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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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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靠着引枕,半倚在紫檀矮榻上,静心侧耳听着太监胡荣生回话,两只指头一下一下地转着腕上的伽南香木寿字镯,寿字是用金珠一颗一颗嵌出来的,到底是金贵,可太后眼神里明显没把那金珠当回事,仿佛那不是实实的金子融的,只是帮助她捋清思路的器具。

太后停住手,“探清楚了?”

胡荣生哈腰道是,“回皇太后主子的话,皇贵妃娘娘身边有个叫曲莲的丫头,来的路上偷摸的钻了回岑嫔娘娘的车,半盏茶的功夫才下去。”

料想岑嫔也没那么大胆子和皇后过不去,太后点点头,“皇后那儿是怎么个法?”

胡荣生答道:“皇后主子听完就进了行在,没多会子就带着甘松出来了,然后又回御幄去了,御前的苏德顺把岑嫔娘娘也叫去了。”

“且看看罢,皇后要是这点子事都处置不好……”太后吞下了后半句话,抬手招了侍烟宫女近前来。

宫女乖巧伶俐,跪在榻前捧上水烟袋,水里掺了黑蜜,苦味消得了大半。

太后其实不好这一口,没瘾,单逢着宫里发生点什么事儿了,才嘬上两口,提提神,思路也开阔些。

刚点上火,火折子都没来得及熄,帐外通传皇帝带着皇后来向皇太后请安了。

大家伙儿都该睡下了,还请什么安哪?皇帝这是给皇后撑腰来了。

太后脸上总算露出了一抹满意的笑,笑意淡淡的,很快便隐了下去,再一抬头便换上了慈祥的笑容,“快请皇帝皇后进来。”

宫女撩起了门帘,皇帝先进来,落后半步的距离跟着皇后。

太后隔着老远眯眼细细量量,帝后看着都没恼,面上的神情都挺和煦,看来结果不坏,帝后没曾因此生了嫌隙。

太后笑了,亲自站起来把人迎了进来,“今儿好是颠簸了一路,难为你们还得来瞧我。”

祁果新先跪了下去,“是奴才不孝,这般迟才来向皇太后请安。”

今儿临傍晚了才驻紮,帝后都差人来向太后请了安,太后不是在这些细枝末节的事上计较的性子。太后不碍的,虚握着胳膊把她托起来,“孩子们各有各的忙碌,不是时时都跪在眼前才叫尽孝。”

宫人抬了两把瑰子式椅来,太后高哎一声,扬扬手:“别放那儿,搁过来,和我亲近些。”

宫人们得令,将椅子挪到了矮榻下首,皇帝皇后各自谢过了,一前一后坐下,坐下前还相视一眼。

端看这个模样,任谁也绝想不到帝后俩人到底有多么水火不容,私底下跟斗鸡似的,一见面就掐架,每回都非得各自拔秃噜毛才罢休。

太后上了年纪,这辈子什么荣华富贵都享过了,还图什么别的呢?不过就是活儿子,将来还得活孙子,虽暂且还没想清楚是活皇后生的阿哥还是活皇贵妃生的阿哥,至少眼下看着儿子媳妇都俊,俩人仪态翩翩,感情还挺和睦,放下江山社稷那一套大的,光就长辈慈爱的心,太后看了也高兴。

人坐下了,得招呼吃的喝的,太后:“我这一路没别的,好茶倒是带了个管够,就怕这个点儿饮了,夜里得睡不安生。”

为了讨太后的好,祁果新早有准备,“奴才方才用柏子仁和合欢皮一道煎了安神茶,茶里添了蜜,吃口上一点儿也不苦。皇太后若是不嫌弃,奴才抬一杯来让您尝尝?饮不惯也不紧,就当吃个新鲜。”

安神茶谁没喝过,但这是儿媳妇的孝心,太后笑着拊掌好,“难为皇后有心了。”

茶吊在外头煤炉上温着,薛富荣得了令,退出去备茶了。

趁这个当口,皇帝三言两语把下午的事大致提了提,“岑嫔贬为常在,静思仨月。朕想着,对后宫也算是个警醒。”

后宫如今只有个空壳儿,皇帝不光没翻过一回牌子,估摸着连嫔妃们谁是谁都不大分得清,更别插手宫务了。今儿皇帝亲自处置岑嫔,是在给皇后撑脸面。

没送进冷宫,也跟废了差不离了,想来是帝后商议的结果。岑嫔自个儿犯蠢被人当枪使,太后对她没什么可同情的。

太后手搁在案几上,翘着甲套,微微颔首,“皇帝想必心里有数,我就不过问了。”

皇帝肃了肃神情,郑重开口道:“儿子这趟还有一事,想求太后应允。”

这倒是出乎意料了,太后扶了扶头上的金玉扁方,“收我的权来啦?”

再一瞧皇后,面上的讶色不比旁人更少,看来这事儿是皇帝自己决定的。

太后眼里笑意更盛,嘴上着玩笑话,半分恼怒的意思也没有,“皇后能管起来,我是再乐意不过了。今后皇后要处置谁,不必事事都来回我。”

得了太后点头,岑嫔的事算是完结了,还额外赚了点权力回来,祁果新乐陶陶地谢过太后,快乐得不得了。

不一会儿,薛富荣端了安神茶进来,一道从大帐外钻出个姑娘,十六七岁的模样,瓜子儿脸俏生生的,走进来行个蹲礼,“奴才萨伊堪,恭请皇太后圣安,恭请万岁爷圣安,恭请皇后主子圣安。”

太后这趟带了娘家哥子的闺女同行,目的是为了让皇帝瞧上几眼,要是一路上能生出点什么情愫来就更好了,回宫大约就要晋位份了。

祁果新也挺理解的,后宫里缺了太后娘家——郭克察氏出身的娘娘,太后心里总归是不安稳。

皇帝和太后虽不是亲娘俩,名儿上担着,皇帝对这位皇表妹总不能显得太过于生疏,抬手招上前来话,问问家里的境况。

祁果新在一旁眼睁睁瞧着,宛如腊月寒冬的河水缓慢浸了心头。

太后娘家的丫头,至少封妃是跑不了的,背后又有太后撑腰,生下的阿哥即便能抱给祁果新养,母族太强势,估摸着阿哥也养不熟。

这下完了,不光要跟皇贵妃比谁先生出阿哥,又冒出了一位一表三千里的皇表妹,自古表哥表妹最是难防,她可怎么争得过?

早知道傍晚给皇帝捏肩的时候就豁出去了,把御前人通通往外一轰,不就是个先脱衣再穿衣的事儿么,怎么就没把握住机会呢!

祁果新悔啊,恨啊,眼里满满是悔不当初,要不是碍着在人前,恐怕要仰天长啸了。

皇帝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萨伊堪着话,侧头瞄了一眼皇后,皇后不错眼珠地瞧着萨伊堪,笑得僵硬,滴溜溜的大眼里全是醋酸劲儿。

皇帝忽然通体舒畅了,比当阿哥的时候熬垮了大鹰还要得意。

就嘛,他尊贵无双、英明神武,皇后怎么可能不喜欢他?但凡是女人爱慕爷们儿,哪有不妒忌的,不吃醋的都成神仙了。

萨伊堪看着皇帝逐渐扬起的嘴角,慌忙垂下了头,耳根子发红。

眼前这一幕稍显刺眼,祁果新为了继续端住笑,手在袖口里攥成了拳头。

余光里瞥见皇后左右袖里各自团出的两个发颤的圆圈儿,皇帝笑得愈发畅快。

萨伊堪头回见皇帝,没想到这位皇表哥生得如此好相貌,而且一点皇帝架子也没有,还友善亲切地朝她笑……萨伊堪羞得咬了下唇,脸颊上红得能滴血。

太后自然是乐见其成,乐呵呵地看着,时不时搭上两句话。

好一派笙磬同音,好一副天伦之乐!

祁果新咬碎了银牙,深吸一口气,转头对太后笑道:“万岁爷这一路都没歇着,刚驻紮就传了臣工,奴才担心万岁爷身子熬不住。奴才想着,不若让万岁爷先回御幄歇下罢,奴才和萨伊堪一道陪您图纸牌。”

皇帝特特儿想给皇后长脸,太后不会拂了皇后的面子,秋狩日子且长,做媒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的。太后偏身问底下人:“什么时辰了?”

胡荣生回道:“回皇太后主子,过戌时了。”

太后哎哟一声,“瞧瞧我,都糊涂了。夜了,你们都回去歇着罢,明儿还有得好走。”

皇帝觉得皇后今天应当对他是感激涕零,乃至恨不得对他以身相许。那今夜就顺着皇后,宿在她那儿罢。

这么一想,皇帝也坐不住了,当即起身,“太后先歇着,儿子明儿再来向您请安。”

祁果新也蹲安了,太后都走罢,赶紧的回去安置。

皇帝已经在往外去了,突然想起了什么,故意转身回来,对萨伊堪低声叮嘱,“朕走了,你好生照顾太后。”

完也没听清萨伊堪的回话,一门心思瞥了眼皇后,皇后此时因为泛醋意而微微鼓起的脸颊,像极了豆面饽饽。

胸腔里笑意快要满溢出来,皇帝笑得忍不住,大步外帐外去了。

祁果新对准皇帝的后脑勺扔了一百个眼刀子,才不情不愿地跟了上去。

出了帐篷,秋夜的气息带着丝丝凉意,置于其中走上几步,心绪轻易就能和缓平静下来。

皇帝忽然驻足,“皇后,你费些心思,看着找一户合适的,替甘松指门亲。”

无论皇后介不介意,闲话毕竟传开了,万一旁人带着“无风不起浪”的心思来看待这事,总是麻烦一件。

祁果新一愣,正好,“奴才问过了,甘松还有整两年放出去,先定下来,日子充裕,外头可以慢慢操办起来。御前的人在宫外有脸面,奴才一定会尽心替甘松挑户好人家,您只管放足了心罢。”

有山有水,还有清幽惬意的夜,皇帝觉得此时连皇后都显得可爱了起来,想跟她解释清楚的冲动不知出处,“皇后,朕对萨伊堪没有……”

祁果新眼角突然捕捉到了一星微弱的亮光,一把抓了皇帝的行服纽子,兴奋地叫:“万岁爷,流萤!有流萤!”

皇帝做阿哥的时候没少在外头晃悠,孩儿玩的东西也顺带着没少碰,流萤都是夏天多,皇帝带上几个太监,捉了往琉璃罐里一塞,能亮一宿,可惜这种玩意儿只供夏季取乐,秋天就没了。

皇帝很老练,一副行家里手的卖弄样儿,“你少拿瞎话蒙朕,入秋多少日子了,还有流萤?”

祁果新手指着不远处的灌木丛上方,一戳一戳的,“奴才亲眼见着的,就在那儿,您瞧,就那儿,忽闪忽闪的。”想到皇帝入秋了,祁果新忧伤地叹口气,伤春悲秋的复杂情绪一下上涌,“怕是今年最后一只流萤了……”

皇帝盯着她如笋的指尖儿,往远处一点一点的,轻快俏皮。

顺着视线看过去,火光把她落在地上的影子拉得很长,肩是肩腰是腰的,不百媚千娇,至少也算婀娜多姿了。

皇帝无意识地舐了舐下唇,脑子一空,脱口一句话结束了祁果新的多愁善感,“皇后,你瞧见的该不是臭大姐儿罢。”

夫妻俩一块儿见证了今年的最后一只流萤,本是多么浪漫的事儿,隐隐往宿命那头靠靠也不是不能够,皇帝这是在瞎什么毁气氛的话哪?

祁果新思来想去,觉得可能是自己的耳朵坏了,不可置信地问皇帝:“您什么?您再一遍?”

把皇帝给气笑了,皇帝“霍”的一声倒抽气,“怎么的?你还威胁上朕了?”

祁果新对这位牛嚼牡丹的大爷还不死心,“那亮光呢?奴才亲眼瞧见的亮光……”

皇后都到这个份上了,可以退一步赞同她,是侍卫的火把看岔了也能凑合过,但皇帝偏不,皇帝负手望向远方青黑的山麓,淡淡地:“你眼睛坏了。”

祁果新几欲心悸,手扶住心口,嘴上呆呆地辩解着,“奴才两只眼睛看得清清楚楚……”

皇帝掩饰住心潮的澎湃,面无表情地冷冷断她,“两只都坏了。”

“您您您——”祁果新指着皇帝哆嗦几下,眼白一翻。

今夜月明星稀,本是阒然无声的大营深处,突然间敲锣鼓,宫人皆栖栖惶惶,“来人哪!皇后主子晕过去了!快来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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