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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娆所住的别院门口,刚准备出去的厮就被人给拦了下来。
厮不解:“的是遵了爷的命令,要去京兆府……”
“你不必去了。”夏娆从后面走来,淡淡看着这厮。
厮不算面生,以前应当一直是在燕王府伺候的,否则他不会在别院里走动,都无人怀疑。
厮瞧见她和她捏在手里的纸,瞳孔紧缩了一下,问她:“夏姨娘,是您让人拦着奴才的吗?”
“方才就是你,接了所谓的‘密信’,送给姨娘的吧。”阿蛮问他。
“是奴才。”厮如实回答。
夏娆看他半分慌张也没有,在他跟前站定,淡笑:“将你的手伸出来。”
“不知姨娘要看奴才的手做什么?奴才还要去给世子爷回话……”
“你不必去了,现在只需要将手伸出来便是。”夏娆罢,阿蛮便示意门口的护卫将他的去路给封死了。
厮见状,迟疑了一下,还是将双手给抬了起来。
他的手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问题。
夏娆瞧见他坦然的眼神,稍稍往身后退了一步,才道:“将他拿下!”
厮愣住,被护卫们压下之后,才不不解道:“夏姨娘,您这是做什么,奴才没做什么错事,您不能这样对待奴才,而且世子爷……”
“世子爷回来,知道你擅入他的书房,用他的笔墨给我写了这么一封信,一定会将你的手指一节一节剁下来,当着你的面喂狗。”夏娆睨着他衣袖上沾染的新墨,语气微凉。
方才她看到这封信时,就觉得奇怪了,能用宣纸之人必然也不是庸俗之辈,如何会拿这样暴露身份的纸来写所谓的密信?
所以写信之人,必然不认识这宣纸。
其二,信上墨迹半干。如今已是五月初的天气,写完的信,只需要放到阳光下稍晒一晒,再从别院外一路送来,早就该干了。
所以写信之人,多半就是在别院内写的。
根据这两点,找出这厮来,也不是什么难事了。
但难的是,他背后的人,这么急着把这封信送给自己,是想要自己做什么?
夏娆想不通,也就只能想法子撬开面前这厮的嘴了。
厮见事情败露,第一时间要去咬舌自尽,被阿蛮眼疾手快直接卸了下巴。
而别院周围,则是布满了护卫,暗箭也不可能射来了。
“姨娘,接下来怎么办?”阿蛮问。
“听厨房里还有两罐蜂蜜?”夏娆问她。
迎春点点头:“有呢,是极好的桂花蜜。”
夏娆瞧着愤愤瞪着自己的厮,道:“去挖个坑,将他竖着埋进去,只留个脑袋,将蜂蜜抹在他的脸上,再去挖两个蚂蚁窝来伺候着。”
厮光是听着,都手脚发麻了,但因为卸了下巴,嘴唇动了动,却因为囫囵的不清话。
阿蛮问她:“姨娘,不先问问他愿不愿意吗?”
“不问了,反正他肯定是要以死明志的,先折磨一番,再严加拷问。”夏娆着要走。
厮瞧见她们这半点转圜的余地都不留,这才囫囵道:“是殿下……十三殿下……”
夏娆脚步一僵。
阿蛮见状,立即合上了这厮的下巴,问:“你再一遍!”
“是十三殿下传来消息,刘氏母女要害姨娘,让奴才传消息给您。奴才怕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这才想出传密信这个法子,可的罪不至死啊。”厮哭着就要跪下来。
但夏娆却没有半分的同情,只冷漠的睨着他:“你既知你罪不至死,方才为何要咬舌自尽?”
“奴才……”厮一犹豫,就没话可圆回去了。
“你既是十三殿下,那夏康之死,也与十三殿下有关?”夏娆问。
厮眼珠子略转了转:“兴许是吧。”
“先抽他十鞭子,再在他的伤口处涂上蜂蜜,绑在树上,挖了蚂蚁窝来。”夏娆罢,还不忘补充一句:“把他下巴卸了。”
且不论这厮的对不对,但他别有用心是肯定的,至于是不是凌北墨……
夏娆眼神微微眯了眯,若真是他,事情或许就没这么复杂了。
当夜,燕诀便从大牢里出来,直接去了秦王府。
秦王府这几日十分热闹,因为秦王妃热衷于在府里举办宴会,每日酒宴到半夜才歇。
燕诀来时,来做客的夫人和官员们也才刚刚上了马车离去。
秦王妃听闻燕诀来时,态度冷冷淡淡的:“他来做什么,咱们王府清清白白,虽然王爷要用他,但也不必屡屡请他到家中来。”
“你先退下吧。”秦王淡淡一笑:“这几日送去楼府的礼别忘了,楼敬是个固执的,若是有半点差错,他必然不会同意这桩婚事。”
秦王妃的脸有些黑。
这些年来,云染这个妾生的儿子,一直是她心底的一根刺,可这么多年,秦王竟也就生了这么一个儿子,她也不能将他怎么样。
“妾身明白。”
罢,秦王妃就出去了。
出来时,刚好遇上被请来的燕诀。
燕诀与她行礼,秦王妃淡淡看了他一眼,问他:“燕世子怎么这么晚过来了,难道是为了你那妾的事?”
“世子爷,王爷还在书房内等您。”
请人的厮见气氛不对,连忙开口。
燕诀直起身来,看了眼自负的秦王妃,转身便走了。
秦王妃还想什么,但外人面前,她要顾及秦王妃的体面,到底是忍下了那股冲动,不过走过垂花门口,越是忍,心底就越气。
“郡王可在府里?”秦王妃问。
“在呢,被王爷用链子锁起来了,王爷,等迎了楼姐入门那日,再放他出来。”侍女着,还悄悄掩唇笑道:“听闻郡王很是生气,直嚷着谁都不娶。”
秦王妃听着,嘴角冷冷勾起:“他就跟他娘那个贱婢一样,给她好的不要,非要自己找死。他既这么痛苦,那本妃还非要将这个楼姐宠爱到天上去了。”
着,就寻人去安排接下来要送去楼府的东西了。
这厢。
夏娆一直熬着没睡,今儿的事,她一定要问问清楚。
不过等燕诀回来,都到了第二天天亮了。
燕诀刚回府,就知道夏娆抓着了一个厮的事,等回到房间,看到一脸困倦坐在暖榻边憩的夏娆,语气放轻了些:“怎么不去床上歇着?”
“爷回来了,妾身有些事情想问问爷。”夏娆揉揉眼睛,起了身行了礼,又倒了茶奉给他。
“想问是不是十三皇子杀了你父亲?”燕诀接过茶,坐在一侧道。
夏娆摇摇头:“应当不是他。”若是凌北墨,夏娆想,夏康墙上留下的血书,不会责备自己。
但自己也被算计在内,若不是为了模糊幕后之人的身份,那么就是冲着自己和燕诀一起来的。
尤其是昨儿那蠢厮出现后。
“那娆儿觉得是谁?”燕诀垂眸喝茶,心底却起了兴致。他倒要看看他的这个夏姨娘,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妾身困于内宅,眼界狭窄,不敢妄做判断。”夏娆道。
“但无妨。”燕诀将茶放下,认真看着她。
夏娆看着他这般模样,将昨儿想了一夜的事情稍稍整理了一番,才望着他,道:“是夫人,或许……是夫人和另外某个人,比如怀揣着不纯目回京的秦王殿下。”
燕诀眼睫微动,这些事情,她都不曾出门,就能知道了?
夏娆看出他的讶异,补充道:“妾身也只是知道这几个人而已,妾身和爷一起是不是还得罪了其他人,就不得而知了。”
燕诀看着面前低眉顺眼乖乖站着的她,分明年纪不大,却胆大心细,训练有素的澜沧也不一定有她这样的警觉。
“你父亲的死,我会替你讨一个公道。”燕诀开口。
夏娆听到他并非否认自己的话,心便已经沉到了谷底。
她只是怀疑越姬而已,越姬曾表达过数次对自己的不喜,但她没想到,越姬当真要杀了她。
还有秦王……
自己难道什么地方,也碍着他了吗?还是他仅仅只是想以此事来敲自己?
夏娆压下这些令人烦躁的想法,轻声道:“父亲死有余辜,爷不必太担心。”
燕诀就这样沉默看着她,竟觉得有些无措。是自己的生母,杀了她的生父,他情愿她哭闹撒娇,亦或是趁机要求什么都好,可她却表现的这样沉静。
沉静到,就好像又把自己推得远远的模样。
“刘氏母女,你想如何处置?”燕诀问。
“他们不是要闹吗?”夏娆眼神微闪,不敢让燕诀发现自己着什么算盘,依旧低着头道:“就由着她们闹吧,爷只需要让京兆尹压下父亲真正死亡的原因,等他们闹过之后,再将证据拿出来。”
燕诀听到她这番话,眼底泛起丝笑意:“你想借此机会,让秦王吃点苦头。”
“妾身身份卑微,不敢有此想法。”夏娆行礼,她想,燕诀应该也是有此想法的。
但罢,夏娆又转身,从一侧的多宝阁上,取了一个的玉瓶子来给他,道:“这是爷上次让妾身做的药。”药一共做了两颗,夏娆只给了他一颗。
燕诀看着这假死药,再看着一夜未眠的夏娆,嘴角泛起笑意,站起身来接过了她的药,才道:“你好生休息,接下来的事,我会处理好。”
夏娆看着他的背影离开,只觉得疲惫的厉害,只吩咐阿蛮去盯着些,才蒙头去睡了。
某处。
青云从院外进来,看到独自坐在树荫下的越姬,上前回了话。
“世子爷已经在着手办了,请夫人放心。”青云道。
“放心?”越姬讽刺一笑:“若不是这次我提醒他,他恐怕要围着个夏姨娘转,早忘了正事。”
“还是夫人您有远见。”青云浅笑:“这次秦王估计还以为是他利用了您,不知道是您反利用了他。”
越姬讽刺的睨了眼青云,微笑:“你以为秦王跟你一样如此简单吗?”
青云怔了下,连忙低下头。
越姬这才冷淡笑道:“不过他还不知道,诀儿便是我的儿子。当年他跟那狗皇帝皇帝一起,设计杀我夫君,毁我一族,将我们逼到穷途末路时,若非老天爷保佑,我早已是地下亡魂。”
青云默默听着,感受着她浑身萦绕的犹如恶鬼一般的愤恨,不敢吱声。
直到越姬自己慢慢从过去那段回忆里挣扎出来,才冷静下来:“都五月份了,又到了太后过生辰的时候了,今年也该给太后奉上一份厚礼了。”
“夫人放心,该做的安排已经全部做好了,只等世子爷动手。”青云回答。
“明明还有一个夏姨娘没除,你瞎了吗?”越姬冷冷问他,罢,自己倒也冷嗤一声:“想不到我的儿子,也有为情所困的一天,不过他很快就会看清这个女人的真面目!”
五月刚过了第二天,就下了一场暴雨。
夏初的雨总是来得急又去的快,天空堆着厚厚的乌云,大雨将街道都淋湿了以后,太后和皇帝的马车总算是从宫里出来了。
大街上,百姓们都要回避。
两列护卫从宫门一直排到城门口,威武严肃。
一早,夏娆在征询燕诀的同意后,就带着阿蛮迎春,到天香楼里包了个雅间,准备好看戏了。
等她瞧见猫在那墙根边,畏畏缩缩的刘氏,和她身后一个戴着黑色帷纱帽将全省都遮住的女子时,才淡淡扬起了笑意,发了澜沧出去,命人请了张妈妈和豆华章来。
张妈妈来时,只带着豆。
豆一瞧见夏娆,就连忙跪下磕头喊了声主子。
夏娆瞧着他这机灵的样子,笑起来:“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华章呢?”
“华章哥约了今儿与那船工话,咱们已经定下了他的船,他是跑私船的,而且熟悉水路,咱们若是要走,一日便能离开京城地界,任谁也找不着。”豆道。
张妈妈瞧着夏娆,有些担心:“主子,您怎么这般着急了,不是要等到年底吗?”
“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夏娆朝外看了看,正好刘氏扑了出来,高举着一张写满了冤屈的白布,拦住了太后和皇帝的车马。
刘氏这样一番举动,惊得护卫们立即要去将她拖开,刘氏却喊道:“太后,您寿辰将近,乃是天大的喜事,民妇不敢以事冲撞了您,可民妇丈夫被女儿女婿害死,女儿也被她们卖去了勾栏院,官官相护,民妇已经是死路一条,如今豁出这条性命,也要求太后还民妇一个公道啊。”
华丽的大马车里,太后眼眸锐利的看着那儿跪着的人,问一侧的嬷嬷:“那是谁?”
“回禀太后,她正是燕世子宠妾的继母,夏家的夫人刘氏。”嬷嬷恭谨回道。
一侧皇帝示意范公公将人带下去,太后身边的嬷嬷却出来了。
“太后吩咐,你有何冤屈,尽管陈述,太后必然为你主持公道。”嬷嬷瞧着刘氏道。
“是。”刘氏立即哭着磕了个头,才将夏娆是如何忘恩负义害了夏天真,燕诀又是如何害死夏康的事,添油加醋了出来。
皇帝瞧着,饶有兴致的往后马车边靠了靠,跟范公公道:“有意思,燕诀居然能让她跑出来告御状,看来要么朕的燕爱卿是江郎才尽了,要么就是还有后招啊。”
范公公见皇帝还是站在燕诀这边的,连忙跟着应声。
可应下,就发现皇帝的眼神凉了凉。
刘氏哭诉完,终于到了自己的目的:“臣妇自知卑贱,不敢要求堂堂世子爷偿命,只求太后下旨,能让娆儿这不孝女回到夏家,妾身要送她去庵堂里,剃度出家,为她自己恕罪。”
天香楼内,张妈妈听到这番话,才终于明白过来,夏娆‘计划赶不上变化’的意思。
“皇帝是何意思?”太后使人去问皇帝。
皇帝自然知道燕诀有解决之法,便道:“一切听从母后安排。”
“既如此……”太后透过车帘的缝隙,看着刘氏,淡淡开口:“便令大理寺彻查燕诀,再令燕诀休了夏娆,让她剃度出家,以还罪孽。”
刘氏心中狂喜,暗道计划顺利。
但还不等她谢恩,也不等聂大人从人群里走出来澄清,暗处一只利箭倏忽的便从刘氏的身后射了过来。
“心——!”
有护卫眼尖,但他们要保护的,是太后和皇上。
等刘氏反应过来,利箭立即直直朝刘氏射来。
但就在这瞬间,一道身影从暗处飞出,径直将那利箭往一侧提去,救下了刘氏,利箭也砰的一声,直直射入了太后的马车上!
“保护太后!”
原本只是安静的陈冤现场,一下子就变成了大乱的行刺之地。
可众人瞧见踢开箭支的人,这不是世子爷燕诀吗?
刘氏也傻眼了,她早过了当初见到夏康死时的愤慨状态,这会儿再见杀气凛凛的燕诀,双腿都开始发软,立即哭着就开始跟太后求救:“太后,救救民妇吧,救救民妇……”
太后本就不喜燕诀,如今看着死死钉入车窗边上,只差一点点就要刺入她心口的利箭,苍老但端庄严肃的脸瞬间黑了:“燕诀,你好大的胆子,竟要谋害哀家不成!”
周围的人瞧见太后发怒,都绷紧了神经,屏住了呼吸。
但燕诀依旧神色如常,只是淡淡道:“微臣不敢。”
太后见他轻飘飘一句,面色微沉,又睨着那刘氏,道:“你既然来了也好,哀家修行已久,本不该过问俗事,但你之妾室夏娆,太过顽劣狠毒,哀家令你将他休弃,你可有异议?”
“夏娆温良贤淑,乃是皇上御赐之言,臣不敢认为她顽劣狠毒。”燕诀开口。
皇帝微微一笑,这个燕诀,倒是知道把他拖下水。
但太后可就没这么好心情了。
太后看着如今声都不敢吱的刘氏,心思略沉了几分,又道:“那夏康之死,你如何解释?”
京兆尹上前一步,道:“微臣正是听闻夏夫人有所误解,这才赶来解释的,夏康之死,经查,与燕世子并无关系。”
聂大人出了名的谁的面子也不给,基本上他得话,都被人认为是铁证。
有他来澄清,刘氏瞬间傻了眼。
“怎么可能,分明是……”
“若是世子爷下手,方才夏夫人你已经被人给杀死了。”京兆尹提醒她。
禁卫军也将太后马车上的利箭拔了下来,而这一次,利箭的箭头上刻着一个字,‘秦’。
箭呈到皇帝跟前时,他脸上的笑瞬间便成为了冰。
“那聂爱卿继续追查凶手。”皇帝完,看向太后:“母后,时辰不早,我们早日上山吧。”
“嗯。”
太后看着燕诀,燕诀也冷冷淡淡看着她。
太后见状,脸上浮起丝笑:“总算都回到京城里了,十几年了,也该有个了结了。”
罢,嬷嬷们便放下车帘,顺着马车走了。
夏娆见太后居然就这么走了,也会意过来,太后不是放过了燕诀,而是在酝酿着一个更大的计划。
等太后的仪驾离开后,夏娆便下了楼要去见燕诀。
但这厢刚下楼来,就见夏天真从巷子里冲了出来,拿着匕首狠狠朝燕诀的后背刺了下去。
“坏了!”
夏娆轻呼一声,下意识的飞快朝燕诀跑了过去。
她不是担心燕诀被杀,而是担心,燕诀会反手杀了这夏天真。
但夏娆才扑过来,暗处又是数支利箭飞来,燕诀揽住夏娆,飞快跃上房顶,便看到了自己事先安排好用来栽赃秦王的弓箭手已经被人取而代之了。
“何人派你来的?”燕诀冷淡问罢,不等那人开口回答,腰间软剑一闪,那人便当即断了气倒了下去。
但刘氏的哀嚎声也传了过来。
“真儿,真儿!”
刘氏抱着背部连中三箭的夏天真,痛哭起来。
澜沧护着京兆府的人,看到被射中的夏天真,也暗自皱起了眉头,爷不是还安排了人在后面保护的吗?
难道是青云……
澜沧刚刚想罢,就见那巷子口熟悉的人影一闪,果真是青云。
那这么,杀了夏天真,逼迫世子爷放弃夏姨娘的,就是夫人了。
“爷。”
夏娆被燕诀抱着下了屋顶来,望着悲痛欲绝的刘氏,轻声跟燕诀道:“妾身留在您身边,只会给您带来麻烦,不如给妾身一封休书。”
话落,燕诀松开了她,人也沉默了下来。
夏娆以为他要答应了,还想继续再问,刘氏却已经哭着朝她喊来:“夏娆,我求求你救救真儿吧,我给你磕头,我给你赔罪,你要我的命都可以,我求求你……”
刘氏哭得撕心裂肺,她这个人市侩刻薄,可她却真的爱自己的女儿。
她朝夏娆磕头,一声声磕在地上,砰砰作响,额前一片血肉模糊,似乎也不知道疼,就这样磕着。
夏娆的心难受起来,是原主在难受。
夏娆看着趴在地上,嘴里不断吐着血,流着泪,还不忘瞪着她的夏天真,走了过去,才见她嘴唇也在嗫嚅着。
“为什么……”夏天真问夏娆,为什么你处处都比我好,处处比我耀眼,甚至还能得到所有人的喜欢,你却不喜欢我。
夏娆不傻,也没那么多烂好心,不觉得自己此时救了她一命,她们母女就会对她感激涕零。
但是此时的刘氏,却让她愿意再给她们母女一个机会。
夏娆从衣袖里拿出一粒药丸来,塞入夏天真嘴里,又取了药粉洒在她的伤口处,才看着发髻凌乱狼狈不堪的刘氏,冷淡道:“立即送她去医馆取箭。”
刘氏回过神来,瞧见夏天真伤口的血慢慢止住了,哭泣才终于变成了隐忍的抽噎。
“谢谢你……”
“不必谢我,你们惹上了不该惹的人,若是想活命,今日取了箭以后,就有多远走多远,否则过了今晚,大罗神仙也护不住你们,燕珺儿也不例外。”夏娆淡漠完,见刘氏还犹犹豫豫坐不下决定,提醒道:“夏天真能不能活,全看她自己的命数了,而且就算暂时活下来,也恐怕活不了几年。往后你们母女隐姓埋名,不可能再过从前的好日子了,就当是为前半生赎罪吧。”
完,夏娆便要走。
被扶起的夏天真只红着眼留着泪,问她:“为何姐姐你……自就不喜欢我,我才是你的亲妹妹,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娘是妾吗?”
夏娆脑海里又浮现出大量的记忆来,年幼时总是仗着父亲疼爱,霸道不讲理还追着要跟夏娆玩的夏天真,一旦不如意又爱哭哭啼啼告状的夏天真……
夏娆回过头看夏天真,清寒的眸色从眼底褪去,却也只淡漠回她:“真正的夏娆已经死了,在你把她推到水里的那一天,这个问题,她永远也回答不了你了。”
夏天真听着她的回答,怔怔半晌,忽然就抱着刘氏嚎啕大哭起来。
狼狈的刘氏求了聂大人将夏天真送走后,夏娆深吸了口气,才慢慢平复了原主那些复杂的情绪。
可等她想再去找燕诀时,却已经不见了他的踪影。
屋檐下。
越姬看着赶来的燕诀,温柔一笑:“诀儿来见母亲,可是已经将事情处理好了?”
“这是最后一次。”燕诀淡漠看她。
“最后一次什么?”
“最后一次,我放过你。若还有下次……”
“她根本不爱你。”越姬讽刺他:“她在用避子香囊,每日与你行过房事后,还要喝避子汤,你竟不知?”
越姬完,青云便将夏娆的避子香囊和避子汤的药渣都呈上来了,这是他买通了别院里相熟的丫环偷拿来的,那晚厨房的火,自然也是他放的。
燕诀冷冷看着青云,青云低下头,根本不敢回应。
越姬见他生气,微笑:“她既然根本不想留在你身边,你何不放她一条生路?”
“她不爱,是她的事。”燕诀淡漠望着越姬:“下次再来,我便要带走青云的首级了。”
燕诀罢,人便走了。
越姬见他竟屡次为了夏娆而忤逆自己,整个人都阴沉下来。
“我绝不会让任何人,坏了我的事!”越姬罢,看向青云:“你确定那个叫南润亦的没死?”
“已经查到了消息,兴许没死,但还要去看看才知道。”
“那你即日出发,若是找到,立即将他带回来!”越姬冷笑的望着燕诀的背影:“我就不信,他连绿帽子也能戴得安稳。”
燕诀从越姬处回到别院后,本要去见夏娆的脚步,却中途停了下来,转身回了书房。
“去查查,避子汤到底是怎么回事。”燕诀当初看到那个香囊时,只觉得有问题,但从未想过,她竟这样不想怀上自己的孩子。
暗处的人立即应下出去了。
燕诀想处理其他事情来分分心,却发现心根本静不下来,直到前门的厮忽然又来回话,十三皇子送了好几箱的礼物来给夏姨娘。
“十三殿下,这些都是曾许诺过给夏姨娘的,还让爷您别介意。”厮完,感受着屋子里仿佛要杀死他的寒气,禁不住了个哆嗦,才问:“要不然,的全部退回去?”
燕诀眸色阴翳,整个人往后拢在黑暗里,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当天下午,夏娆便听燕诀回院在书房呆了许久后,又莫名其妙气冲冲的出去了,、。
等到入夜时分,燕诀又浑身寒气的回来,也不顾满屋子的下人,直接抱起夏娆就进了房间。
夏娆瞧见他这般阴鸷的模样,谨慎了些:“爷,您怎么了?”
燕诀望着她漆黑的眼眸,眸色微紧,一言未发,便扯了她的衣襟。
“爷……”
夏娆觉得自己好像是漂浮在海浪上的船,起起伏伏,只能努力的抓住这根救命的稻草才能安全。
如此不知折腾多久,等到夏娆终于精疲力竭,才听他道:“给我生个孩子。”
夏娆意识瞬间清醒了。
“爷……”
“不愿意吗?”燕诀语气阴寒,就好像一个陌生人一般。
夏娆见他如此,鼻尖微酸:“妾身并非不愿意……”
“那就好好把孩子生下来!”
燕诀在她脖颈上狠狠一咬,直咬得她眼泪都流下来,才将她独自扔在床上,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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