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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珍珠发圈的做工粗糙,珍珠也不像是真的,一看就是两元店里的便宜货。
所以很显然,这绝不可能是宋拾一的东西。
盛铭似乎也注意到她的异样,问:“怎么了?”
她把那发圈递到他面前:“这是什么?”
盛铭扫了一眼她上的东西,片刻后:“不是你们女生扎头发的吗?”
“我是问这哪来的?”
“如果不是你的”他似乎是努力回忆了一下,“最近坐过我这车的只有陶然了,要不回头你问问是不是她的。”
经她这么一提醒,她还真觉得有点眼熟了。
她把那发圈放进包里:“那我一会儿问问。”
不过提到陶然,她才想起来,她还没回她微信呢。
她问盛铭:“你们公司是不是很忙啊?还是对新人压榨太狠了?”
“还好吧,怎么了?”
宋拾一拿出打开微信界面,蹙眉道:“陶这两天也不知道忙什么呢?我昨天给她发的微信她现在都没回我。”
盛铭微微挑眉:“她没跟你她这两天在忙什么?”
“没有啊,不过这两天我忙着找房子,还没顾上跟她正式这事,她不会是看我先斩后奏,有情绪了吧?”
盛铭沉默了一下:“这事你还用征得她同意吗?”
“话不是这么,我们是闺蜜。”
盛铭却:“再好的朋友也得有点距离感,我看你搬出去这事挺好。不过也不着急,先在我那住几天吧。”
“为什么?”
盛铭回过头,暧昧地看她一眼:“你为什么?”
宋拾一愣怔了一下笑了,虽然他开车过去也没多远,但毕竟不像以前,离得那么近想见就见了。
她心里甜滋滋的:“也不知道谁的,距离产生美。”
快到宿舍的时候,宋拾一忽然想起来自己今天没回宿舍的计划也就没带宿舍钥匙。
她立刻给陶然发了个微信过去问她回没回宿舍。
还好这一次陶然回复的很快,她在,宋拾一想,正好今晚是个会,跟她要搬出去的事。
过了最堵的那段路,后面倒是通畅了起来。
半时后到了宋拾一的宿舍楼下,盛铭把车子靠边停下,催她快去快回。
宋拾一进门时,陶然正一边用看电视剧一边给自己刷着指甲油。
在宋拾一的印象中,陶然是个朴实得有点过了头的姑娘,对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一向不怎么感冒。
她好奇地凑近看了一眼,果然只是透明色。
陶然伸出在她面前晃了晃:“怎么样?挺好看的吧?”
“这就叫好看了?”宋拾一嗤之以鼻,“改天带你去做一套真正好看的。”
陶然换另一只继续涂抹:“我觉得太招摇的未必好看,比自然再精致一点就挺好。”
宋拾一对什么样的指甲好看这事并不关心,她关心的是:“什么事心情这么好?”
也不知道是陶然没听见还是什么原因,她没回答宋拾一,而是问她:“你吃饭了吗?”
宋拾一刚才也就是随口一问,想到盛铭还在楼下,她也没耽搁,找出两个大号帆布包。。
“还没,一会儿和盛铭出去吃。”
她边边随便塞了些自己日常用的东西进包里。
陶然见状问:“晚上又不回来了?”
“嗯,他在楼下等我。对了,”宋拾一顿了顿,“昨天我发你的照片看到没?”
陶然眨眨眼,似是反应了一下才:“哦那个我当时在忙,后来忘了回你了,那是谁家?”
她把自己要搬出去的事情简单跟陶然了,幸好陶然还是很理解她,让她悬着的心也落了地。
“那你搬过去以后盛总怎么办?”
“我俩本来也不住在一起,以前怎么办以后就怎么办呗?”
宋拾一很快收拾好了所有东西,想到有些换季的衣服该收起来了,她索性把这些衣服一起带上,打算一会儿路过洗衣店时送去洗一下,洗好了直接带去新租的房子,毕竟那里空间更大点。
出门前她去了趟卫生间,发现热水器还没修好,于是隔着门板问陶然:“你这两天在哪洗澡啊?”
陶然没有立刻回话,过了会儿才:“在外面。”
“不能洗澡可太遭罪了,要不然你去我那住几天?”
门外的人没话,宋拾一只当陶然没听到。
宋拾一上完厕所正要起身的时候,忽然注意到了垃圾桶里的一样东西。
她们宿舍的卫生间永远干干净净的,就连垃圾桶也是一天一清理。今天的垃圾桶显然刚清理过,所以里面唯一的那样东西就显得格外醒目。
宋拾一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看错了,犹豫了一下,她还是捏着卫生纸将那东西拿了出来——那竟然是一只验孕棒。
可是谁会在这里用这个?
她们宿舍只有她和陶然,这不是她的,那究竟是谁的就显而易见了。
再看那只验孕棒,既然是一条杠,那就应该算是好事。
她就她为什么心情好,还忽然涂起指甲油了,原来是恋爱了!
想到这里,她迫不及待地就想出去问问陶然,谈恋爱这么大的事竟然瞒着她!
但临出门时她又犹豫了,她把她当最好的朋友,有什么事都跟她。可陶然已经跟人家发展到这一步了,她作为闺蜜却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一点也不失落是假的。
或许盛铭的对,再好的朋友之间也该有点距离感。
但她又觉得,或许陶然没主动,只是因为害羞吧。既然如此,那她就不问了。
从卫生间出来时,陶然也换好了鞋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宋拾一问:“你去哪?”
陶然理所当然:“你拿这么多东西,我帮你送下去。”
宋拾一想不用了,但陶然已经率先拎起一个包出了门。
宋拾一只好跟上。
下楼时她还是忍不住旁敲侧击地问了一句:“前段时间我听隔壁宿舍的人,数学系有个男生追你,怎么样啊,人长得帅不帅?”
陶然笑了一下:“她们开玩笑的,再我现在忙都忙死了,哪顾得上关注这些。”
宋拾一不由得放慢脚步,难道不是学校里的人?
出了宿舍楼,盛铭正倚在车门上抽烟。
也不知道是因为他的人还是他的车的缘故,即便他出现在这里已经很多次了,路过的女孩子还是会忍不住多看他两眼。
宋拾一对这种情形也习以为常。
一开始盛铭总到宿舍找她的时候,学校里还狠狠传了一段时间她傍大款被包养的传闻,但时间长了,可能是传闻不够新鲜了,也可能是当事人完全不在乎的态度让人觉得索然无味,总之最近这样的传闻她似乎很少听见了。
见到盛铭,陶然叫了声“盛总”,盛铭的表情还是淡淡的,像没听到似的。
但陶然也没表现出不舒服来,那样子倒像是习以为常了。
宋拾一忽然想到包里那个发圈,拿出来问陶然:“你的吧?”
陶然愣了一下,迅速瞥了眼盛铭的方向又朝她笑道:“怎么在你那?”
宋拾一只当她是意识到把发圈落在了盛铭车上不好意思,也没多想。
“刚才在车上捡到的。”
发现陶然还在时不时地往盛铭的方向瞥,她也忍不住回头,就见盛铭已经背对着她们两人开门上了车。
宋拾一早知道盛铭有点看不上陶然,但后来陶然受伤那次后两人关系好像又缓和了一点,今天这是又怎么了?
宋拾一对陶然:“那我们先走了。”
告别了陶然回到车上,宋拾一问盛铭:“你今天怎么了?”
“没怎么。”盛铭一边将车子驶出人流密集的宿舍区,一边问她想吃什么。
“随便吧。”
宋拾一还在想着陶然的事情,忽然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
她问盛铭:“你们公司有没有什么单身帅哥和陶然走得比较近的?”
盛铭皱眉:“怎么忽然问这个?她跟你什么了吗?”
“那倒没有。”宋拾一又忍不住失落,随口道,“就是觉得她一直单身也不好,帮她物色物色。”
一听这话,盛铭难得表现出不耐烦来:“看你这架势,你这不光是包她找工作,连以后的终身大事都打算替她包揽了?”
见他不高兴,她也有点不高兴地轻嗤了一声:“没有就没有,发什么脾气?”
盛铭缓了语气问:“是她让你问的?”
“什么她让我问的?她压根儿没提这茬行了行了,知道你盛总日理万,这点事不麻烦你了。”
宋拾一哪是要帮陶然介绍男朋友,只是涉及到陶然的**,她也不方便多,只能从盛铭这旁敲侧击的打听一下,看看陶然在铭泽有没有走得比较近的男人。
似乎是见她不高兴,他伸摸了摸他头发岔开话题道:“带这些衣服干什么?”
宋拾一拍开他的,这才想起来,出了宿舍区就有家干洗店。
她冷着脸嘱咐他:“在前面干洗店门口停一下。”
盛铭依言将车子停在了路边,见她拿着一大堆衣服下车,他也脱下身上那件扔到她怀里。
宋拾一:“干什么?”
“你不是有味儿吗?这件帮我一起洗了。”
宋拾一知道他是在故意逗她,目光扫向他的下半身,意有所指道:“要不一起脱了,哪有一身衣服只洗一半的?”
他闻言作势就要去解皮带:“你不介意我可以。”
她嗤笑一声,骂了句“神经病”,算是冰释前嫌了。
她下了车朝干洗店里走去。
干洗店店员给她算好了账,照例当着她的面把衣服口袋又检查了一遍,最后从盛铭刚脱下来的那件西装外套里翻出一样东西。
宋拾一拿过来看了一眼,是一张星级酒店的房卡套,应该是没用了的东西,她随折了折想找个垃圾桶没找到,只好暂时揣进了自己的衣服口袋里。
折腾完这一切,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天边一抹残云格外妖娆,宣誓着夜的开始。
盛铭问宋拾一:“想吃什么?”
宋拾一中午没少吃,眼下一点都不觉得饿,于是反问他:“你呢?”
恰巧蓝色9停在了一个十字路口前,他回眸看着她,一双眼睛在半明半昧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湿润。
他笑了笑,和她打起了哑谜:“你呢?”
恰逢此时绿灯亮起,他重新发动车子,却没有按照原来的计划直行,而是拐了个弯,拐上了旁边的一条道。
宋拾一认得,这是去他家的路。
这一晚宋拾一睡得不稳,迷迷糊糊中总有半梦半醒的时候,她似乎看到盛铭坐在床边抽烟的背影,可当她问他几点时,他却只是看着她什么话也不。
再醒来时床边又没了人,宋拾一吓了一跳,想去看时间,待看到窗外淡青色的晨曦后,她稍稍松了口气。
昨晚忘了上闹钟,还好连日来养成的生物钟救了她。
她不舒服地动了动脖子,随扯过旁边一件睡衣披上,就想去浴室洗澡。
正光着脚找鞋的时候,房门开了,盛铭顶着一头半干不干的干练短发走了进来,他上半身不着寸缕,还有水珠,显然是刚洗完澡。
看到她醒来似乎有点意外:“这么早?”
“那是,上班迟到了你那好兄弟可得好好‘照顾’我”
他嗤笑一声,回身从更衣间里找衬衫。
宋拾一这会儿也不急着去洗澡了,裹着睡袍站在更衣室门前看他。
本来是感慨这几年他似乎都没什么变化,像他这样的人,或许真的没什么可忧愁的,所以岁月也没会在他身上留下印记。
而就在这时,她忽然看到他又肩上好像有点不同寻常的痕迹,再仔细一看,不是一点,腰后也有两处。
这个时节确实还有蚊虫,他刚去南方走了一趟也难免。
宋拾一这么对自己着,却想上前看个清楚。
她曾想象过无数次,发现男朋友出轨时,她会是什么样的感受。
她以为自己会伤心、会不甘、会歇斯底里、会鱼死破。可是到了这一刻,她发现自己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茫然。
和出了名的浪荡公子谈恋爱,迟早要被绿这点觉悟宋拾一最初也是有的,可是真的和盛铭交往以后,她发现他似乎并不像外界传言的那么随便。
相反,他对有些事的态度反而比好多人更认真,以至于时间长了,最初做好的那些心理建设也全部都懈怠了,真到了眼下这一刻,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她竟然有那么点畏惧。
她先是害怕这事是真的,然后发现事实无法辩驳,这才感到丝丝缕缕的痛
盛铭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视线回头看向她,见她目光灼灼,不由得笑了:“看什么?”
宋拾一愣了一下,也笑了,她没接他的话,直接从他面前的衣架上扯下一件衬衫:“穿这个吧。”
他扫了一眼,顺从地接过衬衫穿上。
再回头时,宋拾一已经转身往浴室的方向走去了。
她脑子很乱,甚至不知道此刻的自己该是个什么样的反应。之前没遇到事时,设想好的在渣男出轨后要如何如何的情节在此时的她看来都是那么陌生,让人没有丝毫代入感。
但有一点是肯定的,没想好怎么做的时候,就还不到该摊牌的时候。
盛铭洗澡喜欢很凉的水,她直接打开龙头,也没去调节水温。
冰冷的水柱打在她的头上脸上身上,她不觉得冷,只觉得更加清醒而已。
刚才她没有看错,留在盛铭身上的根本不是蚊虫叮咬的痕迹,具体是什么,成年人一眼就看得出,而她向来没有这种癖好,再回想起盛铭莫名其妙转给她的那二十万,好像还真让她中了。
那根本不是担心她租房子钱不够,分明就是对他出轨的补偿。
一次二十万,这究竟是给她定的价还是给他自己定的价呢?
如果是给他自己,那他这定价可太便宜了,毕竟他堂堂盛总,怎么才值这点钱?
如果是给她定的价,那只能他真的轻看了她。
浴室的门忽然被人敲响,盛铭的声音传来:“没事吧?怎么洗这么久?”
“马上好了。”她回过神来。
虽然这事已经**不离十了,但她还是要再确认一下,还有,对方究竟是什么人,这都要搞清楚。
洗完澡出来,她已经重新冷静了下来。
她问盛铭:“你今天出门吗?”
他已经穿好了衣服,出不出门是显而易见的事,听她问他,他没答反问:“怎么了?”
宋拾一擦着头发:“你不出门的话,车借我开开。”
“又不是就一辆车,地库那两辆,你随便开哪辆。”
“别的车我不熟,就你最近开的那辆吧。”
他对她要开跑车上班这事似乎有点意外,但也没什么,直接将钥匙递到她上。
半时后宋拾一收拾好自己,开着盛铭那辆9出了门。
因为出门还算早,她比平时稍早一点到了公司。下车前,她取下了行车记录仪的内存卡。
行车记录仪上只有近几天的记录,但看盛铭身上那印记应该也就是最近才有的,那么近几天的也足够了。
办公室里其他人还没到,她找了个读卡器插在电脑上,带着耳开始看视频。
视频足有八百多分钟那么长,进度条划过三分之一的时候,她也没发现他去过酒店之类的地方,更没有载过什么陌生女生。
正在这时,她忽然发现周围光线暗了,一抬头,正对上贺培风垂眼看她的视线。
她这才恍然发现已经上班很久了,而办公室的其他几人竟都站在门口看着她,秦瑶更是在不遗余力地朝她挤眉弄眼传递信息。
再看贺培风,脸色很不好,而且即便他还没搞清楚她在干什么,但应该也看到了她刚才电脑里播放的内容,定然知道她在上班时间没有干正事了。
但她也无所谓。
她不疾不徐地合上了电脑摘掉耳:“找我吗?”
他扫了眼被按在她下的笔记本:“我开会,别人请你请不动,只能我亲自来请了。”
丢下这句,他便直接往门外走去。
他话还是那种让人忍不住爆粗口的欠扁语调,但他竟然对她上班摸鱼这事未置一词。
她不由得缓了口气,随拿起一个本子跟着他出了门。
进了会议室,贺培风直奔主位,其他人很自然地跟他保持着一定安全距离陆续落座,早来的早占据有利位置,晚来的自然离他越来越近。
她就是那个不太幸运的,最后隔着两个空位坐在了他的旁边,还好她另一边坐着的是秦瑶。
会议开始,秦瑶声给她解释刚才的情形。
“刚才贺总路过咱办公室叫开会,所有人都动了,就你坐那没动,我还叫你几声呢,你都没听见,他才进去叫你。对了,你刚才看什么看得那么专注?”
宋拾一有点心不在焉:“没什么。今天开会什么主题?”
“部门的月度例会,每个人对上正在推进的项目做个简短的汇报。”
宋拾一头疼:“我也要汇报?”
秦瑶安抚她:“也不难,你先看看别人什么,到了你你简单两句就行。”
对新人而言这其实是个很好的学习会,但今天的宋拾一完全不在状态。
脑子里全是盛铭最近过的话做过的事,宋拾一仔细回忆着,排查一切可能成为线索的蛛丝马迹。
她忽然想到昨天被她随揣在裙子口袋里的那个房卡套,那上面好像有酒店lg,还有房间号。
虽然还没想好这些信息有什么用,但她已经按捺不住,恨不得立刻就冲回去看看。
就在这时,她感到身边的秦瑶一直在戳她的胳膊。
她收回心神抬起头来,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她的身上。
而贺培风垂着眼没有看她,但脸色却肉眼可见的比刚才更差了。
秦瑶清了清嗓子:“关于这家公司”
贺培风直接打断她:“我没问你,我问她。”
宋拾一愣了愣,还不知道贺培风口中那个“她”指谁
秦瑶悻悻闭了嘴,似乎是见宋拾一还没反应,压低声音给她提示:“问你对维达信科了解的怎么样了。”
宋拾一一头雾水:“什么伟大新课?”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虽然她已经刻意压低了声音,但此时会议室里静悄悄的,他离她又不远,很显然是听到了。
就见他修长的指微微曲起,轻轻在桌上叩了叩:“下一个。”
宋拾一也是后来才搞清楚,秦瑶的是“维达信科”,关于这家企业的资料秦瑶之前给过她,那些资料她都看过,有些资料上没有的,她还上查过,但现在什么也来不及了。
接下来的会议中,贺培风没再过一句话,整个会议气氛都很压抑。直到会议结束,临出会议室前,他才再度开口,又是对她:“你来一下。”
完,他便率先离开了会议室。
他走后,周遭人才像重新活过来了一样,喘气的喘气,抱怨的抱怨。
秦瑶同情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今天真的有点过了,贺总最容不得开会开差的,不过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真的有事可以跟他解释一下,他还是挺讲道理的。”
宋拾一苦笑,要怎么跟他呢?先不他会站哪边,就那些事出去她都觉得丢人,更何况是给他。
跟着贺培风进了他办公室,他的第一句话就是:“把门关上。”
看样子是真要发威了,竟然还会顾忌她的面子,也不知道这该不该值得庆幸。
宋拾一依言关上了门。
他第一句话就是问她:“你把这当什么地方了?”
问话的声音也淡,但莫名就是很有威慑力,可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从来就不怕他。
“没当什么地方,就公司。”
她其实也没了耐心,如果不是盛铭,她又何必站在这里听他训话。
想到这些,她忽然就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冲动。
瞥到他桌上有盒烟,她问他:“要训很久吗?”
贺培风听她这话有点不解地看向她。
她边边拿过烟,娴熟地抖出一根来,笑笑:“要训很久的话我就抽支烟。”
宋拾一其实没什么烟瘾,最早学抽烟也只是因为年少不懂事有那么点叛逆,后来和盛铭在一起后,他明令禁止她抽烟,这才戒掉了。
此刻她这么做,一方面是觉得烦躁赌气,另一方面也觉得这种时候干站着挺傻的,不如给自己找点事干。所以也不管贺培风脸色多差,她直接把烟点燃。
贺培风看着她的动作,半晌才再度开口。
“你是不是以为我真的拿你没办法?”
“那倒不是。”她坦白,她从来不觉得他是个会被兄弟感情捆绑的人。
他忽然缓缓朝她走来,上午的阳光从宽大的落地窗投射进来,让他背光的五官看上去有点模糊,只有一双眼睛海一样的深邃明亮。
“所以,你是故意的?”
她抬眼看着他,不躲不让地和他对视着。
“也不是。”
“那就是我看错了,你本身就是这样的人。”
宋拾一忽然有点不明白这话什么意思。
贺培风继续道:“你来这里,应该不是只为了混个实习经验,那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这个表现,实习期过后我有什么理由把你留下?还是,你以为我还会看在盛铭的面子上给你通融一下?”
这话在此时此刻直接戳到了宋拾一的痛点,她既生气又难过,但在这复杂的情绪的作用下,她却笑了。
她扬起脸,把一口烟悉数喷在面前男人的脸上:“你以为我多愿意留在这?”
她知道自己这举动肯定会惹毛面前的人,她也知道她遭遇的这些与他无关,她现在的表现足以用“不知好歹”来形容了。
可她也知道在他看来,她肯定任性又无知。既然如此,那不如把这坏印象彻底坐实了,惹毛了他直接开除她也好——和盛铭有关的一切她都不想要了,包括这份在他看来很有前途的工作。
然而让她意外的是,没有预想中的疾言厉色怒不可遏,他只是夺走了她指间的烟,随按熄在了茶几上的烟灰缸中。
“每年暑假,摩根士丹利暑期项目提供的分析师和助理岗位都会收到大约90000份申请,但录取率不到2%,瑞正不能跟摩根士丹利比,但是和你一起参加笔试面试的那群人你还记得吗?”
宋拾一想起那场笔试,几间阶梯教室的总人数,怎么着也过百了,层层筛选之后,就连到最后一轮面试时,也还有十几个人。
贺培风接着:“但是我们最后只录取了两个人,你是其中一个。那群人中不乏很优秀的毕业生,最后选了你,并不是你一定就比他们优秀,只是你更幸运。”
他不就想,她是走了他这个后门吗?可以前让她觉得很无所谓的事情,在此刻,当她想到那天在面试等候区的那群学生时,她又觉得这话不出口了。
他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你是不是认为,我录用你只是因为盛铭?”
难道不是吗?她用眼神回答了他这个问题。
他却:“盛铭的情面我自然要给,但那不是我答应他给你通融的全部理由。瑞正有很完善的招聘制,一个人如果能顺利通过前面的笔试和面试,明他已经具备了进入瑞正的基本素质。最后的一面本来就有很多主观因素参与其中,盛铭请我在最后面试里对你照顾点,这确实在我的能力范围内。”
“当然这只是我决定录用你的原因之一,另一个原因是,我对你比对其他人多一些了解。你是财经大学的学生这件事我本身就很意外,后来感觉你好像没怎么把精力放在学业上,如果这样的情况下,你依旧能够通过瑞正的层层筛选站到我面前,明你本身就有别人没有的优势。”
这话宋拾一听明白了,他就差她长着一张配不上财大的学渣脸,倒是大学四年天天不学无术的表现比较符合她的人设,能通过瑞正的笔试和初面明她运气好。
但她万万没想到,这还成了她的优势。更让她意外的是,她原本把她进瑞正这事想得很简单,没想到背地里还有他这么多的考量。
也是,油盐不进六亲不认,这才是他贺培风的人设啊。
“这算什么优势?”她笑。
他看她一眼接着:“相信你已经发现了,在工作中能用到的你本科四年学到的东西特别少,更多是需要你在工作过程中新摄入的知识,积累的经验,所以在这里,学习能力非常重要。”
原来他口中的幸运是他对她的了解。
而她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听过别人夸她了,可是还不等她有所触动,就听他话锋一转:“可是我之前忽视了一点,比学习能力更重要的,是一个人的态度。如果你朝九晚五的出现在这只是为了让别人满意,或者混日子就是你的人生规划的话,我以上的这些话,你完全可以当没听见。”
完,他回到办公桌前重新投入到了工作中,也没再看她一眼。
他是在失望吗?
有失望必然就有过希望,可是她怎么会对她抱有希望呢?
脑子里乱乱的,心里也很挫败,感情一塌糊涂,工作上也乱七八糟。
或许她就该过这样的人生,没有规划,也没有为了一件事认真努力过,走到今天这样的困局里应该是早有预料的。
从贺培风办公室出来,她直接任性地开着车离开了瑞正。
她想,等他发现她非但没有悔改的意思还直接翘了班肯定更失望了,但她现在只想这么做。
将9重新开回盛铭家的地库,原本停在旁边位置上的车已经不见了,可见盛铭应该出门了。
上楼进了门,她不死心地掏出那张行车记录仪的内存卡,查入读卡器接着看了起来。
进度条过一半的时候,她忽然听到了陶然的声音。
为了节省时间,她本来想直接跳过的,但莫名的她就想到了在宿舍里看到的那个验孕棒。
心跳忽然加快,这是畏惧的感觉,她知道那是比单纯被盛铭背叛更可怕的事。
不会的,她对自己,可握着鼠标的还是忍不住将进度条拖到最初有陶然声音的那一段。
她听到他们打招呼,听到陶然惊喜的语气“好巧”,看日期应该是她去瑞正签合同的那一天,她记得那天那个时段她和盛铭似乎通过电话,挂电话前她还嘱托他好好照顾她闺蜜。
陶然上了车,似乎没什么不同寻常,看来是她多想了。
然而正当她打算换个思路的时候,她忽然听到耳里盛铭略带点戏谑的声音:“安全带都不会系,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这话乍一听没什么,但问题就出在盛铭的语气上。
宋拾一愣了一下,连忙又把进度条往前拖了拖。
陶然上车,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车子靠边停下,安全带系上的声音,最后是盛铭那话。
宋拾一的脑中几乎还原了当时的情形——所以是盛铭帮陶然系上了安全带,然后又了那句话?
心里很不舒服,但宋拾一依旧告诉自己,这也明不了什么,可是记忆却好像失控了一般,蜂拥地朝她抛出一个个原本被她忽略掉的片段。
她想起那天陶然下车看到她时的不知所措,还有那天晚上她对她“特别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连他和别的异性呼吸一片空气都会让我难受”的时候,那神情分明就是有了喜欢的人了。
可是她喜欢谁呢?
宋拾一又想到她心翼翼提出想去盛铭公司工作的事情。她成绩不差,名校毕业,她宋拾一这样的学渣都有几个公司的ffer在,她陶然怎么会一个保底的都没有?
还有盛铭那句看似玩笑的“把自己闺蜜往男朋友身边塞,你就不怕出点什么事”的话,他是察觉到了什么在提醒她,还是只是在试探她?
她忽然想起得知陶然受伤的那天早上,她匆匆赶到医院见到走廊里的他,当时她的第一反应是觉得他在医院守了一夜,后来见到陶然,听陶然跟他俩打招呼,她就自然而然地认为自己想错了,盛铭也是刚去而已。
可是如今想想,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两人在做戏给她看。
难怪陶然那天会问她她们是不是最好的朋友,难怪在她向盛铭提到公司有没有适合陶然的男生时,他的态度那么反常,大概是心里不舒服吧?
以前觉得不正常的一切,眼下似乎都变得合理了。
所以那个验孕棒出现的时也是那么巧
而且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都需要验孕了,那他们之间的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而盛铭身上的印记很新鲜,所以他们之间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宋拾一觉得这一切都很荒诞,她想让自己停止胡思乱想,不能只凭搭车系安全带就认定什么。
她耐心把剩下的视频看完,的确再没什么可疑的事情。她稍稍松了口气的同时,一种预感还在叫嚣着——或许她猜的没错。
她有点疲惫地合上电脑揉了揉脸,再一抬头,瞥到床尾的踏上躺着一条连衣裙。
因为她在家,阿姨还没进来打扫卧室,那是她昨天穿过的裙子。
她连忙起身过去拿起裙子摸了摸口袋,所幸昨天那张酒店房卡套还在。
果然如她所想,卡套上不但有酒店的名字,订房电话,确实还有房间号。
她犹豫了一下,抱着一丝侥幸心理拨通了订房电话——或许能从这通电话再找到什么蛛丝马迹,证明盛铭出轨的对象并不是陶然,可能只是他在无锡认识了什么人。
电话很快被接通,宋拾一收敛了心神:“你好,我前天入住时好像把一个化妆包落在房间里了,不知道你们收拾房间时有没有看到。”
对方很客气:“请问怎么称呼您?”
宋拾一故意答非所问:“前天是和我男朋友一起入住的,他叫盛铭,盛开的盛,座右铭的铭,房间号是9。”
对方稍等,然后听筒里传来了点击鼠标的声音。
其实在彼此沉默的这短短片刻内,宋拾一的心无比的忐忑,她生怕这通电话一无所获,但又怕自己真的问出什么。
片刻后,对方再度开口:“您稍等,我问一下客房部。”
这句话,让宋拾一的心凉了一半。
五星级酒店管理严格,几人入住就要登记几人信息,她刚才故意是两个人入住,而对方在确认了盛铭的信息后并没有提出质疑,所以前天晚上真的有另外一个女人住进了盛铭的房间吗?
对方的回复已经不重要了,宋拾一知道这通电话再问不出其他,索性没等对方确认好回来就直接将电话挂断。
她脑子里乱极了,猜测到盛铭出轨是一回事,真正证实了他出轨则是另一番感受了。
她想到和盛铭在一起的点滴过往,想到她生日那天,他以为他要求婚仓促之下自己做的那个决定。
她一直知道自己是个很心大的人,也以为自己对他没有多深的感情,可事实却让她这么难过,她不知道是因为自己比自己想像中的更爱他,还是这种结束方式让她意难平。
她在房间里一直坐到中午,盛铭没有回来,阿姨打扫完卫生见她没有出门的意思问她想吃什么。
她自己不饿,让对方早点下班。
等人离开后,她又拨通了那家酒店的电话——确认了盛铭出轨,接下来的就是确认他的出轨对象究竟是不是陶然了。
这一次接电话的是个男生,总之不是之前接她电话的那位前台就行。
这一次,她还是那一套法,自己前天和男朋友一起入住,化妆包可能落在了房间里。
对方照例询问她的身份,看来并不知道她之前已经打过电话过来。
这很好。
所以这一次与上一次不同,她:“我姓陶,叫陶然,房间号我忘了,你们能查到吗?”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
前二百年春风得意,后五百年身陷囹圄,亡命奔逃入未知世界,竟重回青春年少,人生重来不易,自当倍加珍惜。哪曾想,脚下竟是一方“寿元千年封顶,境界凡仙盖帽”仙凡混杂的世界。那就归去,携改造后的这方世界归去,...
其他 60万字 2021-02-24
其他 154万字 2021-03-02
什么?你不到20岁就已经魂力超过20级了!什么?你说你的契魂乃是6星高级的契魂! 对不起,你们都太弱了一点,我14岁就已经是59级巅峰魂王,而且我的契魂乃是10星的完美契魂。鳞介尊神龙,走兽宗麒麟,间世麒麟降自天!一体多魂,别人都是一个契魂,而我有好几个! 我就是星古大陆的主宰!
玄幻 171万字 2021-07-07
饱尝失恋的痛苦,明月以为,感情上再也激不起任何波澜。在相亲路上遇到奇葩男,得到司乔文的解围。司乔文,一位看似温润如玉的男子,实则胸藏仇恨,心狠手辣。他的初衷就是得到她的身,钳制她的自由,划地为牢,再慢慢地折磨她,直到她心碎一地。绝望中,她生下他的孩子悄然离去。失去她之后,历经沧桑,他才发现,报复的快感,终是抵不了对她的思念。原来那份自己不愿承认的爱,早已藏于心间。找到她,重拾那份被他撕裂成碎片的
都市 83万字 2021-03-03
在工作岗位上猝死的舒晚,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穿越了。 穿就穿吧,可穿到一顶花轿上是怎么回事?刚穿就要嫁人了?她连对方高矮胖瘦都不知道呢,可不得想办法和离吗? 咦,她怎么听见有人偷偷在心里说她的坏话?原来她身怀异能读心术啊,那感情好啊,这回还怕不能恢复自由身吗? 只是,为什么她百试百灵的读心术,会在这个男人身上失效了?一定是方法不对,或是是读心术过期了?她发誓非得搞清楚不可。 “夫人就这么急着投怀送抱
都市 49万字 2021-04-25
万年难遇的侏儒凤凰清漓不懂情爱便罢,一懂情爱就盯上了同样万年难遇的神界奇才,势要将其收入囊中,啊不对,是掳回窝里。 但她到底还是太年轻了,把人家的淡漠疏远看成了欲迎还拒,把人家的深情克制当作了有缘无分,可到头来这些不过是某人欲擒故纵的把戏。 等到真的要叫他一声“夫君”的时候,她早已辨不清到底是谁把谁拐回了家。 …… 清漓这一世兜兜转转几多沉浮,毕生所愿不过是辰曜那一句“留在我身边”。所幸时过境迁
都市 30万字 2021-02-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