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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婚前(1 / 1)



《公主刁蛮成性》转载请注明来源:晨曦小说(m.chenxixsw.com)

最后太子还是把纸逃了出来。

许玉谣看完之后, 略有些失望:“竟是只有这一位吗?”

太子叹了口气:“这思想哪儿是改就能改的呢?”

就是这一位,也只是用了王氏这样看了绝对猜不到是谁的称呼。许玉谣觉得, 即便这碑立起来,也完全没有效果。

看她发愁,太子妃道:“谣儿也别太着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不是?而且婚期在即,莫要这些外面的事扰了心情。”

许玉谣点点头,可心里还是放不下这件事。

当时一个人在凉亭那边面对贼人的恐惧,她记忆尤深。虽然她这段时间一直看上去和平日里一样,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段时间有几次午夜梦回, 被噩梦惊醒。

她不敢想,那些女子们都是怎么撑过来的。

看她依旧有些愁眉不展,太子妃又:“清越也进宫了, 今儿风不错,你们去放风筝吧。”

“不想。”

太子赶紧:“对了, 今日京中都传开了。”

“恩?”许玉谣转过头去看他。

“就是滕跃他们四人的事。”太子道。

“怎么传的?”许玉谣有些好奇。最近两天事情太多了, 她都差点忘了滕跃他们四个还欠着十个“客人”呢。

“都在他们活该呢。”太子半真半假地。

确实有人在他们四人活该,但并不是都在, 还有一部分人在许玉谣果然刁蛮, 谢白只是成婚前被他们四人带去喝个花酒, 都要被这么羞辱, 这公主简直是恶鬼!

“这才哪儿到哪儿呢。”许玉谣心想:只是被几句,过段时间京城里有了别的事情, 就会被大家抛之脑后的。

不过消息传开也好,省得以后再有不长眼、不长脑子的人来带谢白去奇怪的地方。

看许玉谣心情好点了,太子跟太子妃:“对了, 你不是也有礼物要送给谣儿吗?”

“瞧我这脑子,”太子妃一边着,一边从袖子里掏了个东西出来,“这是薛记当铺的令牌,不管在哪个州,只要是有薛记当铺,便可以用它去支取银票。”

许玉谣一头雾水:“三嫂,我不缺钱。”

太子笑眯眯道:“钱还有嫌多的时候?你三嫂给你,你收着就是了。”

太子妃的娘家便是薛家,这薛记当铺想也知道是太子妃娘家的产业,只是——

“可这么重要的令牌,本就是给三嫂的,给了我,这多不像话啊。”

“还有从你嘴里听到‘不像话’这三个字的一天呢?”太子笑道。

太子妃柔声解释:“这令牌我也用不到,本来当初是算,等有个女儿,就把这个传给她的。到时候,不管她夫家如何,最后总能有个保障。但是我跟你三哥没有女儿的命……你也算我看着长大的,虽是妹妹,但跟女儿也差不多,所以这令牌今日送与你。”

既然太子妃话都到这份上,许玉谣也没有再虚情假意地拒绝,而是十分郑重地接了过来:“那玉谣就多谢三嫂了。”

令牌上用篆刻着一个“薛”字,许玉谣摸了摸,便心翼翼地收到了自己怀里。

“爹娘!姑!”许清越自己在外面玩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跑了进来。

许玉谣摸了摸自己这个侄子的脑袋:“看你跑得这一头汗。”

“四叔、五叔家的妹妹好可爱,”许清越抬起胳膊把自己额上的汗胡乱一擦,“姑,你要去看看吗?”

本来想不去,但对上许清越期待的眼神,许玉谣还是起身,被他拉着走了。

两个姑娘在路上被奶娘哄着睡了一路,这会儿到了宫里,哪儿哪儿都新奇,自然是不肯午睡,只好叫奶娘哄着在花园里玩。

许清越拉着许玉谣到花园的时候,就看到两个姑娘被各自奶娘抱着,哭得稀里哗啦。

许玉谣赶紧过去问:“这是怎么了?”

“见过公主。”两个奶娘抱着孩子,粗粗行礼之后道,“这儿的花上似乎是有刺,奴婢方才稍微一走神,两位郡主就把自己给扎到了。”

被花刺扎到也没什么大事,许玉谣放下心来,先后摸了摸两个人哭花了的脸蛋:“姑姑时候也被这儿的花扎过好多次,但是姑姑都没有哭。”

两个家伙抽搭着鼻子问:“为什么?”

“因为哭了很丑。”着,许玉谣冲着两人做了个鬼脸。

两个家伙立刻被逗笑了。

让奶娘把两人抱回去洗洗脸,顺便检查一下有没有刺还留在手里,许玉谣对两个家伙:“一会儿来姑姑宫里玩吗?姑姑有好多玩具。”

“要!”

看着奶娘把两个妹妹抱走了,许清越忍不住问:“我听爹娘,姑马上就要成亲了,那等姑成亲后,是不是也会给我生个妹妹?”

这个问题,许玉谣在知道自己喜欢谢白的时候,就已经想过了。

她一点都不在意自己以后会不会有孩子,可现在被晚辈突然这么问起来,许玉谣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想了一圈,也找不到个合适的理由搪塞,许玉谣只好点着许清越的额头:“做梦去吧。”

许清越不理解为什么这就是做梦了,挠了挠脑袋,跟着她回去了。

下午,许智许信的女儿在许玉谣这里玩得十分开心,最后玩累了,直接就在这里睡下了。

两个王妃听后,立刻赶了过来。

“给你添麻烦了。”

许玉谣摆摆手:“没有的事,她们两个可好哄了。”

定王妃莞尔一笑道:“待公主跟驸马成了亲,也早日生个郡主出来哄。”

淮王妃笑着附和:“是啊,公主跟谢侯爷生的郡主,肯定又聪明又漂亮。不像我们家这个,请了夫子启蒙,却一心只顾着玩。”

对于两个嫂子的调侃,许玉谣只是笑了笑,没有话。

两人也只当她是害羞了。

若是此时太子妃在,一定会告诉她们两个:想多了,谁都可能害羞,唯独这位不会。

提起了孩子,两个人就开了话匣子,一下子聊了起来。

这个家里老大在学堂读书总是被夫子批评,那个孩子太顽劣总是管不好……着着,又谈到了妾室的问题上去。

这个她家王爷纳了个妾,那个妾懒得要命,简直是请了个祖宗回来;那个“你知足吧”,她家王爷倒是没纳妾,但时不时就跟着封地上的地方官,去青楼里喝花酒。

许玉谣听得眉头微微蹙起。

两人话一转,转到了许玉谣身上。

“真羡慕公主啊。”

“是啊,驸马不许纳妾,公主就能跟驸马一生一世一双人了。”

“也不用担心有别的女人生了他的孩子,跟你的孩子抢家业。”

“更不用担心哪天突然冒出来一个孩子,是你们家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又很快聊回了自家府上的事。

许玉谣听她们字里行间都是对两位王爷纳妾、喝花酒的不爽,于是道:“这些话,嫂嫂们可同哥哥们提过?”

“这怎么能提呢!”两人诧异地看向许玉谣。

“为何不能提?”

“这可是‘善妒’,犯了七出之条。”

许玉谣从不爱读书,尤其是那些礼仪道德之类的,自然不知道七出是什么。

看她不解,淮王妃给她解释了七出之条。

眉头一皱,许玉谣:“只想她属于自己,明明是因为爱,如何便成了妒忌?”

爱?两人觉得许玉谣有些好笑,然而笑过之后,又有些羡慕起来。

听许玉谣跟谢白的亲事,是许玉谣自己相中的,所以,应该是因为爱,才成亲的吧?

可她们呢?她们不是。她们或许是出于政治原因,或许是出于其他原因,才嫁进王府的。爱是什么?她们从来没有理解过。

她们只知道,她们过得日子比其他人过得好,那就够了。

因为大家都没有爱,所以她们习惯了,可一旦冒出来一个法不一样的,一时间,死水无波的心里,又被什么荡漾出了涟漪。

想到这里,两人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彼此的想法。

爱这种东西,是只有像许玉谣这般被宠爱的公主,才能享受的奢侈。

“公主久居深宫,对这些事还不了解,待日后邻里百家见多了,也就明白了为什么了。”

“时候不早了,我们就先带她们回去,不扰公主休息了。”

“二位嫂嫂慢走。”许玉谣起身把两人送到门口,回来后躺在躺椅上,晃着自己,有些出神。

>

出嫁前的最后一天,宫里以皇后的名义办了一次赏花宴,作为京城里达官贵族夫人们一起给许玉谣送嫁宴。

许玉谣理不着,可皇后劝完五位嫂子轮番劝,劝烦了,也只好跟着去了。

来的夫人里有谢白的娘,许玉谣看到她就没有好脸色。

谢夫人也不敢直视许玉谣,只能坐在一群人中间,垂着头,一声不吭。

然而总有人想要看热闹。

“谢夫人,日后公主便嫁到你谢家,是你谢家的人了……”

大家都坐得很近,许玉谣也听到了这话,当即有些不爽:“什么叫做本宫嫁到谢家,以后是谢家的人?”

“这……”话的夫人有些诧异,心想:难道时至今日,这门婚事还有变数了不成?

“本宫跟谢白成亲,是我们两个自己成家立室,跟谢家有何关系?”

“殿下得是,”那位夫人赶紧道歉,“是臣妇失言了。”

“既然知道自己失言,那就少点。”许玉谣完,看向谢夫人,“借一步话。”

谢夫人看许玉谣对其他夫人都是一副不留情面的模样,有些胆战心惊地跟了上去。

昨天她算是见了许玉谣对谢白多上心,自己作为谢白母亲,却眼睁睁看着谢白被成那样——想来许玉谣叫她过去,定是要谴责几句的。

“子清现今如何了?”

来了。谢夫人垂着头道:“回殿下,好多了。”

“当真?”

上挑的尾音带着许玉谣那独特的,犹如挑衅般的感觉。

谢夫人只觉得这夏日的天儿里,凉得人有些发抖:“当,当真。”

“最好是真的。”许玉谣嗤笑一声,“明天本宫大婚,必须要看到一个完好的谢白!”

“是,是。”谢夫人连连称是。

自从昨日许玉谣回宫之后,谢侯爷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天一夜,哪怕今日早朝,也是称病没有去。想来也不会再在大婚前做什么了。

只是,明日便要大婚,而婚后……

谢夫人不敢去想,若是许玉谣发现了谢白的秘密,会怎么样。

>

“少爷,司礼监来人了。”

谢白正在桌前写着字,就听到外面厮通报。

最后一笔稳稳写完,谢白这才放了笔:“来了。”

司礼监来了一群人,快要把侯府前厅给塞满了。

看到谢白出来,为首的人施礼:“见过侯爷,下官司礼监平月,今日奉命特意前来,为侯爷梳理明日大婚流程。”

“平大人,有劳了。”

“这是侯爷明日要穿的婚服,还请侯爷上身一试。”

还要试衣服?谢白只好把人请到了后院。

看着要跟着自己一起进屋的宫女、太监,谢白站在门口,挡住了进路:“不必麻烦了,我自己穿就好。”

“那就请侯爷稍微快一些,时候有限。”

“好的。”谢白性子一直比较温吞,即便刚刚司礼监那位大人的语气多少有些威胁的意思,可她并不在意,还是应了。

如今是夏季,婚服只有一层,倒是也好穿。谢白脱掉身上的外衣,拿过婚服便往自己身上套。

然而这婚服和谢白平日里的衣服不太一样。谢白平日里的衣服总是做得比她身量宽出一些,好藏住她的秘密;可这婚服似乎有那么一点紧。

起来,之前司礼监并没有人来给她量尺寸,这婚服不合体也是意料之中。只是明日便要大婚了,却在今日才来让自己试衣服……

谢白觉得,这大概也是出于皇家的授意,给自己的一个下马威吧。

叹了口气,谢白没办法,只好先把里面的亵衣脱了,从衣柜里找了块布条,在胸前围了两圈后,才重新穿上那套婚服。

只是当布料紧贴着肌肤,并摩擦着伤口,叫谢白不自觉咬紧了压根。

大红的婚服,是谢白平日里做衣服绝不会多看一眼的颜色,此时穿在自己身上,竟也平添了几分喜气。

“侯爷觉得婚服可还合身?”

“合身。”谢白道。

便是不合身,这事也无法。一来,了也改不急;二来,这本就是给自己的下马威,若是自己闹起来,只会让宫里那几位更瞧不顺眼自己了。

“那就请侯爷,随着下官熟悉一遍明日要做的事情吧。”

“有劳。”

谢白跟着司礼监的人,从院子这头走到院子那头,只觉得胳膊与后背的伤口又被磨得火辣辣的。

平月似乎察觉了什么,问:“侯爷可是身体有哪里不舒服?”

谢白咬了咬牙,努力忍着痛道:“不,没有,继续吧。”

“那下官就继续了,若是侯爷觉得哪里不合适,还请及时告知下官。”

“恩。”谢白心道:若是心直口快的人,信了这鬼话,真的了,那日后的日子,可要难过了。

跟着司礼监的人不间断地走了一个时辰,终于是把明日的主要流程给走完了。

平月道:“侯爷可都记清楚了?”

“平大人教的仔细,都记下了。”

“明日侯爷要骑的马已经送去侯府马厩了,若是无事,侯爷也可以提前过去看一眼。”

“好。”

“若是侯爷没有其他什么事,下官就先回司礼监复命了。”

谢白把人送到院子门口:“慢走。”

等人离开后,谢白赶紧快步回到自己房间,脱下了这身紧贴着的婚服。

胳膊上的伤口已经被磨得通红,不用看,想也知道后背的情况。从抽屉里找出药瓶,谢白开,给自己胳膊上了药,只可惜,后背的伤太散,她自己上药,只能抹到一部分。

不过也总比不上药要好多了。

谢白换回自己的衣服,把婚服架起来挂在一边,避免褶皱,又出门去了马厩。

其实看不看马倒是无所谓,司礼监还不会在马上面做手脚——私下里让自己出糗和明日在万千百姓目光下让自己出糗,那可是两码事。

就好像那套婚服,瘦归瘦,做工却是一等一的精致,明日穿在自己身上,绝对不会有人注意到,那衣服多不合体,只会在意那套衣服多么华贵。

枣红色的高头大马了个响鼻,凑到谢白面前。

谢白抓了几把马草喂了喂,又抚摸了马头几下道:“明日,马兄可一定要给足在下面子啊。”

似是听懂了一般,马又了个响鼻。

>

谢夫人赴完宴一回府,就听到下人,司礼监的人来过又走了,立刻紧张地直奔谢白卧房而去。

“娘什么事这么急?”

“司礼监的人来过了?”谢夫人急匆匆问,“都什么、做什么了?”

“没什么,只是来提点孩儿明日的事情,以及送了一匹马跟婚服过来。”

闻言,谢夫人松了口气,随即又想到了什么,问到:“司礼监的人在这待了多久?”

“一个半时辰左右。”

“那你爹呢?”谢夫人又紧张了起来,“这一个半时辰,他做什么了?”

谢白不解:“爹压根没露面。”

“完了。”谢夫人懊恼,又问,“那他们走之前,你塞钱了吗?”

“塞钱?”

“算了……”谢夫人匆匆转身走了。

谢白一头雾水:司礼监奉命来做事,自己还要塞钱讨好吗?反正,他们回去也不敢乱;况且,只要宫里那几位瞧自己不顺眼,塞不塞钱都有讨厌的理由。

罢了,这事反正也没多大关系。谢白想。

>

“回禀陛下,娘娘,太子、宣王、瑞王、淮王、定王殿下,”平月站在一群人下面,开始汇报今日的事情,“微臣今日去了长平侯府,见了谢侯爷。”

“如何?”

平月把谢白的一言一行都复述了一遍。

皇帝问:“你们几个觉得,这谢白如何?”

“呆若木石。”这是淮王的评价。

定王道:“读书读傻了。”

宣王、瑞王看法一致,只是换了个法,其中宣王得最文雅——呆若木石。

经过之前报官一事,太子倒是不认为谢白呆。像是婚服做得不合身这种事,谢白肯定一早明白了。所以,他这般表现,可以理解为示弱、示好、表忠心吗?

太子不太确定。

作者有话要:  补5月8日更新感谢在2021-05-08 22:43:34~2021-05-10 03:53: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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