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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终将到达回忆之地(1 / 1)



《明传奇志之肆羽易天记》转载请注明来源:晨曦小说(m.chenxixsw.com)

“娘娘!”

见到天晴时,黄俨眉开眼笑。“果娘娘,你总算回来啦!哦不是,应该改口,叫徐娘娘才对了。徐娘娘身体都大好了吧?”

天晴也笑眯眯的:“好,特别好黄总管爱叫什么就叫什么,我总知道是叫我的。”

黄俨点了点头,心中想,这次殿下入京回藩,都古怪得很,随同的三保,殿下进京时,带了果娘娘一道,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出京时,她已成了国公爷的义女,改姓了徐,可殿下回来北平,却没有同她一起。

他试探问了问,殿下面色如霜,只了句:“当她死了就是!”吓得他再不敢提,以为这位娘娘准是又调皮捣蛋,开罪王爷了,可看她这么兴高采烈满面春光地归来,却又不像。

“咦?殿下呢?我到的消息早早就遣人来通报了,他还不知道么?”天晴当然不指望朱棣会热烈欢迎自己,但既然好回来时定要带着金匣羽印,看在宝藏面上,他总该着急接见一下她吧?

“哦今天这日子有些特别,殿下正在内廷祭拜,是故不能亲自来接娘娘啦。”以黄俨的乖觉,自然不会提殿下“当她死了”、“就是不当也无可能来接”这样的话。

“内廷?”天晴奇怪,各王府前殿都朝南设有宗庙,供奉列祖列宗,就是要祭拜,怎么会在内廷?也不再追问,决定自己去探个究竟。

远远她就见冯嬷嬷立在延春阁门外。这里和原先的长春阁一样,没有女眷或王子居住,还长年上锁,甚至朱棣都从不要求她打扫,她曾以为这里就是一座废殿。

今天是她第一次得以一睹延春阁的内部,只是也看不清切。供台的轮廓堙没黑漆漆的室内,隐约间“龚氏宓娘之灵位”几个金字似在台上微微反光。

朱棣背对着她,无从窥析任何表情。或许是她的错觉,竟然从那背影中感受到一丝伤悼。

冯嬷嬷正自抹泪,低头见她的影子移近,回过头去,不禁破涕为笑,轻轻道:“娘娘回来啦”

天晴嗯了一声,上去亲昵地挽住她胳臂,指指朱棣,声问:“婆婆,那灵位上的龚娘娘,是殿下的母亲么?”

“殿下的母亲,是先皇后娘娘。”冯嬷嬷立时纠正她。天晴乖巧点头,又问:“龚娘娘,是殿下的生母么?”

冯嬷嬷悄悄叹了口气,一切已尽在不言中了。

“为什么龚娘娘的灵牌没有像皇后娘娘一样,放在宗庙呢?殿下祭拜自己的亲娘,何必这样偷偷摸摸的?”

天晴得本来心,冯嬷嬷还是以指点唇,示意她禁声,转身见王爷仍在磕头进香,便把天晴直带到柴火房外,看了看周遭确定无人来去,着她在葡萄花架石凳上同坐下,这才开口:“不能放,自有不能放的道理。娘娘年纪还,这当中的往事,不知道原也难怪。可为了娘娘好,以后这龚妃娘娘的事,娘娘提也不要和殿下提,徒惹殿下伤心,指不定还会迁怒到娘娘身上,那却是大不值得了。”

“这样啊?”天晴被撩拨得愈发好奇,“怪不得我有次同殿下吵架,他欺负我是个有妈生没妈养的孩子,殿下会勃然大怒了,原来这里有因由的。婆婆,你给我听听吧!不然我下次一不心,也不知道哪句错,又要惹殿下发脾气了。”她当然不可能跟他就父母的问题吵什么架,只是不这么,冯嬷嬷未必肯坦言相告。

果然,女人的母性是最强大的同理心,冯嬷嬷望着她,但觉满心都是怜惜,伸掌握了握她的。

“娘娘也是个苦命孩子哎,我老婆子就多一次嘴,讲与你听罢。只是这些事,娘娘自己心中有数就好,再不能对第三个人提了。”

“我省得,婆婆你放心。”

冯嬷嬷缓缓点了点头:“嗯这一晃眼,都过去四十年了,老身还记得,那是前元至正十八年,陛下正征战浙东一带,就在宁越见到了还是少艾的龚妃娘娘,那时的娘娘”她的语音如同从长久时光的浸润中捞起,变得和软而又绵远,“真是娉婷淑丽,美若仙子呐以至于陛下也顾不得娘娘已了人家,强盗似地就把她给掳走了”

许是回想起当时龚妃的凄惨,许是意识到自己措辞中的僭越,冯嬷嬷忽然停住了口,睁大的双眸微微低下,放在裙围上的两颤颤交握。身边人及时而体贴地抚了抚她的背。冯嬷嬷抬头,天晴正满目温柔地看着她,仿佛在对她“没关系,这里没有旁人,我明白你的意思”。

她略感释然地呼了一口气,继续道:“娘娘刚刚得幸的时候,还时常感怀身世,偷偷掉泪但随着燕王殿下的出生,她像是慢慢接受自己已从少女变成了母亲,从此不再暗自伤心,反而常常逗着殿下,母子两个咯咯欢笑,性情也变得开朗多了。然而”

到了伤情处,冯嬷嬷的目光又黯然下来:“此时的陛下却已经不再垂爱娘娘了娘娘体质本就柔弱,生下周王殿下后更是如此,加上长时忧思,动辄生病,长年来,陛下从不过问。到了燕王殿下十一岁的时候,娘娘又因一些事由触怒龙颜,遭陛下责令杖刑。娘娘那样子的身体,怎么经受得住?在榻上撑了一日一夜,熬之不过,就这么撒而去了”

此刻的冯嬷嬷已然眼中噙泪,而她的刻意避言,更令天晴深深了然所谓“一些事由”是多么不能提及的忌讳,便有意把话题拉远一些:“娘娘一去,此后殿下就由婆婆你来照顾了是不是?”

冯嬷嬷苦笑一下,摇了摇头:“殿下终归是皇子,何等尊贵,老身怎配照顾?当时是皇后娘娘主动提,由她来抚养殿下和周王殿下,应是怕他们从此会受陛下冷落,所以特地拢翼庇护吧”

“那皇后娘娘真是个好人啊”天晴忆起了那夜在孝陵中的情景,幽幽想,能那么顺利找到羽印,是不是冥冥也受了这位娘娘的保佑呢。

“是啊当年龚妃娘娘故去,全仗皇后向陛下求情,才得以体面安葬,不然,还不知她的遗骨是怎样的落处下场可即便如此,龚妃毕竟是陛下心头的一根刺,纵使思念生母是人之常情,殿下又怎么敢公然致奠?也只能像这样关起了门,稍作感怀罢了。至于什么列位入庙,更是想都不能想的”

听她娓娓道来个中因由,天晴第一次替朱棣难过起来。

由地位微贱的妃嫔所生的不受宠爱的儿子,在被父亲所遗忘的祭日里,偷偷怀念已逝的母亲,如此悲辛而又克制。

他所有的那些努力,不过是为了得到父亲的一句夸奖,即便面前刀林剑阵、腥风血雨,即便可能九死一生、肝胆涂地只要能够有所成就,那在阴暗的宫廷里被冷落、被遗忘、被悄无声息地埋葬的母亲,也会为他骄傲的吧!

可他所做的一切终究只是徒劳,如同白昼之月,水镜之花,仅仅被暂记在拂拭即去的一瞬,没有任何改变,没有任何回响他注定不会因自己的优秀,因自己试图向父亲夸耀的所有成绩而得到肯定。由始至终,他都没听到他最想听到的那句话。

欺人不自欺,他从来都是那个不受宠爱的儿子。

真正关爱过他的人屈指可数,母亲、养母、妻子却一个一个先他而去。在这之后,他只能是威严的父亲,只能是英明的主君,坚硬如铁,从无软弱,被敬畏、被仰望、被叩拜、被赞颂,却唯独

不被爱。

忽然间,他所有的自私、残酷,所有她曾不能理解的刻毒贪婪,都在这一刻得到了释然。她甚至有些可怜他。

和她平凡温暖的人生不同——

他的这一生,已被注定。

有多辉煌,便有多寂寞。

朱棣轻轻拭去刚刚飘黏在灵牌上的浮灰,悠长而压抑地叹了一口气,目光随着午后洒入室内的翻跃光尘,落在供碟里的几样点心上。

鸭油烧饼,是母妃生前最爱吃的,但她总会心翼翼把它掰开再掰开,连一颗芝麻都不散落,一托着,将完完整整的半块塞进他嘴里,待他咽下,又送进半块。直到他摇头够了不要了,她才会笑着吃完剩下的油麸和碎屑。

他至今都清楚记得那时它的味道,壳脆馅酥,带着刚出炉的腾腾热意,喷香扑鼻,它它

动了?

“你干什么?!”他一把抓住天晴的,动作之快让她有点发懵,却没忘记把嘴里的饼咽下去。

“呃吃东西啊。”

“这些是供品,不是给你吃的!”

“可天这么热,不吃掉很容易坏的啊,难道你要自己妈妈吃发霉发齁的东西啊?”

“你!”她每次漫不经心地些疯话,总能轻轻松松挑拨起他的怒火,“你不配吃!快吐出来!”

天晴眼见他要扑来,连忙跳开两步:“我可是问过龚娘娘的!她我肚子饿就可以吃,和气着呢当事人都同意了,殿下你凭什么不让啊?”

“胡言乱语!你怎么你怎么问得了她!”她不知轻重地把龚妃搬了出来,平白在他心上又割一刀。

“怎么问不了?殿下忘了么,我会巫妖之术啊,和鸟兽都能话,能和亡灵话,又有什么可稀奇的?”

朱棣有些恍然地呆在了原地,神思万千,头绪无从。

他明明可以冷笑一声把她拆穿,或者呵斥她又疯言疯语装神弄鬼,但以上任何一种,对现在的他来竟都做不到。辗转再三,他只能以一种近乎痴愚的语调,底气不足地问她——

“那她还跟你了什么?”

“哎还能什么呢?当然是希望殿下不要再如此自苦,好好珍重自己,过得开心一些咯”

这种

这种连孩都不会上当的骗人把戏,他居然还有一瞬信了她,问了她!

“徐——天——晴!”朱棣愠怒到快要自眼眸中喷出火来,她却一点不慌不怕。

“殿下不信?明明人家龚妃娘娘就是这么的啊,她还,因为她之前太过年轻,勘不破红尘旧事,以至于害殿下吃了很多苦,觉得很对不起你。但她的在天之灵,定会长长久久保佑殿下你的。”

朱棣怔了怔。

母妃连同她的旧事,无论在宫墙内外都是禁忌,即便有人无意跟徐天晴提起过,也绝不敢详仔细。但听她的口吻,怎像是了然胸间、知根知底的样子

“不过这在殿下听来,一定像是江湖骗子坑人蒙人的废话吧天下哪有母亲不念着自己儿子的?我了也跟没一样”

她这么坦荡无忌,出了他一半心之所想,反而让他不好发难了。

“她就同你了这些吗?”他刻意用平澜无波的语气问她,不想显露出丝毫的好奇。

“还有一事,她是最最重要的,一定要我把话带给殿下。”

朱棣几乎要脱口而问“是什么?”,却硬生生忍住了。

徐天晴并没有意愿要卖关子,话时,她定定看进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掷地铮铮。

“娘娘,请殿下不要再为她悲伤。她确实怨过恨过自己的命运,但殿下的出生改变了她的想法,让她觉得所受的苦难,统统都值得。陪伴着两位殿下长大的日子,是她这一生里,最最幸福的时光”

此时的徐天晴,迎风站在艳阳之下,身周散发着淡淡的光晕。

她开口的时候,他仿佛真能看见母亲的身容与她的逆影重叠,清清楚楚对他出这段话来

心如同被什么揪住,痛得朱棣一瞬紧阖眼帘。天地剧烈晃转,他几乎要站立不稳直到徐天晴身上那股奇异幽香随风传来,那么明冽沁人,如药草一般帮他缓缓定住了神。

他不想让人看出他的动摇,尤其是徐天晴,便佯作无事地侧过身去。

“张玉,东西你已经拿到了。在哪儿?”

“不就在这里咯!还热乎着呢给。”天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枚红宝作钮的飞鹰印信,塞到他中。

朱棣接过那一方石印,带着她淡淡如无的体温,突然间,有种难以言的异样感觉直冲心头。他拼命克制住,没话找话:“这就是朵颜阿赤烈那只金匣里的了?”

“不然呢?”当然不是了,这是连为贵那金匣里的,但没必要让你知道啦。

天晴一脸媚笑:“怎么样,我办事还牢靠吧?宁王殿下可一点都没发现哦”

“马马虎虎了。”朱棣心里满意,嘴头不松,“你既然回来了,府内的差事也得重新干起来了。”

“府内的差事?”天晴被他跳跃的思维弄得一愣,仰面想了想,才意识到他可能指的是那些清扫整理的活儿,“不是吧!王府里现在这么缺内务人么?我已经找到两个印文,功劳也算不了吧!怎么还要帮忙打扫呢?”

“什么功劳,一码归一码。你找齐了四个羽印,那才算功劳,在那之前,宝藏连影子都没见到一丝,你也就是个吃白饭的闲人罢了。别废话!马上去把清心池室打扫一下,本王晚些要沐浴。”

“哈?!”天晴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祭拜之前,总该洗过澡吧!这么快又要洗吗??不对,问题不在这里。你要造反,我去寻宝,看你伤心,还来安慰你,我回来连凳子都没坐热,已经为你做了这么多贡献,而你却为了要洗一个全没必要的澡,使唤我去清理浴池?这还有天理没有了!

“不是你像你这般有骨气的人,绝不会白吃白住吗?这烧饼就算母妃准许你吃,毕竟也是王府的东西,你都咽进了肚子里了,还想要赖账吗?”

哇靠我吃它,还不是为了跟你搭讪哄你开心吗?这回可真是好柴烧烂灶,好心没好报!

“好啊好啊殿下金口都开了,奴婢又怎么敢推托?奴婢命贱好养活,半块烧饼够管饱,这就打扫去了”天晴丢下句阴阳怪气的回话,连礼都不行一个,扭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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