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今儿翻牌子了吗》转载请注明来源:晨曦小说(m.chenxixsw.com)
榜嘎现在是帝后两头递消息, 进了西暖阁,俩袖一擦插秧拜下去,向皇帝回禀, 皇后主子近来在热忱筹备开春选秀的事儿。
皇帝绝望地擦了擦龙目,撩袍移驾踏进了绥覆殿里。
祁果新坐在榻边,抱着一堆待选秀女的画轴,挑得眉开眼笑。
皇帝一怒之下把画轴掀成了天女散花,“奇赫里氏, 你就这么巴不得朕翻别人牌子?”
其实问出这句话时, 皇帝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准备。皇后的性子就是那样,一定会听着她那些不着四六的歪门邪道。
反击时该阐述的长篇大论, 皇帝已然好了腹稿。
没想到祁果新歪着脑袋沉默了会儿, 怅然答道:“奴才不愿意。”
得, 她不按常理出牌,好的腹稿都用不上了。皇帝蹙紧了眉头,既然不愿意, 那瞎搅合什么劲哪?
祁果新聋拉着脑袋, 垂头丧气,“您娶奴才, 不就是为了让奴才替您理后宫吗?如今后宫里这么萧条,虽然不能全怪奴才,总归是跟奴才脱不了干系,您嘴上不,心里有不满有怨气的吧?”
既然起了后宫仅剩的几位嫔妃,皇帝干脆利落地做出了决定,“都撂了牌子,发还出宫嫁人吧。”
“还, 还能这样吗?”祁果新很迟疑,入了册的嫔妃还能出宫嫁人……哪朝哪代都没有这样的先例吧。
“不能也没办法。”皇帝很坚决。
原先皇帝是想着,就几个嫔妃,有间屋子住,吃也吃不了几口,只要他自个儿坚定的不翻牌子,人搁宫里养着就是了,还省力气堵宫外的悠悠众口。
可这回一碗鸭皮粥,让皇帝彻底十年怕井绳了,他只要一想到那些美艳皮囊下算计的心,就想把这些人全轰出宫去,保不齐哪天又有人想祸害他的皇后呢?防不胜防。
祁果新已经惊讶完了,剩下的全是满满的惊喜,她肆无忌惮地伸出一根手指头戳龙腮帮子,嗔道:“您只要不再封皇贵妃,谁还敢对奴才起歪念。”
这是皇帝龙心尖儿上的一根刺,皇帝顿时泄了气,连把她胡作非为的手拂下去的底气都没了,“是朕对不住你。”
即便没有敢直接对皇后动手的人,也可能她们互相间倾轧,误伤了皇后。总之就是不行,他不能再把皇后置于任何可能的险境中了。
祁果新抱紧了皇帝的龙腰,脸搁在皇帝胸前的正龙绣样上摩挲着,“这下奴才可当真要被戳穿脊梁骨啦。”
皇帝很有护犊子的英雄气概,“谁敢戳你,朕就先戳死他。”
祁果新当然知道皇帝是在安慰她,把持后宫的皇后,外头得传得多难听啊……祁果新叹了口气,眼皮子诡异地朝上抽抽了两下,“就这么的吧,祸国妖后,听着也不错。”
完甚至还莫名其妙的得意了起来,沾沾自喜,“万岁爷,要不您给我御笔赐个匾额,我给挂坤宁宫大门外,供大家伙儿瞻仰瞻仰。”
皇帝很鄙夷地乜她,“有朕在,你撑死了也就只能霍霍朕,还想祸国?”
虽然很瞧不上她的思路,皇帝依旧被她闹得无法,御笔一挥,写下个“祸帝妖后”,塞在祁果新的枕头底下,供她时不时掏出来乐呵乐呵。
转眼间,往乾清门参与御门听政跪奏的官员发现,门道的黼扆内外,只要看上去能一头撞死的地方,全都裹上了厚厚的褥子。
那褥子,啧啧,可真不是一般的厚啊。不是没人试过,死谏的忠臣,使出浑身力气举脑袋朝丹壁撞过去,“咚”一声巨响,死不了,额上起了个大包,皇帝不计前嫌给发个恩旨让回家疗养,这事儿就这么完了。
不用,裹褥子这种方儿……万岁爷没这么不靠谱,阖宫上下能想出这种歪招儿的,就只有那位主子娘娘了。
万岁爷采取的是“眼不见心不烦”的战术,他钦点了皇后的兄弟恩绰进军机处行走,这是个最初的征兆,后来事态就发展成了:所有劝诫皇帝广纳后宫的奏疏,全被军机处按下了,一封也上不了皇帝的御案。
不听不看,宫里的空气都清新多了。
春末交夏的时分,皇后生产的日子到了。
这天皇帝正在乾清门御门听政,实地演示了一遍什么叫“坐如针毡”,奈何底下就是有眼色不佳的臣工,往地上一跪就喋喋不休开了。
皇帝心里暗自掐着时辰,嘴上“嗯嗯啊啊”的应付着,最后只剩一句“所言甚是,容后再议。”
那位犯傻的堂官终于反应过来了,哎哟,怕不是主子娘娘就是今儿要生了!
好吧,看来今儿什么政事都得往后搁一搁了,再没人没睡醒滔滔不绝一大堆了。
皇帝敷衍两句,拔腿就走,所到之处,神龙摆尾不见人影,只有呼呼的风声,和后面抬着空空龙辇疯狂追赶的太监们。
萨满太太依召进宫替皇后祈福,人还没从甬道里钻出来呢,那头来了人,皇后主子呱唧一下,已经生完了。
刚出生的果旧阿哥被奶嬷嬷轻轻抱在怀里,赖赖巴巴的,红通通的,像只皱皮老鼠。奶嬷嬷斜着肩,把果旧阿哥的脸露给祁果新看,“皇后主子,您看,咱们大阿哥多机灵,在笑,在笑哪。”
一屋子的人都喜笑颜开,把果旧阿哥夸得天上有地下无。
祁果新无声地叹了口气,她的果旧明明在哇哇大哭,没眼泪光干嚎,嚎得皱皮脸儿全都拧巴在一块儿了,要是连这都能算是在笑的话,那孩子得多丑啊。
皇帝在床边握住祁果新的手,看着她满头大汗的模样,皇帝哽咽了,“皇后,你受累了。”
祁果新摆摆手,声儿有些虚弱,底气却是十足十,“不是奴才跟您吹嘘,奴才觉得还能再生一回。”
皇后这话的……皇帝不禁起了提防心,又有点隐隐的期待,“你是不是在暗示朕什么?”
“奴才就是想,一点儿也不累,您想哪儿去了。”祁果新一副很是嫌弃皇帝的神情,“都是当阿玛的人了,还没个正形儿。”
天底下还有谁敢这么指摘皇帝啊,连园子里那位皇太后都不敢。
可皇帝握着皇后虚弱的手,捏着果旧阿哥的皱皮脸,只不过面上恼怒,心里止不住的暗喜。
句实在话,到底是不是暗示都无所谓。谁让皇帝是骑凤的一把好手,祁果新刚出了月子没一年,又怀上了果二旧。
果二旧是个闺女,产房里刚呱唧一落地,皇帝就封了她固伦公主的衔儿,荣耀无双。
皇帝是个十分勤勉的人,无论是在政事上,还是在别的什么事儿上。
果三旧阿哥出生后,祁果新一出月子,就连夜卷铺盖出了养心殿,搬回了坤宁宫里。
接下来连着好几天,入了夜,皇帝想摸进皇后就寝的东暖阁,未果。
臣工们对于皇帝广纳后宫这件事已经不抱期望了,只好把绵延皇嗣的希望全都寄予主子娘娘一人身上。
在皇帝明里暗里的授意下,这帮人卯足了劲儿上书,逢着御门听政的日子,必有吵吵嚷嚷要死谏的忠臣。
光是这样,祁果新是不会理的。
这可难不倒皇帝,帝王也抖机灵儿,他不知道怎么买通了果旧和果二旧,先让俩奶娃娃在门口嗷呜嗷呜拍门,祁果新闻声从里头一开门,皇帝龙影一摆,从门缝里钻进暖阁里去了。
祁果新气得直跺脚,指着皇帝的龙鼻尖儿,“您可是万岁爷,怎么尽跟外头的佛爷学坏了!”
皇帝硬是装聋作哑,死皮赖脸的功力日渐提升,和当初的祁果新有得一拼。
不管怎么,好歹皇帝是得以进祁果新的闺房里去了。不过现在帝后待遇不同了,决定临幸的不再是皇帝,而是得看皇后的心情了。
皇帝苦苦哀求了两个月,才迎来了重新开张的大好日子。
不过在正式进军之前,帝后就姿势问题进行了深入的讨价还价,最终祁果新一跃翻身做主,成为了骑龙的一把好手。
很快,果四旧阿哥笃笃到来了……
作者有话要: 写完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有没有想看的番外鸭?
啦啦啦啦啦啦啦开心到劈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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