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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叫醒满的是出租屋对面工地上钢筋水泥的碰撞声,不到七点,渣土车已经在窗前来回跑了好几趟,轰轰隆隆的,睡眠再好也不可能还睡得着。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带走了漫天灰土,不过外面的空气很快还会变成灰蒙蒙一片,至少今早不是,细棉的光里夹杂着潮湿的雨露,透过木窗洒进屋的地板上,反射出了两块倾斜的银亮区域。
满起床后先洗了个澡,跟往常一样,先走到日历本旁,伸手想撕掉昨天的那一页,也不知怎么的,李希维的样子在他眼前一闪而过,最后到底是没撕,只把那一页折到了日历本后,又重新固定好。
满看着日历上今天的日期上被他用红笔圈了一下。
5月22号,星期五。
宜:作灶,祭祀,祈福。
忌:破土,赴任,出行。
满看着日历上的忌出行,抿了抿唇,虽然他不信这个,但他今天的确是准备出门的,算是出一次不远不近的门,是距离南城市中心四十公里的西郊,西郊有一座普灵山,他要去半山别墅——
碧湖澜庭。
满床尾正对的墙面上贴了一张巨大幅南城本市地图,包括周边的县区跟地市,上面有很多红笔标注了出来的圆圈,所有圆圈里的地址上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带有一个“庭”字。
李然临走前给他留的纸条上,只剩下了一个残破的“庭”字跟“38号”。
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碧湖澜庭是最后一个地方。
为了这趟出行,满上周五就跟经理赵亮请了假,他工作到现在从没请过假,他在假条上写的是私事,赵亮问他是否是十万火急的事,满没点头也没摇头,因此还受了赵亮半时的口舌批判。
赵亮署期本就是旺季,酒店正是大量用人的时候,他这时候请假,又少了一个员工,又要他端正工作态度,再过两年,还是有机会提拔的,最后不情不愿在他的请假条上签了字。
满只低头认真听着,赵亮跟他是同期进的酒店,现在已经是客房部的经理了,但他依旧在做客房保洁,他在酒店里干了两年多了,只是工资比他刚开时的时候每月多了一百。
他知道他不可能有提拔的机会,因为他不会话,不可能被提拔。
满太清楚自己的缺陷,而且他没有学历跟其他的技能,以前,他想的都是如何吃饱饭,晚上能有个挡风遮雨睡觉的地方,好在后来碰到了郑兰,郑兰是福利院的院长,他13岁到17岁一直在郑兰身边长大的,一起的,很多都是被人遗弃的聋哑儿童,他的手语还是郑兰教的。
原本他可以用假期时间再去找人,可是郑兰一个月前刚刚创办了一所聋哑学校,学校里的教职工还不多,更多的是志愿者,所以他假期都去学校里帮忙。
他现在的工作也是郑兰介绍的,所以他从来不争不抢,踏踏实实做自己手里的活,从没怨言,有这样一份工作已是感激。
出门前,满特意从衣柜里找出了一身平时不怎么穿的衣服,白衬衫跟一条黑色西裤,为了这趟出行,前几天刚刚洗过,虽然不是新的,但也没穿几次,还是有次酒店活动,要求他们穿正装,所以他自己去商场里买的,价格对他来不算便宜。
换好衣服,扯了扯裤缝,在镜子前转了一圈,觉得没什么需要理的地方之后匆匆出了门,他晕车,所以没吃早饭,赶上了最早班的公交车。
碧湖澜庭很远,满住的位置本就偏东,几乎要跨过整座城市,得转三次公交,到普灵山脚,然后步行,从来没去过的地方,路线却已经在他心里走过多遍。
虽贴了晕车贴,但满下车的时候还是晕的厉害,脸色惨白,下车之后就蹲在路边,吐着酸水,最后勉强压下胃里不断翻涌而上的呕吐感,歇了半晌才稍微好过一点。
恶心感消退,日头正对着他的头顶,一圈一圈的光晕落下,新换的白衬衫衣领也湿了,突然变得不那么体面了。
等他终于找到了别墅区的入口,连大门都没进去,保安就已经把他拦在门外了。
“外来人员不能随便进入,你可以让业主过来接你,这里的确是有38号,可是却分为A区、B区跟C区。”年轻的保安刚入职没几天,兢兢业业。
满本就是来找人的,他要是有联系方式,何苦七年杳无音信。
满在纸上跟保安沟通了半天,就算他把身份证压在门口也不行。
僵持间,满的侧后方响了一声汽笛声,他怕自己挡路,往路边靠了靠,顺着声音回头看,是一辆黑色的高档豪华汽车,满在酒店上班的时候见过,每次这种车停在酒店门口,门童都是快步走到车旁,倾身等在门边,能坐在车里的人,一般非富即贵。
黑色车后排车窗是开着的,满对上了坐在后排弯着眼角的玩味双眸,是昨晚的那个少年,满觉得真是太巧,竟然又碰到了他,也看出了李希维眼里没法忽略的烦躁。
李希维手指搭在车窗沿上,他当然烦躁,刚下课就接到了家里司机的电话,已经在学校门口了,李培让他中午必须回家吃饭。
刚开到门口,又碰到了昨晚上的哑巴,他本也不想回家,正好可以跟他磨蹭会时间。
李希维冲着满抬了抬下巴,“哑巴,这么快就又见面了?你看看今天的大太阳,光线真好,应该不至于你再认错了吧。”
满抬头看了看,太阳是很大,额头出了汗,有点痒,光线的确好,他看得更清楚了,可依旧会认错,还是很像。
李希维换上戏谑的眼神看了满一眼,然后勾了勾唇角,转头对年轻保安:“他是我朋友,是来找我的,让他跟我一起进去吧。”
满没想到李希维会这么,抬起手背揩了一把额角正往下淌的汗。
保安认识李希维,听到他的话后把门开了,也没再拦着满。
李希维跟满对视两眼,看他还站在原地,开口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上车?从门口,到无论哪个区的38——”
他故意拉长了声音,后接着:“38号,开车都需要十五分钟。”
李希维把“38号”咬得极重,满还有些犹豫,手指磨着裤缝站了半天。
李希维看他站在路边不动,有点不耐烦了,“你再不上车,待会可就进不去了。”
这是南城最后一个带“庭”字的地方了,满不想就这么错过,踩着他的话尾,走到前排副驾驶的座位。
“坐后面。”
满松开了副驾门把手,往后退了两步,拉开了后排车门,李希维没为难他,往旁边坐了坐,给他留了个座位,满抬腿坐上车。
车里冷水很足,满刚坐下,觉得原本萦绕在鼻尖闷人的热气一下子换成了清凉的冷气,一上午的奔波疲累瞬间去了几分,不过他也没放松下来,他知道自己的后背衬衫上也有汗,直挺挺的坐着,不敢往后靠,怕弄脏车内昂贵的真皮座椅,紧挨着车门,心翼翼,一动不动。
“林叔,先去A区的38号,我朋友要找人。”
“可是先生让少爷尽快...”
“先去A区38号。”司机老林还没完,就被李希维断了。
“好的少爷。”老林只得听着吩咐。
满在一旁听着,忙从口袋里拿出软皮本,写道:“谢谢你们带我进来,你有事就不再麻烦了,把我随便放在哪里都可以,我自己可以去找。”
李希维在满开始写字的时候就往他身前凑了凑,看着他写,他是练过书法的,看到纸条上的字,第一反应是哑巴的字真好看,流畅的行书,下笔苍劲有力,收笔干脆利落,跟他本人的外在形象一点都不符,反差倒是很大,不由自主又抬眼看了看安静谨慎的人,突然觉得挺有意思。
李希维想再看他写字,接着问:“你叫什么名字?”
满在纸上写:“萧满,别人都叫我满。”其实是哑巴,但他写不出来,他并不想身旁的人叫他哑巴。
“满……”李希维对着字条,呢喃着叫了一声,“满是一个节气。”
满继续写:“嗯,我是满那天出生的,满是麦子上浆的时候。”
李希维是个五谷不分的大少爷,自然不懂这个,但他也不愿意承受,哼哈着应和,“就是二十四节气里的满,麦子上浆,正是好时候,就是种麦子的时候嘛。”
满纸上继续写,纠正他,“满时节不是种麦子,满之后是芒种,是快割麦子了。”
李希维被戳穿,面上挂不住,声音提高了几分,“我种就种,明年满时节我就在我家后花园里种麦子。”
满看他气急败坏地样子,没忍住,转过头看着车窗外抿着唇弯了弯唇角。
李希维再看满时,正对上了他脖子一侧,还挂着细密的汗,若是方正的身上有汗,他一定不会让方正上他的车,更不会让他坐在自己身边,他会毫不留情把方正踹得远一些,以免汗臭味沾在他身上。
但是眼前的人即使出了汗也没有异味,他又往满的身边凑了凑,轻轻闻了闻,的确没有汗味,反而是一种比较清凛的香气,应该是他白衬衫上洗衣粉的味道,是薰衣草,很多人都会用薰衣草味的洗衣粉。
很普通的味道,却让李希维想起了两年前普罗旺斯的薰衣草花田,盛夏的风里都是这个味道。
李希维觉得鼻尖有点痒,用手指搔了搔,从满的脖子上移开眼,又注意到他衬衫下摆塞在西裤里,勾勒出弯曲的细窄腰线,昨晚就能看得出满很瘦,现在一看,他的腰可能一只胳膊就能握住了,像被海风轻轻掀起的海浪。
李希维觉得海浪扑在了嗓子眼上,有点咸涩,呼吸困难,绷紧了上半身。
满感觉到身边的人靠得很近,耳侧都能听到他微微的呼吸声,回头看了一眼李希维。
李希维轻咳了几声,坐正身体,“刚刚车在急拐弯,惯性而已。”
满点点头。
司机老林倒是紧张,“少爷,我开的还不到三十码,要不要再慢一点。”
李希维讪讪地:“不用。”
他的眼神晃了晃,最终低头又往满手里的纸条上看,他注意到了满手里除了一个软皮本之外,本底下的手心里还紧紧攥着一个东西,他有点好奇,直接问出了口:“你手心里攥的是什么?”
满听到他发问,摊开手心,李希维一点都没客气,直接拿起来,捏在指尖,看了一眼。
是一张残缺的纸条,仔细一下,是两张纸条叠着粘在一起的,上面的纸条已经是浅黄色,时间应该很久了,是残破的,边缘是不规则的齿状,一看就是被撕过,下面是个质地偏硬的纸,像是素描纸之类的,放在下面是为了固定上面残缺的纸条,最外面还用透明胶带裹了几层,应该是怕时间长了纸条再有破损。
可见哑巴对这张纸条多么在意!
纸条上有字,应该是地址之类的,不然他不会找到这里来,纸条上有一个“庭”字,旁边有一段的断痕空白,最后是“38号”,一共就三个字。
李希维捏着纸条边角,挑高在眼前甩了甩,“你这个,不会是你要找的人以前写给你的地址吧。”
满生怕他把纸条甩掉,想伸手去拿,结果被李希维躲开了,“你还没回答我呢。”
满看了看他,点了点头,眉心不由自主的拧起,眼睛重新盯着那张纸条。
李希维看着他终于露出了心翼翼以外的表情,可他还不准备放过他,“你跟我,你要找的是个什么人?叫什么?几岁了?这些总该知道吧。”
满接着在本子上写:“他叫李然,今年二十岁了,我们分开七年了。”
“李然,二十岁,分开七年,也就是,那时候他十三岁了,”李希维嘴里嘟囔了一遍,心里觉得有些可惜,只有姓跟他是一样的,名字不对,年龄也不对,他今年十八岁,而且十三岁那一整年的记忆,他都能想起来。
其实满若是他要找的人那时候是十一岁,那他当真会以为那个叫李然的人就是自己了,因为他十一岁的时候,的确忘了几个月的事。
可惜了,不是十一岁。
又是可惜了,可惜这个词在李希维的心里滚了两遍,他惊讶于自己竟然会觉得可惜。
可惜什么呢?可惜自己不是李然?
这真荒唐,他李希维怎么会想成为别人?
想到此,李希维心里凝了块闷气,再开口时声音覆上了一层车里的冷气,“昨天晚上,你怎么会把我认成是李然呢,我今年十八,你觉得我像是二十岁的样子吗?”
满心想:原来他才十八岁,比自己还一岁。
他又认真看了看李希维,十八岁原来是李希维这样的!
如此,他竟想不出二十岁的李然会是什么样子了!
作者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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