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日思夜想（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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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辰没想到对方所考虑的竟然是这个，面色有些悦意：“多谢王爷关心，清王那边肖辰自会想办法，阿姐最近身子骨不太好，现在又跟着去了黔北，待他们回京后我会安排妥当一切，只要您肯放。”

九方睿天知道自己不给他一个答案，他就不会安心，可是他要给他什么答复才好，他是想要放他走，可不仅是心底里不愿再也见不到，就是楼玉笑那边儿也会想尽办法追杀他。

与其让他走，倒不如留在身边，还能够护他一时。

若问九方睿天既然如此在乎肖辰这人，那么是否有可能会为了他而牺牲性命，为了保全他活下去而让自己毒发而死，答案竟是不能。

他背负的太多，更何况他母妃的大仇还未报，如此想来九方睿天又改了主意，早晚都要取他性命，不留在身边倒会少难过些，他不想看见对方含恨而终的摸样。

“……好。”

肖辰抱拳：“肖辰在此替阿姐谢过王爷。”

“那你心些，若有需要随时来找本王，希望本王在有生之年还可以与你再见一面。”

肖辰沉默许久，最终还是未发一言。

自这日一别，一直到九方龙清在黔北呆了将近两个月才回，他们都未再联系过，这两个月朝堂上是日息万变，九方睿天的势力竟然已经蔓延到了能与九方龙清相抗衡的地步，九方昊因为此事头疼不已。

谁能想得到九方睿天这么些年来只是装出的闲散摸样，实际上却是私底下运筹帷幄，只待时机成熟便可后者居上。

九方昊担心再这样下去恐怕不等九方龙清回京，就要被迫立太子了，于是便秘密派人前去召回，九方龙清一得知此事便快马加鞭的赶回，连肖素都被扔在后面不管不顾，先行一步。

肖辰去接风那天儿见只有他一人回来，登时就有些惊慌，后来得知肖素只是跟不上延后就到才微微放心，九方龙清一回到京城就四处走访达官显贵，希望能够在立太子之时能够助自己一臂之力。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的心思全都在如何争夺皇位之上，让肖辰刚好可以更好的实施计划。

眼下正是关键的时刻，九方龙清本身就从未在意过肖素，所以致使两人已经离开京城数日都未被发现，最后还是下人来报才知晓。

“废物，为何不早些告诉本王！”九方龙清大怒。

下人慌忙跪下：“王爷息怒，王爷息怒，的们是想禀告您的，但是见您近日来都不得空十分焦躁，便一直没有机会。”

“肖辰！”他咬牙切齿，眸中升腾起火苗，这个人到底是留不住，看来是在他离京去黔北之时就已经开始计划今日的逃跑计划了。

“啪！”桌上的茶杯被扫到地上，九方龙清努力压制住怒火，这个时候不能为他分心，待自己掌握天下势必要将此人找出，翻天覆地在所不惜。

他与九方睿天的明争暗斗越来越激烈，反倒是九方慧瑜想要插一脚都难，虽然他有左丞相与母妃撑腰，可不成材的东西到底是入不了九方昊的眼。但是他们也绝不能让九方睿天得逞，不然待他登基之日，就是他们灭门之时。

所以九方慧瑜身上没有文章可做后，左丞相便不得不把目光放在九方龙清的身上，即使他们之间也不对付，可至少还不到血海深处的地步，想必他做了帝王也不会对自己多做为难。

左丞相的势力一旦偏倚到九方龙清那边，九方睿天便有些难以招架，这一晃就是大半年已过，寒冬暖春夏末初秋。

阳光正好，楼玉笑前去找九方睿天议事。

“你这每日的都要我与南历来议事，恐怕议事是假，担心我们去取肖辰的性命是真吧。”

九方睿天捏了捏眉心：“你觉得这有几分把握，若非我们早有算，恐怕在去年清王赈灾回来就已经定下胜负了。”

楼玉笑对此也是一筹莫展，左丞相这条老狐狸竟然投奔到了九方龙清的旗下，真是出乎意料。

“王爷，你可没有多少时间可耗了，再这样下去怕是还没等到胜负那天，你就已经没命了。”

南历也在一旁劝着：“反正日后那人王爷也见不到了，是死是活又有何妨？”

“有何妨……”

当然有，只要知道他还活着，那便是好的。

“参见王妃。”门外响起下人的声音，已经与九方睿天成亲的耶律哈妲走了进来，嫁为人妇的她穿着汉人的衣服，挽着汉人的发髻倒是温婉了许多，不似当初那般娇蛮傲慢。

“王爷若是有难，大可以向我父王开口，我父王必定会助你一臂之力。”

九方睿天摇头：“这样一来岂不是给了别人诬陷我造反的机会，不可。”

“可是再这样下去，形势对王爷十分不利呀。”耶律哈妲虽然清楚九方睿天心不在她，可依旧还是着迷于他。

楼玉笑与南历虽然不赞同可也无计可施，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放手一搏：“是啊王爷，这样下去我们只会很被动，您与清王依旧彻底翻脸，他必然会视您为眼中钉肉中刺，一日不拔难以放心。”

“就算是为了豫妃娘娘，您也不能轻易言败！”

九方睿天忆起母妃在世摸样，眼眶微红，下一瞬间便以掌心遮掩住了失态，半晌道：“备马。”

“王爷要去哪儿，我陪您一同前去吧。”耶律哈妲自告奋勇。

九方睿天婉拒：“眼下这地步，恐怕能帮本王的人也只有他了。”

肖辰的去处九方睿天一直派人暗中盯着，不远不近的只要知道他的消息就好，绝不会暴露。他本是想着不到万不得已不去惊扰这人平静生活的，自己到底还是要对他食言了。

楼玉笑知道他所指是谁，心中有些忐忑，不知道这次的去访是好是坏，九方睿天能否下得了决心。

一切准备妥当，当天下午便出发了。

九方睿天向着那个日思夜想的地方疾奔而去，多想立刻就能见到他，听一听他的声音，快一年的时间让心中的思念泛滥成灾，仿若认识这人就在昨天一般。

他站在那月光下，一身白衣，清高的不像凡人，一双好看的眸子没有任何波澜，却也让自己一头扎进挣扎不出。

他的一句王爷自重，真真是让自己始终惦念。

时光荏苒，一转眼竟然离那时这般久远，不知道那人是不是越发的好看了，吴中石湖，这个地方他曾在梦里去过无数次，现如今是真的要前去了。

快马加鞭一日多，九方睿天总算是到了下属信上的石湖，这石湖又是一处不的地方，具体位置倒还要废些功夫。自从重回朝堂后他便再也未能如此安心的赏过景，入秋了可这里的竹林却没有任何变化，风过沙沙响动，或有不知名的鸟儿飞跃在枝干上。

牵着马匹顺着道步行许久，望见了一处高台，这道路上刻着姑苏台的字样，有一石阶路蜿蜒由上，正当准备离开之际却有人从一块石头后面爬了起来，仔细一看是名头发胡子花白的老者，一身乱糟糟的。

“公子，不上去一看？”

九方睿天只当他是个乞丐，点头算是回应便抬脚要走，可那老者却十分利索的爬起身挡在他面前：“公子，来石湖若是不去姑苏台一看，怕是一生中的遗憾呐！”

“这不过一个山头之高，何憾之有？”

老者故弄玄虚：“看公子这只身一人，眉宇间带着疲倦显然是加急赶路所致，又不留恋四周美景，恐怕是来此地寻人的吧？”

“正是。”

“那公子可就更应该上去一看了，不定能够看到你要去的地方在哪儿呢？”

老者笑得有些不怀好意，九方睿天倒是只觉得他所在理便将马匹栓在附近，上了去。

走了片刻便就到了顶，只是那姑苏台走近一看却只是简陋的凉亭，而且亭中站了一人，九方睿天的动作定住，身躯竟控制不住的颤栗起来，那背影和那一年那人献曲儿之时无丝毫分别。

那人似是感觉到了有人靠近，缓缓转身，高台上风凌乱了他脑后的墨丝，束发的发带也随风飘起，还是那样的面容，如水般轻淡的神情。

“肖卿。”

那老者的没错，他若是不上姑苏台，必是一生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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