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炮灰师姐（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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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言峰山顶。

宫殿外的桃花依旧开得十分茂盛, 偶尔会飘下几片花瓣，落得位置都是经过精心计算过的，为桃花林中的阵法提供帮助。有两道身影径直从远处飞来, 一头扎进着桃花林中，将地面上的花瓣带得从地上飘了起来，林中阵法瞬间被激活，却又在下一秒恢复平静。

很快，从宫殿里走出一名男子, 穿着一袭纯白色衣衫, 墨色长发被一丝不苟的固定在头顶，如同水墨画一般淡漠的眉眼带着冷意, 直勾勾地看向桃花林里出现的身影。

看着站在宫殿门口的赫连言, 郁暖眉毛一挑, 毫不示弱的和他视线撞上，半点也不退缩，片刻后扬起一抹明媚的笑容, “师父, 许久不见，您老人家精神还是好得很呢。”她的声音就如同长相一般, 清脆又张扬，让赫连言下意识的皱起眉头。

“是谁带你离开的。”赫连言声线微冷，目光转移到身边的陆褚身上，后者穿着和郁暖同色系的衣物，模样清隽俊美，两人站在一起显得格外登对，他的视线立马锐利起来，盯着陆褚道：“是你。”对方身上的气息, 和当初在宫殿里留下的气息几乎是一模一样。

被点到的陆褚掀了掀眼帘，扫了赫连言一眼后就收回目光，并不算搭理他。

事实上要不是郁暖拦着想要自个儿动手，他早就在回凌云道宗的那一刻就直接冲上去把这男人给废了，还有那个姓白的女修，让师姐受了这么大的苦难，早知道在山海秘境时就该将那女修给宰了一了百了。

陆褚控制住心里翻涌的杀气，只偏头看着郁暖。

赫连言什么时候被人这么对待过，蹙着眉头刚想话就被郁暖给断了，她漫不经心的拨弄了一下衣袖，“叫我有什么事儿，要是没事儿我就先回去了。”

“……这里面是驻颜丹和延寿丹，你不喜修炼，天生灵体留着亦是浪费，你师妹很勤奋，只不过资质差了些，你的天生灵体在她身上能发挥更大作用。”赫连言手心里多了瓶散发着莹润白光的白玉瓶，这瓶身上有灵纹波动，想来里面的容量应该挺大的，他看向郁暖，继续道：“你若是有其他东西想要，也可以提出来。”

郁暖笑了笑，“是吗？那不如把你和白真真的命给我？”她这句话的时候眼睛紧紧地看着赫连言，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带着一闪而过的冷意，看得他愣了一愣。

等回过神再看去，郁暖早就垂下眼遮住了眼底的情绪，仿佛刚才看到的都是错觉。

赫连言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他对情绪感情方面的变化并不敏感。

他不话，郁暖觉得也没什么意思，直接就带着陆褚往自己院子走，对赫连言掌心放着的白玉瓶字一点兴趣也没有，这些就想抵消她割肉剔骨的痛，想得未免也太美了些，她想要的东西也一定会自己亲手拿回来。

即便是将近十年没有回庭院，这里还依旧是原本的模样，没有一丝变化。

庭院中央栽种的桃树正往下飘落着花瓣，一阵风吹过，那浅粉色的花瓣随着风了个旋儿，缓缓、缓缓地落在地上，虽然不喜赫连言，但两人对这个庭院还是充满了喜爱的，特别是陆褚，眼神都柔和了下来。

这个庭院，有他很美好的回忆。

两人刚回到庭院没多久，从试炼之地出来的白真真便听了郁暖回宗的消息，顾不得修炼直接就回了真言峰，在这几年间她努力修炼，不敢有一丝懈怠，修为也在往上攀爬着，有了天生灵体，她修炼的速度快了许多，现在已经是筑基后期的修为。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原本那些厌恶她的宗门弟子都会稍微收敛一些，即便还是不喜欢，也不会在她面前流露出不好的眼神，毕竟他们也不想得罪一个新晋天才，也就只会在心里嘀咕几句这白真真的运气真好罢了。

甚至还因为修为涨得快，经常能感受到一些崇拜又羡慕的眼神。

白真真最喜欢被人这么看着，很大程度上满足了自己内心的虚荣，唯一遗憾的就是一直没有找到郁暖的下落，如今她居然自己回来了，可不得去看看自己这消失了近十年的师姐麽？

她眼底带着讥讽的笑意，身影很快朝着真言峰掠去。

于是郁暖二人刚进庭院没多久，就察觉到庭院外传来一股熟悉的气息波动。

穿着一袭白色衣裙的白真真出现在庭院门口，一点也不客气地走进了庭院，郁暖透过窗户往下看去，这么多年不见，她身上倒是有些变化，气息雄厚了些，也没有那种一看就知道没有经历过磨炼的傻白气息，看起来倒是人模人样的。

“师姐在吗？”白真真站在庭院里问了一声，目光却直勾勾地看向郁暖所在的房间，透过那开着的窗户和她视线对了个正着，嘴角微微往上一挑，轻声道，“师姐好久不见，这几年过得还好吗？没有了天生灵体修炼是不是很不习惯？”

她面上带着担忧的神情，蹙着眉叹息一声：“我劝过师父要把灵体还给师姐你的，可是师父不同意，师姐你拿这天生灵体就是在暴殄天物，不过师姐你若是不开心，我可以再劝劝师父，将灵体还给师姐。”

郁暖眯了眯眼眸，走到窗边静静地和庭院中的白衣女修对视片刻，好一会儿才露出一抹笑容，饶有兴趣地道，“好啊，你不如现在就去跟赫连言？”她仔细量了一下白真真，有些失望的摇摇头，“怎么拿着我的天生灵体也才筑基后期的修为，真是令人失望。”

白真真没想到郁暖的神情会这么平静，在她的想法中后者应该会撕心裂肺的让她把灵体交还回去，亦或者冲上来和她动手才对，不应该是现在这样，平静到让她觉得有些不对劲。

还对她的修为感觉到失望……

呵，也不知道是谁拥有天生灵体却不好好修炼，花了这么长的时间才筑基，现在竟然来嫌弃她的修炼速度慢？

白真真觉得有些好笑，同时也觉得有些不爽。

她是过来刺激郁暖，想看到对方用仇恨的目光注视自己，撕心裂肺情绪失控的模样，而不是现在这一副令人讨厌的平静神情，还带着些许高高在上。

天生灵体都没了，还装什么呢？

白真真脸上笑容淡了些，眸色沉沉地看着郁暖，张口便道：“师姐，你装模作样的不累吗？我知道你肯定恨我抢走了师父的宠爱，抢走了你的天生灵体，让你现在成为一个废物……你瞧瞧，十年的时间你才从筑基中期突破到筑基后期呢，我现在也是筑基后期，可我之前的修为，是在你之下的。”

“不愧是天生灵体，这修炼的速度真快呢……啊！”

她想用语言激怒郁暖，没想到话刚到一半，就从旁边的房间里传出一股强大的威压，让她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上，白真真敏锐的感觉到威压中带着的浓烈怒意和杀气，仿佛自己只要敢再多一个字就会原地死亡一般。

嘎吱——

房门开，穿着一身月白色长衫的男子从房间中走出，他身材颀长，容貌极为俊美，一出现便让天地都为之失色，那双眼睛最是好看，黝黑的眸子像是黑曜石一般纯粹又耀眼，男子厌恶的看了她一眼就转移视线，仿佛她是什么恶心的东西一般。

“这张嘴若是不想要了，我可以满足你。”

这句话很快让白真真从惊艳中回过神，白嫩的脸上浮现出些许怒气：“你是谁？竟然敢在凌云道宗对我动手，你可知道我是谁！？”

“……”

陆褚压根儿就懒得搭理这个女人，怕自己一时控制不住抬手给她碾死了，只偏过头看向郁暖，后者从窗户口跳下来，笑眯眯的走到因为受不了强大威压而跪倒在地上的白真真，神情带着夸张的惊讶：“哎呀师妹，你怎么对着我行这么大的礼？这怎么使得，我可承受不起呢。”

白真真差点咬碎一口银牙，下意识的运转体内灵气和这股威压对抗着，可惜任凭她怎么努力，双腿还是纹丝不动的跪在地上，一张脸憋得通红，心底满是怨恨和杀气。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

不管怎么样在郁暖面前都会是自己最狼狈的模样，她永远都是这么高高在上的看着自己，白真真越想越气、越气越想，最后居然直接喷出一口鲜血，也不知道是陆褚的威压让她受不了了，还是被气得吐血。

郁暖有些讶异，朝陆褚勾勾手指头，声道：“别把人压坏了，我还没动手呢，把人扔出去就行了。”

“好。”陆褚松开对白真真的威压压制，后者身体一软，跌坐在地上，身上满是汗水，看起来格外狼狈，还不等她反应过来，陆褚伸手一点，白真真便被一阵狂风卷着直接丢到了庭院外边儿。

陆褚这才笑起来，“看见她便想动手，师姐真的要等到门派大比时才动手麽？”

“嗯。”郁暖应了一声，“她这么喜欢在别人面前表现自己，那就给她这个机会，希望她能好好珍惜。”

得知她回宗，还在宗门的明野也马不停蹄的来到庭院看，他金丹中期的修为，在两年前便出师算自立门户，同时也搬离了真言峰。

“师兄是算趁这次开山门收几个徒弟？”郁暖有些好奇，一旁的陆褚拿着装果酒的酒壶一人斟了一杯果酒，这果酒散是在宫殿里带出来的，里面蕴含着浓郁的灵气，味道也特别好。

明野鼻尖动了动，目光不动声色的从陆褚和果酒身上扫过，“嗯。”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被果酒里蕴含的灵气和意蕴给惊了惊，忍不住仰头一口喝完。

“师兄喜欢这果酒不如带两坛回去慢慢喝。”郁暖见他这模样，眯着眼笑了笑，从芥子空间里拿出两大坛果酒放在石桌上。

明野也不和郁暖客气，直接收下果酒，又闲聊了几句才问：“你这几年为何一点消息都不曾传来？白真真觉醒了天生灵体，是不是……”他经历的事情多，见过的事情也多，当初回宗门时不见郁暖身影，又听白真真觉醒了天生灵体，心里便升起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只是那时他们都郁暖是自己从内务堂接了任务外出，并不是突然消失，而且本命灯还亮着没出什么问题，明野只能把这疑惑压在心底。

“师兄，有些事情我不太想，只是我这个人一向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属于我的东西没人能拿走，即便是我不要的。”郁暖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话里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

明野叹息一声，“想做什么便去做罢，师兄永远站在你这边。”

“谢谢师兄。”郁暖心底升起几分暖意。

明野在庭院待到天色将暗才离开，等他离开后，一直坐在旁边不曾话的陆褚伸手撩拨着郁暖耳边的碎发，眼里带着缱绻温柔的情意，轻声道：“师姐，我也会永远站在你这边。”

……

开山门的时间要在门派大比之前，郁暖还没见过凌云道宗开山门的状况呢，就带着陆褚去看了看热闹。道宗山下出现一条长长的台阶，这台阶从山脚往上延伸到云层之中，一眼望不到头，台阶上有阵法的波动，这台阶叫登天梯，也是第一个考验。

只有爬上登天梯的人，才有资格进入第二个考验。

郁暖和陆褚站在飞剑上，漂浮在半空中，垂眸往下看去，登天梯上满满当当的人，年纪最的约莫七八岁，最大的也不超过三十岁，这是凌云道宗的规定，不收超过三十岁的修士，毕竟作为三大仙门之一，招收弟子的要求总是得高一些，才能体现出宗门自身的逼格。

登天梯越往上阵法带来的压力也就越大，原本拥挤的人群也渐渐拉开了距离。

其中走在最前方的是一名约莫十一二岁左右的少年，他脸紧绷着，面容沉静，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带着几分倔强不屈，郁暖盯着他看了会儿，笑着偏过头对身边的男人：“瞧见那男孩没有？倒是像极了我第一次遇见你的模样。”

明明被得浑身是伤满脸鲜血，可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带着的倔强像是一簇跳跃着的火焰一下就吸引到了郁暖的目光。

陆褚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眸色微沉：“不一样，他没有我这般幸运，能够遇见师姐。”

“你现在修为在我之上，不用叫我师姐，不如换个称呼？”

陆褚沉默片刻，旋即展演笑开，清隽的眉眼带着几分柔和的暖意，缓缓开口：“那便叫你阿暖，可好？”

“你喜欢就好。”

陆褚笑容又深了些，敛着眸，眼底满是喜意。

阿暖。

阿暖……

开山门总共历时一半个月，明野收了两名弟子，一位虎背熊腰约莫二十岁的壮汉，另一位则是不满十五岁的少年，郁暖成功晋级为师叔，一人给了一份见面礼。开山门落幕，可凌云道宗依旧热闹得不行，因为再过两个月便是门派大比。

这段时间白真真倒是没在自己面前出现过，也不知道是在密谋着什么计划，还是怕了陆褚，那次在两人这里吃了亏，郁暖还以为她会回去跟赫连言告状，让后者给她出气，没想到等了这么久都不见她二人的身影，有些奇怪。

她没猜错，白真真的确是回去跟赫连言告了状，至于赫连言为什么没来给她讨公道，是因为他突然就突破了，从化神中期突破到化神后期，这可是好事儿啊，白真真瞬间就把郁暖的事情给抛在脑后，赫连言是她在凌云道宗的底气，修为自然是越高越好。

化神后期的修为足以在大陆上横着走了。

……

终于，在众人的期盼下，到了门派大比的日子。

大陆上有些名气的宗门都在被邀请了过来，也幸亏凌云道宗的广场有着极大的面积，能够装下这么多人，广场中央设有九个擂台，擂台被白色的光芒笼罩其中，防止弟子们在对战时灵气溢出波及到外面观战的人。

按照修为分为三组，练气、筑基、金丹，用抽签的方式决定对战对手，输则淘汰，赢则进入下一场，直到抉择出前十为止。

郁暖和白真真都是属于筑基那一组的，当两人的身影出现在广场上时，不少人的视线都落在她俩身上，毕竟她们都拥有天生灵体，修为一样，还在同一个师门下，受到的关注要比其他弟子多得多，而本门派的弟子知道的事情要更多些，知道这两人一直不合，也很好奇她们究竟是谁更厉害一些。

“你最好祈祷不会遇到我。”白真真从旁边经过时声了一句，声音里带着满满的恶意，挑衅道，“否则你失去天生灵体成为废物的事情，可就瞒不住了呢。”

郁暖懒懒抬眼，神情淡淡：“是吗？那我可太害怕了。”

就装吧。

白真真最看不惯她这幅模样，冷哼一声，又瞥了眼身后的陆褚，对上后者阴郁的眸子后下意识的倒退两步，带着警惕之色，将涌到嘴边的嘲讽话语给咽了下去，生怕这个男修对自己动手，不免感到憋屈。

再忍忍，等师父出关就好了。

师父这般厉害，这人一定不是他的对手，好让郁暖知道，谁都帮不了她。

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自然引起了旁观者的注意，只不过离得远，听不见她们在些什么，只能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气氛似乎有些凝重，心里顿时来了兴趣，他们也想知道究竟是谁更胜一筹呢！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门派大比才正式开始。

郁暖走到一位长老面前，从他身前的容器里随便抽了张纸条出来，展开一看，纸条上什么也没有，空空如也，顿时挑了挑眉，她这是轮空直接晋级下一场了，运气还挺好。

那长老似乎也有些诧异，接过纸条看了眼后扬声道：“郁暖轮空，晋级。”

周围顿时传来一阵哗然。

白真真也投来视线，笑眯眯地道：“师姐运气真好，居然直接抽到了晋级签呢，恭喜师姐。”她眼神扑闪扑闪的，笑容诚恳又真挚，“希望师姐运气能一直这么好。”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嘛。”郁暖耸耸肩，“师妹加油，可不要在第一轮就被刷下去了，怪丢人的。”完就摆摆手回到自个儿座位上去坐着休息了。

白真真笑容一僵，恨恨的瞪了眼郁暖的背影。

她抽到的对手同样是一名筑基后期的内门弟子，气息雄厚，白真真定主意要在门派大比上表现自己，决定要速战速决，于是她一上来就用了自己最强的一击，直接一招制敌，深蓝色的灵气化作一条水龙直接把对方给撞下擂台。

“白真真，晋级。”

听着周围围观者传来的惊叹声，白真真忍不住带着一抹略显嘚瑟的笑容，偏过头朝郁暖所在的位置看去，却瞧见对方百般无聊的了个呵欠，带着些许索然无味，低头看着自己修长白皙的手指，似乎这手指要比别的更好看些。

明明郁暖什么都没，可白真真却硬是从她的行为举动里看出了对自己的轻蔑，神情一僵，脸上的笑容很快散去，抿着嘴走下擂台，等着下一轮的对战。

很快第一轮比赛就结束了，郁暖也从座位上起身去抽签，这次她没有轮空，只不过抽到的对手只是一名筑基中期的修士，没费什么力气就赢了对方，众人还没瞧出她的真正实力对战就结束了，不免有些失望。

“这郁暖实力究竟如何？”

“不知，她动用的力量太少，暂时无法看出来，只能看到她的修为和白真真一样在筑基后期，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啧，什么时候这两个所谓的天生灵体的天才能抽到一起，好让我们看个热闹。”

“等着罢，估计要到最后一轮去了。”

相对于郁暖的低调，白真真就要高调许多，不管遇到什么修为的对手都是直接一招将其轰下擂台去，赢得不少人的惊叹和夸赞。

“不愧是天生灵体的天才。”

“皆是一招制敌，若不出意外，她应当会成为筑基组的第一。”

“欸，话别太早，可还有一位天才在场呢。”

白真真没有忽视其他人聚集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她就喜欢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情绪愈发高涨，下手也越来越没轻没重，即便是遇到筑基初期的修士也丝毫不手软的一掌轰去，若不是对方认输得够快，那一掌下来估计会直接把人给废掉。

虽然擂台上死伤是在所难免，可同门之间下如此狠手，凌云道宗一些长老仍是皱了皱眉头。

随着一轮又一轮对战结束，最终筑基期只剩下了十个人，而郁暖和白真真也在众人的期待下抽到了同一支签，成为了对手，原本开始懒散下去的众人瞬间来了精神，直勾勾地看着两个人。

白真真总算是如愿和郁暖抽到一起，迫不及待的跳到擂台上，看着郁暖慢吞吞的从座位上起身走到擂台上，还以为对方是怕了，心情更加美妙了些，伸手行了个礼，扬声道：“还请师姐手下留情呀。”

“啊，我试试？”郁暖闻言皱了皱眉，似乎是觉得对方得话有些难办，带着几分不确定性回道，“我尽量留你一条命？”

白真真：“……”

呵，装模作样。

她眼底带着几分嘲讽，明明都是一个废物了，还装得跟自己很厉害似的，真是笑死个人了。

白真真眸色一沉，手腕一抖，一条深蓝色的长绫便出现在手中，素手一样，那长绫就跟一条水蛇般扭动着靠近郁暖，带着一股强大的灵气直接迎着面门撞过去，同时手上在胸前变化着印记，擂台上顿时刮起一阵狂风，风中夹杂着丝丝细雨。

“这白真真的确不弱，这一手法诀使得出神入化……”

“她使用的是不是《化雨决》？瞧着是，这法诀威力不俗，也不知郁暖会如何解决？”

“郁暖为何站在原地不动，莫不是被吓傻了？”

“……”

旁观者叽叽喳喳的讨论着。

郁暖半眯着眼眸，看着快要撞到自己脸上的长绫和擂台上无处可避的细雨嘴角微微一勾，这么多年了，白真真用得手段怎么还是没变？她抬手抓住长绫，手心陡然燃起一阵火焰，那火焰很是特殊，中间芯子是乳白色的，一沾上那长绫便飞快燃烧起来，直接将白真真烧了个措手不及。

这长绫是赫连言给她准备的灵宝，耗费了无数上等材料才炼制出来，看着软，其实坚硬无比，一般火焰根本就烧不掉，白真真瞳孔一缩，连忙将长绫给收了回来想用灵气扑灭上面的火焰，结果那火焰纹丝不动，甚至眨眼间就烧到了自己面前。

炙热又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白真真心里一沉，连忙松开长绫，眼睁睁的看着它化作灰烬飘飘洒洒的落在擂台之上。

她没想到郁暖居然还有这样的手段，原本算一招制敌的，没成功就算了，反倒被她了个措手不及，心里顿时升起一股浓浓的怒意，“怪不得这么有恃无恐，不过就凭这玩意儿也想赢过我，简直是做梦！”

她绝对不会输！

白真真神情阴沉，手指转了转，擂台上细的雨水瞬间变得更大了些，雨水落在郁暖身上，吞噬了她体内的灵气化作自身养料，若是不想办法解决自己这《化雨决》，那么体内的灵气将会为自己所用，想到这她的表情才稍微好看了些。

见郁暖也不躲避，任由雨水落在身上，白真真眼底不由得带出几分嘲讽，却在下一秒僵住了。

怎么回事！？

为什么灵气流逝的反而是自己！？

感受到体内慢慢消失的灵气，白真真脸上有些慌乱，连忙将《化雨决》给撤掉，灵气这才停止消失，她眉心一跳，抬头恨恨地看向郁暖，“你对我做了什么？”

“也没什么，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郁暖微微一笑，伸出手，指尖凝结出一粒水滴，她的确没做什么，只不过是在雨水落到自己身上时反吸收了里面带着的灵气罢了。

在吞噬她的灵气之前，白真真想要操控这些细雨，就得使用自己身体里的灵气，也就是，这些细雨其实全都是白真真灵气幻化而成的，既然是灵气，那她当然也能将其吸收掉，这没什么难的。

白真真一听，神情难看下来。

她不仅没有快速解决郁暖，甚至在对战时还处于下风，这和她料想的场面不一样！

白真真心里升起一丝细微的不详预感，却被强烈的怒气和杀意给掩盖了过去，让她下意识忽略掉不对劲的地方，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那就是要让郁暖死在自己面前。于是白真真调动了体内所有的灵气，身边渐渐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那漩涡给人一种极其危险的感觉，让周围观战的众人神情也不由得凝重起来。

“怎么回事，为何白真真突然就开始使用杀招了？”

“她的法宝和化雨决都被郁暖给破开了，若是不适用杀招，怕是支撑不了多久。”

“这么还是郁暖更厉害些？”

“不一定，看看她能不能接下这一招了……”

宗门内有个不文明规定，那边是在擂台上切磋对战时不能使用杀招，可白真真现在已经管不了这些了，这招式消耗了她体内三分之二的灵气，让她眼里和脸上都带上了几分疯狂。

“去死吧。”

漩涡瞬间将擂台笼罩其中，地板都被这漩涡给震碎化作灰尘随着漩涡一起旋转着，这漩涡呈深蓝色，把擂台里的场景遮掩得严严实实，让人没办法看清里面到底是种什么样的场景。

围观者忍不住站起身，踮起脚想要透过漩涡看清擂台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谁赢了？

白真真，还是郁暖？

在众人殷切的注视下，擂台上的漩涡越来越、越来越，最终彻底消散，等他们看清楚擂台上的情景后忍不住瞪大眼睛，倒吸一口凉气。

擂台已经被损坏的没有一处好地了，除了郁暖脚下站着的那一块，她还是站在原来的位置根本没动过，身上也一点伤痕都没有，清清爽爽的，仿佛根本没经历过对战一般，反观白真真却是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

明明都是她在攻击，可郁暖毫发无伤，她自己身上全是伤痕，看起来狼狈极了。

白真真惊恐的看着郁暖，眼里满是不敢置信。

应着她的目光，郁暖微微一笑，歪着脑袋轻声道：“该我了。”完手中突然出现一把断剑，这断剑看起来像是没什么攻击力，她握着断剑在面前轻轻划过，只听见咔嚓一声，那空气竟然承受不住断剑的剑气，发出刺耳的爆破声。

一道无形的剑气直接落在白真真身上，剧烈的痛意席卷全身，她瞪大眼睛，喷出一口鲜血。

周围安静极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郁暖身上，看着她面带笑容的拿着一把断剑在面前慢慢划过，每划一下，白真真身上就会多出一道伤痕，喷出一口鲜血，虽然离擂台有些远，但修士都耳明目清，能够很好的看见白真真脸上的惊恐。

白真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心里又气又急又怕。

明明郁暖都没有天生灵体了，为什么自己还是不过她！？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就这么眷顾她吗？早知道会这样，当初拿走她的灵体时就该直接杀掉她的！不该把她留着！

白真真后悔极了，恨不得时间可以倒流。

见郁暖又一次抬起拿着断剑的手，已经伤痕累累的白真真用手撑着地面往后退了退，张了张嘴算出认输二字，没关系，输了便输了，等师父闭关她让师父动手便可……

“我认……”

“想认输？”郁暖抬手直接封住了她的嘴，眼神微冷，“你觉得可能吗？”

白真真瞪大眼睛，张开嘴急切的着什么，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只能看到她嘴巴张张合合的，神情惊恐又害怕。

郁暖没有动手了，将灵气注入声音内，开口道：“师妹，即便是拿走了我体内的天生灵体，你也还是不过我啊，你看看，这就是你和我之间的差距，废物永远都是废物，明白吗？”

她的声音在安静的广场上回荡着，一字一句都格外清晰，让所有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瞬间人群就躁动起来。

“什么？郁暖这话是什么意思？拿走了她的天生灵体？？”

“是我想的那样吗？白真真所‘觉醒’的天生灵体，其实是从郁暖身上抢走的！？”

“竟然还有这种事情？”

“我记得的确是有一种方法能够将特殊体质转移到他人身上，不过白真真怎么知晓的？”

“你忘记了？白真真可是赫连言最疼爱的徒弟……”

“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情是赫连言干的？可郁暖不也是他的弟子吗！？”

众人有些愕然，更有些不敢置信。

擂台上听不见底下人讨论的声音，可白真真能够感受到他们落到自己身上的视线，带着鄙夷、惊疑、嫌恶，仿佛她是一条臭虫一般。

凌云宗主也被这一幕给了个措手不及，神情瞬间凝重起来。

“看看你这表情，多可怜啊，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事情，只不过是拿回我自己的东西罢了，顺便也送你一份礼物。”郁暖微微笑着，一步步靠近瘫软在地上没办法动，也发不出声音，只能惊恐望着她的白真真。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白真真，声音很轻，“让你也尝尝这割肉剔骨之痛，如何，这份礼物你喜欢吗？”

不、不……

白真真疯狂摇着头。

天生灵体是她的，是她的！不能拿走，绝对不能被拿走……师父、师父你在哪儿，救救我，快来救救真真……

白真真眼里噙着泪花，在心底疯狂互换着赫连言，眼眶泛红，看起来格外的可怜。

郁暖蹲下身子，定住白真真的身体让她不能动弹半分，算就这样当着所有修士的面将她体内的天生灵体给取出来，白真真敏锐的察觉到她的想法，眼睛一眨，泪水便哗啦啦的往下落着，她想要逃离这里，却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心里绝望极了。

“这种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滋味如何？”郁暖没急着动手，饶有兴趣的看着她的表情变化，顺便掏出一枚丹药塞进她嘴里，在她惊恐的目光下解释道，“放心，不是毒药，只不过是一枚醒神丹罢了，会让你保持甚至清醒，想晕也晕不过去哦。”

郁暖特意压低了声音，除了白真真没人能听到，其他人不明白她想要干什么，皆是一脸好奇的盯着她的动作。

眼看着手即将搭在白真真身上，一股强大的威压自真言峰横扫过来，直接冲到擂台上，冲着郁暖而来，她若是躲闪得慢些，必定会被这威压给直接扫出去，然后身负重伤。

郁暖心里清楚，可她依旧蹲在白真真面前一动不动。

就在那威压离擂台只剩下一点距离时，又有一股强大的威压更加暴虐的扫过来，直接将其散，甚至还有余力朝着真言峰某个方位掠去。

隐隐约约，似乎听到一阵闷哼声。

郁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偏过头看去，众人也跟随着她的视线，一直没露脸的赫连言出现在广场上，他应当是刚刚晋级结束，身上还带着属于化神后期的强大威压，只不过气息看起来有点萎靡赫连言直勾勾地看向郁暖，后者视线并不躲闪，和他对上，露出一抹笑容：

“恭喜师父出关，弟子特意为你准备了一份大礼，希望你会喜欢。”

“住手。”赫连言声音冰冷，看着白真真瘫在地上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心脏蓦的一痛，升起怜惜，同时对郁暖更加厌恶，“你怎能如此对待你的师妹！真是蛇蝎心肠，我赫连言没有你这样的徒弟！”

“蛇蝎心肠？”郁暖疑惑，“你是白真真吗？”

“这形容倒是贴切，看来你很清楚她是个什么样的人，赫连言，不要以为你是什么香饽饽，从你取走我体内的天生灵体给白真真时，你就已经不配当我师父了，所谓蛇蝎心肠狼狈为奸，的便是你和白真真二人。”

“一个毒。”郁暖指了指白真真，又指了指赫连言，“一个蠢。”

“今天我想做的事情，谁也拦不住。”

赫连言闻言，脸色彻底沉下来，属于化神后期的威压自体内倾泻而出，围观众人修为低下的根本承受不住这般强大的气息，直接被震的七窍流血。

凌云宗主眸色一沉，“快，将所有人带出广场！”

他倒是想拦住赫连言，只不过后者的修为在他之上，根本拦不住，除非宗内的隐世长老出手，但隐世长老只会在宗门发生危险时出现，平常时候是绝对不会现身。

凌云宗主面上带着火气，看了眼赫连言和擂台上的郁暖白真真，连忙吩咐诸位长老将其他弟子以及别门派的修士给带走。

修为稍微高深一点的还能顶着这股威压往外退，直退到安全的地带才松了口气，悬浮在半空中往广场眺望着，显然不愿错过这场好戏。

赫连言原本想用威压直接震开郁暖，不曾想她在原地半点影响都没有，正奇怪着呢，就看到一直跟在她身边的男修出现在自己面前，体内传出同样强大的气息，让赫连言一愣。

——这人同样是化神后期的修为！

陆褚目光冷然的看着赫连言，“我不会让你扰到阿暖。”

“是吗，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赫连言没想到对方居然也是化神后期的修士，愣了一会儿又回过神，心里毫无惧意，他从炼气期开始便能够越阶对战，同修为下的修士根本不会让他畏惧，这是独属于他的自信。

陆褚没有废话，身影一闪出现在赫连言面前，两人很快就纠缠在一块儿，两道光芒互相碰撞着，似乎是不分高低。

郁暖也不急着动手了，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没有错过白真真眼底的希望，“是不是觉得赫连言能救你出去？你放心，他不会有这个机会的。”

白真真恶狠狠的瞪着郁暖，像是要把她拆入腹中一般。

陆褚和赫连言的身影快得只能看到一道残影，隐隐能够感受到两道强大的能量对撞着，广场被波及到，没有一处好地方，除了郁暖和白真真所在的擂台，两人都默契的避开了这个地方。

郁暖一手撑着下颚，扬声道：“阿褚加油，快点解决这个烦人的东西。”

其中一道身影微微顿了顿，旋即爆发出更为可怕的力量，将另一道身影给按着一顿狂揍，紧接着‘彭’得一声，有个人从半空中狠狠地摔下来落在地上，将地面砸出一个大坑，尘土飞扬，一时间没办法看清楚里面的人是谁。

郁暖却露出一抹笑容，朝半空中的人挥了挥手，“干得漂亮。”

白真真眼珠往上转去，看见陆褚神情轻松的从半空中缓缓走下来，长身鹤立，听见郁暖的声音，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顿时浮现出浅浅笑意，清隽的眉眼更是瞬间就柔和下来，他走到坑边，垂眸往下看去，伸手抓了抓，赫连言的身影从坑底漂浮起来，被随意的丢在地上。

他现在的模样格外狼狈，纯白色的道袍上沾满了灰尘，发丝凌乱，俊逸冰冷的脸上带着伤痕，白真真忍不住瞪大眼睛，她从未见过赫连言如此狼狈的模样，在她心中，他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象征着神秘和强大。

而现在，白真真心目中强大的存在像是一只死狗般倒在地上，被那名男修踩在脚下。

“他还有意识吗？”郁暖眉宇微蹙。

陆褚挥手在赫连言身上刮掉一块肉，后者睫毛颤了颤，闭着的眼睛睁开了，那双一只带着冷色的眼底如今充满了震惊和不敢置信，他一直引以为傲的强大和力量在另一个修士面前被得粉碎，这显然让他无法接受。

天神从神坛坠落，沦落成最为狼狈的存在。

郁暖就喜欢看到他露出这个表情，特别高兴：“有意识就好，阿褚，喂他吃下通感丹。”

“好。”

陆褚掏出一枚黑乎乎的丹药强硬的塞进赫连言嘴里，那丹药很快化作一股药力消散在体内，他死死地看着郁暖，“你给我吃了什么？”

“你瞎了吗，通感丹都不知道是什么了？”郁暖头也不回的道，给白真真也塞了颗通感丹，这是一种辅助性的丹药，同时吃下的两个人能感受到对方所感受到的一切，不论是情绪或者痛意。

她怎么可能不让赫连言也尝一尝割肉剔骨的滋味呢。

万事俱备，郁暖才将灵气尽数注入白真真体内，将灵气幻化为最最锋利的刀，开始将她体内已经和血肉融合的天生灵体给挖了出来。

割肉剔骨是真的很痛很痛，叫人恨不得直接去死的痛楚。

白真真被封住了声音和动作，没办法叫喊出声，也没办法动，只能被迫承受那股非人般的折磨，额头手臂上的青筋暴起，眼睛瞪大，里面充满了骇人的血丝，整个人像是被扔进水里一般很快就被汗水湿。

吃下了通感丹的赫连言同样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被痛的神情扭曲着，即便是强忍着不叫出来，仍然在不经意间发出阵阵粗重的喘息，可见这割肉剔骨究竟是有多么痛。

“怎么样，是不是很舒服？”郁暖一边挖灵体一边话，“看你们的表情，多享受啊，别担心，等会儿还能再感受一次，赫连言不是有寒冰体麽？”她偏过头看向赫连言，对上后者震惊的眼神，微微一笑，“既然你都已经是化神后期的修士了，那寒冰体与你也没有太大的作用，不如将它送给有用的人，你对吗？”

这话听起来有些耳熟，赫连言茫然了一秒，脑海里很快浮现出自己曾经过的话。

‘左右她不喜修炼，天生灵体拿着也没用，倒不如给你。’

听听，何其相似？

赫连言回过神，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感受，忍着那股疼痛，断断续续地道：“你……不、不能、这么做……”

“是吗？我偏要这么做，当初你抢走我天生灵体时可有过不能这么做？你修为比我强，我不过你我认栽，可你现在不过阿褚，反抗不了，你的话就等于放屁。”

郁暖完，伸手狠狠往外拉扯，手中立马出现一具散发着淡淡光芒的骨头。

这便是灵体。

取出天生灵体，白真真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了，为了防止她嗝屁，郁暖贴心的给她塞了一枚丹药，吊着她的性命。

“属于我的东西，我一定会拿回来，即便是我不要的。”郁暖微微笑着，在白真真和赫连言的注视下直接震碎了天生灵体，周遭顿时陷入一片寂静当中，包括站在远处观战的众人也被她这干脆利落的手段给惊得一句话都不出来了。

这可是天生灵体！能够加快修炼速度的特殊体质！是所有修士梦寐以求的东西！

就这么被震碎了！？

怎么舍得！？？

灵体化为白色粉末落在掌心，郁暖笑着将这粉末往外挥洒出去，对上白真真的视线：“看，我就是自己不要了，也绝对不会便宜了你。”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郁暖就已经跳下擂台走到赫连言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同时解除身上的压制，属于元婴初期的气息一览无余。

众人再次震惊，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元婴初期！？她竟然是元婴初期的修为！？

站在凌云宗主身边的人神情凝重地问了一句：“宗主，若是我没记错，当初郁暖接了任务外出消失时的修为，不过是筑基中期？”

“嗯。”凌云宗主的神情也极为复杂，开始纠结起来，“我原本算插手保下赫连言，毕竟是一名化神后期的修士，对我凌云道宗来极为有利……不过现在看来，郁暖的天赋要在他之上，更何况，她身边同样有一位化神后期的修士，想办法将她留在宗门。”

“那赫连言呢？”

“……因为一个女人落得这般下场，不顾宗门利益，无用之人，弃了。”

……

赫连言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宗门抛弃，还沉浸在郁暖是元婴初期的震惊当中。

“这么震惊？是不是认为我一个不喜修炼之人为何会有这样的修为？”郁暖似是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嗤笑一声，“你是高高在上的大能，冰冷无情，你早就定主意要把我的天生灵体给白真真用，还非得给自己找个借口，把所有过错归于我身上，真是令人恶心。”

“什么铁面无私，没有感情，不过是一个自私自利的阴暗人罢了，还偏偏做出一副为你好的表情，真是令人作呕。”

郁暖所的话像是一把刀子，狠狠插在赫连言身上，像是把他那肮脏不堪的心脏取出来放在众人面前一般，让赫连言无所遁形。

完废话，郁暖便又将灵气注入赫连言体内，让这对师徒再一次体验到割肉剔骨的痛楚，最后从他体内取出一具散发着寒气的骨头，她嫌恶的撇撇嘴，把这寒冰体递给陆褚，避之不及的模样仿佛他的寒冰体是什么肮脏的物体一般，让赫连言心底升起一股不甘又无力。

“我过不会杀了你们的。”郁暖嘟囔一声，拍拍手掌站在陆褚身边，“阿褚，我好了。”

陆褚微微颔首，清隽的眉眼带着纵容，“那轮到我了。”

“嗯嗯。”

陆褚的手段自然没有郁暖那般温和，他老早就想对白真真和赫连言动手了，只不过想要郁暖先动手所以一直克制着心底的杀意，如今总算能发泄了。

他微微笑着，笑容温柔又无害，只是手下的动作却无比狠辣。

直接伸手捣进白真真丹田内，将丹田强行毁去，没有丹田的修士就是一个凡人，后者再也支撑不住，喷出一口鲜血，气息瞬间萎靡下去，灵气散尽，显出颓意，她服用过驻颜丹，容貌倒是没有任何变化。

陆褚最了解这种人，知道他们最在意什么东西。

轮到赫连言，他原本以为自己的丹田也会被毁去，可陆褚却没有这么做，他手里拿着一枚散发着奇怪味道的丹药塞进赫连言嘴里，同时笑着解释道：“这是毁灵丹，能够将天灵根污染变得斑驳，没有寒冰体，没了变异天灵根，你现在等同于一个字数普通的修士。”

陆褚着，又将赫连言的修为散到只剩下筑基后期。

“跌落神坛的你，还能不能重新爬到原本的位置呢？”陆褚笑声有些阴沉，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眉眼冰冷，“我拭目以待。”

……

……

凌云道宗就以这样滑稽的方式落幕，大比上所发生的的一切都被众人口口相传，很快大陆上所有人都知道了凌云道宗发生的事情，知道赫连言竟然将自己二徒弟的天生灵体给了三徒弟，知道二徒弟在大比上重新拿回了天生灵体，还将其震碎。

知道白真真现在变成了一个凡人，赫连言被抢走寒冰体毁去天灵根，成为了一名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修士，他们竟不知道是该同情被师父抢走天生灵体给师妹用的郁暖，还是应该同情被报复后的白真真和赫连言。

只能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门派大比结束后，凌云宗主特意找到了郁暖和陆褚，问她二人愿不愿意成为凌云道宗的长老，郁暖不喜欢赫连言，却对凌云道宗没什么恶意，也明白凌云宗主当时没出面阻止就是放弃赫连言选择了他们，倒也没犹豫，点头应下，成了凌云道宗的长老。

长老都拥有一座属于自己的山峰，陆褚不愿意和郁暖分开，于是两人便选择了同一座山峰，依旧和往常一样住在一起，由陆褚照顾她。

赫连言失去了凌云道宗的长老位，宗主念在旧情份上没有将其赶出道宗，而是成了一名普通的内门弟子，依旧住在凌云道宗内，属于他的真言峰被收回，不过他之前所拥有的东西倒是没人动，赫连言一直都是天之骄子，从未遭受过这般击，费了好长时间才缓过来。

他想要重新修炼，可已经变成普通修士的他修炼了许久才勉强提升了一点修为，内门弟子之间的争斗也十分严重，就赫连言这性格，若不是还有之前的底蕴支撑着，恐怕早就被其他弟子给阴死了，有些人或许会顾及着他以往的名声，可更多人知道，赫连言已经不是从前的赫连言了。

他不仅要提升自己的修为，还要忍受着已经成为普通人的白真真整天整天发脾气，自从知道自己已经成为废人无法修炼后，白真真就像是换了一个人般，成天都对着赫连言发脾气，让他想办法让自己恢复修为。

若是以前的赫连言不定还能有法子，可现在的赫连言自身都难保了，怎么可能帮到她，能做的就是喂她吃延寿丹驻颜丹，让她苟延残喘活着罢了。

渐渐的，驻颜丹没了用，白真真很快就维持不住年轻的容貌，变成一个长满褶子皱纹的老太婆，她受不了自己这幅模样，想要自杀解脱，一了百了，可每次伤害自己时体内都会出现一道防护罩阻挡她的行为，次数多了，白真真也明白除非是自然死亡，否则她是绝对不可能死掉的。

这就是郁暖的报复吗。

可真是狠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真真已经形容枯槁，老到连走都没办法走了，只能一天到晚躺在床上，被赫连言伺候着勉强活下来，原本亲密无间气氛暧昧的师徒也在时间的流逝中渐渐淡了感情，有些神志不清的白真真甚至整天都在喃喃着，她后悔了。

后悔和郁暖作对，后悔成为赫连的徒弟，后悔……

可是后悔有什么用呢。

这天，宗门里突然传来一阵阵热闹的声音，带着喜庆的意味，正在房间里修炼的赫连言循着声音走出去想查看发生了什么事情，然后才得知，原来是宗门里的郁暖长老突和陆褚长老结成道侣，今天是他们的道侣大典，所以宗门上下都洋溢着一股喜气洋洋的情绪。

赫连言远远瞧了一眼，穿着大红色衣裳，长相明媚艳丽的女人，在穿着同样喜服的男人怀里笑得张扬又肆意，宗门内似乎分成了两个世界，一边热闹无比，一边冷寂冷清，格格不入，他有些恍惚，记忆突然飘到了很远很远以前。

他外出历练，在路过人类的某个村镇时看到了郁暖，她不过七八岁左右的年纪，的一只，用那双黑白分明的漂亮大眼睛好奇的量着自己，后来被带回凌云道宗，她被明野带着换上干净漂亮的新衣服，精致又漂亮，眼里带着孺慕，仰起头看着自己，甜甜的笑着，叫他师父。

“师父，等我长大了一定会好好报答您的。”

而如今两人之间的师徒情早就已经断绝，身份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后悔吗？

赫连言认为是后悔的，如果没有发生这种事情，他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凌云道宗的天才长老，而不是现在这个普普通通，整日为了修为烦忧的普通弟子。

天神跌落神坛，若是不能及时返回，那便再也回不去了。

如今，只要是修为比他高的人都能随意欺辱他，赫连言无法接受，却也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因为他和白真真一样，除非自然死亡或者被其他人杀死，自己是无论如何也没办法自尽的。

可真狠呐。

作者有话要：　　究极大肥章，昨天吃完火锅回来就发现自己姨妈来了，瞬间犹如一条咸鱼瘫在床上不想动orz

最后还是勤奋战胜了咸鱼意志，爬起来码字了，我可真是坚强得鸭批。

下一个世界应该是末日，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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