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挣扎(19)（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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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程博衍的，这些人聊天的内容很随意，并没太多高深的东西，顶多就顺嘴扯了几句炒股，特别是宋一，话很随便，项西能看得出宋一跟别的人严格来并不算同一类人。

项西听着他们话，跟着笑，虽然还是觉得他们聊的那些东西自己插不上嘴，但也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

不过对于林赫和宋一的关系，他有点儿没太弄明白。

这两人他看着眼熟，想了一会儿想起来是上回跟程博衍一块儿去风波庄吃饭的那俩。

正琢磨着，听到有人叫了他的名字。

“项西，”坐在对面的一个胖子叫了他一声，“多吃点儿啊，怎么没动筷子，我跟你这么大的时候能把这一桌菜都吃了。”

“哎哟，陈胖，你这什么语气啊，太暴露年龄了。”肖朗笑着。

“我不跟宋一似的未成年，我有一颗成熟的心，看项西就跟看朋友似的”陈胖。

“想儿子想疯了。”宋一在一边低着头边玩边。

“这话的，你俩将来才会想疯，”陈胖给宋一夹了块排骨，“闭嘴吧项西啊，真十九啊？”

“嗯。”项西点点头。

“上学吗？是不是博衍学弟啊？”陈胖问。

“不是”项西挺尴尬的，这个很随意也很正常的问题让他突然有些坐不住，“我没上学。”

“工作了，”程博衍，“比咱们十九岁的时候能干多了。”

“那还真是，工作就特能磨炼人。”陈胖吃了口菜，抬头看着项西又问了一句：“在哪儿工作啊？”

项西拿着杯子正想喝口饮料的停在了空中，这个问题让他突然间想转身离开包厢，陈胖这话也许问得有些事妈，但换了随便什么人，答案都不会像他这样不出口。

“沙县打工呢。”程博衍很平静地。

项西整个人都愣住了。

“沙县？沙县吃啊？”有人问。

“嗯。”程博衍应了一声。

屋里有很短暂的沉默，但很快又有人了一句：“那挺辛苦的吧？”

“还好。”项西笑了笑。

“哎，起辛苦，”宋一一拍桌子，“当初我打工的时候那真是累得不想活了”

话题很快被宋一带着跑偏到了大家上学时辛苦的打工经历上去了。

项西一直沉默着，喝了两口饮料之后就闷着头吃饭。

“怎么了？”程博衍在他耳边声问。

“我今儿不该来。”项西看了他一眼，也声。

“我”程博衍看到了项西眼神里的某些火苗，愣了愣。

没等他再话，项西了一句“我出去一下”，就起身走出了包厢。

程博衍犹豫了一下，也站了起来，跟出去之前他回头看了一眼宋一，宋一冲他做了个口型：“你犯傻了。”

这层都是包厢，走廊上除了几个服务员，程博衍没看到别的人。

“请问刚从我们包厢里出来的男孩去哪儿了？”他问站在他们包厢门口的服务员。

“去洗间了，”服务员指了指走廊尽头，“走到头右转就是。”

“谢谢。”程博衍赶紧往那边一路跑着过去了。

因为包厢里都有洗间，所以楼层的公用洗间里基本没有人，程博衍推门进去没看到有人。

“项西？”他喊了一声，挨个走过去敲着门。

没有人应他，但其中一扇门是锁着的，推不开，程博衍在门上敲了几下：“项西，你在里面吧？”

里面的人没有话。

“对不起，”程博衍，“我不知道你这么介意，对不起啊。”

里面的人还是不出声。

程博衍弯下腰从门下的空隙往里看了看，看到了项西的新牛仔裤和新跑鞋，直起身犹豫了一下，他走进了旁边的隔间里。

这洗间没什么异味，收拾得也相当干净，但对于程博衍来，要干的事还是太有挑战性。

他抽了几张纸巾，垫着把马桶盖给盖了下来，然后站了上去，又垫着墙踩到了水箱上，再用纸巾垫在两个隔间中间的板子上，扶着隔板，脑袋往那边探了过去。

看到了项西正低着头坐在马桶盖上。

“哎，多脏啊。”程博衍了一句。

这从天而降的一句话把项西吓了一跳，一抬头看到上面有个脑袋，直接从马桶盖上蹦了起来，撞在了还关着的门上。

“你神经病啊！”项西喊了一声，“吓得我要尿裤子了！”

“我动静挺大的啊，你没听见？”程博衍心地不让自己的碰到隔板，“出来，我们谈谈。”

项西打开门，踢了一脚，从隔间里走了出来，抱着胳膊站在了洗间中间。

程博衍从马桶上跳下来也出了隔间，去洗池那儿洗了洗，走到了项西跟前。

“不用消毒液了啊？”项西看着他。

“一会儿，”程博衍甩了甩上的水，“你生气了？”

“没。”项西闷着声音。

“对不起，”程博衍又道了一次歉，“我是真没觉得有什么，所以就直接了。”

“你当然不会觉得有什么，”项西，“丢人的又不是你，人顶多一句程博衍是怎么跟这样的人混在一起的！”

“没人会这么，”程博衍看着他的脸，“就算了也没什么可在意的”

“你不在意！我知道！你不在意！”项西突然往前逼了一步，盯着他，“但是我在意！我很在意！你不在意是因为这不是你的事！我在意是因为这是我的事！接受别人眼光的是我！不是你！”

程博衍没有话，看着他很长时间，最后轻轻叹了口气。

“别人的眼光吗，”他声音很轻，“你怎么知道我没接受过？种类还挺多的呢，看不起的、奇怪的、同情的、好奇的。”

项西看了他一眼不出声。

“不过还是要对不起，我没有考虑你的感受。”程博衍。

“我没生你气，”项西退了两步，靠在了洗台上，“我只是觉得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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