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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醉半醒之间(1 / 1)



《明传奇志之肆羽易天记》转载请注明来源:晨曦小说(m.chenxixsw.com)

“我?”

“你是哪一种人?”

这要人怎么呢

“我应该也可以算是勇士吧。不过我的要求不高,所以想达到也不难。哎毕竟欲无止尽,看开点就好咯。就算当上了皇帝,除了房子比别人大些,吃的菜式比别人多点,走到哪里都有人磕头之外,也没什么特别的。爬得越高活得越累,人就短短一辈子,把自己搞那么辛苦干嘛呢?”

“乡野村姑,你懂什么”朱棣背过,转身嗤道。

“我是不懂啊,也不想懂老话得好,知足就能常乐。反正是你的跑不掉,不是你的求不来要老拿自己缺的去跟别人有的比,那永远都不可能开心了。”

“照你这么,人这一辈子,只求自己开心就可以?”朱棣淡淡苦笑,抿了口壶中酒,“你倒是活得挺容易。”

“那可不尽然!”天晴道,“只取不予,岂不跟蛀虫一样了?既然活了这一回,总要对世界有些贡献,对世人有些帮助才行咯。”

“哼”朱棣大不以为然。“无名卒,史书不载,你的帮助贡献,有谁会记得?”

“被帮过的人记得呀等哪天我死的时候,他们都会真心为我一哭,心中感悼‘与君相识,三生有幸’!史书虽不载我名,但有人心挂念,那我徐天晴便不枉此生了否则这一辈子,就是外人看着再风光显赫,也算不得什么成功。”

明明知道她所言无稽,朱棣心内却忽地怅然起来。

他这一生至此,外人看来自然是风光显赫,功成名就。身边的文臣武将,谁不对自己敬畏有加?整个北平府内的百姓,亦无不仰其威望,奉其恩德但归根到底,这所有皆因身份使然——倘若有一天,剥了王爷这重朝服,自己还剩下什么呢?如果他明天便死了,会不会有人为他真心实意落一滴泪?

但这又能怨谁?自己对他们中的谁似乎都未曾付诸过真情,只求各取所需,皆大欢喜。而他们,不过也是为生存、为名利,逢场陪他作戏罢了

譬如朝露,何必交心。

想到这里,朱棣心中不由空空落落,以地为席盘腿坐下,猛灌了数口酒,幽幽叹道:“那你可该得偿所愿了。那日来城门口为你送行的百姓,何止百千,他们中,必有人会为你真心一哭吧”

天晴也坐了下来。“你也别难过放心吧!如果哪天你死了的话,我会诚心诚意为你哭的,真的哦!”似是看出了他的心事,她突然握了握他的,认真地承诺。掌心的温度自背传来,几欲触到他的心底。

这莽撞的关怀几乎是在羞辱他,朱棣一时又好气又好笑,可大概是因酒力渐起,又或者因那夜风微凉,他竟无论如何发不出火来。

“放什么心?你怎知本王死得一定比你早。”

拜托!你比我老那么多,我要怎么短命才能比你早死啊!天晴满满一肚子气悔,自己真吃饱了才又来安慰他!

“我生前如何,死后如何,都无需你操心。用不着在那里猫哭耗子。”

酒壶搁在膝头,朱棣一握住晃来晃去,嘴上得倔强,动作却像个在闹脾气的孩子。天晴忽然想起了他过世的母亲,一句话浮到嘴边,却又生生咽了下去,念头一转,俏声问道:“王妃娘娘,你的妻子,她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啊?”

朱棣看她一眼,不知她为何会在此刻提起妙纭,抿了抿薄唇,道:“她是,世上罕有、万中无一的好女人。”眼见她仍兴致勃勃地看着他,眼中满是善意的好奇,似在期待下文,不知何故腹腔突而涌起一团火,高声道,“像你这种人,一辈子拍马都追她不上!”

天晴心里不屑“我也是世上罕有万中无一的好女人才不需要你来盖章认证呢!”脸上却无挂无碍一派潇洒地笑笑:“自然,当然。”又歪着头问,“那你的母亲呢?”

“母亲?”

“嗯,你还记得她的事吗?”

“当然记得。”这次他停顿得格外漫长,不知是在品酒,还是在回忆,“真心待我好的人不多,先皇后娘娘是其中之一。”

天晴不料他已酒醉微醺还这般设防,略感失望,随口接道:“嗯我知道啊。”

“你知道什么?”朱棣果然警觉起来,坐姿微僵。

“知道先皇后很慈爱,待殿下和周王殿下都很好咯。宫里大家都这么呢。”

听她这么一解,朱棣心头一松,再加酒入回肠,便开始言之滔滔起来:“嗯,不只宫里大家,她待所有的人都很好。孝慈皇后的谥号,半点不虚。自她过世后,父皇变了很多。若母后能多享几年福寿,一切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有道是酒壮怂人胆,这句话更激得天晴胆肥三成,不禁笑了一声:“噗皇上贵为天子,要变就变咯!皇后娘娘走都走了,凭什么教她背这黑锅?再了,皇上也不一定是变了,可能原本就是这样子,只不过没了娘娘从旁劝阻,就发作出来了而已”

“你胡什么!”

“我哪里胡?皇上嘴上多少多少爱重皇后娘娘,要是真那么爱的话,能在她眼皮底下和别人生下二十几个儿子、十几个女儿么?男人嘛就是这样了,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口口声声喜欢啊爱的,半文钱都不值喜新厌旧的十个里面九个半,还有半个喜新但不厌旧的,都够发块牌坊写个‘情深似海’了!”

“你!你现在诮讪的可是当今圣上!你不怕死么?”

“哈?我有哪句话错了吗?就算错好了,这里是卢家村诶!难道锦衣卫还能飞过来掌我的嘴啊?发表一下个人意见都不行哦?”

“什么乱七八糟的个人意见!身为帝王,为皇家昌炽,当然希望儿孙满堂,本支百世。父皇就是再与先皇后恩爱,也不能独宠,和其他妃嫔生儿育女,也是君王的义务,有什么不对了?”

“对对对皇上是为了天下苍生,才于百忙百务中抽出闲暇,本着公而忘私的精神,临幸了那么多妃子的”

“放肆!这里虽非京师,也是皇土,好好注意你的言辞!当今天子,怎能被你讥谑为好色之徒?”

“哎哎,不要好色这么难听爱美之心人人皆有啊!这又不是什么错。再要是真不喜欢美女,皇上当初能把那个陈友谅的爱妾阇氏抢过来吗?”

“父皇当年攻城略地,与群雄并驱十四载,在军中,从未妄夺一妇人女子。唯有攻下武昌以后,都因陈友谅屡屡起兵相犯,逼人太甚,故夺其妾以雪恨。”

“吼吼吼人家陈友谅也有一堆的妻妾留在武昌了,所以我们皇上是因为不爱美色,才挑了最漂亮的一个纳入后宫哦?”

“废话!纳都纳了,不挑漂亮的,难道还特地挑个丑的吗?”

感觉他跟自己争得面红耳赤,言辞越来越不挑拣,开始想什么什么了。

“哈哈哈干嘛啦!我又没皇上什么不好,哪里需要你气成这个样子?”

朱棣并不想理她,也不想回她,只闷头喝酒。

“哎哟你反过来想想看嘛,要不是皇上为了皇家昌炽,一口气生了那么多儿子,你现在又何至于那么辛苦?没错多子多福是不错啦,可孩子一多烦恼也多啊一碗水拿上都难端得平了,何况二十多碗?有钱人家的孩子争个家产都能打得头破血流,何况皇上的家产是整个大明天下?反正我是没看出来娶那么多老婆,生那么多儿子有什么好的”

她明明喝得不少,讲起话来居然还有条有理,环环相扣。朱棣只想狠狠斥骂她一番,一时却找不见一个恰当的切入点,好推翻她的论述。正自己生着气,她却趁他不备,一下勾住他的脖子,还亲昵地晃了两下。

不及发怔,只听她嬉声笑语:“好了啦那毕竟是你爹,真龙天子,又那么厉害,你崇拜他、尊敬他是一定的,我不该那么的,我道歉。殿下不要再气了嘛!”

朱棣忿忿甩开她:“言高语低,谤尊讪上!枉费父皇他还那么疼爱你!”

“哎那也是人家自己挣来的呀!谁叫我就是这么可爱呢”她继续大放厥词疯言疯语,跳起身转着圈蹦跶开去,终于离他远了一些。奇怪的是,他这时居然只想把她再拉回来。

“慢着!你跑什么,话还没清楚呢!”朱棣也拍地而起。

“不清楚就不清楚咯,要那么清楚干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能彼此认同当然最好,不行也不用勉强嘛!我们又不真要在一起过一辈子”

“你!”火头突然上窜,朱棣扬声喝道,“少废话!这次我非得让你知道自己错在哪!”

“咦?”天晴大奇,看了看他炸毛鸡似的表情,“殿下是想要跟我打一架吗?”

朱棣倒并没有这么想,但此时否认的话,反而跟怕了她一样,索性进了一步,昂然道:“打服了你,你就要真心实意,磕头认错!”

天晴一甩:“我不打。”

“?”朱棣下驴没坡借,一时错愕,“干什么不打?”

“殿下赢了,我就得磕头认错。可要是我赢了,什么好处都没有,这种亏本买卖,哪个傻子做啊?”

她还觉得自己会赢?朱棣不气反笑:“好,只要你能赢,我也给你好处。”

“那不如我们定个规则吧,赢的人可以跟对方提三个要求,只要不违律法,合乎道义,对方就不能推托,必须做到。怎么样?像诚心诚意磕头认错这种,当然也包含在内了,除此以外,还可以再提两个要求,可划算啦!不知殿下肯不肯呢?”她伸出两根葱白指,来来回回地晃。

她甫完,朱棣就嗤笑一声:“你这算盘倒是打得响!”

她的算盘当然响。这个规则就同和平共处条约一样,对她单方面有利——即便没有这场赌斗,朱棣是王爷她是草民,但凡他提出要求,哪次她能拒绝得了?然而现在是他执意要比,她可没必要吃亏迁就。

“殿下要是觉得不公平,可以不答应啊本来嘛,我就不想打的”

“先出你的要求。本王再考虑。”

“唔”天晴歪了歪头,懒洋洋伸了一个腰,“一时半刻的,我也想不到三件,先一件吧,就是——殿下须得赐我一道免死铁券,以后不管我做了什么让殿下生气的事,只要不是逆反之举,殿下就不能要我的命。”

“免死铁券?”朱棣双目微眯,一顿,莞尔,“你知不知道得父皇御赐免死铁券的人,最后都怎样了?”

她当然知道,朱亮祖父子被活活鞭死,胡蓝两案酿成多少家破人亡,侥幸逃过株连的傅友德最后杀子自戕,血溅大殿

“知道啊。但——殿下跟皇上不同。”天晴望进他的双眼,认真道,“我相信殿下的为人,绝不会鸟尽弓藏,戕害有功之人。”

对于这个马屁,天晴有十足的信心。不管朱棣再怎么崇敬他老爹,只要他这个做儿子的更好更优秀,绝对能让他爽到飞出天际。

果然,朱棣大笑起来,乘着夜风,朗朗笑声似要飏曳千里。天晴从没见他这么高兴过,自己也有些懵怔,不至于吧?大概,他真的有些醉了?

她并不知道,他高兴,并非因为她的吹捧,而是因为——这是第一次,她真心实意地肯定他。如若不然,她不会浪费一次会,提出这个条件。她是真的信他,同样,也会真的为他。

徐天晴,终归是他的人。

“好!本王就答应你。”

赌约是死人是活,何况眼前这家伙狡猾得非比寻常,随便找个空子就可撕毁协议;天晴也从不指望,在忤逆他心意的前提下,还能要求他遵守约定。有鉴于此,朱棣确实没什么好顾忌的理由,不肯跟她赌一赌。然而他如此爽快一口答应,还是大超她的预期。

天晴不免腹诽:他该不会是觉得自己赢定了吧?

“不过打架嘛,刀剑无眼,殿下伤了我罪过,自己伤了我难过咱们就点到为止好啦。”

“又是点到为止,又是刀剑无眼,那要怎样才算赢?”

“简单!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先躺在地上的那个就算输咯”

朱棣好气好笑,她是有多狂妄,才会以为能把他打趴在地?“可以。”

“呐~君子一言,既然都好了,到时可不能输不起。”

朱棣哼然一声,大是不屑。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验证,对于她古怪的体质周期,他已经摸到了些规律。每次她状态不佳,出往往有形无意,就是摆足了工架,威力不过区区,他自然不会怕她什么。今天的她虽称不上是谷底,单论气力,也不过勉勉强强算个中上好罢了,要是连这样他都打不过,那也枉为人了!

“你尽可放心,本王诶!”趁他松懈回话,天晴反身拿剑,青锋连鞘,疾风一扬般往他肩头砸去。

她心知肚明,谨慎如朱棣,既能提出比试,对自己的状况肯定明镜在心,必有十分把握赢她。不学朱高煦搞偷袭,今天势必胜不了。

这里地势狭,四周若非山石峭壁,即是悬崖深渊。朱棣又不似她,对此处了若指掌,只要能一击迫他躲闪,之后他便会步步掣肘,受制于人。

谁料,朱棣不躲也不避,只听“哐”一声金属重物相击的亮响。天晴定睛一瞧,他竟不知何时握剑在,只不过她以鞘为剑,他却以鞘为盾,翻柄一抬,天晴便觉中震震欲坠,急速闪身退开,才勉力持住了中剑。

“虽是奇袭,可不怎么高明啊,何大侠。”

看他洋洋得意,天晴心中冒火,呵道:“那也高过佯装不备、故意引人上钩那么阴险!”

“哼~看来有人不过话得漂亮,实则最最输不起。”

“现在论输赢,太早!”话音未下,天晴鞘身一敲长剑亮出,如狂风骤雨般霹刺,连穿带绞。朱棣或格或避,时荡时扫,然而步法有序,无论怎样移动,翻来覆去都不离原地二尺寸许。天晴三十击已过,细眼观瞧,他竟然还在以最先右足为圆心的一尺圆中!心里不由气恼异常。

武学所谓“百日刀,千日枪,万日剑”,即是练习剑术最需刻苦。过去天晴仗着自己时能“一力降十会”,练功一向疏懒,只求对爹好交代就行。哪知道,如今竟沦落到被这种纨绔子弟猫拿耗子般玩弄的地步!

而她越是焦躁,朱棣越是从容——他幼时曾被她爹喂过剑招,对这一路四十八式可谓印象如刻,深谙其髓。横力推开她最后一记抡砍,朱棣漫漫道:“原来你就这点本事,亏得之前还高看了你两眼,你可得好好还我。”罢剑身一转旋风抽出,剑锋直指她眼珠尖啸而来。

两人距离过近,要是同样以剑相格,等于自蒙双目任人宰割,此刻天晴又没有一击将他挡开足够距离的力气,心念急转间,只觉横竖是死,一时大惊失色,呼道:“玩一下罢了,至于这么狠?没听过好男不跟女斗啊!”侧身欲闪,朱棣却腕陡转往下一偏。“你也算是女?”以剑身宽面,一拍一顶打在她的后腰间。

天晴正慌张移动,这一下四两拨千斤,当即乱了她步伐,踉跄前冲几步。好不容易以剑为拄寻到平衡停下,却已单膝跪地,背身向他。敌在高我在低,情状危急又狼狈。

果然朱棣并没有放过这个会,剑势雷霆劈落。天晴不及起身,只能拔剑出土,双持握仰面招架,可惜迟了半步,发簪已被他戏弄般撩落,一头青丝乱流如滚。

天晴愈加烦躁,拼力一挡,跪转过身,要接他下一波攻势。却见朱棣剑锋如灵蛇一闪,并未继续直取,反而翻到她剑下,拍开她左五指,剑刃又直逼她右腕。

天晴虽不怕伤,却真心怕疼,更没试过腕骨被削断还能不能再长,本能就松开了。

仿佛早有预料她会如此,朱棣剑忽然急停一挑,磬然一声便将她中兵器掀飞出去。银色剑光如流星划空,直往悬崖边翻转落下。

“啊——”以前真是瞧了他!预感到自己必输无疑,天晴语气凄然惨叫一声,飞身跃出欲把剑拿回来。

眼见她大半个身子已凌万丈深渊,这次轮到朱棣大惊失色。

原本他想打飞她兵器,她必定会下意识转身去接,届时他一拳一掌,就能叫她趴倒在地,压得她动弹不得。谁知她也不知是酒醉还是犯憨,居然为了取剑连命都不要。

朱棣只能飞步而出,一把将已经要落下崖边的她臂拉住,恨骂道:“蠢材!赢比命还重要么!”天晴神情恍惚,身子垮垮垂着,另一只也不知来攀着他,只傻呆呆笑着,看着他的眼神涣散如烟。

“难道是真喝醉了”朱棣心里摇头,一边叹息,一边松脱了剑,两并用把她拉上,上却忽然一轻——拉着的那个人如翩如舞,飘落在他的跟前。

不及反应,不及思量,胸口忽然一沉。耳边“硶”的一声,一柄银光已柱在他的鬓边,离脸侧不过半寸之遥。

他抬起眼,徐天晴正顺势压着他,散落的长发如银河垂地泻下,丝丝缕缕拂着他的脖颈,挠得他发痒。

此刻她离他那么近。他能感觉到她的呼吸,裹挟温热的酒气、周遭清冽的草香,疾速而轻柔地掠过他的鼻尖、脸颊、耳际近在咫尺的那双眼睛中,波光流转,带着醺醺朦胧的醉意。或是月色旖旎,竟衬得它们如此迷离绮丽,如一对温柔洋洋的漩涡,令他身陷其中,恍恍失神。

他忘了怒斥她不要命的诱敌之举,忘了为自己中了诡诈而生气,甚至忘了自己身在何处,今夕何夕

忽然间,她把脸抵向他的肩头。他几乎能听见自己的胸腔中如万马奔腾的心跳声,越驰越近,越来越急,震耳欲聋

而她就在这片振聩轰鸣中,于他耳畔吐息出几个字——

“先躺地上的,算输。”

接着她一压剑柄,毫无征兆地直起身来,大大打了个哈欠。“咳久违地活动活动筋骨,果然舒服啊!睡觉去咯”拾起被打落的发簪,大步走下了断崖。

待她远去,朱棣终于攒足了气力,单从草地上撑起身来,方才胸口被她压着的地方,还泛着微微酸楚的暖意。此时的月光温柔依旧,一阵清风抚过,他的酒意终于醒了几分。

“这妖女”

如梦呓般的一句轻叹,亦随着草絮沙沙摇曳的声响消散开去,最终溶化在无边的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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