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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皇贵妃去世,又被连降两级,这样的消息,自然伴着这秋季的风,一下子吹遍了京城。
夏娆到别院来时,柔福独自站在门口,看她的模样,她已经是很想出去了。
“公主。”
夏娆过来,看着她,道:“于嬷嬷和长公主府的人,都已经出了城,我想,最好今日下午,您和大公子也一道出城吧。”
柔福满眼是泪的看着夏娆,轻轻问她:“宁宁还好吗?”
“嗯。”
夏娆点头。
柔福这才露出些许笑意:“我知道我该走了,就算不为了我自己,也要为了死去的皇贵妃。”
夏娆见她并非优柔寡断之人,也安了心。
很快,柔福和燕萧,便坐上了澜沧安排的马车。
马车是早就准备好的,路线也是早就准备好的,除了燕诀,不会有任何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夏娆给了燕萧一瓶药丹,离开前,燕萧没问燕王妃和燕王的情况,夏娆也没提,只静静的对视了一眼,互相明白对方的嘱咐,便走了。
马车摇摇晃晃,消失在了雨幕里。
这场秋雨一下,又接连下了半个多月,整个京城都变得湿黏黏的。
一早,云染便被秦王带着秘密出城去了,走时云染还望着自己的娇妻,依依不舍,满是爱怜:“子溪,只有几个月了。”
“什么几个月?”楼子溪不懂,只粘着他不肯撒手。
云染轻抚着她的黑发,眼底带着几分无奈,又温柔的看着她,道:“很快你就会知道了,这京城乌云密布这么久,也该放晴了。”
夏娆在下午的时候,就接到了华章传来的消息,秦王大军忽然有了异动。
“怎么会这么快?”
夏娆算算时辰,秦王应该不会这么早有动作才对。
阿蛮低声道:“奴婢听闻,不但京城里的所有锦麟卫被铲除了,就连北燕各处的锦麟卫也全部都被拔除了,奴婢还听到消息,秦王封地附近,疑似出现大批的军队。”
夏娆也明白过来,这样来,就是皇上要敲山震虎,逼秦王做出选择了!
秦王要么乖乖当个缩头乌龟,回到封地去,一辈子受制约,要么,就造反。
若是造反,皇帝的大军就会直接开拔如秦王封地,秦王腹背受敌,也是个死字!
“皇上的心思果然深。”夏娆原本以为,皇帝接连失去皇妃皇子,自己也重病在身,肯定不会耗费精力对付还算安稳的秦王,却没想到他却来了一招釜底抽薪。
几人正着,外面忽然传来消息,皇帝登门了。
收到这个消息最惊讶的不是夏娆,而是燕王。
“皇上今日带了哪些人,穿着什么样的衣裳?”燕王急急问。
厮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道:“回禀王爷,皇上身着龙袍,带着范公公和刘才公公,随行的还有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皇后娘娘今儿穿着深红色的凤袍,头戴嵌紫色宝石的凤冠,太子今儿穿着一身深蓝色绣云龙纹锦袍。”
“看来那南润亦的没错,他的确能预知未来。”燕王想起前段时间,南润亦忽然登门,告诉他们接下来王府会发生的事。
起初燕王并不相信,但现在看来,不止事情对上了,就连穿着扮也对上了。
那他所的,燕王府即将面临灭顶之灾,也是真的?
“先去迎接。”燕诀沉沉罢,便往外去了。
燕王知道他的担忧,如若南润亦是对的,那么唯一幸免的人,只有夏娆,若是如此,也只能将她送走,送到最后会稳稳坐上那个位置的人的羽翼下!
燕诀出来,夏娆身为世子妃,自然也跟着来了。
夏娆瞧见燕诀面色凝重时,还悄悄问他:“爷,王爷训您啦。”
燕诀看着她,还是白白胖胖的,这娇滴滴的模样,如何吃得了苦?
“朕忽然到访,吓着燕爱卿了吧。”皇帝进屋,便朗声笑了起来。
夏娆见燕诀不出声,看向自己的目光又怪怪的,只暗暗拧了下眉头,才悄悄拽着他的衣袖,看向了皇帝。
皇帝眉心一紧聚集着一团黑气,看来那毒至今未解,而且之前还乌青的头发,这会儿已经白了大半,走起路来看似稳健,但半截身子已经全部倚靠在身侧的刘才公公身上,只是走了这几步路,他的呼吸都有些乱了。
“皇上驾临,乃是王府的福分。”燕王上前客气回道。
皇帝嘴角勾起,未置可否的看了眼燕诀,便往上首的位置坐下了。
燕王府的人均是躬身让到一侧,等皇后和太子也坐稳了,这才恭谨的立在了下首。
刘才公公看了看燕诀,又暗示性的看了眼夏娆。
燕诀会意,皇帝此番,是冲着自己来的,要拿夏娆作伐。
“听世子妃的胎儿已经稳定了,快到本宫跟前来,让本宫瞧瞧。”皇后率先开口,朝夏娆笑容可掬道。
夏娆依言准备上前去,但刚松开燕诀的衣袖,就被燕诀拉住了手。
燕诀淡淡看着皇后,开口:“娆儿才险些产,身上带着病气,恐过给了皇后娘娘,实在不敢靠近,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这个借口……实在敷衍……
但燕诀态度坚决,半点没有退让的模样。
皇后手指微微一动,指甲盖里的药粉也抖落出了些,扬起红唇,微笑:“看来世子实在护世子妃得紧,本宫要看看也不让。”
“微臣身为人臣,岂敢叫人威胁到皇后娘娘?”燕诀轻飘飘道。
皇后面色微微紧了几分。
燕王妃素来不敢在这种时候开口的,但看着这样剑拔弩张的气氛,也紧张的要起身缓和一下,便听老王妃道:“皇后娘娘千金之体,能开这个口,便是恩赏了。世子妃所怀的,是我燕王府如今唯一的嫡孙,王府又刚刚失了一个嫡子,这嫡孙本就怀不稳当,世子妃又是个惫懒调皮的,谁知她平素有没有好生喝安胎药。”
老王妃语气平和,语速也慢,但既无僭越,也不卑怯:“若是刚好到皇后娘娘跟前,因为太过紧张而动了胎气,孩子没了事,若是叫人误以为,皇后娘娘跟太子殿下特意来王府,就是要断燕王府血脉的,岂不叫人猜测,太子是因为燕王府不肯站太子一党,所以皇后娘娘才替太子下了这狠手?”
“混账……”
皇后气得要跳起来,好在被皇帝一个眼神制止住,嘴里的话也生生咽了下去。
皇帝微笑,看着头发霜白的老太妃,道:“您也算是朕的长辈了,当年老王爷还是朕的骑射师父,按这民间的法,朕还要唤老王妃您一声师娘,您且坐下吧。”
“多谢皇上。”老王妃依旧镇定着:“但臣妇倚老卖老,也不敢让皇上叫臣妇师娘,臣妇已是半截身子埋到黄土里的人了,不定明儿就走了。”
皇帝眼睛微微眯起,看了眼颤颤巍巍的老王妃,倒也没再继续什么,只是跟燕诀道:“马上就要十一月了,朕的西山猎物又丰沛了起来,朕算召集一些老臣,上西山去狩猎,世子以为如何?”
夏娆眼睫微颤。
狩猎?
是猎野野物,还是猎某个人?
他如今竟要燕诀来下决定,是又算叫他背这个黑锅吗?
燕诀尚未开口,燕王已经满头冷汗。
南润亦过,这场狩猎,便是血腥的开端。
燕诀直直对上皇帝的眼神,开口:“既然皇上喜欢,微臣会替皇上召集所有旧臣上山。”
“到时候燕王和燕爱卿,一定都要去,还有世子妃和燕王妃。”皇帝看了看老王妃,微笑:“老王妃年纪大了,就等着儿孙们了猎回来享用吧。”
老王妃都看出了皇帝拿笑眯眯的眼底无尽的杀机,一时间,老王妃都没有出话来。
又坐了会儿,皇帝便提出还要去秦王府坐坐,特意点了燕诀随行。
原本皇后还想带上夏娆,可也知道一开口,必定又会碰一鼻子灰,干脆没开口了,只是临走前,浅笑道:“南烟公主这几日便要出嫁了,听闻她十分想要世子妃去给她添妆送嫁,皇上,您也不会不答应公主这个请求吧。”
夏娆手心微紧,皇帝却是看了看面色微沉的燕诀,淡笑:“不必了,世子妃既然身怀六甲,哪有去送公主出嫁的道理。”
皇后不甘心,可燕王却是明白,这是皇帝在卖燕诀一个人情。
皇后只管唱黑脸,皇帝只管唱红脸,今儿他们帝后,还到燕王府唱戏来了,这既是敲燕诀,也是敲他燕王!
燕诀眸色幽深的随皇帝出了王府,一直没动静的老王妃却是身子一颤,径直从凳子上跌在了地上。
“母妃!”
“我不会死,我还不敢这个时候死……”
老王妃听不到旁人的声音了,颤颤的抓住燕王的衣袖,眼泪也流了下来,只是叮嘱他:“保住王府的根,我才有脸去见你父王啊。”
“母妃……”燕王看她如此,一把年纪,还是忍不住哭出了声来。
夏娆急忙上前以银针封穴,可便是一直站在一侧没有动静的燕朗也都知道,老王妃,撑不过这几日了。
安顿好老王妃后,燕王从屋子里走出来,瞧见在外候着的夏娆和燕朗,道:“你们可能答应父王一件事?”
“父王,可是京城的事?”燕朗问。
“嗯。”燕王看了看他,拍拍他的肩,道:“你拿着我的令牌,今夜连夜出城,去边塞,找到曾经的旧部。”
燕朗看着燕王强撑着要保护一个家的样子,也知道,燕王府已经要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了。
“儿子明白!”
燕朗眼底的那份少年气不知何时已经全然褪去,留下的只有沉稳和坚毅。
待燕朗离开后,燕王才看向夏娆。
夏娆是个女孩子,柔柔弱弱的,他早就当成自己的女儿一般看待了。
“儿媳啊。”
“父王,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吗?”夏娆问。
“有。”燕王很肯定的回答,可看着夏娆看着自己时那双黑黝黝又充满了希望的眼神,燕王忽然开不了这个口了。
她还怀着诀儿的孩子,如果此时把她送给十三皇子,这看起来,会不会像是拿她去交换燕王府的平安?
燕王顿了顿,到底是忍下了这话:“你好生在府里,跟你母妃和姨娘一起呆着,有父王和诀儿在,绝对不会有事的。”
“我明白,我会保护好母妃的。”夏娆坚定道:“不过父王还是要心提防文姨娘。”
“嗯。”燕王虽是这样,可一想到文姨娘,还是愧疚不已,更何况这半个月,文姨娘已经变得格外温顺乖巧,燕王也不会再叫她接触到自己的秘密信件了。
燕王旋即离去,夏娆朝老王妃屋里看了看,燕王妃正陪着老王妃,可夏娆还是觉得心绪不宁起来。
往回走的路上,夏娆总是走走停停,生死存亡的事,她总是不能如燕诀那般冷静。
但还未走过转角,忽然听见前面几个婆子在低声议论着什么。
“当真?你这都是哪里听来的?”众人围着个妇人问道。
“还能是哪儿听来的,当然是我给王爷送汤羹的时候听到的,王爷和世子爷也不是一次两次谈起这件事了。”中间那柳家媳妇认真的道。
众人闻言,纷纷叹息起来:“如此来,世子妃也太可怜了,她可才怀上世子呢,世子爷居然想着将她送给十三殿下换取平安了。”
柳家媳妇却是呸道:“世子爷也不是为了自己一个人的安危,咱们燕王府上上下下几百条人命呢,若是只要将世子妃送给十三殿下,十三殿下就能护住咱们燕王府,那可是赚了。”
阿蛮和迎春齐齐看向夏娆,夏娆只是沉着脸抿唇死死忍着愤怒。
阿蛮会意,撸起袖子上前便狠狠一巴掌掴在了那柳家媳妇的脸上,叱骂:“你这长舌妇,世子和世子妃的是非你也敢搬弄,你活腻了是不是?既如此,姑娘我今儿就烂你这张嘴!”
着,又是几个巴掌下去,直得柳家媳妇头晕目眩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夏娆这时,才缓缓走了出来。
众人瞧见夏娆居然也在,吓得赶忙跪在了地上认错,夏娆却只盯着这柳家媳妇,寒声道:“这样的鬼话,你给多少人听过了?”
“奴婢也就方才才……”柳家媳妇瞧着夏娆那满是杀气的眼睛,吓得往后缩了缩,却被阿蛮一把给扯了回来。
夏娆沉沉盯着她,确定她不是谎以后,才跟在场的所有人道:“今日这话,谁敢透露出去一个字,我拔了她的舌头!阿蛮,将这柳家媳妇拖下去,重三十板子,再把让关在屋内,使人盯着她,但凡她再敢出去一个字,给我将她杖毙!”
众人听着这样重的惩罚,当即吓得不敢再吱声了。
柳家媳妇一声哀嚎,连忙要来求饶,夏娆却只半点没有心软的样子,让人拖着柳家媳妇当众了三十个板子,直看她得皮开肉绽,才叫人把她拖了下去。
“世子妃,这事儿可要告诉爷?”迎春问夏娆。
阿蛮皱眉,既是世子爷的意思,这话告诉了他,又能有什么用?照她看,世子妃还是照着原来的计划离开得了。
但夏娆不信燕诀会把自己送走!
“告诉世子爷。”
夏娆沉沉罢,便回清晖园去了。
而这厢,柳家媳妇才被拖回自己的房间,还不及哎哟几声,就看到了已经在她房里等着的人了。
她连忙要爬起来行礼,凌北墨只是浅浅一笑:“免礼了,想不到娆儿这样生气,把你成这样。”
“世子妃的脾气一向古怪。”柳家媳妇咕哝道。
凌北墨看她的目光却瞬间寒了下来。
凌北墨扔出一块银子给她,嘴角冷冷扬起:“这次的事情你办的很好,但本皇子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办。”
“是,请殿下吩咐,奴婢就是给您当牛做马都行!”柳家媳妇瞧着手里沉甸甸的银子和一侧放了整整一匣子的银元宝,乐不可支。
但还未笑完,凌北墨的刀便直接穿透了她的心口,一刀毙命!
“本皇子要你做的,就是彻底闭嘴!”凌北墨淡漠罢,这才收起手里的刀来,出了燕王府。
出来后,南润亦就在街边的马车里。
凌北墨把玩着手里的利刃,靠近南润亦,嘴角冷漠勾起:“你既帮了本皇子一把,我便可以饶你一命。”
“不必殿下饶我,我已活不长了。”南润亦淡淡的道。
注定,他是要死的,不论如何也逃不过,除非……娆儿愿意跟他一起离开。
凌北墨只是不屑一笑,将手里的剑扔给了后头的侍卫便负着手走了,走之时,只留下一句话:“事成之后,我必会给你你想要的,放心吧。”
“那就辛苦殿下了。”南润亦目光微闪,抬眼看着面前的燕王府匾额,才离开了。
燕诀在随皇帝几人到秦王府后,皇帝并未见到秦王父子,因为皇帝早知他们出城去了,他们今儿来,就是来见秦王府的两个女人的,一个燕珺儿,一个楼子溪。
楼子溪始终低着头站在下首,有些胆怯。
皇帝看了看她,道:“楼将军家的女儿已经出落的如此楚楚动人了,若是朕早知道,就许给太子了。”
楼子溪面色一白,她已嫁做人妇,如何能开这样的玩笑?
“臣妇……”
“子溪的确贤惠能干。”燕珺儿故意断她的话,还道:“而且知书达理,最擅长琴技,听闻太子殿下最是擅长吹笛?琴笛合鸣,想来能奏出一出妙曲来。”
太子凌奕并非是个野心很大的人,而且当皇子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皇后手里的提线木偶,皇后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他的妻妾不但全是皇后挑的,甚至晚上睡哪个妻妾那儿,他都听皇后的。
如今听人这么,他忍不住抬头,看了看父皇嘴里这位楚楚动人的女子。
刚抬头,凌奕就看到了脸羞红急切的要辩解什么的楼子溪。
楼子溪软弱归软弱,但大事上,她也是有主意的。
燕珺儿话一落,楼子溪便攥着拳头,硬着头皮上前道:“臣妇不敢高攀,臣妇已嫁郡王,身是郡王的人,死是郡王的鬼,绝不敢有二心!”
燕珺儿眼神微寒。
皇帝闻言,也只笑起来:“玩笑而已,你不必太当真。倒是侧妃,太后十分挂念你,得空,你还要多入宫才好。下次跟染儿一起去,太后一直想跟这个孙子亲近亲近,都见不着他的影儿呢。”
燕珺儿应下。
皇帝又试探了几句,等他那位借口肚子疼要去如厕的范公公回来了,皇帝这才起身离开了。
就是走时,燕珺儿忽然走到了楼子溪身后,将她往刚从面前经过的太子凌奕身上推了去。
楼子溪猝不及防,太子察觉到动静,也下意识的回身要接住她。
眼看就要扑个满怀,关键时刻,贝直接被燕诀一把扔了过来,牢牢抱住了楼子溪。
主仆两趔趄几步,总算是站稳了。
太子见状,尴尬的收回手,还问到:“郡王妃,你没事吧?”
楼子溪白着脸,根本不想跟他话。
“太子殿下,该走了。”燕诀走过来,横亘在二人之间,淡淡道。
太子见状,也有些不好意思,闷着头便转身走了。
只等他离开了,燕诀才回头看着燕珺儿,充满了厌恶:“我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你会变得这样上不得台面。”
燕珺儿只觉得心如刀绞,强撑着才看着他,冷笑:“世子爷有本事,那就护她一辈子。”
“她自有爱她的夫君相护,你呢?”燕诀问。
燕珺儿终是抿着嘴角,半晌没有话。
燕诀无意多留,只看了眼方才一吓浑身都在发抖的楼子溪,好歹她这会儿还忍得住没大哭大闹,也算是个隐忍的。
“秦王和郡王入夜便会回京,你只管回你自己的院子呆着,旁的人,你只管越了规矩不去搭理便是。”罢,燕诀便离开了。
但他所的旁的人是谁,大家都心知肚明。
楼子溪起身要走,燕珺儿还想什么,楼子溪却扭过头愤愤的看着她:“侧妃还有什么手段,只管使出来吧,我不怕你!一个连自爱都做不到的人,我才不会怕!”
楼子溪罢,便跟贝相携走了。
燕珺儿一个人站在原地,孤独的就好像这世上,从没有人记得她一般。
“爱?”燕珺儿泪光闪动,却是冷笑:“我从不需要这样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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