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验明正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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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皎挥挥，门口两个壮汉就将郑妙儿扭了出去，又折回来将尸体抬走。耳边乍一没了郑妙儿的声音吵闹，显得屋舍愈发安静了。

高皎把玩着中棋子，冷声道：&p;p;p;ldq;处置完了郑妙儿，便是轮到你了。柳青萍，你可知罪？&p;p;p;rdq;

柳青萍一时间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先避重就轻，捡不要紧的：&p;p;p;ldq;御供一案发生时，青萍应立即禀报公子，不该私下支使翠娘去寻檀奴帮忙。&p;p;p;rdq;

高皎见她不见棺材不落泪，继续道：&p;p;p;ldq;只是请了檀奴一人帮忙么？先前馆里盛传你要取郑妙儿而代之，拉拢虞二郎；近来，平康坊内盛传&p;p;p;lq;寒瓜娘子&p;p;p;rq;智斗&p;p;p;lq;蛤蟆毒妇&p;p;p;rq;的段子，连街头巷尾的书先生都编了寒瓜御供案的传奇出来。柳青萍，你好大的笔，不惜勾结地痞流氓。&p;p;p;rdq;

其实，柳青萍当时只吩咐了翠娘，将此案稍加杜撰传扬出去，没想到那蒲奴当真有些本事，不过几日，这桩桃色传奇就成了坊间邻里闲聊时的谈资。不断有恩客上门打听寒瓜娘子的消息，不过柳青萍以侍疾为由，一概不见。

柳青萍知道越是神秘，反而越是吸引。她并不急着走这步棋，下棋布局需谨慎，草灰蛇线，步步为营，只为一招毙命。弈事如弈棋，要在适当的时做适当的事情。

眼下，高皎步步紧逼，显然已将她的谋划调查的一清二楚。跟聪明人不必蠢话：&p;p;p;ldq;郑妙儿以偷盗御供这样的滔天罪名构陷于我，我不过是将计就计。确曾有朋友相帮，不过此事传扬出去，只会更显得公子明谋擅断，若我声名鹊起，于馆里也有益。&p;p;p;rdq;

柳青萍也顾不得藏拙，若是此时高皎降罪于她，岂非功败垂成。

高皎仔细盯着她上下打量，仿佛第一次见她一样。他当真是低估了柳青萍，直叹柳三娘草包一个，竟也生得出这样心有七窍的伶俐人来。这一番话的，避过个人行事过错不谈，只谈利益，还丢了好大一个高帽给他戴。

高皎一贯冷淡的眼迸射出亮光，对着一个馆阁娘，竟生出棋逢对的畅意来。他笑出声来，反而不去掰扯她避重就轻的事：&p;p;p;ldq;呵，那就如你所，你是迫不得已谋划此事，此事亦于馆阁有益。那我且问你，你与檀奴私相授受之事，坏了馆里规矩，该当何罪啊？&p;p;p;rdq;

柳青萍暗道不好，她见方才高皎知晓郑妙儿与陈远偷情一事，还存着侥幸，盼着高皎是从别处知晓此事的。不过现在看来，却是那日与檀奴在假山处厮混被他发现了。

她向来善于察言观色，但一直没弄清高皎对她的态度，似乎有赞赏，又透着厌恶，看似有雷霆威势，却又屡次宽宥。

柳青萍一时没有言语，只等高皎发难，她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高皎冷着张脸不话，檀奴率先打破沉默，他扑通一声跪下来：&p;p;p;ldq;是檀奴存心引诱在先，柳娘子碍于我是馆中管事不敢反抗，檀奴失职公子只处置我一人便是了。&p;p;p;rdq;

高皎不轻不重地哼笑了一声：&p;p;p;ldq;那我且问你，你与她在山洞里私会，你可破了她身子？&p;p;p;rdq;

檀奴急于将柳青萍撇出去，竟一时没听出高皎话里有话，疾声答道：&p;p;p;ldq;柳娘子尚是完璧之身，守宫砂可为证。&p;p;p;rdq;

柳青萍闭了闭眼睛，暗叫不好。这是高皎设的一个套，若是破了身子，那她就是犯了梳拢之前不可行房的忌讳，若是完璧之身，岂非方才檀奴所的不敢反抗有假，那就要算作两情相悦私相授受。

高皎望着檀奴笑而不语，眼底却一丝笑意也无。

檀奴也不是什么蠢人，话一出口当即意识到不对，可惜为时已晚：&p;p;p;ldq;公子，檀奴虽是迫了柳娘子，但奴于心不忍，才并未破她身子。&p;p;p;rdq;

檀奴越声音越低，这话出来哄那些昏聩之人许也行得通，可偏偏高皎不是。

高皎见两人情状，却也不急着发难，下人做错事情便喊打喊杀，那是蠢材干的事情。打蛇打七寸，他最擅长的就是捏着别人的软肋，让可用之人踏踏实实为他做事。

檀奴性子倔，打他骂他并不管用。他心生一计，并不拆穿檀奴的话，反而道：&p;p;p;ldq;哦？果真是完璧之身吗？&p;p;p;rdq;他好整以暇地走过去掀开柳青萍袖子，漫不经心地打量了一眼那守宫砂：&p;p;p;ldq;守宫砂这东西做不得数，寻个略懂草药医理的人来，都能做个一模一样的出来。&p;p;p;rdq;

柳青萍抬眼望向高皎，与他寒潭一般的目光对上，一时摸不清他的路数。

高皎玩味地笑起来：&p;p;p;ldq;既然守宫砂无用，那便由我亲自来验，至于檀奴你也来一起做个见证。&p;p;p;rdq;望着檀奴讶然的神色，高皎笑容加深，命令道：&p;p;p;ldq;别愣着了，将她的衣衫脱下来。&p;p;p;rdq;

檀奴抖着唇，脸上血色迅速褪去：&p;p;p;ldq;公子.&p;p;p;rdq;声音里含着乞求。

柳青萍不妨高皎来这招，想来此人以折辱人取乐，当真可恶。本来也不是第一次在这两人面前脱衣裳，柳青萍不忍看檀奴惨状，打算自己动。

可高皎向来以玩弄人心于鼓掌间为乐，岂容柳青萍轻易破坏。

柳青萍在高皎冰凉刺骨的眼神下，到底不敢激怒他，缓缓放下了，只是轻声出言安慰道：&p;p;p;ldq;檀奴，我无事的，左右我是脱过一回的，你只当是帮我了。&p;p;p;rdq;

檀奴听了这话只觉无地自容，在没遇到高皎之前，檀奴家里本是佃农，后来家乡发了大水，只他与一个八岁的弟弟逃了出来。为了给弟弟一口吃食，他将自己买了，牙子见他生得好模样又将他转卖给勾栏院，他一开始抵死不从，被打得不成人样，为着自己弟弟才勉强活着。

不过弟弟一直身体虚弱，是个药罐子，卖身钱用完了，他就只得逼着自己出来做倌，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客人，咬牙挺一挺就过去了。渐渐有客人知道他皮相好，床上更是什么花招都使得，随意作践只要钱给的多。

有一回遇到个客人，好险就没挺过去，恰好高皎路过救了他一命，还给他弟弟寻了大夫。高皎见他是个心性坚毅之人，就把他带在身边，着人好生安顿他那幼弟。

自己从前是怎样的煎熬，如今却因为自己的过错将心上人拖进苦海，叫他情何以堪啊。

可是如今又能如何呢，只有公子看见他受了磋磨，乖乖听话，他才有可能放过柳青萍。他只得鼓起勇气，站起来一件一件地将柳青萍的衣衫褪尽。

见檀奴听话，高皎走过去一把将柳青萍推向檀奴怀里，柳青萍向后一倒，檀奴忙伸将她揽在怀里。

高皎挨过去，凑到柳青萍面前，弓起两根指刮过她细嫩的脸蛋，又一路顺着她的下巴滑到她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