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打头阵（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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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陆遥这么，殷璃顿时哈哈大笑。

殷璃这一笑，倒是让难得出声提醒她的陆遥一囧：“你笑什么？难道我的这些很可笑吗？”

‘噌’的一声，陆遥就抽出中的佩剑，大有一副她敢点头，他就削她的意思。

尉迟敬赶紧站起来当和事佬：“阿遥，你别激动，殿下没有要嘲笑你的意思。”

“那她笑什么？你看她笑的样子，眼泪都快出来了，难道不是在嘲弄我吗？”

殷璃抱着笑的直发疼的肚子，擦掉眼角的湿痕，对生气的陆遥连连摇，道：“阿遥，这次你是真的误会孤了，孤没有嘲笑你的意思；而是觉得这世道还真是奇妙，孤这两天本还烦恼着该用什么人来打头阵，没想到老天就给孤送来了一个最合适的人选，你，这次是不是连老天爷都在帮着孤。”

陆遥狠狠地剜了殷璃一眼，但好歹是收回了中的佩剑，坐回到原来的位置，气哼哼道：“不知道你在什么，牛头不对马嘴，谁晓得你的脑子里成天都在盘算着什么坏主意。”

尉迟敬见陆遥收了佩剑，这才长松了一口气，同时，思考起殷璃的话来，“殿下这两天一直在为涣州那边的事忧心着，但据你刚才所言，难道你是想要让薛海将这件事捅破？”

殷璃揉了揉笑的发酸的肚皮，看见陆遥脸上的不悦渐渐淡去，反而是流露出好奇的神情来，便也不避开他，直接站起来，一边在书房中随意的走着，一边明自己的想法。

“京兆尹虽是掌管京城治安的父母官，但也有接管百姓报案、投案的职责。如今的涣州仗着天高皇帝远，再加上京城里有人在背后撑腰的关系，涣州地界的纷乱可是一点都没有传到京里来。陆庄主的来信中，虽并未提起涣州百姓的生活状况，可是我们能够想象的到，药商集结，杀伤力强大的武器拼斗，死亡人数的日益增加，生活在这种环境中的普通百姓会有好日子过吗？孤甚至都能断言，此时的涣州虽然不是人间地狱，但应该也是生活艰难、性命堪忧。在这样的情况下，有想要保命的涣州百姓逃离自己的家乡奔来京城，向天子脚下掌管一方百姓安危的父母官告状，应该也是合情合理的吧。”

听殷璃这么一，尉迟敬的脑海中立刻闪过一抹亮光，道：“你是想要借着涣州百姓之口来敲响京兆尹府前的登闻鼓，然后再用薛海的，将这件事捅到皇上面前？”

殷璃朝着尉迟敬就打了个响指，毫不吝啬的称赞：“真是聪明！”

“不可！”

殷璃一愣：“为何不可？”

刚才还亲自动夸赞的人，转眼之间又否定自己的决定，这突然之间的反转，还真是让殷璃有些摸不着头脑。

看着满脸诧异的殷璃，尉迟敬出自己的顾虑：“我对薛海这个人有几分认识，你以为他这个京城百姓的父母官是白做这么多年的吗？可以这么，普天之下，有这么多当官的，没几个人有能耐将这京兆尹的位置做的比他还要好。在这京城里行走，头上随便掉个叶子都会有些份量，何况在这京中，想要找出比他薛海官职大的官员更是一抓一大把，但此人却能在这么多尊大佛面前混的风生水起；不得罪任何权贵，但又能让一些权贵之家的纨绔子弟在犯事之后买他薛大人的面子，不给京兆尹衙门添麻烦，这种本事恐怕连当朝宰辅都自愧不如。如此油滑的性格，又有这样的段，你认为他会甘心听你的驱策，帮着你将这件事捅出去吗？”

到这里，尉迟敬就看向殷璃，讲出自己真正担心的地方：“殿下，你别忘了，涣州的这件事可是牵扯到兵部、京畿营、京城守卫，甚至是皇后娘娘；这些年来，此人一直保持中立，不去恭维皇后，也从不偏帮与你，可见他没有要站队的心思。如今，你若是想要借着他的将这件事闹到皇上面前，那可就相当于让他选择了你，从今往后跟皇后一派作对。殿下，你认为他会让自己有这样的选择吗？”

殷璃听着尉迟敬头头是道的分析，真的是打心眼里敬佩着她的二驸马头脑好，不过是眨眼之间，就跟她分析了最重要的利弊关系，真不愧是当年驰骋沙场的名将。

“阿敬你的这些孤都懂，但，你也应该听过一句话，叫做事情还未发生，你怎么会知道不可能？”

到这里，殷璃就凑近到尉迟敬的面前，笑的眼睛弯弯的看着他：“阿敬，我们来打个赌，如果孤能将薛海拉为己用，让他出捅破涣州这件事，你就要答应孤一个要求，如何？”

尉迟敬瞅着殷璃这幅笑嘻嘻的样子，心里都快急坏了，不明白她怎么能在出这么天真的话后，还能笑的出来。

见尉迟敬只是盯着自己不话，殷璃就伸出在他面前晃了晃，“别这么严肃紧绷阿敬，事情不会有你想象中的那么难办；孤这些年生活在东宫里，什么样的状况没有遇到过？这些都不过是问题。”

“殿下真的想要贸然招揽薛海吗？”尉迟敬将最糟糕的状况讲出来，“殿下应该知道，我们中掌握的涣州情况可是十分难得，若是错过这个会，恐怕再第二次无会将杨、蔡二人依法惩办；皇后的中有这两个握兵权的人，对我们来讲是极大的不利。殿下，若是薛海存在二心，将我们的情报透露给皇后，不管是觉鸣山庄的努力，还是我们的意图，都会功亏于溃，这一切的一切都请你三思。”

听着尉迟敬的肺腑之言，殷璃脸上散漫的笑容散去了，“阿敬，你认为孤是什么样的人？”

尉迟敬不解的看向殷璃，“殿下为何问这个问题？”

“你先回答孤。”

尉迟敬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道：“殿下看似玩世不恭，实则心中自有沟壑；你虽有段，但却也有底线，虽偶尔看上去颇为狠辣，但却心中有情。总之，在我看来，殿下是一个可以值得深交与托付的人，这也是为什么我选择站在殿下身边的根本原因。”

殷璃勾唇一笑，道：“是了，在你的心里，孤既然是个睿智且有能力的人，又怎么可能让不信任的人出卖了我们中难得的底牌。”

尉迟敬诧异的眨了眨眼睛，“殿下的意思是”

殷璃站直了身子，双被背在身后，神态倨傲道：“连你都知道涣州的情况是我们扳倒皇后中兵权的王牌，孤又怎么可能会白白浪费呢？孤会将涣州的情况告知给薛海，这是孤对他的信任，若他将孤告知给他的情况转身又想要出卖给阮清璇，那孤定会在他开口之前，让他这辈子都再无会多喘上一口气，这就是孤的段。”

尉迟敬的眼睛睁大了整整一圈，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殿下，薛海虽不是朝堂上顶顶重要的朝臣，但好歹也是朝廷命官，难道你真的会做出杀害朝廷命官的事情吗？”

殷璃笑了：“你不是也了孤有的时候颇为狠辣吗？若薛海是自己人，孤自然会真诚待他，可若他想要在背后咬孤一口，那也别怪孤对他下无情；其实这一切都在他自己的选择，看他是想要生，还是想要死。”

听着殷璃出这些话的尉迟敬半天也发不出一个声音来。

陆遥见他神情忐忑，就主动伸出拍了拍他的肩膀，神色骄傲道：“阿敬你放心，我亲自出，绝对不会留下任何线索，也不会给东宫带来丝毫的麻烦。”

尉迟敬看着安慰着自己的陆遥，张了张口却不知要什么，因为他现在心中顾虑的不仅仅是薛海的这条命，还有就是他认为殷璃没必要选择薛海插这件事。

涣州的情况，他们还有别的法子直达天听，薛海不是唯一的选择。

殷璃猜出尉迟敬心底的想法，还未等他出来，就先回答道：“孤知道，把涣州的事交托给薛海来打头阵有不少的变数，你想要求稳妥，所以并不太赞同他；但是阿敬，跟稳妥相比，孤更愿意冒一点危险但却很快速的将这件事炸响在朝堂和父皇面前；不瞒你，孤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见阮清璇气急败坏的样子了。”

殷璃话音刚落，幺鸡的声音就从宫门外传了进来。

“殿下，京兆尹薛海薛大人在外求见。”

听着幺鸡的通报声，殷璃笑的眼睛晶亮，“看吧，这位薛大人还真是个急性子，这么快就撞上来了。”

完，殷璃就走回到书桌后面坐下，扬声对外道：“宣！”

伴随着殷璃的声音，尉迟敬和陆遥纷纷走到屏风后面，看着一个身着三品官服的中年男子腆着一个圆滚滚的肚子，带着一脸亲和的笑容出现在他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