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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人短暂地怔愣了片刻,随即瞬间炸了起来。
他们想过无数种被阻拦的方式,但唯独没想到序沂会在此刻站出来公然护短。
程阙入魔害死这么多人命,这是不争的事实,百口莫辩,其罪当诛,而序沂的行为无疑是在与全天下修士做对。
他怎么想的?
被夺舍了吗?
这场面实在过于不符合逻辑,以至于一时间全员骇人,竟无人出声言语。
“霁寒真人,你这是作甚!”一人不禁开口道。
“这是我座下弟子,就算是处置,也应是我自行清理门户。”序沂道。
那人蹙了眉头,“还望真人三思,如今情势严峻,程阙已经害死了不少人。如果再拖下去,万一他等下又……”
可是序沂始终拦在程阙身前,似乎全然没听进他的话。
“如今我们行此事乃是天经地义,就算霁寒真人执意要拦,我们也不能善罢甘休,得罪了。”
序沂护短的意味明显,但他理智、冷静,那群人料定序沂不会伤害他们,便想着先将序沂引开,再乘机对付程阙。
凝白剑微偏反转,它的剑刃第一次对准了众人。
就在这时候,序沂听到自己身后传来的极轻的一声。
“师尊。”
序沂的目光轻颤。
“别管我,别这样。”身后的声音有些抖,“求你了。”
这才是他的程阙。
声音中夹杂着诚惶诚恐的心翼翼,没有不能接受地大喊大叫,也没有委屈地自怨自艾。
序沂满心七上八下的复杂情绪都被这一句轻唤消散了个彻底。
他回过头去,“站在那不要动,别怕。”
殊不知,这竟是看的最后一眼了。
一个大乘境的长老始终在序沂身边周旋,几乎不相上下,两人略靠远了些,但程阙依旧在序沂的视线内。
但凡出现任何突发情况,他都能在毫瞬间赶到对方的身边。
“霁寒真人,千万别求一时糊涂,他伤了那么多修士,护着他,就是与他同罪。”长老不断怂恿劝道,“你这样年轻,又这样剑术奇绝,将来必能成为全天下修士的榜样,成功得道飞升。会有无数人憧憬你,爱慕你。为了程阙自毁前路真的值得吗。”
值得或是不值得是一件很主观的判断,序沂不知道,也无暇去想。
他只知道,若是自己今天放弃了程阙,可能永远都无法逃离开这个梦魇。
他真正的程阙已经回来了,他怎么有理由在此时放弃。
两人在这边交战得激烈,可那边程阙的身体却再次发生了些细微的变化。
瞳孔再次缓慢被血红浸没,整个人像是被一个陌生的、不属于他的灵魂占领了。看得出程阙在极力地、痛苦地反抗着,但却无济于事。
他终于再次拿起了地面上的剑。
周围人顿时警觉,紧紧将程阙围在中间。
另一边序沂被长老缠住,一时无法脱身,甚至无法透过人群看见他想看见的人,不得有些急切。他在那瞬间用力摆脱开对方的纠缠,径直向人群中冲过去。
瞥见程阙的时候,序沂的心脏都几乎要静止住了。
他看见程阙再一次失控,抬剑试图刺向对面的剑修,可对方那个剑修与此同时也在刺向程阙。
两个人都被环境逼出了杀意,甚至没怎么躲避,非要拼个你死我活。若是自己的出剑比对方稍微慢那么一点点,则将全盘皆输。
理论上,若是那个时候序沂迅猛出剑,是能来得及冲过去的。他来得及将对方的剑挑飞,暂时救下程阙。
可与此同时,程阙的剑也会刺进那个剑修的胸膛,他的手下又会多一条无辜的生命,他的罪状中又会增加一道血色的痕迹。
他怔愣了一瞬。
只有一瞬,甚至不够眨一下眼皮。
一切便已经来不及了。
鲜红的鲜血迸射,倒映在每个人的眼底,与这赤红的天色连成一片。
那个站在中间的玄衣少年终于停住了动作,他一寸寸低下头,去看自己胸前的伤口。
那把长剑径直插.进他的心口中,一剑致命,胸前的衣料被洇红,形成一大片深深的湿痕。
那或许是极痛的。
贯穿着灵力的生铁一寸寸碾磨心脏,将那块原本炽烈跳跃着的火焰,冰冻得寂灭。
同时消沉下去的,还有那份深埋在心底的,悸动与情意。
都不复存在了。
真正的程阙站在一旁,看到了所有的经过,泪水已经不知什么时候爬了满脸,他浑身都在不停颤抖。
可这不过是序沂的一段回忆,他什么都做不了。
命运如此残忍,再次与他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原来前世自己的记忆一直是错乱的,原来那些所谓的憎恨的理由都是空虚的。他忘掉了那样多应该铭刻在骨子里的记忆——
他忘记了序沂曾对他喜欢,忘记了两个曾有过绝望却亲密的鱼水之欢,忘记了对方的偏袒与无数次回眸,忘记了对方为自己做过的一切。
忘记了爱。
他竟荒唐地觉得,那些不过是一场高挂在云端的梦境。
他只记得序沂疏远他、躲避他、伤害他,甚至一切痛恨的起源,都是因为那直冲心底的一剑。
可现在,时隔多年,当他早就决定原谅,当一切尘埃落定——他竟可笑地发现真相并非如此。
他不仅是记忆中的走火入魔,他杀了那么多的人,他并不无辜,并不悲惨。
而序沂根本没刺伤他。
对方甚至在如此确凿的罪证下挡在他面前,独自面对千军万马。
他从没有被放弃。
可他怎么什么都不记得。
他为什么会记错。
那段时间或许是锁魂针,或许是邓琰操控了他的神智,用他的身体伤人。
但这都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误会了他的序沂这么久。
那份本应是两人共同守护的回忆,自己却将它记得一塌糊涂,自己憎恨、误解、刻意逃避。
只留下对方一个人,在这七年中的无数个夜里,掌着孤灯走向冰棺,看向那具再也无法抬眼看他的尸体,被迫将那些短暂的温存与长久的悔恨重复一遍又一遍。宁愿用生魂去换回来的挚爱之人,却再也不能如愿。
这些年,他又是怎样度过来的呢。
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在自己重生的当头,对方就将刻好的木牌交到自己手上。
那是因为积压了无数个日夜的刻骨铭心的恐惧,痛彻心扉,所以才不会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所以才义无反顾地承担下所有伤痛,所以宁可自己替他去死。
程阙终于再也忍不住,极度压抑着的呜咽声音逐渐崩溃。
序沂其实是一个很称职的师尊,替他去燃烛火,替他去救温元,替他理解好了一切难以言的青□□意。
包括替他受伤,替他魂飞魄散。
程阙的胸腔堵得酸涩,几乎要无法呼吸。在泪眼婆娑的余光中,他看见序沂不顾一切地向自己倒下的身体跑过去。
他在抖。
他在哭啊。
这之后人群中发生了短暂的骚乱,甚至没人注意到序沂这边的情况,而序沂趁乱将程阙的尸体带了回去,对外宣称尸骨未寻,在乱战中被剿灭了。
他将程阙的尸体带进了寒室中。
风吹过桌案上的宣纸,宣纸上的少年依稀可见,可怀中的人的身体却已经凉了。
序沂已经平静不少,面上没有任何表情,整个人却仿佛一个压抑着极其强烈情感的火山,随时可能迸发出灼人的岩浆。
他向程阙体内输入灵力,一遍又一遍地试图修复好他的灵魂。
但无济于事。
程阙的灵魂早就被锁魂针损伤了,如今被一剑穿心,是彻底魂飞魄散都不为过。
序沂沉默着,一遍一遍尝试着。
几十次,几百次,一整晚。
在不知多少次之后,他整个人忽然沉默下来,肩膀少见地弯着,像是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弦,砰地断了。
对外向来隐忍的那种性子,一旦内心的情绪爆发,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他没哭,没话,却也没动作。
但他的手在剧烈地抖,几乎握不住东西。
他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也无法原谅自己。
当初明明是自己将程阙带回七门的,也是自己决定在发现魔气之后,依旧决定将他留在七门的。
他曾以为自己可以保护他。
他曾以为那双眼睛会一直跟随着自己,一直明亮着。
而且刚刚那个时间点,他迟疑了片刻。
他本来是能将程阙救回来的。
都怪他犹豫、怪他斟酌、怪他怔愣,是他对不起程阙。
颈部深深地垂下去,身体抖动得厉害。
程阙一步步从身后走近他。
若是能发出声音,大概已经泣不成声,若是能与他讲话,大概已经歇斯底里。
但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只能用手臂虚虚地将那人环抱住,只能用对方听不见的声音一遍遍重复着他的名字。
“我不怪你,不怪你,你没错……你怎么,这么傻。”
他们的身体跨越过太远的时空,甚至感受不到对方的实体。
但是很奇妙地,程阙感觉到自己麻木已久的心脏,开始缓慢地跳动。
无情道大成时的识海,像是一篇苍白的荒原,这里没有尽头,山水湖天全部被湮没在死寂的颜色之下,仿佛一片厚重的灰烬。
他看不见希望,感受不到感情波动,找不到方向。无边辽远,也无边孤寂。
但就在那瞬间,苍白潮水般倏然褪去。他看见光从地平线升起,将闪着微波的湖面镀上一层朝圣般虔诚的薄金;他看见星辰在极光中闪耀流转,欲与斧凿般凌厉的山势奔赴拉扯。
他看见冰封已久的江海汹涌奔流,看见形色枯槁的朽木吐芽开花。
他看见从空中缓缓飘落下来的、夹杂着冷香气的花雨,寒梅如雪落般在天地间寂然而下。
无情道的另一个境界,是道法有情。
能见草木,却依旧慈悲。
回忆到此戛然而止。
程阙倏地从回忆中坠落到现实里。
无字室是空荡的,没有那人温热的身体、冷峻的眉眼,就连从回忆中带来的短暂余温,都在刹那间被刺骨的冷风吹散了。
序沂依旧躺在他身前,浑身鲜血。
那回忆很长,长到程阙差点就误认为自己能回到曾经,回到一切惨剧都还没发生的时候,回到序沂依旧活着,两人还并没有隔阂嫌隙的原点。
可现实将他无情地回原形。
之后的事情,他已经能猜到八.九不离十了——序沂为了保存他的尸体,造了冰制的棺材,而此间一直在尝试着拼凑自己的魂魄,复活自己。
至于那次在地府中序沂的魂火为何不全,他为何这许多年都未能得道飞升,为何在玄山崖下被禁锢住金丹之时,境界仍几乎没有减弱……
一切都不言而喻了。
程阙觉得自己的心痛到不行,前世被一箭穿心时也不过如此。
序沂究竟默默为他做了多少啊。
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能让他如此决然地割去生魂,以鲜血刻下木牌,甘愿为另一个人堕落、沉沦、牺牲自己、走上不归路。
他也终于明白为何自己重生后序沂的态度一直过于亲密,终于明白自己为何能进入禁书阁的结界。
因为序沂他割了一半的魂火给自己。
魂火,可以是修行之人的命根。
是那人用一半的魂,顶着撕心裂肺的痛,冒着再也无法飞升的风险,甚至不惜用自己的命,换回程阙回人世间的惊鸿一瞥。
每个看似偶然的碰面,或许并没有程阙所以为的那样机缘巧合;表面上的漫不经心,灵魂却已嘶哑垂血。
原来自己重生的第一时间,那人便已经感应到了。
在某些层面上,他们的想法或许是一致的,都想感同身受地体会对方所受的所有苦、承受下对方受过的所有伤。
可惜他们都未能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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