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第 114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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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可不是笑话。

徐家兄弟在会试和殿试中成绩斐然，老大徐敬文还是安帝钦赐的榜眼，两人都遗传了徐家人的清秀，又兼之实在年轻，面容不俗，很是受京中姑娘们追捧，就是各家有女儿要嫁的也是优先考虑他们兄弟。

庄氏没来前，想把女儿往徐家送的人家可没少上姜家叨扰的。

能被挑选的人家多了也是种麻烦，庄氏在江州时还担忧两个儿子的婚事，如今是为了给儿子挑哪家烦得不行，让卫莺母女两个来，主要是为了聚聚，其次也是想听听她们的意见，毕竟要论对京城这各家女子的了解还是得卫莺母女两个了解多。

不过这事儿也急不得，徐家的下一代主母，那必须得经过严格挑选，不然选错了，祸害的可是整个徐家了。

是夜，待用了膳，几人才移至偏厅起了话。

“起来，今儿一早就有人登门拜访，是姜家的亲眷，那老太太姓梁。’’

庄氏起了一桩事儿。

那姜家的亲眷梁家的老太太带着两位孙女登门来拜访，她都自报家门了是姜家的亲眷，又是长辈的份上，庄氏也不好把人赶出去，把人迎进了门儿，上了好茶，客客气气招待了人。

谁料，这老太太嘴上是个不把门儿的，东拉西扯的扯了半晌，又是把自个儿两个孙女给推出来一顿夸，又是变着样的卫莺对长辈不敬云云，以为能在庄氏跟前儿上眼药，却不知庄氏能当上徐家的当家主母，手段眼界岂是大梁氏能比的，在她面前上眼药，那是走错了地儿。

自家亲外甥女她不信，去信一个外人？

不过庄氏的教养摆在这儿，哪怕心里早就嗤之以鼻，面儿上还让人看不出分毫来，客客气气把人送走了，但心里早就有了定论。

梁家这位老太太想把两个孙女嫁到徐家的事儿怕是在做白日梦的。

庄氏一卫莺就知道是谁了，脸上露出一摸一言难尽的表情，撇了撇嘴儿：“这还没死心呢。’’

照卫莺看，这大梁氏几个想嫁进徐家想疯了吧，怎么都不死心的，卫莺都不知道拒绝几回了，更不提上回在老太太哪儿几乎是撕破了脸，没料他们还直接找上了门儿的。

庄氏还是笑着：“这老太太也是有趣儿得紧，平日里在江州我啊还少有见这种不客气的，就当是看了个热闹，不过莺姐儿你可得注意了，有些人虽然看着没甚脑子，但架不住他们不按理出牌，还是得心谨慎处之。’’

卫莺认真点头：“我知道了大舅母。’’她知道这是庄氏在提点她。

没脑子的人倒是好对付，就怕人家光脚不怕穿鞋的，反倒是伤了玉瓶儿。

庄氏又起过几日请她们一块儿帮着寻摸寻摸，等定了，时辰也不早了，几个的早在用了晚膳后就开始盹起来了，葫芦是几个孩子里最的一个，早就熬不住了，吃饭吃到一半，嘴里还含着蛋羹呢脑袋就一个劲儿的往下啄，靠在知雨怀里睡着了。

卫家几个侄儿本来也昏昏欲睡的，他们今儿在徐家玩疯了，平日里被徐氏跟吴氏拘着，要跟着学学规矩，连走路那都是有定量的，就跟卫莺当初学规矩时一模一样，但到底都是孩子，孩子天性就是爱玩的，来了徐家没人管着，又有葫芦这么个半点没有学过规矩的在，见他满府里跑着挖泥刨土的，最后也放开了跟着一块儿疯，他们要大几岁，这会儿虽也累得很，却都还有点精神撑着，见葫芦的样子，顿时来了精神，好奇的看着胖娃睡觉。

还想伸手在胖娃脸上点点，被知雨阻止了，她悄声摇头：“主子刚睡着不能碰，不然待会儿醒了会哭的。’’那哭起来可谓是哭声震天，房子盖都要掀掉的。

几个侄儿侄女们颇有些遗憾，还跑到卫莺面前来问她，可不可以把表弟送给他们徐家，让徐家养，这样以后每天都有人陪他们玩了。

卫莺笑眯眯的摇头：“不行呢，姑姑可就你们表弟这一个娃呢，你们想要弟弟陪你们玩，让你们娘给你们生啊。’’

最大的大侄女卫云真已经懂事了，闻言遗憾得很。

她娘生的弟弟虽然她也喜欢得紧，但弟可没表弟这样活泼，她娘和祖母老是规矩规矩，行卧之间都要讲究，别的家里虽也是如此，但看着表弟总是欢喜他身上那骨子活泼的劲头。

“唉。’’

她人不大，年纪还唉声叹气起来，看得卫莺乐不可支的。

“大嫂，你们到底是把我这几个侄儿侄女给教成甚样了，瞧瞧这脸皱巴巴的。’’她还上手在侄女脸上摸了两把。

吴氏只得抿嘴儿笑了起来。

“干脆啊把他们给送到妹妹你家住住算了。’’

“行，待会儿就跟我走。’’

不过谁都知道这是开玩笑的，在徐家又坐了会儿，眼见着天色越来越晚，卫莺等人也起身告辞了。

葫芦被抱上马车的时候还是睡得跟头猪似的，街上华灯初上，两旁灯笼高高挂着，是夜，京城的街道上仍旧是人来人往，吆喝声络绎不绝，卫莺沉沉看着，这个时候，有了黑夜的遮掩，她也能肆意的看过这京城的每一个角落了。

贵夫人们别看风光无限，但被受到的限制也超乎旁人的想象，要是白日里这样大胆的朝外看，只怕没一会儿京城里就能传遍了新晋的宣平侯夫人是个眼皮子浅的，眼巴巴的跟没看过东西似的四处量。

卫莺丢不起这个人。

只得晚上偷偷看。

看了会儿，还使秋葵去买了串糖葫芦和两包点心。

“夫人可是没吃好？’’秋葵把东西买了回来，心问着。

卫莺先接了糖葫芦来，借着烛火，糖葫芦上裹着的糖丝儿晶莹剔透的，丝丝甜味儿还顺着钻进了鼻里，她心舔了舔，酸酸甜甜的味道直从喉头入到心口，跟卫莺记忆里的味道一模一样。

她就的时候吃过一串。

是大家闺秀，连糖葫芦的味道都是靠着记忆，也委实出来丢人得很！

像安夏这等丫头每月有月例，偶尔偷溜出去的时候还能给自个儿添点东西，买点零嘴儿，她们这等闺秀可没这好福气，一举一动有丫头丫头们伺候，但一举一动也有丫头们看着，压根不能自由自在，更不提吃外边儿的食了。

“葫芦这个猪今儿可是馋了好久，可惜他睡啦。’’

无良母亲还把糖葫芦放到儿子鼻下让他闻闻，嘴里着可惜，但脸上可是半点可惜的影子都没见到，自个儿一口一口的吃得好不欢快，连两包糕点也没放过。

最后吃撑了去。

等到了姜家下了马车，王婆子照旧要抱葫芦，卫莺忙把人给接过来：“正好走走消消食。’’

几个丫头嘴角一抽。

莫名的对主子更添了两分怜惜。

卫莺哼哧哼哧的把人抱到了正院，额头都冒出了细密的汗滞，手臂更是被秤砣给压了似的，一回了房里就把人给王婆子让她抱去洗洗，又让安夏给她捏了捏发酸的手臂。

消食是消食了，就是吃了点苦头。

她这会儿才得空问跟着葫芦的知雨这臭子今儿在徐家的事儿。

“主子不认生，一去就跟卫家的表姐公子们成了一片……’’别看主子，但玩着玩着就成带头的了，几个比他大的表姐公子们刚开始还带他呢，结果就反过来了，是主子带着他们玩了，还指着那府上的一草一木，交他们这是甚这是甚，拿着树枝教他们比划，还起了大公鸡，大公鸡还啄人等等。

卫莺是看出来了，大公鸡这个槛它是过不去了，葫芦别的都记不住，但是大公鸡啄了他这个事儿一定能记住的。

“他还知道那些草草木木的是甚不成？’’

这个卫莺是半点不信，葫芦才多大，还不到两岁的孩子，他连话的意思都不懂的，还能知道这些东西了？她没看出来这臭子还有这天分呢？

知雨脸上也带了些笑，提醒她：“夫人忘了前两日去了秦家，秦家那姑娘就是带着主子看看的。’’

这一卫莺也想起来了，前两日他们去秦家，秦家那姑娘秦翩翩当时就带着葫芦指着那些草啊甚的跟他介绍，两个人还一问一答的相处很是融洽，如今看来。

她儿子这就是在模仿秦翩翩啊。

当然，他是肯定不知道那到底是甚的，但他会编啊，嘴儿叭叭的，卫家的孩子又不是秦翩翩，也不认识那些草啊树啊，还不是由得他，想通这一茬，卫莺是又好气又好笑，“这子，倒是会胡编乱造的。’’

真该让他好生给启蒙读读书，不过也快了。

在葫芦快三岁的时候，无拘无束的自由日子一去不复返了，卫莺已经开始四处给他寻摸夫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