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客行(上卷)(纯文字新修版)》转载请注明来源:晨曦小说(m.chenxixsw.com)
石清一家三口取道向东南松江府行去。在道上走了三日,这一晚到了双凤镇。三人在一家客店中借宿。石清夫妇住了间上房,石破天在院子的另一端住了间房。闵柔爱惜儿子,本想在隔房找间宽大上房给他住宿,但上房都住满了,只索罢了。
当晚石破天在床上盘膝而坐,运转内息,只觉全身真气流动,神清气畅,再在灯下看双掌时,掌心中的红云蓝筋已若有若无,褪得什淡。他不知那两葫芦毒酒大半已化作了内力,还道连日用功,已将毒质驱出了十之八九,什感欣慰,便即就枕。
睡到中夜,忽听得窗上剥啄有声。石破天翻身而起,低问:“是谁?”只听得窗上又是得得得轻击三下,这敲窗之声什是熟悉,他心中怦的一跳,问道:“是叮叮当当么?”窗外丁璫的声音低声道:“自然是我,你盼望是谁?”
石破天听到丁璫话之声,又欢喜,又着慌,一时不出话来。嗤的一声,窗纸穿破,一只从窗格中伸了进来,扭住他耳朵重重一拧,听得丁璫道:“还不开窗?”
石破天吃痛,生怕惊动了父母,不敢出声,忙轻轻推开窗格。丁璫跳进房来,格的一笑,道:“天哥,你想不想我?”石破天道:“我我我”
丁璫嗔道:“好啊,你不想我,是不是?你只想着那个新和你拜天地的新娘子。”石破天道:“我几时又和人拜天地了?”丁璫笑道:“我亲眼瞧见的,还想赖?好罢,我也不怪你,这原是你风流成性,我反欢喜。那个姑娘呢?”
石破天道:“不见啦,我回到山洞去,再也找不到她了。”想到阿綉的娇羞温雅,瞧着自己时那含情脉脉的眼色,想到她把自己“也当做心肝宝贝”,此后却再也见不到她,心下惘然若失。这些日子来,他确是思念阿綉的时候远比想到丁璫为多,但他人虽忠诚,也知此事决不能向丁璫坦然直陈。
丁璫嘻嘻一笑,道:“菩萨保佑,但愿你永生永世再也找不着她。”
石破天心想:“我定要再找到阿綉。”但这话可不能对丁璫,只得岔开话题,问道:“你爷爷呢?他老人家好不好?”丁璫伸到他臂上一扭,嗔道:“你也不问我好不好?唉唷!死鬼!”原来石破天体内真气发动,将她两根指猛力向外弹开。
石破天道:“叮叮当当,你好不好?那天我给你抛到江中,幸好掉在一艘船上,才没淹死。”随即想到和阿綉同衾共枕的情景,只想:“阿綉到那里去了?她为什么不等我?”这些日来他虽勤于学武,阿綉的面貌身形在心中仍时时出现,此刻见到丁璫,不知如何,更念念不忘的想起了阿綉。
丁璫道:“什么幸好掉在一艘船上?是我故意抛你上去的,难道你不知道?”石破天忸怩道:“我心中自然知道你待我好,只不过只不过起来有些不好意思。”丁璫噗哧一笑,道:“我和你是夫妻,有什么好不好意思?”
两人并肩坐在床沿,身侧相接。石破天闻到丁璫身上微微的兰馨之气,不禁有些心猿意马,但想:“阿綉要是见到我跟叮叮当当亲热,一定会生气的。”伸出右臂本想去搂丁璫肩头,只轻轻碰了碰,又缩回了。
丁璫道:“天哥,你老实跟我,是我好看呢?还是你那个新的老婆好看?”
石破天叹道:“我那里有什么新的老婆?就只有你只有你一个老婆。”着又叹了口气,心想:“要是阿綉肯做我老婆,那我就开心死了。只不知能不能再见到她?又不知她肯不肯做我老婆?”他本来无心无事,但一想到阿綉,心中不由得千回百转,当真是牵肚挂肠,情难自已。
丁璫伸臂抱住他头颈,在他嘴上亲了一吻,随即伸在他额头凿了一下,道:“只有我一个老婆,嫌太少么?又为什么叹气?”石破天只道给她识破了自己心事,窘得满脸通红,给她抱住了,不知如何是好,想要推拒,又舍不得这温柔滋味,想伸臂反抱,却又不敢。
丁璫虽行事大胆任性,究竟是个黄花闺女,情不自禁的吻了石破天一下,好生羞惭,一缩身便躲入床角,抓过被来裹住了身子。
石破天犹豫半晌,低声唤道:“叮叮当当,叮叮当当!”丁璫却不理睬。石破天心中只想着阿綉,突然之间,明白了那日在紫烟岛树林中她瞧着自己的眼色,明白了她叫自己作“心肝宝贝”的含意,心中大喜若狂:“阿綉肯做我老婆的,阿綉肯做我老婆的。”随即又想:“却到那里找她去呢?”叹了口气,坐到椅上,伏案竟自睡了。
丁璫见他不上床来,既感宽慰,又有些失望,心想:“我终于找着他啦!”连日奔波,这时心中甜甜地,只觉娇慵无限,过不多时便即沉沉睡去。
睡到天明,只听得有人轻轻打门,闵柔在门外叫道:“玉儿,起来了吗?”石破天应了声,道:“妈!”站起身来,向丁璫望了一眼,不由得足无措。闵柔道:“你开门,我有话!”石破天道:“是!”略一犹豫,便要去拔门闩。
丁璫大羞,心想自己和石破天深宵同处一室,虽以礼自持,旁人见了这等情景却焉能相信?何况进来的是婆婆,自必为她大为轻贱,忙从床上跃起,推开窗格,便想纵身逃出,但斜眼见到石破天,心想好容易才找到石郎,这番分,不知何日又再会面,连打势,要他别去开门。石破天低声道:“是我妈妈,不要紧的。”双已碰到了门闩。
丁璫大急,心想:“是旁人还不要紧,是你妈妈却最要紧。”再要跃窗而逃,其势已然不及。她本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姑娘,但想到要和婆婆见面,且是在如此尴尬的情景下给她撞见,不由得全身发热,眼见石破天便要拔闩开门,情急之下,右使出“虎爪”抓住他背心“灵台穴”,左使“玉女拈针”揑住他“悬枢穴”。石破天只觉两处要穴上微微一阵酸麻,丁璫已将他身子抱起,钻入了床底。
闵柔江湖上阅历什富,只听得儿子轻噫一声,料知已出了事,她护子心切,肩头撞去,门闩早断,踏进门便见窗户大开,房中却已不见了爱子所在。她纵声叫道:“师哥快来!”石清提剑赶到。
闵柔颤声道:“玉儿玉儿给人劫走啦!”着向窗口一指。两人更不打话,同时右足一蹬,双双从窗口穿出,一黑一白,犹如两头大鸟一般,姿式什为美妙。丁璫躲在床底见了,不由得暗暗喝一声采。
以石清夫妇这般江湖上的大行家,原不易如此轻易上当,只关心则乱,闵柔一见爱子失了踪影,心神便即大乱,心中先入为主,料想不是雪山派、便是长乐帮来掳了去。她破门而入之时,距石破天那声惊噫只顷刻间事,算来定可赶上,是以再没在室中多瞧上一眼,以免延搁了时刻。
石破天为丁璫拿住了要穴,他内力浑厚,立时便冲开给闭住的穴道,但他身子为丁璫抱着,却也不愿出声呼唤父母,微一迟疑之际,石清夫妇已双双越窗而出。床底下尽是灰土,微尘入鼻,石破天连打了三个喷嚏,拉着丁璫的腕,从床底下钻出,只见她兀自满脸通红,娇羞无限。
石破天道:“那是我爹爹妈妈。”丁璫道:“我早知道啦!昨日下午我听到你叫他们的。”石破天道:“等我爹爹妈妈回来,你见见他们好不好?”丁璫微微侧头,道:“我不见。你爹娘瞧不起我爷爷,自然也瞧不起我。”
石破天这几日中和父母在一起,多听了二人谈吐,觉得父母侠义为怀,光明磊落,坦率正大,和丁不三动不动杀人的行径确然大不相同。石破天虽跟丁璫拜了天地,但当时为丁不三所迫,近月来多明世事,虽觉丁璫明艳可爱,总不愿她就此做了自己老婆,何况心中又多了个阿綉,而这阿綉,才真正是自己的“心肝宝贝”,只有这阿綉,自己才肯为她而死,丁璫却不成。沉吟道:“那怎么办?”
丁璫心想石清夫妇不久定然复回,便道:“你到我房里去,我跟你一件事。”石破天奇道:“你也宿在这客店?”丁璫笑道:“是啊,我要半夜里来捉老公,怎不宿在这里?”向石破天一招,穿窗而出,经过院子,眼看四下无人,推门走进一间房。
石破天跟了进去,不见丁不三,大为宽慰,问道:“你爷爷呢?”丁璫道:“我一个儿溜啦,没跟爷爷在一起。”石破天问道:“为什么?”丁璫哼的一声,道:“我要来找你,爷爷不许,我只好独自走。”石破天心下感动,老实出心梂话:“叮叮当当,你待我真好。”丁璫笑道:“昨儿晚上不好意思,怎么今天好意思了?”石破天笑道:“你咱们是夫妻,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丁璫脸上又是一红。
只听得院子中人声响动,石清朗声道:“这是房饭钱!”马蹄声响,夫妇俩牵马出店。石破天追出两步,又即停步,回头问丁璫道:“你可知松江府在那里?”丁璫笑道:“松江府偌大地方,怎会不知?”石破天道:“爹爹妈妈要去松江府,找一个叫做银戟杨光的人,待会咱们赶上去便是。”他乍与丁璫相遇,虽然心梂念着阿綉,却也不舍得就此和她分。
丁璫心念一动:“这呆郎不识得路,此去松江府是向东南,我引他往东北走,他和爹娘越离越远,道上便不怕碰面了。”心下得意,不由得笑靥如花,明艳不可方物。石破天目不转睛的瞧着她。丁璫笑道:“你没见过么?这般瞧我干么?”石破天道:“叮叮当当,你你真好看,比我妈妈还好看。”又想:“她跟阿綉相比,不知是谁更好看些?不过阿綉比她好,我只要阿綉做老婆!”丁璫嘻嘻而笑,道:“天哥,你也很好看,比我爷爷还好看。”着哈哈大笑。
两人了一会闲话,石破天终究记挂父母,道:“我爹娘找我不见,一定好生记挂,咱们这就追上去罢。”丁璫道:“好,真是孝顺儿子。”当下算了房饭钱,出店而去。
客店中掌柜和店二见石破天和石清夫妇同来投店,却和这个单身美貌姑娘在房中同住一夜,相偕而出,无不啧啧称奇,自此一直口沫横飞的谈论了十馀日,言词中自然猥亵者有之,香艳者有之,众议纷纭,猜测多端。
石破天和丁璫出得双凤镇来,即向东行,走了三里,便到了一处三岔路口。丁璫想也不想,径向东北方走去。
石破天料想她识得道路,便和她并肩而行,道:“我爹爹妈妈骑着快马,他们若不在打尖处等我,就追不上了。”丁璫抿嘴笑道:“到了松江府杨家,自然遇上。你爹娘这么大的人,还怕不认得路么?”石破天道:“我爹爹妈妈走遍天下,那有不认得路之理?”
两人一路谈笑。石破天自和父母相聚数日,颇得指点教导,于世务已懂了许多。丁璫见他呆气大减,芳心窃喜,寻思:“石郎大病一场之后,许多事情都忘记了,但只须提他一次,他便不再忘。”一路上将诸般江湖规矩、人情好恶,了许多给他听。
眼见日中,两人来到一处镇打尖。丁璫寻着了一家饭店,走进大堂,见三张大白木桌旁都坐满了人。两人便在屋角里一张桌旁坐下。那饭店本不什大,店二忙着给三张大桌的客人张罗饭菜,没空来理会二人。
丁璫见大桌旁坐着十八九人,内有三个女子,年纪均已不轻,姿色也自平庸,一干人身上各带兵刃,的是辽东口音,大碗饮酒,大块吃肉,神情豪迈,心想:“这些江湖朋友,不是镖局子的,便是绿林豪客。”看了几眼,没再理会,心想:“我和天哥这般并肩行路,同桌吃饭,就这么过一辈子,也快活得很了。”店二不过来招呼,她也不着恼。
忽听得门口有人道:“好啊,有酒有肉,爷爷正饿得很了。”
石破天一听声音好熟,见一个老者大踏步走进店来,却是丁不四。石破天吃了一惊,暗叫:“糟糕!”回过头来,不敢和他相对。丁璫低声道:“是我叔公,你别瞧他,我去打扮打扮。”也不等石破天回答,便向后堂溜了进去。
丁不四见四张桌旁都坐满了人,石破天的桌旁虽有空位,桌上却既无碗筷,更没菜肴,当即向中间白木桌旁的一张长茹上坐落,左肩一挨,将身旁一条大汉挤了开去。
那大汉大怒,用力回挤,心想这一挤之下,非将这糟老头摔出门外不可。那知刚撞到丁不四身上,立时便有一股刚猛之极的力道反逼出来,登时没法坐稳,臀部离茹,便要斜身摔跌。丁不四左一拉,道:“别客气,大家一块儿坐!”那大汉给他这么一拉,才不摔跌,登时紫胀了脸皮,不知如何是好。
丁不四道:“请,请!大家别客气。”端起酒碗,仰脖子便即喝乾,提起别人用过的筷子,夹了一大块牛肉,吃得津津有味。
三张桌上的人都不识得他是谁,但均知那大汉武功不弱,给他这么一挤之下,险些摔跌,这老儿自是本领非。丁不四自管饮酒吃肉,摇头晃脑的十分高兴。三桌上的十八九人却个个停箸不食,眼睁睁的瞧着他。
丁不四道:“你怎么不喝酒?”抢过一名矮瘦老者面前的一碗酒,骨嘟骨嘟的喝了一大半碗,一抹胡子,道:“这酒有些酸,不好。”
那瘦老者强忍怒气,问道:“尊驾贵姓大名?”丁不四哈哈笑道:“你不知我姓名,本事也好不到那里去了。”那老者道:“我们向在关东营生,少识关内英雄好汉的名号。在下辽东鹤范一飞。”丁不四笑道:“瞧你这么黑不溜秋的,不像白鹤像乌鸦,倒是改称‘辽东鸦’为妙。”范一飞大怒,拍案而起,大声喝道:“咱们素不相识,我敬你一把白胡子,不来跟你计较,却恁地消遣爷爷!”
另一桌上一名高身材的中年汉子忽道:“这老儿莫非是长乐帮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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