《皇上今儿翻牌子了吗》转载请注明来源:晨曦小说(m.chenxixsw.com)
天将将擦黑, 黛蓝混着黑向靛蓝的天空盖过去,帐外火把都燃起来了,处处散着松脂燃烧的气味。
加热后的松脂一反清新平淡的常态, 毫不掩饰的向四周扩散着馥郁浓烈的气息,奇香,香中还带着些许涩涩的况味,只消闻过一次,便让人一生都难以忘怀。
祁果新化成了一汪水。
抑或是变成了一朵娇艳的花朵, 从水红色的花苞开始生长, 淡淡的,娇嫩的, 花苞汲取了露珠带来的能量, 慢慢舒展开了花瓣, 抖一抖枝叶,终于完全盛放开来,摄人心魄的石榴红是书里勾人的妖精, 她冲书生眨眨水汪汪的大眼, 什么话都不必,书生就在她的眼泪中迷失了方向, 心甘情愿地跟着她向竹林深处走去。
皇帝此刻就是那甘愿献上性命的书生。在一个清辉似水的深夜,他的书屋被叩开了门扉,清朗的月色不再,月晕折出了七彩的迷幻光圈,蒙蒙的雾霭模糊了视线,一位肤色盛雪的妖女在竹林边缘向他招手,他清楚地知道她是妖,但他一点也不怕, 他意乱情迷地跟在她的身后,既想占有她,也想被她侵吞殆尽。
他察觉到了波涛的汹涌澎湃,也听见了林间仙子的吟唱。
追随着细腻的飘荡的乐声,懵懂的书生莽撞地来到了竹林深处,来的途中兴许是大意折断了狭披针的竹叶,也大概不慎踩塌了几株鲜嫩的春笋,林间仙子的歌唱随着他鲁莽的举动而发颤,甚至血溅当场。
皇帝很自责,同时也很骄傲,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他几乎要在浓厚的松香中溺毙了。
他问:“你闻到了吗?”
“什么?”祁果新曲起的指甲染了透骨草,红彤彤的,像张牙舞爪的吃人妖精,刹那间日月风云变幻,妖精将戆直的书生一口吞入腹中。
“松香的味道。”皇帝的龙脑埋在她的耳后,青丝被汗水黏在脖颈后,蜿蜒成溪流的形状,皇帝就在那处鼻尖摩挲着,因舐弄而口齿不清。
祁果新还是听懂了,她在崩溃的边缘挣扎着吸了吸鼻子,但是没有闻到松脂香,只有浓郁的麝香味弥漫四周,像清林间厚重的白雾,掩盖了她的鼻息,遮住了她的视线。
皇帝志得意满,皇帝流连忘返。
“您……快些……快些……要开席了……您不能……迟……”哆嗦着,战栗着,祁果新艰难地咬牙出了这些话。
她的都是事实,然而皇帝仍然认为“快”字是极大的侮辱,“你给朕闭嘴。”
祁果新再次被堵上了嘴,不过这回不是布团了。
缎褥上绣了四合如意云龙纹,在她晕过去前的最后一刻,模糊的影儿里,绣样当中的那条金龙正对着祁果新耀武扬威,器宇轩昂的模样,十分的肆无忌惮。
夜里的大宴,帝后终究是迟了。
“这局不算,朕跟你择日再战。”皇帝由人伺候着穿衣,从雕龙座镜内反射的倒影看向身后,他意气风发地指点江山,仿佛在一场惨盛收场的棋局。
而他的棋友正瘫在褥子上一动不动,任由宫女子们来回摆弄也毫无生气,面对他的挑衅更是无动于衷。
祁果新就像刚被渔夫从水中捞上岸,离了水,瞪大了呆滞的眼睛,在渔网上横着,大口大口喘息。
“皇后,醒醒。”皇帝穿戴齐整了,走过去俯身拨弄她的胳膊,软塌塌的,像拾起了一捧池塘里的烂泥。
她像在淤泥里生了茎根的荷花,纹丝不动。
皇帝嫌弃地:“你哈喇子流下来了。”
那条垂死的鱼终于有了反应,摸索着抓过被褥擦了擦嘴角,把刚刚涂好的点点红唇抹花了。
皇帝伸手戳了戳她脸颊上浮起的诡异红晕,“你不跟朕一道走?”
祁果新缓缓挪动了身躯,把鱼脑袋埋在了枕头下。
皇帝转过头去,对苏德顺淡淡吩咐道:“解了贵妃的禁足,今夜召贵妃侍寝。”
祁果新一骨碌爬了起来,动作比皇帝的闪电御马还要矫健,站在地上牵了皇帝的袖子,扯着嘴角涩涩地笑了,“万岁爷,奴才好了,能走了。”
皇帝用一言难尽的目光睨了她一眼,以微不可觉的弧度摇了摇头,转身往外迈步去了。
祁果新快步追了上去,“万岁爷,您今儿还招贵妃侍寝吗?”
皇帝偏下头望着她,觉得她的傻可真不是虚的,榆木脑袋傻得透透的,没救了的那种傻。
那也没辙啊,也不能废后。皇帝憋闷地吐了口浊气,反问道:“你呢?”
祁果新很不服气,她还在惨痛地疗伤,皇帝凭什么自己快活?这狗龙可真不够局器。
她攥着皇帝行袍的袖口不撒手,毫无杀伤力地呲牙威胁他,“奴才不许您传。”
皇帝长长地哦了一声,斜着眼儿揶揄她,“谁在朕跟前大言不惭,要成为一代贤后。”
祁果新近乎执拗了,不就是不,“前朝是您的天下,后宫是奴才了算,今儿不成就是不成。”
从前好像没发现,她其实还挺霸道。皇帝乐了,“你了算,也得给朕一个得过去的根由。”
祁果新一脸大义凛然的神情,官腔得十足十,“万岁爷万圣之躯,得紧着身子来。奴才担忧万岁爷一时贪兴,掏空了身子,往后可怎么得了……”
这么,皇后是怕他不成了?皇帝瞬间拉下了脸,怒斥道:“你少瞎八道。”
不过,她如今也有了要执掌后宫的野心,挺好。皇帝生完气,突然就欣慰了,笑着摇头走了。
祁果新惊呆了,这条狗龙是不是疯了?被她气傻了还是怎么着?关键是,这件事儿到底有什么好笑的呢?她被皇帝的反复无常弄懵了。
卦的事儿先放一放,祁果新停住脚步,侧身朝身后哈腰的苏德顺凶狠地眯起了眼,做了个刀抹脖子的凶恶动作。
苏德顺浑身一抖,主子娘娘这是什么意思?倘若万岁爷今夜真召皇贵妃娘娘侍寝,她就要弑君不成?
不,绝不会。
那就只剩一种可能了,主子娘娘不能向万岁爷下手,就只能拿他苏德顺开刀了。
主子娘娘变了,好可怕啊。
苏德顺瑟瑟地缩了缩脖子。
祁果新怕苏德顺不能够深刻领会到她对后宫主儿们的阻隔,复又问道:“苏德顺,您懂我的意思吗?”
“奴才明白,皇后主子您擎好吧!”苏德顺响亮的“啪啪”两声擦袖拜了下去,今后他就跟榜嘎和甘松一样,是如假包换的皇后党了。
祁果新放心了,总算能往外走了,迈步迈得一瘸一拐的,一边走还一边“嘶嘶”倒抽气。
皇帝在帐外等她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折返回来,看见她动作怪异,走得像个石头人儿。
有这么疼吗?明明挺速战速决的。
时间紧迫,虽是迟了些,毕竟没有耽搁太久,极大的限制了他的发挥。
可她这副雨后娇花的模样,皇帝只好不情不愿地把她横抱起来,放在一早在帐外待命的凤舆上,“皇后,你太娇弱了。”
旗人马背上发家,旗人姑奶奶大草原上猎鹰跑马,哪儿有她那么矫情?
皇帝嫌弃她嫌弃到了极点,顺带便儿的,还不忘往她腰后塞了个引枕,让她靠得舒坦些。
祁果新悄悄笑了,众星拱月、含在嘴里怕化了的狗龙,竟然能细致到这个份儿上,还有什么可图的呢?
她趁皇帝起身的时候,偷偷捏了捏龙耳垂。
不出意外的,皇帝被不知好歹的她彻底激怒了,“奇赫里氏,你给朕适可而止!”
皇帝盛怒之下再度拂袖而去。
祁果新在后头不知死活地咯咯笑。
大宴上,帝后姗姗来迟。
众人起身相迎,蒙回王公不拘节,哪怕迟到的人是帝后,也敢笑着起哄让帝后吃罚酒。
穆喇库行围为的是什么?不就是维系和蒙回王公间的关系,皇帝十分好话,笑道:“是朕来迟了。皇后不善饮酒,这么的,朕自罚三杯,今儿便算了,诸位意下如何?”
眼神在帝后之间了然地游移,众人自然是笑着称好。皇帝仰头猛灌三杯阿日里,引得一片叫好声。
皇帝放下酒杯,摆了摆手,“坐罢,不必拘束。”
众人随着帝后安坐下了。
既然不想让苏塔喇家知道皇贵妃被禁足的消息,这种场合就得把人放出来。
于是每逢皇帝的视线不经意划过围屏那头,祁果新就浑身炸了毛似的往他眼前一挡,“万岁爷,您尝尝这个,味道是真不错。”
太后坐的不远,乐呵呵的,将一切尽收眼底。既然皇贵妃不中用,帝后和睦也是老太太愿意看见的场景。
太后早前听底下宫女来回话,萨伊堪去寻了帝后,是红着脸抿着笑回来的,一回来就一言不发闷头钻了帐子。
老太太是过来人,瞧着年轻姑娘的表现,是八/九不离十啦。
太后殷切地想把姑娘往皇帝身前再推一推,扬手朝萨伊堪招了招,“来,坐这儿来。”
这样当然是不合规矩的,可这是在围场,不在宫里,太后都发话了,还有谁会顶撞不成?
萨伊堪道了声遵旨,埋头坐了过来。
瞧太后这热衷的程度,今儿怕是就要提让萨伊堪入宫的事儿了吧?
祁果新不禁陷入了苦思,她是拉郎配让五爷和郭家姑娘碰了面相过了人,可到底怎么把这懿旨下下去,倒成了个问题。
太后是礼亲王的皇额涅,即便她朝礼亲王挤眉弄眼挤坏了眉毛,礼亲王也定然不会冒着惹怒皇额涅的风险主动求亲。
萨伊堪是个姑娘,哪儿有姑娘自个儿开口谈亲事的?就更指望不上了。
难不成祁果新才刚刚负伤滋血,就要替皇帝往宫里迎人了?
越想越不甘心,她从桌下伸了只作乱的手过去,不动声色地掐了一把龙大腿。
作者有话要: 感谢紫竹客栈投喂我~唱一首《爱的魔力转圈圈》给你听
超~厚脸皮的想拜托可爱们经常给我留留言好不好?(飞快躺地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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