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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他坏心眼多着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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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又在城中逛了一圈,谢风遥牵着楚南楠找了个河边搭的临时戏台坐下休息。

白日里戏台上没人唱,高台底下搭个棚子卖凉茶,三三两两的客人午后聚在一起喝茶聊天,下棋斗蛐蛐,很是热闹。

楚南楠坐在桌边,谢风遥找店家要了一壶滚水,给她泡自带的花茶。

平远城的天气比南平镇热得多,棚子下也不透风,楚南楠坐了不一会儿就满头汗,鼻头和脸颊都蒸得红红的,两手扇着风,正扭着身子看一边的两个老头斗蛐蛐。

谢风遥坐在旁边默默看了她一会儿,手里握着一方绢帕,几次三番想凑过去给她擦汗又不敢。

强迫自己把视线从那白里透着粉红的脖颈移开,少年缓缓吐出一口热气,目光在街面上扫了一圈,忽然伸出手拽了拽她袖子:“师尊,可以给我几个铜板吗?”

楚南楠扭过身子来,也不问他买什么,从荷包里摸出来一把碎金银给他。

他低头,“太多了。”

楚南楠端起放温的茶喝了一口,“留着当零花钱。”完搁下茶盏继续看斗蛐蛐,那只叫阿牛哥的蛐蛐就快胜了,她可压了两个铜板呢。

谢风遥也不跟她推辞,接了钱就摇到街市上,楚南楠百忙之中抽出视线随他而动,见他东看看,西看看,停在一处卖女儿家饰物的摊前。

不一会儿,又甩胳膊摆腿走回来,这么一高个大妞,背着一把黑大刀,虽看着是个英气秀丽的姑娘,气质却非常不好惹,经过他身边的路人都连连闪避,生怕招惹了着煞星。

但见那高个大妞螃蟹似在街面上横行,径自朝着一处茶摊走去,落坐后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个木盒,取出针线,坐在桌边抱着绷子规规矩矩绣起花来。

楚南楠歪头凑过去看,“怎么会突然绣花呢?”

他埋着脑袋,瓮声瓮气:“想给师尊绣个扇面。”

“嗯?”楚南楠很惊喜,“我见那边就有现场的卖呀。”

就这话的功夫,半片叶子绣好了,他轻声嘟囔:“那些都没我绣得好。”

楚南楠捂嘴笑,轻轻揉了揉他的发顶,“阿遥好乖啊。”

两个人脑袋正凑一块话呢,旁边又探进来一个脑袋,“绣的什么呢?”

少年浑身一僵,一手捂住鼻子,一手把绣花绷子护在胸前,扭头望过去。

楚南楠跟着抬头,未见其人时,嗅着这股子浓香她就知道是沈青和柳飘飘来了。

沈青一撩袍子就在桌边坐下,顺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仰头一饮而尽,惊喜‘嗯’了一声,去揭茶壶盖子:“这地方竟还有这样的好茶!”

楚南楠又给她倒了一杯,“这是我徒……咳咳,我阿遥姐姐自制的花茶。”

沈青嘿嘿傻笑,“会绣花,会泡茶,这样的武修还真少见。”

谁不是呢,楚南楠轻耸两下肩,伸手把徒弟拽到身边坐下,却是一瞬不瞬看着柳飘飘,“你别欺负我姐姐。”

柳飘飘识趣地坐好,“我怎么觉得,美人儿你更像姐姐呢?”

不想回答的问题,楚南楠就不回答,冲他甜美笑了一下,跟谢风遥附耳,“阿遥,接着绣吧,等着用呢。”

少年捕捉到那抹笑,心里登时有些不高兴,腮帮子不爽磨了磨,飞快觑了一眼坐在桌对面的柳飘飘。

尚未从那一笑中回过神来,柳飘飘作为法修的敏锐,让他从那个眼神里捕捉到了稍纵即逝的警告和恨意。

想起上次在河边初遇时偷窥到的那一幕,柳飘飘从桌子底下踢了踢沈青,冲那边低头绣花的两个人努努嘴,两手虚虚握拳,大拇指对在一起,像两个人拜堂。

沈青的回答,就是踩着他脚尖狠狠碾了一圈。

两方汇合,当夜在城中沈青的一处私人别苑休息,准备翌日动身前往东海。

傍晚吃过饭,谢风遥抱着他的绣花绷子又坐到了凉亭里。

这时节亭边荷塘中已是一片浓翠,碗口大的荷花立在碧叶中,风拂过,送来清浅荷香。

楚南楠悄无声息出现在他身后,正准备吓他一吓,他异常机敏把绷子藏进了怀里,直起腰转头来看她,“师尊。”

“你也太贼了吧,给我看看怎么了。”楚南楠挨着他坐下,好奇:“到底绣的什么?”

他摇头,“等做好就知道了。”

“好吧。”她懒洋洋靠在他肩头,许是因为他又换了女装,有滤镜加持,难得主动与他这般放松又自然的亲近。

少年呼吸一瞬间停滞,全身都不敢动了,连被风吹到眼睫上的头发都不敢扒拉,从足尖指尖开始发麻。

楚南楠懒洋洋靠着,全然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自自话:“不知道沈青家这荷塘里有没有莲蓬,好久没吃莲蓬了。”

他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抢答:“我下去找找!”完腾一下站起身,两手撑着护栏一个轻纵就跳进了荷塘里,‘噗通’一声溅起老大的水花。

楚南楠:“阿遥!”

他很快从水里冒出头来,抹了一把脸,露出让人安心的笑容,转身往荷塘深处游,声调明快:“我去给师尊摘莲蓬!”

楚南楠看着他背影在碧叶间时隐时现,捂脸跺脚,闷声:“好乖啊好乖啊!”

鱼儿在水里游,游到哪里,哪里的荷叶就跟着动,楚南楠目不转睛,贴心的少年也知道有人在担心,时不时就冒头冲她挥手。

楚南楠放心坐下,相由心生,她都不知道现在自己脸上挂着怎样的痴汉笑容。揉了揉腮帮子,视线重新聚焦,荷塘里却没了动静。

目之所及,不见一点风吹草动,楚南楠站起身走到岸边,大声喊:“阿遥!阿遥?”

四下里一片静悄悄,只有风过荷叶轻挲的细响,楚南楠一下有些着急,脱下鞋子坐到岸边,跃跃欲试想下去找。

藏在水下的少年呼啦一下冒出头来,又调皮溅她一身水,举高几个大莲蓬,黑眸亮晶晶,水盈盈。

楚南楠轻嗔他一声,少年把莲蓬甩上岸,双臂一撑轻轻松松就跳上来,弯腰抓起莲蓬举至她面前,还不忘邀功讨好,“藏得可深了,我游到老里头才摘到的。”

她不接,坐到亭中美人靠上,“你吓唬我。”

少年拧着衣角的水歪头看她,“我这么厉害,怎么可能会有事!”他提着她鞋子过来,蹲在她面前,“时候住在竹林,兽园边有个湖,那湖可深了,我常在湖中泅水。”

谢风遥低头给她穿鞋,那莹白巧的脚就握在他手心,触感如上好的绸缎,带着灼人的热度。

他顿时心跳如鼓擂,拔高了声调借吹牛掩饰心慌:“南平镇渡口那条河知道吧,往下游走就是泷江,那江面可宽了,我可以不歇气游三个来回。”

楚南楠低头憋笑,“真厉害。”

恋恋不舍放下那双脚,少年暗自调整呼吸,楚南楠已经剥开莲蓬,捻着一颗雪白的莲子送到他唇边,“第一颗先给你吃。”

他蹲在她膝下,浑身水滴滴答答,脸上妆也花了,仰着头微微启唇,白白胖胖的莲子被塞进嘴里,口感爽脆,甜中带微苦。

“好吃吗。”她尝过一颗,满意点点头,“好吃。”然后又给他嘴里塞了一颗,一朵莲蓬很快就分食完毕。

楚南楠继续剥,少年乖乖趴在她膝头,将她半边裙子都洇湿了。她后知后觉:“冷不冷,要不先回去换身衣裳?”

谢风遥哪舍得走啊,摇头:“不冷。”

他扯了扯领口,甚至还有点热。就盯着她剥莲蓬的手,白细的手指头,笨拙地掰开,指甲胡乱切开莲子绿色的外衣,鼓着腮帮子吹吹,递过来,他就张嘴。

经过她手的莲子,连中心那个苦苦的胚芽也变甜了,少年晕晕乎乎,情不自禁:“师尊,好喜欢。”

楚南楠低着头,“我也喜欢吃莲子。”再一不经意地抬眼,忽皱了眉头,手往他胸口探去。

被水湿透的白衣晕出一片朦胧的绿,在少年衣襟处探出一个角,她拉着那一角,就要把那片布料拽出来。

谢风遥心中警铃大作,未剥的几个莲蓬化作精致的刺绣,有光在瞬间照亮他心中隐匿不可示人的角落,他捂住胸口身体后仰,身形猛地拔高,站起来就跑,“我去换衣服了!”

楚南楠抓了个空,只当他不愿把刺绣提前示人,也抖抖裙子上的渣滓,清理了果皮回房去。

及至夜间,各自睡下后也没再碰面。

谢风遥独自躺在客房的床榻上,衣已经被洗干净以内力烘干。他一手枕着后脑,一手于指尖细细磨挲着衣上那几个乖巧的莲蓬。

闭上眼,就是她低垂纤长的睫毛,殷红的唇,粉白的面颊,话时轻缓地腔调……还有那对精巧的足,和莲子的清苦味道,充盈着整个胸腔。

他放下帷帐,把自己藏于方寸狭,赤条条不见天日,思绪在黑暗中放空。一手将莲蓬紧攥在心口,一手如握烙铁,脖颈向上伸引,青筋鼓起,手臂显出极具美感的肌肉线条,喉结滚动着溢出难捱的痛吟。

“师尊,好喜欢……”

“好喜欢,师尊……”

控制不住,就想把那方纯洁,玷上污浊。

像野兽标记猎物,全身心占有。

月上中天时,谢风遥已经睡过一觉,神情倦恹,像餍足后慵懒的狮子,舔舔唇,开门见四下无人,偷偷了水在房中清洗衣物。

待收整完毕,他出门倒水,见隔壁房已经熄灯睡下。在回廊下默默站了一会儿,转身之际,院中突兀传来一声猫叫。

谢风遥回头,一只狸花猫站在墙头上,歪头,“喵嗷——”

像收到某种讯号,他点点头,转身进了屋。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一身方便夜行的黑衣,狸花猫蹲在回廊台阶下,昂首纵身一跃两下就爬上房,谢风遥紧随其后。

一人一猫,一前一后。少年似一只轻巧的黑猫,足尖点过屋瓦,黑夜中潜行不发出丁点声响。

行至一处屋舍,他忽然停下脚步,皱起眉头。狸花猫也跟着停下,回头奇怪地看着他。

他将食指竖在唇上,示意它安静,身子伏底,慢慢揭开了脚底两片瓦。

下方正对卧房,穿过瓦洞,透过朦胧纱白的床帐,但见下方两个赤条条,白花花大肉虫。正是沈青和柳飘飘。

柳飘飘仰面躺着,沈青跪骑在上方,从谢风遥的角度只能看见她铺满黑发的后背。相比沈青,柳飘飘倒是能看得更真切些。

他卸去夸张的妆容,褪去繁琐的花衣,看起来清爽多了,不过粗红的脖颈和兴奋偾张的肌肉青筋还是一样丑陋。少年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讽笑。

室内暗香浮动,淫.声浪.语阵阵直冲屋顶,沈青不停做着深蹲,起起伏伏。柳飘飘似乎是怕她累着,两手托着她,拔起来又摁回去,咬牙切齿,表情狰狞。

这是在做什么?难道武修和法修平日里都在这样练功的吗?少年困惑。

他抬头望了望月亮,大半夜还练功,有病吧。

下方激战,并未注意到屋顶异状。就谢风遥这一抬头一错眼的功夫,他们又转换了姿势,一个改为跪立,一个改为跪趴,推拉着。

沈青明明是武修,却一直惨叫着泪水涟涟,让少年十分不解。为什么她看起来很痛苦又很开心的样子。

场面生动直白,内心虽是诸多疑问,少年腹还是非常老实燃起了一簇火,是完全来自于身体的本能,在某个瞬间有种微妙的领会,似懂非懂。

狸花猫见他看得入神,也好奇探个脑袋伸长脖子望,人类这种怪异的行为引起了猫猫的兴趣,它好奇‘喵’了一声。

下方两个人浑身一僵,在抬头的瞬间,谢风遥已经飞快将瓦片掩上,狸花猫被他驱撵着发出一阵急促的猫叫,一人一猫很快遛出沈家别苑。

路过一户人家,院中有个池塘,谢风遥跳下去往脸上扑了两把水,夜风散去燥热,他长出了一口气,甩去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跳上墙头跟上猫猫步伐,继续往前。

行至城外一处山林,缓坡空地上,谢风遥远远就看见一群野猫,或蹲或坐,七嘴八舌喵呜喵呜叫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就躺在猫咪包围圈里。

走到近前,那黑影抬起头来,委屈叫了一声,“呜呼——”

“它是你家的呀喵。”旁边有猫问。

不等谢风遥回答,已经有猫接话了:“它很好远的地方来喵。”

“它的后腿断了喵。”

“它摔倒了喵,摔到臭泥潭里喵。”

“差点淹死了喵。”

“它吃了我好多耗子喵。”

“你快把它带走喵。”

“无聊,喵,我走了。”

……

见主人找来,猫猫们也不多停留,三三两两散去了。

五虎这一路也不知经历了什么,雪白的皮毛变得污黑,跟刚从臭水沟里捞出来似的,唯独金色瞳仁依旧澄亮。它累极困极,趴在地上呜呜低泣,还以为自己又被丢弃了。

谢风遥蹲下身,给它检查伤腿,它赌气把脑袋扭到一边去。

回去的路上,谢风遥跟它声念叨:“那何首乌精没跟你吗,让你在家老实呆着,还跟着跑出来。”

五虎贪恋他温暖的怀抱,脑袋搁在他臂弯,却还是不准备跟他话。人家跑了好远好远,腿都跑断了。

回到别苑,更是不用睡觉了,给五虎洗澡,包扎伤口,近天明时才处理妥当。

等到东方破晓,太阳升起,谢风遥去叫楚南楠起床。

喊了几声没人应,他忍不住撩开纱帐看她,迫切想产生一些肢体接触,隔着薄被摇她肩膀,“师尊,师尊,五虎来了!”

话音刚落,旁边一个白影蹿过来,拱进了楚南楠的怀里。

相比对他的冷漠,五虎对楚南楠倒是异常热情,它本在屋里睡得好好的,知道他出门去叫她,自己瘸着腿屁颠屁颠跟来,这时候硬是拼着一条老命蹦上楚南楠的床,还向谢风遥投去一个鄙夷的眼神。

楚南楠只觉怀中又软又暖,迷迷糊糊间脸埋进五虎肚皮里,看得旁边人好羡慕。他也想被埋的。

五虎成为了一个甜蜜可爱的麻烦,楚南楠心疼坏了,当然舍不得把它送回去。五虎一直呜呜假哭,它知道现在这个家里谁是老大,知道要讨好谁。

只是如何在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带着它,是个问题。

五虎虽可变作寻常猫咪大,可它的爪子和脑袋完全就不是猫样,金色瞳孔,雪白的皮毛,熟悉它的谢家人一眼就能认出来。

趁着还没到约定出发的时间,楚南楠遣了徒弟去布坊买染料,他快去快回,还给她带了早点。

楚南楠一边吃包子一边吩咐徒弟调制染料,五虎通人性,不挣扎也不叫唤,乖乖趴着给她按着一顿猛操作,半个时辰后,一只皮毛鲜亮的老虎崽子出炉。

染料昂贵,不易掉色,染一次能管好几天,楚南楠把它抱到镜子面前,它憨憨歪头量新鲜的自己。

午后吃过饭,四人一虎启程,沈青见五虎,却脸色怪异,“哪里来的老虎啊。”

楚南楠抱着虎崽:“不知道呀,今早起来就出现在我门前了,腿还受了伤。它很乖的,你要摸摸吗?”

五虎配合着喵了一声,金瞳可怜巴巴望着她,沈青不自在摸摸鼻子,“那还真够巧的。”

“对呀。”楚南楠嘴里让她摸,其实抱得死紧,两个人之间隔着几丈远,她根本就没凑过去,“名字我都起好了,叫呜呼,它是从天而降的礼物。”

房子那么大的飞舟悬停在半空,柳飘飘懒洋洋撑在船帮上招手,适时破僵局:“走了。”

如此,五虎算是跟他们过照面,一路同行,沈青是聪明人,也不再去计较五虎的来历,不多听别人的秘密。

待飞舟升空,扬翼升帆,周遭景色倏忽远去,蓝天白云变得触手可及,世界一片纯洁,只余远山一线浓黛。

楚南楠第一次见这样的飞舟,船身全部由上好的深棕色柚木建造,据沈青,此飞舟水陆两用,所以外形也更接近普通舰船,甲板、龙骨、桅杆和风帆等无一不全。

飞舟可变作巴掌大,平日存放在琉璃宝瓶内,楚南楠之前见她显摆过一次。

飞舟作私人所用,船上刚好四个房间,家具选材都十分考究。沈青带她参观过,又分配好房间,两个人并肩坐在延伸出的一角木檐下闲聊。

谢风遥的扇面已经绣好了,上船以后,他就自己找个角落窝着埋头磨扇框和扇柄。

竹子是在沈家别苑里砍的,选了最韧最结实的两段,要盘得油光水滑,一点毛刺瑕疵都不能有。

柳飘飘阴魂不散,蹲在不远的地方,双手拢唇呼唤:“武修!武修!”

谢风遥充耳不闻,只把雁翅刀摆到面前,警告的意味非常明显。

柳飘飘脸皮厚,就喜欢逗他玩:“武修,你是在做扇子吗,你手这么巧,给我也做一个好不好,给我绣个荷包吧?怎么样?”

谢风遥埋头握着砂纸盘扇柄。

柳飘飘继续:“武修,不理我,对姐姐倒是好。”

少年募地戒备抬头望他,眼神锋利如刀,刀刃森冷。

“哈哈哈……”柳飘飘索性坐在了甲板上,盘着腿:“你看你,还是太年轻了,怎么这么不禁套啊。”

见他眼神越发冰冷,柳飘飘见好就收:“哎呀,别这样看着我,早就看出你是男的了。”

他指少年颈部那条白绸布,“欲盖弥彰,知道吗。再了,哪有你这样五大三粗的女子啊,都见过这么多次了,我要还是分辨不出来,不成傻子了,好歹我也是个男人。”

他不还好,他越谢风遥越是戒备,频频回头去看楚南楠。他很害怕因为自己身份会给他带来麻烦。

“瞧你吓得,给我绣个荷包,我帮你保守秘密如何。”柳飘飘试图诱哄他。

少年慢慢从惊惶中回神,敛目继续手上的事,没头没脑问了一句:“你成婚了吗。”

柳飘飘一滞,没急得回答他,今天突然出现的那只虎崽,让他联想到了昨夜屋顶的猫叫。

他短暂的哑口被少年轻易捕捉到,他像与人对弈的棋手,信心满满落下一子,“你没有成婚吧。”

柳飘飘轻笑:“我承认我对你是很有兴趣,只可惜,你不是真正的女子。”为了转移话题,他甚至还大着胆子伸出手戳了戳少年的胸,增加恶感:“这里也不够软。”

“哦,是吗。”谢风遥一点没有被冒犯的羞恼,“但是,我听,沈姑娘好像是有婚约的吧?”

沈青确实是有婚约的,昨日在平远城,出入饭馆茶摊这样消息灵通的地方,谢风遥当然有所为闻。不过也是猜测,毕竟只是听隔壁桌斗蛐蛐的两个老大爷闲聊。

但平远城隶属沈家,关于沈家的事,哪怕只是家里的某个洗脚婢碎了沈家主的茶碗,第二天也能传遍全城。老百姓们茶余饭后就指着这些东西消遣了。

谢风遥还听,沈青虽然是沈家的继承人,但跟她父亲的关系一直不大好。

坊间还传言,沈青的母亲跟她姐妹年轻时候同抢一个男人,沈夫人死后,沈老爷就再娶了那个女人,沈青一直怀疑母亲是被那女人害死,所以才会跟沈老爷吵架。

少年看着老实巴交,闷不吭声,其实心里算盘扒得啪啪响,坏心眼可多了。

要跟他们出去,当然得默默探听好这些事,且牢牢记在心头,迅速从中找到对方的弱点,关键时刻可利用威胁。

少年眉峰微挑,下巴倨傲扬起,顶着烈日,眼底却是阳光永远无法穿透的冰山。

柳飘飘可以肯定,昨晚那只偷窥的猫就是这个坏子!

谢风遥一边上下牙碰了碰,嘴角勾起得意的坏笑:“你是法修,应该很懂阵法吧,飞舟上的阵法都是你在操控。不如你教我两招,我想给姐姐的扇子刻制一个引风的法阵,我帮你保守秘密,如何?”

柳飘飘结结实实呆滞了好一会儿,不得不承认:“你很厉害。”

一般武修受到所修行武道的影响,大多暴躁易怒,很难控制自己的脾气。且武道多靠架斗殴来解决问题,长此以往不爱动脑思考,就会变得越来越傻。

沈青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她十岁以前修行的都是法道基础,那时候的她活泼可爱,很招人喜欢。但自改修武道之后,她就逐渐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动不动就对他拳脚相加。当然柳飘飘不会承认是自己欠揍。

所以,这样聪明狡猾又年轻的武修,属实少见。

柳飘飘对他兴趣更大了,但这份兴趣里同时又增加了一份惧意。

如果那个貌美的法修是一朵娇柔的花,那面前这个少年就是她花茎上的刺,也是看管花园的狗,看起来只很无害,其实满嘴滴血獠牙。

柳飘飘暂避其锋,顺坡下驴,“好吧,我教你。”

于是两个人看似亲密的凑头到一堆,柳飘飘在甲板上虚画出引风阵。

谢风遥很好学,看得非常认真,甚至还提出想掺入寒冰诀和赤炎诀,给扇子整个暖风档和冷风档。

柳飘飘惊叹于他的天马行空,他在沈家几十年了,也算半个器修,沈青不喜炼器,平日也没个交流的人,这时候遇见他,倒是颇觉投缘。

不远处一直担心他们起来的楚南楠,没有因为目前较为和谐的氛围放松心神,反而更紧张了!

坏菜了坏菜了!她的宝贝徒弟不会真的被那个不男不女的柳飘飘给勾到手了吧!

楚南楠对柳飘飘的性取向一直成迷,只好问询沈青,“那个,柳,柳公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她觉得自己用词不当,但也想不到更好的形容,怕冒犯了对方,硬着头皮出的这句话。

沈青长长叹了一口气,“唉,他生病了。其实我上次跟你的,越挨越强的功法都是忽悠你的。”

沈青缓缓道来原委:“半年前,我们遇见了一对阴阳煞,起初并不知道那是阴阳煞。先遇见的是男的,是阴煞,柳飘飘吞噬了他的元神。”

阴阳煞是十分罕见的邪祟,阴阳两只双伴双生,阳为雌,喜食男子元精;阴为雄,喜食女子阴液;事后挖心而食。

“吞掉阴煞之后,阳煞来寻仇,那阳煞失了伴侣,等同失去了双臂,自然是轻而易举就被我们拿下了,柳飘飘亦吞噬了那阳煞的元神。”

“也是为了帮我去海外寻讹兽,不然他也犯不着吃那邪祟的元神。”沈青看向楚南楠:“你也是法修,你应当知道,法修若想短时间内增强实力,吞噬元神是最快的办法。而且越邪性越好,若能将那邪物元神全部消化吸收,自然是受益无穷。”

这一点,楚南楠确实深有体会,她大概知道柳飘飘的病因了。

果不然,沈青又道:“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病的,两个元神在他的识海中,他经常就变得不像自己,忽男忽女的。”

当然沈青并没有告诉她,柳飘飘到了夜间会病得更加严重,阴阳煞本就淫.邪,他夜间发病时痛不欲生,为了克制自己,常弄得满身是伤。

柳飘飘为了沈青变成这个样子,沈青总不能不管他,两个人原本纯洁的法修和武修的关系,也因为这件事变得不纯洁了。

柳飘飘从看着她长大,二人一直以兄妹相称,沈青也有自己的未婚夫。

就因为这件事,全都乱套了,她不能丢下沈青,更不可能老实回家成亲,跟家里的矛盾越来越大了。

想到这个,沈青便觉前路一片渺茫,垂下脑袋,整个人就像晒蔫巴的花。

楚南楠并不在其中深意,“已有半年之久,那什么时候才能完全消化啊。”她不禁想到自己识海中果果吃掉的蛊蛇元神,再看向柳飘飘,就多了几分同病相连的意味。

沈青自我调节能力倒是一流,武修的没心没肺,加上自身粗神经使她很快又恢复了常态:“嗐,怕什么,只要不死,总会好的。”

楚南楠冲她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其实心里并不十分赞同。

她很害怕自己也像柳飘飘这样发病,在某个雨夜,做下悔恨终身的事来。

更可怕的是,当她想到可能会做出那种事的时候,她竟然会感到兴奋!

楚南楠摸额头,她果然病得不轻,已入膏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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