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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满枫叶的山间道上,太子殿下在前面走,折乌站在后面,看着殿下的身影前行,然后渐渐的展露笑言。
“殿下——”
她飞快的奔向了太子殿下。跳过今日所有的事情,不谈刚刚的选择,只是欢喜的道:“殿下——您还要给奴婢一块菜地么?”
太子殿下就微微抬起了下巴,声音不大不,依旧带着他特有的冷傲:“孤,一诺千金。”
然后步子缓了缓,等人跟上来了,这才继续往前走,许是心情突然好了,又许诺了她一样东西,“孤让人去给你买一些枣树回后花园种上吧。”
折乌惊喜点头,“谢谢殿下。”
两人都避开定北侯府这个话题。
不过,她还是有话要问殿下的,“您刚刚,还要送奴婢去灵山书院读书奴婢现在不认得几个字的,也能去吗?”
太子殿下斜她一眼,“孤是太子。”
折乌知道,这是要走后门呢!
以前弟弟读书不好,养父母就拿着她辛苦挣来的银子去给先生送礼,买了猪肉,还买了一盒胭脂——听闻先生家的闺女要出门子,这是特意讨好先生媳妇的。
她煞有其事的讲给殿下听,“我听他们,给先生送礼不如给先生的妻子送,猪肉哪里有枕边风好闻。”
太子殿下:“”
他甚至都怀疑她知道不知道“闻”这个字的含义!
他开口,“阿乌。”
折乌立马站定抬头看他,“殿下?”
太子殿下:“以后,不准再听这些乱七八糟的话。”
折乌最大的优点就是听殿下的话了,且这项技艺从无师自通后又精进了一些,她乖的不行,“嗯,阿乌只听殿下的话。”
太子殿下就知道她又在不懂的情况下盲目答应了。
他冷哼一声,略微带着些无奈道:“毛丫头。”
还什么都不懂呢。
折乌就笑了,她本来就不大嘛。
回到了太子府,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见桑启守在门口,下了马车就道:“灵山可真漂亮。”
是漂亮!不漂亮太子殿下难得沐休不在家看折子特意带你去?
桑启就笑:“灵山的枫叶最美,下回再去,可以带点回来。”
折乌就眉眼弯弯的捂住嘴笑了。
下次,下次她就可以带殿下一起去。她那时候应该要在书院读书了。
桑启想的却不一样,这灵山可是皇家山林,殿下要去还不容易?所以,这做殿下的女人就是好,要什么有什么。
他想到这里,又觉得要将晴空赶出去的计划加快了,他最近可一直瞧着,这姑娘心思可不对。
既然选定了主子,就要买定离,事事得想周到了。他这边想着,陪着折乌往黎溪院去。太子殿下刚刚去书房了,听闻沈大人等在里面好一会了。折乌看了看书房的方向,就道:“沈大人又来借书了啊?”
桑启点头,“谁不是,这日日来的。”
这肯定是不对劲的,但桑启可不敢,他只能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殿下的书多,沈大人又是个爱书之人。”
就怕这蠢呆蠢呆的主,若是在殿下面前卖了他,什么不该的话,他往哪里哭去。
折乌便深深的看一眼桑启——她如今也明白了,桑启嘴里有时候一句实话也没有。刚刚殿下还没下马车,桑启就着急的下跪沈大人等一上午。这绝对不可能是借书嘛。
可她也觉得桑启这般就很好,她也要做到这般,殿下的什么事都不跟人。
于是,她就扯起了其他的话,“殿下,可以允我在后花园里再挑一块菜地,还能让我种些枣树,这般一来,李爷爷到时候做枣糕,就不用出去买了。”
桑启嘿嘿笑了一声。
他就知道!殿下上回就是想送云州特产了!云州有什么能让折乌惦记的,桑启不清,但是,云州的枣糕,折乌是肯定爱吃的。他就让人选了好几捆枣苗,还专门在太监里挑了个会侍弄树苗和种地的出来等着。
这不,派上用场了。
他颇为自得,可面上谦逊,道:“这不是凑巧了么?李爷爷前些日子就这事呢,是咱们殿下爱吃,与其去买,不如就种些。”
然后将人送到黎溪院的水榭里,就赶忙往回走,招呼了两个奴才,道:“可得心伺候着,该的哥哥我都给你们了,要是在主子面前露了丑,也别怪我没告诉过你们。”
两个太监一个叫宋大树,一个叫宋二树,不是亲兄弟,这名字还是桑启前几天刚改的。本来两人一个叫宋狗,一个叫宋富贵,不过如今被选去种树种地了,就给改了个合适的名字。
“主子也好记,听起来也好听。”,桑启这般。
宋大树就是之前被采薇欺负的那个,跟桑启是一个村里的,时常照顾着。宋二树就不行了,他的村子跟桑启搭不着边,可他灵,因着自己也姓宋,搭上了宋大树,什么事情都抢着做,一来二去的,桑启也就记得他了。
如今太子府眼见就要再出一个主子,这受宠程度,身边少不了伺候的奴才。此时不凑上去,等后面再后悔也来不及。
如今会来了。
他见了折乌,就恭恭敬敬的,着讨巧的话,“从苦出来的,什么都会做。”
折乌其实只以为桑启是去拿枣树苗的!怎么也没想到,他还带回两个太监。
两人长的瘦瘦,看起来比她还点,是来种树的。种树哪里能要这么多人,她连连摆,“不不不,我自己就能行了。”
两个宋对视一眼,就有些不知所措,好不容易有了这个会,难道还要回去吗?还是桑启知道怎么对付折乌,“还是那句话,你的事情太多了,如今只有半亩地,还操劳的过来,可是以后地多了呢?树多了呢?”
折乌被的呆了呆,然后了句让桑启羡慕的心肝肺都疼的话,“你的也对,殿下今日,再给我一块菜地。”
倒不是这两块地就侍弄不过来了,她只是在愁以后要是去了学堂,种地的时间就少了。不过,殿下给她的地,她还是想自己种的,于是感谢道:“还是算了吧。”
桑启这时看她神色也明白过来了,连连后怕:真是差一点就要被殿下骂了,是呀,这是殿下给折乌的地。
他可以时不时带两个人进来帮着做事,却不能越俎代庖。他立马道:“是我想左了,之前只顾虑着你太忙。那我先带两人回去,若是忙过不来,叫他们两个帮着干就行。就是村里,农忙的时候,还到处请人帮忙呢。”
这倒是。
折乌就继续谢道:“多谢你,桑启。”
可别谢!再谢下去,他的命怕是活不长。他就领着人回去,道:“没事,她自己不心疼自己,殿下难道不心疼她?殿下就差点将她捧在心了!等着吧,有你们忙的时候。”
宋大叔老实巴交,闻言连忙点头,宋二树就跟着点,还掏出了自己的月钱给桑启,“给哥哥你买点酒吃。”
桑启哪里看的上他的这点碎钱,啐了一口,“埋汰你哥哥我呢。”
他抬起脚步走了,宋二树笑笑,将银子收起来,转身就给宋大树去晒被子。
他的命不好,就只能自己给自己谋点出路。
另外一边,书房里,沈琩坐在椅子上,脸上的神色都能黑的跟夜色一般了。他将一张状子给太子殿下看,“四皇子不但参与了上回闵信的事情,这些年,收其他人的银钱也不少。”
太子殿下看也不看,“孤知道。”
沈琩瞪大眼睛,大喊:“殿下!这等人,难道您还要护着?”
太子殿下依旧冷眼相看,“就算你有证据,只要父皇不认,便没用。”
沈琩这几日一直在被这事情折磨,他心中知道太子殿下的是对的,可那是皇上,他知道即便递了上去,这事情也会无疾而终。
上回,四皇子能找一个心腹出来替罪,这回,还是能找一个心腹出来替死。
这就是皇权。
沈琩坐在那边,字字句句都咬牙切齿,“难道就任由他逍遥法外吗?”
太子殿下坐的稳稳当当,“沈大人,他如今还只是受贿而已,并没有亲自闹出人命。”
所以皇帝一直庇护他,觉得他年纪还少,只是不懂事而已。
沈琩颓然,身子垮了下来,“他虽没亲自杀人,可他跟杀人有什么两样。”
到最后,心中怨恨顿生,“这几年,陛下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如此如此的”
昏庸!
可这两字,他不敢,也不出来。
他少年起,辅佐皇上登基,中年替皇上鞠躬尽瘁,如今到了老年,却发现皇上再也不是当年那个英明神武之辈了。
这一切,还是从太子殿下失宠开始的。
他顿了顿,犹豫的开口:“殿下——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让本该许配给殿下的女儿进了四皇子的府邸,成了四皇子妃,本该在朝堂大展身的太子殿下突然隐了起来,只做些碎碎的事。
听闻那年,太子府的老人也换了一批
太子殿下却闭口不言,神情冷冷:“沈大人,你有些越界了。”
沈琩叹气,临走前,又升起了希望,“好在陛下今年又回心转意,前不久还派您去云州赈灾,如今四皇子还关着,怕是皇上想清楚了。”
太子殿下讥讽一笑,“这话,你出来,自己信吗?”
沈琩一顿,再次心冷起来。
是,都是自欺欺人,谁人都看的出,这都是因为四皇子日渐势重,皇上便又将太子殿下拉出来分权罢了。
只是——
沈琩笑着道:“臣信殿下。”
太子殿下是他们这群老臣看着长大的,做事段,行事原则,都是他们所欣赏的。只是当年老臣,如今中立的中立,倒向四皇子的,倒向太子的,再也没之前那么一心为主。
到底是变了。
他抬腿走了出去,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又折回来,“殿下,听闻您如今已然有了通房,不知可想娶妻了?”
太子殿下就觉得沈琩这人实在是管的太宽。
只是沈琩却了一句让他不得不思索的话,“殿下,太后娘娘虽然远离京都,但想来听见这消息,定然会回来一趟的——”
太子殿下:“”
他想了想,道:“那不是孤的通房。”
沈琩:“?”
啊?
不是通房?难道想晋为侧妃?
他想再问几句,却见殿下的脸色实在不好,便尴尬的退下了。
也是,他一个女儿嫁给了四皇子,难道还能再嫁一个给太子?
陛下不会同意的。
沈琩一边叹气,一边走了,太子殿下却静不下心来,在房里踱步了一会,写了封信,给太后送去了。
然后躁躁的踩着步子,去了黎溪院。
***
黎溪院里,折乌正提着菜篮子,将熟了的菜摘下来。太子殿下的脚步声踏踏踏到的时候,她就竖起了耳朵。
嗯,步子很重,殿下心情不太好。
她就摘了一个甜瓜,快速的在水里洗了洗,给殿下切了送过去了。
于是太子殿下刚到菜地边上,就见折乌讨好的给他送了一碗的甜瓜。
太子殿下遇见折乌之前,一直是个讲究人,他吃甜瓜,哪里可能用碗装,都是用上好的花瓷碟装饰好,赏心悦目才行。
他嫌弃的看了眼,伸出捏了一块吃下——算了,看在她这般辛苦种瓜的份上,吃一块吧。
只是再不肯吃第二块。
折乌就将碗放下,请殿下等会。
“这地肥,菜长的都很好,奴婢今天多摘一点,过一阵子,还能再长出一茬子来。”
太子殿下却没等在原地,跟着她走了起来,她提着篮子在前,他就在后面跟着。然后便发现只几天没来菜地,折乌的瓜果和菜都比之前要好多了。他就道:“另外一块菜地,就要这地旁边的吧。”
折乌也是这般想的。
不过,旁边这块菜地的花如今正开的艳呢,她比起第一天辣摧花第一块菜地,已经对花有了一些别的认知。
比如这花,定然也是难得的。
她虽然觊觎这地,但是却也心痛花。毕竟浇菜的时候,总要给旁边的花也浇浇水。
太子殿下见了,就道:“你不是喜欢做花枕头吗?”
这倒是。
对于她来,只要不浪费就好了。
于是折乌就欢欢快快的摘完了菜,又摘花去了。
太子殿下已经不乐于跟着她走了。他站在花地一侧,看着她忙活,心中想起了朝中的事情。
齐安能得父皇的庇佑,就不会那么容易倒下,也许几年后的自己能掰倒他,但是现在,自己还弱了一些。太子殿下十分不喜欢这种感觉。
折乌就悄悄的看了眼殿下——殿下这般静静的立在花地里,实在是太好看了!
她笑起来,准备晚上磨着殿下教她“神仙”两个字怎么写。
殿下就是她的神明。
不过光摘花还是有些单调的,很懂得利用时间的折乌开始背起书来。
还是背的三字经,不过已经背到了后半段了,她莫名有些骄傲,虽然她的字很丑,可她识字的速度是很快的,殿下上回还夸了她。
背了一会,她看了看依旧在想事情的殿下,故意背错了一个字——
“阿乌。”
折乌忍住得意:“殿下!”
“错了。”
“是!”
她弯下身子装作摘花,捂住嘴巴笑起来。
殿下真好,他在听她背书呢。
太子殿下却瞬间看破了她的伎俩,冷哼一声往后走去,折乌赶忙跟上去,“殿下,奴婢错了。”
这回倒是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
太子殿下斜了她一眼,却自然的停止了想朝堂之事,脑海里浮现出她今日站在枫林道中,沉默的看着定北侯一家的画面。
她未必是不想的,她只是太害怕。
而她并未发现这种害怕。
她的以往,没跟几个人长时间相处过,却每每付出心意,收到的都是冷漠。
她年纪还,还是需要出去,多跟人相处,这样才好。
去书院的事情,还是要快点办了。
到了晚上,用了膳食,折乌趁着天还没黑,想再去练习下弓箭。
她今天都在给殿下做花枕头,倒是可以做枕头的时候可以背书,可是射箭却是不能了。她跟殿下了一声,便要走,太子殿下却喊住了她。
折乌不明所以,走过去,“殿下,还要奴婢做什么吗?”
太子殿下摇头,“孤过,还要送你一把弓箭。”
折乌眼睛亮起来!
她喜欢弓箭!
于是提着四角宫灯,噔噔噔走的飞快,见殿下步子慢悠悠的,便又忍不住缓些,可等殿下追上来了,她就又哒哒哒快走几步。这般反复几回,折乌就知道了,殿下这是见她着急,故意的。
她就也不着急了,可正要走出内院的那条道,就见殿下拐了弯,去了到书房的道路上。
折乌再也忍不住好奇了,“殿下,咱们去书房吗?”
太子殿下不话。
他今日了很多的话,如今天黑,用完膳食,就带着一股懒意,根本不愿意话。
好在折乌很是明白他的意思,期待的跟上去。
她昨天进了一次书房,今天还能再去一次。
不过走到书房里,太子殿下并没有给她弓箭,而是绕到了屏风后面,喊她,“阿乌,过来。”
折乌好奇的走过去,却看见殿下面前摆着一张大大的图,铺满了案桌。
她将头伸过去,很快的认出了图上写着的一个字。
京。京都的京。
她好奇的问,“殿下,这是什么啊?”
太子殿下坐下,“大秦山川图。”
折乌瞪大了眼睛!
她头都要埋到图里面去了。
太子殿下嫌弃的看了眼她,见她愣愣的看着出神,露出没见过世面的模样,便站起来,走到一边去,让她坐在他的椅子上,好好的看。
不过,那么多山川河流初一看很壮观,但是看久了,脑袋就晕了,何况折乌姑娘如今还只是个刚学字的文盲,哪里看的懂,于是头一抬,眼巴巴的盯着殿下。
太子殿下见她着实好学,便也不那么端着了,高冷的看了眼椅子,折乌立即服侍他坐下,见他指了指一个地方。
“这是云州。”
折乌点头。
云州原来离京都那么远啊。
“这是京都。”
这个折乌知道,她认得京字。
她点头的时候,就重了些。
然后继续沿着河流山川看了起来。
太子殿下微微翘了翘嘴唇。室内一片静寂,只有风吹过的声音和她抚摸图纸的沙沙声。
他看着她,等着她,等她终于抬起头来的时候,才开口。
“阿乌——”
“殿下?”,折乌不明所以。
太子殿下神色凝重起来。
“你自看过深山,又一路沿着河流从云州到了京都。”,他道:“孤想,你该是这一个院子藏不住的,你以后,会骑上烈马,背上弯弓——。”
“若是这话你现在不明白,等你将来明白的时候,跟孤,孤会允你。”
折乌其实真的不明白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突然就到这个了,但是她懂殿下话里对她的肯定,对她的好。
殿下这是又许了她一个会。
她憋着泪,低下头,“殿下,奴婢这么笨,你为什么对奴婢这么好啊。”
太子殿下用最冷的语气,出了让她最安心的话。
“许是天注定。”
折乌抹了抹泪,再次承诺,“殿下,就算老天爷不注定,奴婢也会报答你的。”
太子殿下淡淡的嗯了句,脚步轻轻的去取弓了。
这是太后送他的。
时候,他身子弱,到了该弯弓射箭的年纪,却被告知要往后挪,可弟弟却得了母后的一把好弓。
他虽然不嫉妒,可却不欢喜,见太后的时候,就露出了一些心思。太后当即带着他去库房挑弓箭。
他挑了这把皇帝开国时用过的弓。
太后,皇帝能从云州一个武将,到后面的开国皇帝,实力固然重要,可是没有几分运气,也难有这大秦。他用过的弓箭,必然也是带着皇家好运的,他便一直都挂在这书房,没有藏在私库里。
如今,他将这把好弓,送与折乌。
他想,若是这弓箭真有好运,那便让她未来,逃脱被绑在柱子上的孤立无援吧。
只是,他送弓箭的时候这般想,却忽视了他将她这般好好养的初衷,就是顺其自然,不能太改变未来的事情,让他的梦能多些作用。
但太子殿下这般高傲之人,就算自己的做法矛盾,他不想去深究,便也不会深究,只会给自己所有的举动找一个借口:孤只是在养刀罢了。
于是,他见着折乌欢喜的接过弓比划,脸上的笑意一点都不藏,太子殿下又便情不自禁的,又起一件事情。
“孤想,后日,就送你去灵山书院。”
这么快啊。
折乌以为还要缓几天呢。
“灵山书院比之后,通常都会再招几个学生。”,太子殿下这般解释。
她一个人进去,不如有人陪着进去好。这样一来,也就没那么打眼了。
原来是这样。
但折乌还是有些忐忑,“殿下,奴婢若是跟不上怎么办?”
太子殿下:“孤跟你过,如今灵山书院,都是教贵女读书的地方。总有一些贵女,是这个年纪也认不得字的,都会分到一个学堂里。”
折乌却在这句话里,抓到里一个字眼。
贵女——
她之前都太欢喜了,竟然没注意到这个。
“殿下——”,她喃喃开口。
她固然能跟同学堂的人自己是太子府的侍女,可是,殿下会因为她丢丑吗?
她都能猜出来别人会碎嘴殿下什么。
太子殿下见她皱起眉头,心中不悦,“孤自有孤的打算。”
“你在沈家的家宴上已经露了脸,倒也不必遮掩。只需要对外,孤见你天资好,便送你去读书罢了。至于身份——你是孤的人,难道会比贵女的身份差吗?”
他就看不得她这般没见识的模样。
太子殿下就道:“从今以后,你便是孤培养的侍卫,见着人,也是这般。你那般的力气,习武上那般的天赋,用不着被人谈论身份。”
他送自己的侍卫读点书,先生都收了,难道还有人敢什么?
太子殿下的脾气越发的不稳了。但折乌却听着他生气的声音十分欢喜,殿下总是,总是这般让她安下心来。
是啊,她是殿下送去读书的——殿下还将来她是他的侍卫。
她重重的点了下头,心中放心下来,然后问了个蠢问题,“殿下,以前,有人也这般送侍女侍卫,去读过书吗?以后也会有吗?”
太子殿下就不想搭理他了。
这灵山书院,百年不断,自有自己的傲气。
若不是他亲自送了信给山长,还点名了折乌的不同寻常之处,让武将世家出身的山长爱才心起,这才破格。且进了一个侍女出身的,这能算是惜才,若是再放低要求,怕是灵山书院的招牌都要被砸了。
山长自有山长的顾虑,所以之后,不会再有第二个折乌。
这就是文人风骨。
至于去了书院折乌会经历什么样的事情,合不合群——
太子殿下不经脑海里出现了一番她回家的神情,再过了一遍到时候要的话。
若是她是欢喜的,那便证明过的还不错,什么都不用。若不是欢喜的,那就告诉她,孤狼不立于羊群。
太子殿下就觉得,养把刀,还真是怪麻烦的。
***
书院的事情,太子殿下已经着去办了。折乌给自己的任务,便是在进书院前多认几个字。这般一来,桑启带来的太监,当真就派上了用场。
他们帮她锄地,拔草,还撒了种子,折乌十分感谢,请了几人吃甜瓜。宋大树老实接了,宋二树却看了一眼桑启才敢接,折乌就觉得,宋二树有几分像从前的自己。
等两人要走的时候,她又给了两人一些菜带着走,“都是送你们的。”
等人走了,桑启就笑,“还有没有什么活计需要我帮忙的?”
折乌摇头,抿唇笑道:“没有了。”
桑启心里道,还是太子府的膳食好,瞧瞧,这才多久,就养的这般的白净了,笑起来赏心悦目的——还是殿下慧眼识珠啊,当年那般的面黄肌瘦,谁能想好能养成这般呢?
殿下就是殿下。
不过,桑启今天还是领着任务来的。他道:“殿下今日让你早些用饭,待会午间他回来,便带你去私库选书案和笔筒。”
折乌点头,“好啊。”
桑启就感慨:果然偏宠的习惯了,就习以为常了。还记得殿下第一次带她去库房的时候,唉哟,那模样。
他不经又羡慕了一番折乌的好命,然后便打探起来,“怎么突然的,还选起文房四宝来了?你屋子里不是还有吗?这是要配两套?”
折乌摇头,她想了想,还是道:“殿下,我明日就能去灵山书院读书了。”
桑启瞪大了眼睛!
就算是再想过殿下如何宠爱折乌,他都没想到能宠成这般的程度。
灵山书院,那是什么地方——折乌怎么能送的进去。
殿下这是用了多少人情和关系啊。
桑启这次是羡慕也羡慕不出来了,他觉得自己要适应这种殿下对折乌的宠爱,不然,凭着今天他脸上的惊讶神色,便就没有好果子吃。幸好,幸好只有折乌在这里。
他舒了一口气,便殷勤了起来,比如,灵山书院的巷子离太子府多远,途中会经过什么地方,一点一点的给折乌听。
太子殿下不会跟她这些事的,他出来,就正正好。
折乌果然聚精会神的听了起来,不过桑启却着着,脑子里突然想起了自己之前的打算。
自己之前的打算,自然是觉得将库房的钥匙给折乌最好,殿下会同意的,晴空自然就出局了。可是如今殿下要送折乌去书院,显然没准备短时间内让她在后院里,那给她就不合适了。
自己该以什么作为借口,将钥匙夺过来呢?
“桑启——”,折乌喊道,“你怎么了?”
桑启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没事,只是想着,你若是去书院了,那身边要不要配个侍女陪着。”
折乌就笑起来,“我自己就是侍女,哪里还需要人伺候啊。”
啧——这都去灵山书院了,还将自己看做侍女呢。
他忍不住道:“在外面,别将自己看的太低,你就算在太子府是侍女,可也是殿下的人——”
折乌欢喜的点头,感谢道:“我知晓的,殿下也跟我过了,我是他的人,只是他一个人的奴婢,而且,我是没有奴籍的。殿下,对外就我是他的侍卫,见我天资好,便惜才,送我去学堂。”
这般其实也能圆过去。
然后,桑启蓦然惊醒:对,她虽然被买了下来,却是良籍,从没入过奴籍!
殿下从来没将她看过奴才过,她一直都是良家女。
桑启什么也不想了,等殿下回来,就连忙带着人去私库。
晴空站在外面,看见他来,不屑的撇了撇嘴巴,等见着他后面的折乌时,低下头去。
殿下还在呢,她怕自己管不住眼神。
桑启今日却是想给她下个绊子的。
他走过去,给殿下行了礼,道:“殿下,折姑娘昨日摘了好些菜,李太监正好可以给几道家常菜,都是您爱吃的。您还要其他的菜吗?”
太子殿下无可无不可,看向了折乌。
折乌可老实了,“殿下,奴婢还想加一个辣菜。”
太子殿下就转身进去了。
这肯定是答应了,桑启乐呵呵的,眼神撇向晴空,果然见她神色惊讶。
也是,殿下跟折乌一起用膳,就连他刚开始也没察觉,只是某一天,折乌就偶尔会坐在殿下的旁边用饭,然后发展成晚膳会一起用。
极其自然。等他发觉的时候,心中已经没有任何波澜了。
可是他和李太监,如今再加上李太监刚刚提拔的喜子三人是见怪不怪了,但外院这些人,可是没见过殿下这般宠人的。桑启见她指头渐渐的蜷缩在一起,缩在了袖子里,便暗笑一声,朝她道:“我晴空,最近也没瞧着晴云往你身边凑了。”
晴空脸色一白。
折乌来之前,晴云虽然不服她,可还是愿意听她的话,实话,她觉得她跟晴云之间是惺惺相惜的,只是没想到,折乌一来,自己的心思刚刚有了变动,晴云就远离了她。
她忍住,“你不也是,听提拔了两个扫地的。”
然后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听闻有大臣已经请奏给殿下娶太子妃了,桑启,怕是你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桑启做了个嗤笑的表情,却没发出声音。
晴空面子不好看,他越是这般她就越生气。
她低声道:“你以为,一个奴婢爬上位的——”
桑启终于等到了!
他一没有讽刺晴空自己也是个奴婢,二也没奚落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只是故作惊讶的拔高声音,“你什么呢——晴空,折姑娘可不是奴婢,她是良籍。”
晴空一时间震惊不已,甚至忘记了思考桑启的声音为什么会拔高,一度丧失了警觉,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正瞧见太子殿下跨过门槛出来,他的后面,抱着书案,书案上还堆的满满的文房四宝。
太子殿下朝她看过来那般冷的眸光,晴空就知道自己完了。
好在她到底是反应快,立马跪下去,磕头道:“殿下,奴婢失言了,只是桑启之前领着折姑娘给奴婢们的时候,只是侍女,万万不曾想到,竟然是良籍。”
桑启傻了。
他最近有些过于得意了。
太子殿下看不上这些下人们的弯弯绕绕,不过,他还是停了下来,朝着桑启冷冷的开了口,“阿乌是孤的侍卫,不是太子府的侍女。”
折乌只觉得气氛很怪,但殿下出这句话,她着实高兴的很,噔噔噔的踩着步子跟着殿下走了。等回到了暖阁,便开始布置屋子。
殿下这回又给了她好多东西啊。
除了文房四宝,还有些东西,比如这种竹子做成的积木,还有风筝——只是天快冷了,不然,她想让殿下带她去放风筝。
她忙前忙后,最后,还将洗梧轩的外间给布置了一番。
比如,增个挂件,比如,放几个花瓶——她还信誓旦旦的跟殿下,“您看,明日奴婢就摘点花来,是不是就好看多了。”
太子殿下不想话。
他能什么呢?
她是个喜欢将屋子布置的满满当当的。
——随她去吧。
他拿起一本书,歪在榻上看起来,她便当他同意了,飞快的提起裙子就去摘花,太子殿下目光随着她出门,等了一会,又随着她进门。
她走来走去,时不时的挪一会东西,然后乖乖的问他,“殿下,奴婢还能要一个书架子吗?”
太子殿下便又让桑启去抬书架子,搬到了暖阁里面去。
然后,她就开始整理书籍了,等所有的事情停下来,她的心就开始慌张了。
“殿下——”
她喊道:“奴婢明天除了要带笔墨纸砚,还要带其他的吗?”
其实笔墨纸砚都不用带,书院里会一起给的。毕竟束脩不便宜,但贵女们么,总喜欢用自己的东西,便时常带自己的过去,渐渐的,书院就不提供了。
太子殿下就指了指几样东西跟一本书,“其他的书会发给你,不过,你的弓箭需要带着。”
折乌明白,殿下,书院里面,有很厉害的女先生,将门世家出身,虎父无犬女,耍的一好弓箭。
太子殿下还,他只能教她基本的东西,可书院里的先生们,若是能让她们掏心掏肺教,学到的便不是一点两点了。
折乌很珍惜这个会。
她晚上躺在床上,一点儿也睡不早,太子殿下便也随着她的呼吸声一起失眠。
好不容易到后半夜,她睡了过去,他才也相继入睡。只是,今晚,他终于开始做梦了。
梦里,她又年轻了大概一两岁,依旧梳着未婚的头饰,脚上上绑着铁链子,一次又一次冲向门边,却因为链子绑在了周围四个柱子上,每一次都无劳而返。
她被关了起来,她被绑了起来,这是比上次更加艰难的处境。
——是谁这般做的!
太子殿下的眉头深深锁起,看见她渐渐的没了力气,摔倒在地,看见她终于哭了出来,开始求救。
——来个人啊,救救我。
——谁来带我走。
哭了一会,她好像下了什么决定,喃喃了一句话。
——但凡,但凡有个人,朝我伸出
只要有个人,牵住我的——
梦又截然而至。
太子殿下醒来,良久不能平息,半响,他下床,光着脚,步入了暖阁,踏着星辉,披着月光,坐在了折乌的床边。
然后牵住了她的。
——这天下没有任何人,能让孤的刀,被绑住脚,落入那般的险境。
——没有谁。
作者有话要: 我气势汹汹去付尾款,发现要0点半才开始付——去了个寂寞,我还不断的刷新,嗐,脑子不好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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