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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风雨欲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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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沧静默的看着夏娆,心中带着怀疑:“这雪蛤乃是传之物,姨娘,你一定是看错了。”

“我差点就捉到了,怎么会看错?”夏娆问他。

“可让属下去大公子院里,未免唐突。”澜沧犹犹豫豫还是不想去,大公子跟爷之间的关系,十分复杂,他若是要满院子去逮一只蛤蟆,不可能不叫大公子发现。

夏娆笑看着他:“要不然你悄悄带我去,我拖住大公子,你替我捉雪蛤?爷吩咐了,若是缺什么药材,只管寻你要的。”

澜沧当然知道,而且秦王交代的事,也已经时间紧迫了。

澜沧一番思虑,同意了夏娆的话。

下午,两人就坐了马车,悄悄往燕王府去了。

澜沧轻功极好,对王府又熟悉,所以没有任何人发现,他便顺利带着夏娆进入了燕萧的院子。

来时,燕萧正一个人坐在站在湖边,一身素白的长衫,静默站着,面上没有半分活气,像个木人似的。

“妾身见过大公子。”夏娆走到他身后,行了礼。

“你来了。”燕萧似乎没有很惊讶,如同对一个老朋友般的笑笑,望着阳光落在湖面波光粼粼,道:“想钓鱼吗?”

夏娆瞧见湖畔停着的一艘舟,想着之前他还要寻燕朗钓鱼来着,应下。

燕萧看似虚弱,但撑船的事儿,他也没让夏娆来做。

只等船飘到了湖中央,他才在夏娆对面坐下来,看着她微微的笑:“你的朋友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大公子竟是知道?”夏娆问他,澜沧武艺高强,擅长屏息凝神,若是普通人,肯定无法察觉的。

“你往常跟朗儿来,动静都不,如今却悄无声息,所以我想,带你进来的,不是朗儿吧。”燕萧微白的嘴角扬起笑意,看着端坐在面前充满了少女活力的夏娆,道:“我这几日总梦到过去,想起些芸娘的事,与你吧。”

“大公子……”

“芸娘其实是江湖中人。”燕萧着,竟从衣袖里拿出了另外一片金叶子来:“而且她还是十年前在江湖消失的那位神医的唯一后人。因为她爱上了父王,做了父王的妾室,那神医才与她断绝了父女关系,再也不曾来见过她。”

夏娆接过他手里的金叶子,这才发现与之前自己的那一只是一对。

“这是芸娘赠我的,让我拿着它,去药谷寻她父亲,她父亲必然不会见死不救。”燕萧的语气依旧平淡着。

“那大公子可去寻过了?”夏娆问。

燕萧瞧见她的眼神,笑容黯淡了些,偏过头去望着湖面风光,声音清润的道:“她不知道,我并不想活。不过我不想让母妃太难过,所以一直活到而今,终于……只剩下一年多了。”

夏娆眉心拧起,手心紧攥着金叶子,道:“在这世上,大公子当真不曾有半分的眷恋了吗?”

“眷恋?”燕萧似乎想到什么,目光略闪了下,才淡笑看她:“有又如何,不过是罪孽而已。”

“公主不觉得是罪孽,公主的府里种满了虞美人,公主每日都在亲自理这些花草,花圃里干净的一根杂草也不曾有,就如同大公子的花圃一样。”夏娆道。

燕萧面色微微一滞,转过头看她,便看到她坚定的目光。

燕萧问她:“夏姨娘,若是换做你,害自己的弟弟终身残废,害自己的妹妹背负自己犯的错误,一辈子活在痛苦的阴影当中,如此……你也想活下去吗?”

“想。”

夏娆瞬间联想到燕诀和燕珺儿,但还是没有半分犹豫的回答了他:“因为即便死了,错误还是错误,不会因为我的死而改变,我要活着,才能弥补。”

燕萧像是被什么击中了心脏一般,愣愣的看了夏娆许久,直到她面色古怪的站起身来。

夏娆本还在搜肠刮肚,找点沁人心脾的鸡汤,谁曾想鞋子都湿了。

她低头一瞧,这木舟底下的水已经咕咚咕咚全冒了上来。

“这船……我有几年不曾划过了,没想到底下已经坏了。”燕萧依旧不疾不徐温文尔雅的着,看着她笑:“而且我也没想到,今儿会唐突的与你这些。”

夏娆看他这慢悠悠的脾气,再看了看距离这深湖边还有那么远的距离,只得道:“大公子,你不会游水吧。”

就他这要死不活的身子板,就算会游水,估计也没力气游到岸边去了。

“不会。”燕萧答。

“那大公子你来撑船!”夏娆哪还管什么鸡汤,立即将竹篙扔给他。

燕萧依旧慢慢悠悠的,看她开始把自己的裙角成结束在腿上,脸微微红了红,立即就站起了身来,背对着她开始撑船。

夏娆现在为了不让这病秧子死在湖里,只能弯着腰,飞快的把漏进来的水往外泼,边泼边希望澜沧快点儿发现这里的不对劲,否则她最后不得已只能大声呼救了。

只是到了那时候,惊动了燕王府的人……

夏娆不敢想象,她瞧见还跟刚才一样优雅矜贵的大公子,催促:“快划快划!”

燕萧还是头一次被人这样催,手下不禁多用了些力气,却忍不住回头看她。

见她累得脸红扑扑的,玉白的手不断将水掬出去,水珠在下午的阳光下,如同碎了的琉璃,美的好似梦幻一般。

“大公子你加点儿劲!”

“好。”燕萧心口微动,认真而快速的撑船起来。

两人就这样,一人撑船,一人掬水,终于在这船大半都沉了到水里时,顺利到了岸边。

燕萧许久不曾用过力气了,如今撑了这一会儿,不仅脸色发白浑身冒汗,就连手脚都有些虚软起来。

夏娆见状,迅速跳上岸,将手帕搭在手心,才朝他伸手:“大公子,快上来!”

燕萧看了看还要搭救自己的夏娆,终是将手放在她手里,由她用力,顺利上了岸。

“大公子,你紧着些回去叫人煮姜茶,再泡个热水澡吧,驱驱寒气。”夏娆探过他的脉后,顺势将一个东西塞在了他手里。

燕萧垂眸看了一眼,是一个刻着‘平安如意’四个大字的平安锁,这个锁,他认得。

“大公子,你这里的鲜花开得好看,可否送我一捧?”夏娆笑问他:“下次我也会送你一捧。”

“夏姨娘。”燕萧瞧着放下裙角,将湿的衣裳遮住的夏娆,轻轻唤她。

“嗯?”

“下次再来,我会告诉你剩下的事情。”燕萧轻轻的笑,灰暗的眼底也升起一丝光芒来,罢,便转过身缓缓往自己的屋子去了。

夏娆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总觉得他要一个十分难过的故事。

不多会儿,身上沾满了枯叶的澜沧就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个荷包,荷包里有什么东西在跳来跳去。

“夏姨娘,你的雪蛤,就是这只白色的蛤蟆吧?”澜沧看着夏娆,满眼幽怨。

“对啊,怎么了?”夏娆问。

澜沧提起另一手来,是一条跟他的强壮手臂一般粗的巨型蟒蛇,不过无力的垂着,看样子是死了。

“这蛤蟆倒是厉害,还知道找条蛇保护自己,若不是属下耳听六路眼观八方,您怕是再也见不到属下了。”澜沧盯着她。

夏娆是真没听过雪蛤会找保镖啊,不过瞧见澜沧并未受伤,也安心了些,笑道:“你上次寻我要的金疮药,我再做三瓶给你。”

澜沧这才满意。

临走时,夏娆采了几支开着浅蓝色花朵的勿忘草,才跟澜沧一起离开了。

他们回到别院时,已经是夕阳西斜。夏娆将采来的勿忘草修剪了一下,便叫阿蛮送去柔福长公主府了。

于嬷嬷收到夏娆忽然送来的一捧勿忘草时,都有些不明所以,直到送到柔福跟前。

“不知夏姨娘是不是想提醒您什么,但奴婢试探过来送花的丫环,她并未留下什么话。”于嬷嬷道。

“勿忘草。”柔福接过这花,心的抚了抚,是他种的花吗?

“要不要奴婢再使人去问一问?”于嬷嬷道。

柔福微微摇头,将花放在一侧原本用来盛放珍珠宝玉的白色广口碗里,道:“去拿些水来。”

于嬷嬷见她如此心,也猜到什么,脚步顿了顿,提醒她:“公主,已经过去的事情,多想无益,这些花,交给奴婢处置吧。”

“嬷嬷不是都已经过去了吗?我也没有旁的念想了,只是这花儿鲜艳,我很喜欢。”柔福没有答应于嬷嬷,静静的望着这花着。

于嬷嬷见状,倒也不再执着了:“公主,若是您不想真的害了他,就放弃这盆花吧。”

于嬷嬷是不忍心,再看到柔福自责到几乎要将整个人都葬送去的那般模样。她看着柔福长大的,虽有主仆之别,可柔福在她眼底,便跟嫡亲的孙女一般。

罢,于嬷嬷就叹息着离开了。

柔福却是望着这盆勿忘草,露出了笑意。

夜里,燕诀回来时,夏天真的那封血书的事已经解决了,至于秦妈妈,因为有叶承安的告状,燕诀去时,燕王已经做主,直接下令抽了她五十鞭子,又训斥了一番燕王妃,燕王妃应当也不会再有动作了。

至于燕珺儿……

夏娆服侍燕诀用过晚膳,见他没有去书房的意思,问他:“爷今儿要早些休息?”

“我在在这儿处理事情,你就在这儿看书。”燕诀罢,就往书案后坐下了。

澜沧将他要处理的东西都搬了来,夏娆见他不算避讳自己要在这儿商量事情,立即道:“那妾身还是去里间吧,省得搅爷。”

燕诀长眸一挑,睨着要逃避的她:“你不是很关心十三皇子吗,如今便要他的事。”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酸意,澜沧感觉到夏娆瞪自己的目光,摸了摸鼻子,今儿本就是十三皇子把话得那么暧昧,他肯定得上报呀。

“妾身关心十三皇子作甚,妾身只一心想着如何伺候好爷便是了。”夏娆道。

“如此来,娆儿不曾对十三殿下动心了?”燕诀问。

夏娆立即点头:“当然不曾,若是爷不放心,妾身可以对天发誓,如有谎,便……”

“行了。”燕诀断他的话,起了身来跟澜沧道:“你下去吧。”

澜沧会意应下,顺带带走了阿蛮和迎春。

夏娆瞧着朝自己一步步靠近的燕诀,暗道不好,可转眼,就见站在自己跟前的燕诀闷闷的笑了起来。

夏娆极少听他这样笑,平素他觉得高兴,最多唇瓣泛起些笑意。

她抬起头来,刚好对上燕诀满是笑意的眼神。

“爷,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夏娆问他。

燕诀看着她,含笑的眼睛,带着几分忖度和量:“今日来宣扬佛法的大师们,狡猾的狐狸,总是喜欢幻化成女子的模样,来引诱男人走入歧途。”

“爷觉得妾身是狐狸化的?”

“不是。”燕诀负着手淡定的看着她:“你虽偷走了我的心,但你却还留在我身边。”

夏娆的心脏砰砰直跳,这个燕诀,他这些情话,是发自内心,还是跟云染那厮学的呀。

燕诀并未露出云染那般的深情之态,只是一本正经的看着夏娆,道:“一日不见你,我便觉的心口是空的,我想我定是将心落在了你这里。虽不知你是什么妖邪,但无妨,我的心你只管好生留着,别扔了便是。”

夏娆后脑勺挂上三根黑线,搞半天,他还真以为自己是个妖怪。

但不等她再想,燕诀已经横将她抱起,往房内去了。

快到五月的夜,已经开始有蛙叫了,和着虫鸣一起,让这夜显得不那么寂寞起来。

凌北墨一身黑衣,骑着骏马,轻易穿梭过城门,便见到了早已等候在城外的男人。

见到他,凌北墨笑起来:“你在此时来京城,可算是帮了我的大忙了。”

“为了南烟,为十三殿下当牛做马又如何?”男人微笑。

“那就辛苦了。”凌北墨笑着扔出手里的一块腰牌给他,微笑:“燕王的几十万大军,本皇子全都要!”

第二天夏娆醒来,燕诀已经走了。

她想去摸枕头底下的避子香囊,可怎么找都找不到了。

夏娆觉得奇怪,早膳过后,又让迎春去里里外外找了一遍,也都没找到,难道是丢了?

夏娆想着昨晚那折腾的一夜,吩咐阿蛮:“去煎药……”

“今儿怕是不行了。”阿蛮道:“昨儿半夜,厨房那儿着火了,虽没伤着人,但爷吩咐不许起火了,今儿的早膳都是澜沧管家一早外出买回来的,要等修缮好,怕还要些时候。”

夏娆闻言,心底便怀疑起来,难道燕诀知道自己在悄悄喝避子汤不成?

心事重重了一上午,到了下午时,卫国公府的人忽然就求上门来了。

来的人是卫国公府的长媳,也就是卫国公长子李柏的夫人。

李夫人穿着条保守的深蓝色长裙,脸上带着苦色,还看得出年轻时美貌的轮廓,但不知什么原因,她极为显老,话时,声音也是沉闷的,不过见着夏娆,倒是露着笑意,话语也温和。

“原本这样的事儿,我不该来请夏姨娘一个妇道人家,但宫里的太医也没法子,只能来求夏姨娘了。”李夫人为难的着。

“是为了国公爷的病?”夏娆问。

李夫人见她猜到了,越发显得尴尬了些,点点头。

夏娆早知道卫国公会求上门来,但她并不算救,这样的死老头,埋土里,也就祸害几立方的土,若是让他活着还不知要害多少人。

“不瞒李夫人,我若是有法子能治,必定出手了。我家二妹如今也染病在床,我也无法医治。”夏娆道。

“当真半点法子也没有吗,譬如让他多活几日,减轻些痛苦也好……”李夫人微微倾身,似乎十分在意。

夏娆自然有法子,但有李柏唆使夏康害燕诀在前,自己贸然开药方,谁知道这李柏会不会拿药方做文章?

夏娆歉意的道:“请夫人恕罪。”

“不敢,不敢。”李夫人连忙道,可失望之意却溢于言表。

她又干巴巴坐了会儿,见夏娆半点不心软,这才不得不离开了。

待她走后,楼子溪就登门了,这次倒是不见云染这条尾巴了。

“夏姐姐,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来。”楼子溪笑着过来,就递给她一个黄杨木雕刻成的精致匣子。

匣子还未递过来,便溢出了丝丝药香。

夏娆看了看她:“是红景天?”红景天乃是世上罕有的药材,比百年人参的药效更佳,虽不似天山雪莲般能治一些奇病,但防病和抗衰老,是所有中药材里最好的。

楼子溪见她猜到,方才的热情一下子就被浇灭了。

贝掩唇笑起来,道:“姐得了这物什,开心得不得了,想着夏姨娘您擅长医术,一定会很惊喜这红景天呢。”

夏娆瞧见,笑起来:“我自然惊喜,红景天异常罕见且珍贵,不过我是学医之人,各类药材都在书里见过的,就不那么惊讶了。”

楼子溪闻言,这才笑起来,将匣子给了她:“我留着也无用,爹爹身子强壮着,我也不爱生病,夏姐姐便留着,不定日后能救人呢。若是救下一两条命,也算是我积了功德。”

夏娆想了想,便不客气的收下了:“回头我用这个做红丸出来,给你备在身边。”

楼子溪还想推拒,夏娆问起这红景天的由来,她的脸便立时绯红成了一片。

贝瞧见,满是促狭的道:“这是秦王殿下今儿上午使人送来的。”

“秦王?”听到这两个字,夏娆便警惕起来。

“是啊。”贝一脸高兴的道:“还不止这些呢,绸缎布匹,金银朱钗,我看啊,我家姐跟郡王的喜事,怕是要近了。”

楼子溪的脸更红,也不扭捏,就是羞涩的低着头,眼底泛着光。

夏娆看得出来,楼子溪也喜欢云染。

云染那样的人物,风流潇洒,甜蜜的话又一一箩筐,楼子溪这样未经世事的纯真闺阁姐,不心动才怪。

“这是好事。”夏娆迎了楼子溪进屋坐下,就发着贝跟阿蛮和迎春去玩了。

等没外人了,楼子溪才问夏娆,道:“夏姐姐,嫁做人妇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有酸有甜,也算精彩吧。”夏娆撑着下巴,靠在矮几上道。

“那……”楼子溪也用双手撑着下巴,撑在矮几上,悄悄问她:“是甜的多,还是酸的多?”

于夏娆而言,自然是苦乐参半,最要紧的是,燕王府这样特殊的环境,自己又是从大公子的冲喜娘子,成为燕诀的妾的。

“你是不是在想日后的生活了?”夏娆笑嘻嘻问她。

楼子溪腼腆一笑,羞涩的不出话来。

夏娆瞧见她这般憧憬的样子,安慰她:“只要你跟郡王是相爱的,再多的酸,都能熬成甜的。”

楼子溪眼睛水盈盈的望着夏娆,满是幸福的点了点头。

送楼子溪离开时,夏娆还暗自期盼着云染与她能做一对神仙眷侣,就听澜沧在她身后幽幽道:“听郡王还不想娶妻。”

“你哪里听的?”

“自然是听秦王身边的人的。”澜沧想着之前无意偷听到的秦王跟云染的争执,含糊过听来这话的原因,道:“不过楼姐温婉聪明,又是楼敬最疼的女儿,即便是嫁去秦王府,想必也不会过得太差。”

没有波澜的日子,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让人明明不安,却也只能一点点让它悄无声息的流逝。

刘氏还未做出要不要听叶承安的,带着家产跑路,牢里就传来了消息,夏康在墙上留下了一封叱骂夏娆不孝,燕诀狠毒的血书,撞墙自杀了。

听到这个消息时,燕诀第一时间赶回了别院。

他本以为夏娆会难过,却见夏娆异常冷静的看着他,道:“他是被人杀死的,血书肯定不是他写的。”夏康能自杀,那才有鬼了。

但,是谁杀的?

是一直在背后谋划的燕珺儿,还是前阵子自己拒绝了的李柏?

亦或是……暗中那只她至今没察觉端倪的幕后黑手?

燕诀见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道:“牢里的事我会处置,你不必管。”

“妾身可以去看看吗?”夏娆想,也许去看看,能发现些线索也不定。

“你留在府里便是。”

燕诀看着沉静的好似寒冰一般的她,终是上前去,将她拥在了怀里。

他的拥抱已经不生硬了,反而十分的温柔。

夏娆还想什么,但燕诀觉得夏康的死状太狰狞,坚持没让夏娆跟去。

夏娆无法,只得令阿蛮去寻了张妈妈,尽量多探一些消息,毕竟张妈妈就住在府衙边上,探起来应当也更加方便些。

不过这会儿,刘氏已经崩溃了。

“老爷,老爷啊——!”

刘氏哭得瘫倒在府衙里,夏康的尸体被盖着白布抬出来的时候,她几乎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燕诀刚来,胆怕死的刘氏竟也敢指着燕诀骂了。

“你们不得好死,你们这么狠的心,夏娆那个不孝女呢,她竟逼死她亲爹啊……”

刘氏大骂着,周围的人瞧着燕诀,吓得不敢吱声。

唯独京兆尹觉得刘氏还算有几分忠贞,使人上前扶走了刘氏,才上前道:“世子,这刘氏也是伤心过度,还请世子不要介怀。”

“人并未非是我下的手,若是有人要利用夏康的死来对付我的话,这几日大人最好派人保护住刘氏母女。”燕诀并未在意,淡淡罢,就去大牢了。

京兆尹听着他这番话,也会意过来,立即嘱咐师爷去安排人。

但刘氏却不知道,只凭着一股子恼怒冲上心头,回到夏府后,立即叫人将包好的金银都搁下了。

“夫人,姐醒来了。”

伺候夏天真的婆子跑了来道。

刘氏闻言,又是一番流泪,便去见了夏天真。

可夏天真见到她的第一眼,不是与她抱头痛哭,而是赤红着眼睛狰狞道:“你还没给我报仇,没给我杀了夏娆那贱人吗?”

“真儿,如今你爹爹都没了……”

“那你还不抓住这个机会,将夏娆那个贱人给我拉下水来,不是有人给你支招,让你去告御状吗!”夏天真气得狠狠拿拳头往刘氏身上捶:“她自处处压着我,什么都比我好,如今她还害我变成这个鬼样子,我也要她付出代价!”

刘氏万念俱灰,见夏天真恨成这般,又想着夏康的死,哽咽道:“好,娘听你的,这两日太后的仪驾便要出宫了,我去告御状!”

“我要夏娆死,我要她千刀万剐,永不超生!”

夏天真至今以为自己被人扔去勾栏院是夏娆所为,而夏娆也是在阿蛮悄悄带着乔妆后的张妈妈登门,才知道原来将夏天真送去勾栏院的,竟也是燕珺儿。

“是豆亲眼瞧见,四姐从哪勾栏院的后院,跟一个老嬷嬷一起出来,坐上燕王府马车离开的。”张妈妈道。

“是豆发现的?”夏娆问。燕珺儿心思缜密,应该不至于随随便便叫人发现才对。

“这事来也巧,豆那日刚好知道个时常往京城和汴州两地跑的一个船工到了这地方去,便早早猫在后巷,算等他出来,与他搭搭关系好安排日后的事,谁知竟瞧见了四姐。”

张妈妈道:“原本那日豆还未认出是四姐来,是今儿夏老爷出事,豆去看情况,又在衙门外瞧见了坐在马车里的四姐,与人一听,才知是她。”

“这件事,奴婢还以为您已经知道了,若不是今儿还听外人在传,是您害了夏姐,也不会想到要与您来。”张妈妈又道。

夏娆心思微深,燕诀肯定早就查到了,但他没有告诉自己。

夏娆不再往深想,只浅笑:“这次多亏了豆,回头妈妈多赏他些钱吃肉,喝酒就算了,省得喝多坏事。”

张妈妈看她心里通透,也不再多劝,只应下了。

夏康的事,张妈妈这次来,倒是探出一些情况来,是看守的差役们当夜都睡得死沉,所以并没人看到什么。

“妈妈回去后,令豆继续盯着。豆机灵,只管再多加他二两工钱。”夏娆道。

“奴婢明白了。”

张妈妈担心夏娆伤心,只与她了这些就走了。

送张妈妈离开后,阿蛮这才折回来,与她了叶承安的事。

“奴婢让他先在客栈住着了,听闻今儿二姐醒了,估摸着又要开始折腾了。”阿蛮完,看了看夏娆,见她当真没有那种伤心欲绝的痛苦之态,也放心了许多。

对于刘氏母女的折腾,夏娆已经不多想了。折腾是肯定要折腾的,她只是在想,杀了夏康的幕后黑手,到底是谁。

今儿张妈妈,豆瞧见燕珺儿出现在了府衙门口,想必她对此事也是惊讶的,那么,是那李柏?

“阿蛮,去送个消息给爷。”夏娆道:“告诉他,让他派个人,这几日盯着李柏。”

“姨娘怀疑是他?”

“我怀疑有人要杀他。”夏娆面色微沉,她也是刚刚才反应过来。若是李柏要杀夏康,不会选择在刚好自己拒绝了李夫人的这个关口,这太容易让自己怀疑到他了。

一般人杀人还知道掩人耳目,李柏若不是急疯了非杀夏康不可,那就不可能是他。

杀夏康,留血书,最大的目的,还是为了对付自己和燕诀吧……可到底是谁?

就在夏娆没有头绪时,一封密信忽然又送入了别院。

“夏夫人要去太后跟前告御状?”迎春看着这信,不解的问夏娆:“这难道是大栓子传来的信?”

“大栓子要是有这文笔,不至于至今娶不上媳妇儿了。”阿蛮道。

夏娆瞧了瞧这纸张,是上等的宣纸,宣纸产量少,平素都是作为贡品上呈的,除了皇帝,只有少许贵族家里才有一些。

还有这半干的墨……

夏娆心底寒气掠起,她想,她或许知道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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