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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如今虽逃出了王府,你果娘娘到底大名在外,这张脸全城皆知,就算换个装束,恐怕也会被守兵瞧出来。又不能像何大侠似的,去哪里都蒙着面你想过这节没有?”花姣道。
“哈哈当然早就想过啦”天晴转了身去,从包裹里翻出暌违多时的老搭档假眉毛假胡子们,在脸上稳稳一贴,扑到花姣跟前,“镗镗——怎么样?快来参见何大侠真容”
原以为花姣会惊诧赞叹,不料她却一脸迷惑。“你这样变装没被人识破过?”
天晴一下被勾起了伤心事,大倒苦水:“哎之前有个叫穆华伊的鞑子,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居然一眼就看了出来,害我去漠北吹了多少风,晒得快成了炭!不了,提起他就生气!”念头一转,花姣绝不是那种没事吐槽的性格,赶紧问,“诶诶,难道我的改进还有破绽?你是不是还有什么私藏妙招?”她是苗家女儿,秘法多多,人又那么伶俐,以前她扮何足言时就拿出过神器宝贝,会精通易容术也丝毫不奇怪。
果然,花姣笑着点点头:“要按我的做法,不百分之百,九成九的人绝认不出你的真容。”
着,她从自己的包袱里拿出一个瓮打开,里面满满大地色系的糊状物,倒有些像后世的遮瑕膏,只是颗粒要粗大一些。但待花姣用指一捻,糊膏却又变得细腻如尘。只见她食指中指作勺舀起一坨,在天晴脸上边抹边——
“男女肤质本就不同,如果把人的相貌比作衣服,那皮肤就是布料,像你先前那般,只改改眉毛、贴贴胡须,不过等同于在布料上印染刺绣,如此再怎么变化,锦还是锦,缎还是缎,变不成棉,也变不成纱,反而容易让人生出不协调的感觉;是故,一定要先将肌肤的质地改变,既然你想扮成二十多的男子,就不该有十六岁少女的皮肤,打好了底,再修动五官,便事半功倍了。”
天晴掏出把镜一照,虽然脸上五官尚未修动,但整体看去轮廓已然更为分明,肤质也粗犷了些许,更似男儿模样,瞬间心服口服:“哇要是换个时代,花姣你一定是非常出色的化妆师了。”
花姣如往常一样对她不知所谓的恭维毫无反应,连都没停下。
天晴也并不失望,随抄起瓮闻了一闻,全无气味:“这膏底是拿什么做的?你们苗部人人都会调会用吗?”
“这有什么稀奇,不过是水粉再加些蜡脂罢了。我是学艺不精,顶多只好让你变得不像徐天晴而已,族里的易容能人,怕是让你装成王爷都行。”
“这么厉害!你怎么之前不拿出来?”
“拿出来干什么?我原是担心,你长得毕竟和果尔娜还有些不同,脸比她瘦些,骨相也更分明,万一王爷记得太清楚,看出不对,我每天替你修一点,你便能越来越像她,旁人也绝对察觉不出来,只道是你刚到北地,水土不服,慢慢就恢复了。谁料”
“谁料王爷已经识破我是冒牌的了,哈哈哪还管果尔娜脸是圆还是扁呢?”
就因为这样,她被道衍和尚猜忌,不得不远逃避祸,此时起,居然还能这么开心。花姣好气好笑,摇了摇头,又想到一则,忍不住道:“那你被那鞑子识破时,是怎么办的?”
天晴正怕她不问,立刻将自己急中生智冒充太监公公的往事娓娓道来,到阿赤烈看到她穿女装也认不出时,大发得意之情,虽然没能骗到所有人,起码还是有天真被她唬得深信不疑是不是?
花姣听完半晌无语,末了道:“那阿赤烈真是个奇人了。不过你那套易容法子,扮男人除了女相些,也没有什么大不妥,是阉僮,勉勉强强还能糊弄得过。”
“有你在,以后我都不用糊弄啦诶?你我现在马上拜你为师,跟你学易容本事,一个晚上能学到几成?”
“你要学嘛,应该很快,但干嘛限在一个晚上?”花姣奇怪。
“我扮成男人,你总也要扮成男人,咱们才能混出去呀!你自己给自己画多不方便,我帮你画啊!”
“你还把自己当成画眉张敞了?”花姣点点她的脑门,笑着将她推开,“我自有办法。”
一眨眼,她从包袱里已拿出了一样东西。天晴定睛一看,是卷宽约四寸的长布带。她几乎立刻明白了这是什么,一时间,悲从中来。
裹胸布。
她曾经也想用过,齐望师兄却皱着眉根本没必要啊
丁香安慰她,只要成亲生了孩子之后,多少会有所长进的
长大后的阿碌有时还会心血来潮跟她比力气,每次落败就嚷嚷她根本就是个男的!怎么看都是啊!
有一次士聪曾领她去内衣专门店购物,自己留在外面闲逛。当她一个人拿着那些形形色色的衣服站在试衣间里,顷刻就感受到了来自这个世界的深深恶意——
“a”
那时她还没有开始系统地学习英文,但也清楚地知道这是26个字母里的头一个,没有比它更靠前的了吧有吗?没有了对不对?
天晴的心头顿时涌起了一股不可抑制的悲凉。六百年后的现代人,不是应该很懂消费者心理的吗?就不能从c起做吗?哪怕b也行啊!
那年天热,她和其他女孩子一样穿起t恤,正新着鲜开着心,烂仔伦那只仆街却嘲笑她正面和背面怎么都一样,还问她之所以留那么长头发,是不是因为以前短发在老家曾被当作男生。士聪有诚恳地帮她解围,叫只仆街不要乱猜,天晴老家天气冷,穿得多,根本看不出来身材。她都不知道该谢他还是揍他
所有这些被她刻意封存的记忆,都因这次花姣的乔装出行而喧哗复出。
天晴哀怨地看了一眼她的胸。
唔她是真的需要的。
不像我。
沮丧的情绪一直伴到她浅浅入睡,直至第二天天亮,见着在左安门排查出城的领头将军,天晴才打起了精神。
张玉?怎么今天他守城门来了?他被降职了?还是纯粹的兴趣爱好??
她并不知道,上元节后第一天百业复兴,人流庞杂,由高阶军官把守九门、监督出入,是北平城的惯例。
张玉看了眼路引,朝天晴和花姣瞄了瞄:“你们是伍家牙行的伙计庄大、乔阿华?”
“禀这位官爷,正是了。咱们要往保定府去合买卖,要是弄得好,再往那徐州去一趟,三月头上往回赶。”天晴刚吞了花姣的秘药变声丸,声音粗沉得男子一般,以前扮何足言时伍豪、赵曦、阿礼都没听出端倪,如今张玉应该也不例外。
“嗯,可以了。”果然,张玉大一挥放了行。只是看着那个庄大畏畏缩缩的背影,他总觉得好像哪里见过似的,可这么一个伙计,他见过了又怎会放在心上?
多思无益,不如不想。
等他收到王爷那边紧急送来的书,知道果尔娜失踪,要严查九门进出时,天晴早已换了快马,逃到数百里之外了。
路上天晴与花姣几次改扮,确定不会被人认出追索了,才终于安心了一些。
两个少女自出门起,还从未有这样无拘无束的时刻。上次从云南北上,虽然也走过大江南北,却是心事重重,一个想着宝藏,一个担心穿帮,这还是第一回能真情实感地游山玩水,“偷得浮生一月闲”,就这么迤逦到了苏州府。
“你们家本来就住这儿?可这不是个寺庙吗”规模还不呢。天晴扫目四周,问花姣,“会不会是你记错了?”
“我的家在云南,以前老家的事,我也没认真打听过,可能是记错了。”花姣目光蜻蜓般在她的脸上一点而过,声音带着些神思不属的恍惚,“天晴啊,其实我”
“‘清风明月本无价,近水远山皆有情。’这南禅集云寺三年前由当今圣上下旨扩建,乃苏州园林一胜。二位看着不像本地人士啊,敢问贵姓?是慕名来参拜?还是观景呢?”一个中等身材、看着模样挺和气的圆脸年轻人忽然冒了出来。
花姣立刻住了口,缩到天晴身后拢袖侍立。天晴大大方方向那年轻人拱了拱:“在下免贵姓沈,来苏州投奔亲戚的。只是离开老家已有多年,族人似乎都搬走了,真是一筹莫展。”这青年一看就是土著,不定认识原来住这里的沈家人,还能攀上些旧关系,那就可以帮花姣寻根了。“还没请教阁下哪样称呼?”
“原来是沈公子在下姓陆名竞,幸会幸会。”年轻人也向她拱了拱。
“陆公子有礼了,可知原来附近的沈氏都搬去了哪里?沈某盘缠用得差不多了,要是再找不到人收留,那可要流落街头了。”
“沈公子一看面相就贵不可言,怎么可能风餐露宿!要不要——试试运气啊?”陆竞朝朝她摇了摇,眨眨眼睛。
虽然只一瞬间,天晴却清楚地看见了他指缝里的三枚铜钱。
洪武皇帝曾明令禁赌,但凡卫所官吏教子,要是被发现有不习弓马,去狎棋打双陆的,将处断之刑。后来颁布的大明律中还规定:凡赌博财物者皆杖八十,摊场前五入官,其开张赌坊之人同罪,止据见发为坐,若为职官,罪加一等。
然而仍有胆大如斗、瘾大过天的赌徒趋之若鹜。这陆竞就是其中一个。
他是这儿出了名的地痞混混。苏州毕竟还离天子脚下有段路,且他陆家世代行商,无官职所累,这陆大少顺理成章,成天带着一帮喽啰吃喝玩乐,既不念书考功名,也不跟着他爹学生意经,尽折腾各种旁门左道。这次见到天晴、花姣两个面生的外地人,便起了歪心,要抖抖他地头蛇的威风了。
“公子,我们还是不要”
“好啊!”没等花姣劝住,天晴就大喇喇应了下来,引得陆竞大喜。
这爽快的,一看就是羊牯啊!
陆竞一声呼喝,立即有一群人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前呼后拥着他们来到个僻静处,麻利摆开了案面。两人定了玩掷钱,陆竞做庄,先掷为敬,铜钱八枚抛在桌上,攧出一色的字——浑成!
这铜钱可是由陆大少亲自开过光的,不出意外,二人连掷十几把,天晴都输得大惨,忍不住擦汗扶额道:“这要可把沈某的盘缠都输尽了呀”
“不是还有这佩嘛!”陆竞挤眉弄眼。
天晴往腰间一瞥。
这佩是花姣临行前沐候夫人余氏赠的礼物。花姣过,余夫人是她的表姑母,也是家中唯一还关心她们两姐妹的长辈。此次花姣远行北上,余夫人大是感慨——少女时的自己来滇探亲,不成想从此嫁在当地成了沐候续弦,夫唱妇随固然和美,却再也不得会重归故土了花姣还不是出嫁,是随媵,比起自己当初,前途只有愈加难测。
余夫人忧心之下红了眼眶,谆谆叮嘱,女子处世诸多不易,何况她又年少,从未出过远门,如何准备计较都不嫌多。这倒提醒了花姣,有这宝佩在身边,不济时总能有余地周转,便特意夹在行李里一同带上。再后来见天晴对它兴趣盎然,就爽快借给了她,反正我一个侍女戴着也不像,你拿着玩吧。
天晴拍胸保证自己定然心不会弄坏弄丢,高高兴兴接住,握在掌心。真如触美人冰肌玉骨,起初霜凝冷彻,指腹抚过一圈,却又变得丝滑温润,直教人爱不释。
之所以天晴对它感兴趣,是因为它的样子实在特别,形状虽是普通的四合如意云,然除了中央纯白,透如水晶,每一合颜色各异,红蓝黄青层层晕染,叠翠流金,内里似有点点星光缬晕,真好比傍晚时分的火烧云天一般。
中国琉璃制作早在唐代便有记载。彼时的琉璃并不同于后世的玻璃,烧制工艺繁复庞杂,靠的全是匠人技艺,数十道工序火里来水里去,即便是最顶级的琉璃制作工匠,成品率也不到五成。而这其中,能称之为精品的更是凤毛麟角。
后来忽必烈南征建元,山河倾覆,不少汉家工艺在战乱中失传,据古法琉璃也是其中之一。从那时起,琉璃制品色彩变少,多以白、黑、蓝、茶色为主,且不甚通透,质地比起水晶更接近玉石,因此又被称为“药玉”。
可即便如此,仍旧珍贵非常,民间甚为罕见,以至到了明初,“药玉”依然被当作宫廷御物,非达官贵人不可享用。
普通药玉尚且如此,像这么一块色泽艳丽、鬼斧神工的琉璃佩当然更不用。即使在现代,佳士得拍卖行拍到数百万港币的古董琉璃,也远远不及它百分之一的品相,让天晴不由惊叹古代工艺的极致奢丽,还想着沐府果然有钱,不然余夫人何以这么豪阔,一出就是一块可遇不可求的稀世古琉璃?
平时在王府,天晴当然不会将它戴在身上惹眼,但这次好不容易有会扮个贵公子在路上大摇大摆走,还不趁拿出来装点装点?毕竟人靠衣服马靠鞍,她现在带着花姣出来找宝藏,当然也要过生活,给旁人的印象越出众,能吸引来的会和消息自然也越多。
陆竞就是无数旁人中的一个,会来招惹天晴,一个重要原因正是看到了她戴的这块琉璃佩,美轮美奂暂且不,最重要是与众不同,在其他地方从没见过。要是能拿来借花献佛,不定就连那超凡绝尘的大美人严霏轻也肯因此高看他半眼!
“可这是家传之物,别的可以输,这可输不起呀!”天晴叹道。
“家传之物那便是家传的运气,指不定能回本呢!否则沈公子身娇肉贵的,难道今夜真要露宿街头啊?”陆竞撺掇着。
“哎!博一下了!”天晴一咬牙,铜钱八枚抛在桌上,攧出一色的字——
浑成!
这下到她做庄,天晴连着两把先,又都是浑成,跟着的陆竞反倒掷不出好来了。
陆竞暗叫奇怪,却不肯信邪,抹了一把汗脸,要改改规矩,将铜钱去了一枚,当即就掷了个五字出来。
“嘿嘿,沈公子要呃?”
天晴也不计较先后,飞快掷好了,一字一背成间花,却又比他的五字更高。
“哈方才是我输,该是沈公子先掷才对,间花是吧?”陆竞浑水摸鱼,耍赖想再试一把。好在这沈家子傻呵呵的没有异议,还亲将铜钱朝他推了推,客气地示意他继续。可
不对!怎么还是五字,跟刚才一模一样?!
陆竞瞪直了眼睛,狐疑地看了看天晴。对面一张脸,无辜而茫然。
他气得把钱一丢:“不玩这个了!我们来下双陆!”
陆竞有诨号“双陆陆无双”,便是他陆公子在双陆一项时所无匹。自己从狎棋技冠苏州,要赢个乡巴佬还不轻而易举?
就不信你能一直好运道!
然而,他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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