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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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栩砚不可能眼看着莫雨在自己面前吃这些，他把那个袋子里装着的鸡蛋和咸菜拿走放到一旁。

莫雨眼看着他把吃的拿走，有些着急地嗯嗯两声，却不出话。

段栩砚没有出声安抚他，而是开了自己带来的四层大饭盒。

盖子刚一掀开，烧排骨的香气顿时扑面而来，急得在座位上扭来扭去的莫雨一下就安静了下来，看着烧排骨的眼睛都有些发直。

段栩砚看了眼他的表情，没忍住勾起唇角，然后逐一开其他的饭盒，番茄炒蛋和宫保鸡丁色香味俱全，只是看着都诱人食指大动。

段栩砚取出筷子夹起一块烧排骨放在莫雨的米饭上，“雨，快吃，这是一个老奶奶专门给你做的。”

莫雨转过头看段栩砚，“老奶奶？”

“嗯，栩砚住的地方有一个老奶奶，她认识雨，还跟我夸雨。”

“夸雨？” 莫雨的尾音有一点点飞起来，像是又疑惑又开心。

“你吃完了我就告诉你。” 段栩砚找了个勺子舀了些番茄炒蛋拌在莫雨的米饭里，拌好了就把勺子顺手递给他。

番茄炒蛋做的是甜口的，汤汁甜甜的拌米饭特别香。

英奶奶带来的那种老式饭盒有点，装满了一盒米饭实际并没有多少，好在段栩砚带来的饭盒里有一盒是米饭，见莫雨吃完了而且还没吃饱，就把那一盒分出半盒出来。

比起烧排骨这类肉菜，莫雨好像要更喜欢番茄炒蛋，段栩砚猜想可能是因为这道菜是甜的。

段栩砚看着莫雨，时不时给他夹菜，自己却一口也没有动。

没过多久莫雨就注意到他没有吃，几乎就要埋到碗里去的头缓缓抬起来看他，然后用自己的勺子舀起一块烧排骨放进他的碗里，学着段栩砚跟他话时的语气，“栩砚，快吃。”

段栩砚逗他，“栩砚要是都吃完了怎么办？”

莫雨嗯了一声，转回头继续吃饭，往嘴里塞一口米饭前，了句：“栩砚喜欢，给栩砚。”

“那雨喜欢吗？” 段栩砚问。

“喜欢。”

段栩砚笑了一声，学他话，“雨喜欢，给雨。”

莫雨嗯了一声，“给栩砚。”

“给雨。”

“给栩砚。”

像这样的对话来来回回四五次后，莫雨忽然乐了，还笑出了声。

段栩砚坐在他身边看见他抿唇笑得眼睛都弯弯的，心里也觉得满足和高兴。

两人一起吃了个中午饭后，莫雨没有休息，回到院子把快装满的编织袋都倒出来。

塑料瓶叮叮哐哐倒了一地都是，莫雨蹲在地上认认真真地把塑料瓶的盖子拧出来，装在脚边的袋子里面，然后把空瓶子用力一脚踩得扁扁的。

同样的步骤他重复了许多次，段栩砚要帮忙他还不让。

“脏，脏，脏。” 莫雨嘴里一边着脏，一边挥舞着手臂阻止段栩砚靠近，不管段栩砚怎么都不让他帮自己处理塑料瓶子。

段栩砚没办法，也怕自己再坚持要帮忙莫雨要着急，站在一边看了一会儿就进屋把那两个苹果都给洗了。

莫雨家里没有刀具，段栩砚没办法把苹果切成块，只能整个就着吃。

等他从屋子里出来就看见一辆三轮车吱嘎一声停在外面，踩车的大爷头上还戴着一顶草帽，皮肤晒得很黑，衬得身上那件白背心白得刺眼。

这大爷还没下车就先中气十足地喊了声，“雨啊，白爷爷来了！”

莫雨背对着段栩砚站着，所以段栩砚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从背影还有那个后脑勺，段栩砚能感觉他挺开心的。

白爷爷进门一看见满地踩得扁扁的塑料瓶，二话不先给莫雨竖了个大拇指。

莫雨看见了嘿一声笑，然后转头看向段栩砚，朝他拍了拍胸脯，像在这是在夸我。

段栩砚抿唇笑了笑，也向他竖了个大拇指。

白爷爷这才看见段栩砚，疑惑地咦了一声，“你是？”

“你好，我是段栩砚，雨的朋友。”

“雨的朋友？” 白爷爷求证般看向莫雨，见莫雨点头视线又重新落回段栩砚身上。

老一辈的人都自诩会看人，且还是一眼一个准。

白爷爷一眼先看出了段栩砚很有钱，第二眼就看出这子不光有钱，人也是个好人。

老话眉看兄弟眼看心，白爷爷横看竖看，段栩砚这面相怎么看都是个和气的善人，长得还很好看，比他孙女贴在墙上的那些明星海报都要好看。

“伙子，哪里人啊？” 白爷爷问。

“我是 A 市人。”

“噢！好地方！富裕！” 白爷爷又接着问，“A 市的，那你咋跑 S 市来了嘞？”

“我来散散心的，四处走走。”

白爷爷又长长噢了一声，点点头。

两人话时，站在两人中间的莫雨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谁在话他就看谁，脑袋转得欢实，段栩砚都担心他一会儿转得头晕，就往前走到白爷爷面前，把手里的苹果递出去，“白爷爷，你吃个苹果，我刚洗干净的。”

白爷爷看他手里只有两个，摆手，“你们吃，我不爱吃水果。”

段栩砚坚持要给他，“爷爷拿着吧，我和雨分着吃一个。”

莫雨听到自己的名字嗯嗯两声。

白爷爷推拒不过只好接下了。

段栩砚两只手握着苹果，转身对莫雨道：“我给雨变个魔术。”

莫雨嗯了一声，听不懂，但好奇段栩砚要做什么。

段栩砚握着苹果的手用力一掰，苹果直接一分为二，还分得特别漂亮。

莫雨哇了一声。

段栩砚把分了一半的苹果给他，“雨吃。”

莫雨嘿嘿笑了两声，开心地接过那半块苹果。

白爷爷看莫雨笑得那么开心，脸上表情微微一怔，似乎对此感到有些惊讶。

段栩砚注意到他的表情变化，问了句：“爷爷，怎么了？”

白爷爷也不知道该怎么，唉了一声，“自从两年前雨他奶奶走了后，我好像就没见过他这么开心。”

见白爷爷提起了莫雨的奶奶，段栩砚愣了一下，“爷爷认识雨的奶奶？”

“认识，认识好多年了。” 谈起已经过世的人，白爷爷神色有些许沉重，“雨命不好，他奶奶命也不好，一样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