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没脑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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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莺的大舅母姓严，起来还跟宫中的严贵妃有点干系，不过两家早就出了五服，也算不得甚正经亲戚，只多比寻常人多份看在一个姓上的面子情罢了。

卫兰那头在姜家和鲁家接连碰了壁之后也没法，还是乖乖回了如今卫家住的院子里，连黄姨娘给她备嫁妆之类的事儿也不吭声了，之前的时候，每回一提及这门亲事卫兰必定要大发脾气，尖叫着吼着自己不嫁。

她堂堂一个官家姐，凭什么要嫁给一个管事的？

“为甚？这不得怪你自个儿？你要是早早认了回来自然有那富贵日子让你过，谁让你贪心去了别人府上做了姨娘，还是你自个儿亲姐姐府上，出了这种丑事你还想高嫁不成？我们卫家已经这样了，可不敢再出一点纰漏，这是结亲不是结仇！’’

卫成把人骂了一顿，卫兰就再也不坑声了。

只是她也不知道跟黄姨娘了甚，只知道后边定下的日子给推后了，是到开春后天气好些了再嫁，大冬天的怕冷着了人。

这些卫莺也管不着，她在有一日把刚下衙的卫成给拦了下来。

卫兰有句话得挺对的，卫成是她爹，她这个当女儿的有这个责任和义务对他负责。

卫成见到卫莺的时候还有些怔，他还以为这个女儿会跟她娘一样不会想要见到他，便也没有上门扰，只在院子租好了后派人给通知了声儿，让她好认认门儿。

如今这整个京城里，大多人家都知道卫家发生的事，也知道卫成搬了出去，徐氏如今带着儿子媳妇们住在先前卫家的院子里，也有不少人在等着看卫成以后的日子，结果这都过了不少日子了，卫成仍旧是在吏部当值，也每天在衙门上下。

徐家那头不是不想给卫成一个教训，毕竟徐氏在卫家两个老东西手上吃了这么多苦头，他这个当夫君的责无旁贷，要是他强硬一些，何氏两个还敢这么欺压不成？只是到底念在卫成是两个外孙的生父份上，卫莺兄妹也都这么大了，在卫成搬出来后也懒得再管。

“爹，你最近过得好吗？’’卫莺面对她爹，面儿上带着几分复杂。

起来，她这对爹娘也不过是一个愿，一个愿挨罢了，对徐氏两个的事她一个做辈儿的也不愿去评价，只是对卫家其他人却实在难以生出什么亲情来。

在卫莺的记忆里，他们一家是很少回老家的，但是隔上几年总是要回去一回的，免得被人他们不孝顺，发达了连老家人都不认，但每一回回去对卫莺来讲，都不上是甚好的相处。

大房三房就不了，对她们母女向来是嫉妒得很，那卫玉淑几个以往没少在她这里拿东西，还一副恶生恶气的，没少让卫莺恶心他们，至于那些挨着边儿的亲戚们，卫莺接触了两回也不想接触了。

好些婆子就跟何氏的做派一样，喜欢背地里人坏话，还喜欢吐口水指指点点的，卫莺就是娇姐的养着，就是家里干最累活计的婆子那也是把自个儿给收拾得整齐的模样，哪里跟这些人似的半点不讲究的。

但这世上不讲究的人多了去了，只能不是一路人。

卫成温言笑了笑：“挺好的，家里一切都好。’’

卫莺看了他两眼，从兜里拿了俩张银票给他，都是上百俩银子一张的大银票，推过去：“这银票你拿着，自己放在身上，有甚想买的就花钱买，要是没了就跟我一声儿。’’

卫成没收：“不用，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些字画甚的我倒没那喜欢收藏的喜好，就喜欢读读书写写字儿，如今家里就几口人，我月银还够花呢，等卫兰出嫁了，家里就更松泛了。’’

“听卫兰要年后才嫁到朱家？’’

“是啊，她非闹着没点子嫁妆不好出门儿，来我们这刚搬过去没多久，甚么都要置办，也确实太赶了些，她要年后嫁那便年后嫁吧。’’着，卫成欲言又止的看了她一眼，想问发妻徐氏的情况，到底没问出口。

从那日从家里出来后，徐氏就不再见人，他悄悄让厮去徐氏跟前儿上几句好话也进不得门儿，如今徐氏还住在卫家，他们搬了出来，仿佛两家人似的，但两夫妻又并没有断，就是分了房。

反倒是卫莺先问了：“爹，你真要休妻？’’

“不可能！’’

卫成板着脸，他从来没有过要休妻的念头，还是搬出来那回他娘闹着要休了徐氏才开始提及的。

“我跟你娘都老夫老妻了几十年了，休妻做什么！’’

卫莺问：“那你不怕祖父祖母生气？’’

卫成苦笑一声儿：“要生气就生气吧，不过如今你祖父祖母应该不是生气。’’而是后怕了。

老家的情况卫成也是知道几分的，是老太太花钱请人代写的书信，上头了大房三房的两个铺子已经关门了，如今家里头一团乱，老太太日子不好过，大大都怪她，哭得眼都要瞎了，喊卫成给她做主。

可卫成能当什么用的？他好好一个家，要不是老太太几个跑来瞎搅和，如今还好好的呢，他又不是圣人，能一点怨言都没有？不可能的，他不只是因为到底是血脉亲缘的份上，那毕竟是生他养他的人，但老太太实在不该坏他一家安宁，再则留在老家的大哥和三弟都这么大人了，他能得动谁的？

真真儿是高看他了。

卫莺想到老家那几个不安分的也是眉头一皱，十分厌恶。其实这样也好，两个人虽没有以一纸休书断了关系，但如今这样分府而住也是不错的，这京里一人住一个地方的人家不少，之前他们姜家那头，老爷子两个僵着，老爷子便带着月姨娘在城外庄子上住了好些年的。

天要擦黑，卫成也顾不得跟卫莺多，只让她得了空带着葫芦去他那边坐坐。

“行，得空了就去。’’卫莺一口应下。

等出了茶馆，她想去卫府走一遭，又见天色不早，葫芦虽有下人们看顾着，到底不怎么放心，只得作罢，等下回再去看看她娘得了。

冬日，徐家兄弟已经在翰林当值了，到年前，卫莺拟了不少单子让人去采买，连着又让人把整个府上给扫起来，捯饬捯饬，柳氏也被她捉了来看了几处，她如今倒是颇有些当家夫人的模样，一笔一笔的银子算得很是精明，想从她手里占点银子那是做梦，没得柳氏占别人的份就算了，弄得那柳家的夫人们还以为柳氏在姜家是吃了多大的苦头，以前就是个散财童子的，如今一副钻到了钱眼里头，她管姜家的事儿也就罢了，偏偏还回柳家，见这也想插一手，见那也想插一手的。

“真是个冤家，可真是怕了她了，来还是姜夫人你教导有方啊。’’

卫莺被拉着手，跟着笑了起来。

她就当这柳家的夫人是在夸奖她了。

二弟妹这个缺根筋儿的，她都出嫁了，那娘家就是嫂子弟妹们的地盘了，跟她有甚关系的，她还跑回娘家去插手，也是人柳家的夫人们不想跟这个棒槌计较，不然早就闹掰了。

年节前没几天，柳氏被查出来有了身孕，已经三个多月了。

偏偏这等大事她自个儿还没反应的，还振振有词，她月事一惯不准，嫁过来这么久也一直没开怀，她心大，除了被三房的刘氏刚怀孕的时候刺激了几天，后边儿帮着卫莺管那布料采买忙得风风火火的，也就把这事儿给搁一边去了。

她不急，娘家柳家那边倒是急，还送了两回药过来，这不，一听柳氏怀孕了，那边的老太太立马就让儿媳妇带着补品过来瞧这个姑子了。

卫莺被柳家那边的夫人拉着了会儿话，抽空腾了位置出了二房，让他们姑嫂话。

刚出来没一会儿遇上了三房的刘氏，三房离二房近，卫莺也不意外，刘氏肚子大得很，被两个丫头扶着心在走动，大夫来看过是给补得太好了些，怕到时候不利于生产，让扶着多走走，在吃食上也要多控制控制，那些大补的便不要用了，等开了年孩子出生后再看看情形。

“是大嫂啊，你也是瞧二嫂怀孕了过来的。’’

刘氏阴阳怪气的，还挺了挺肚子：“如今咱们姜家几房人可都是有嫡子的了，不过我们三房不像大房家大业大的，以后还有伯府将军府甚的继承，这人少些也没甚，大嫂你呢？’’

这回会考，刘氏娘家兄弟刘举人又没中，刘氏本就跟卫莺不和，这回更是把她娘家兄弟落榜的事儿算在了她头上，记恨她当初不肯借书出来。

卫莺勾唇一笑：“我啊，我有些人有自知之明就该本份点。’’

别见谁都咬上几口的。

她冷哼一声，抬腿就走。

非要招惹人的刘氏反倒把自己给气得不轻：“这个贱人，不就是嫁得好吗？狂甚狂，有你狂不起来的时候！’’

她恨恨道，突然肚子一阵儿痛传来，刘氏脸色刷的惨白，紧紧拽着丫头的手：“快，快请大夫！’’

一时间三房闹哄哄的，忙请了大夫来，一瞧，是动了胎气，她如今本来就比普通的怀孕妇人肚子大，又动了胎气，好些日子都不能下地，整天喝着药保胎。

月姨娘那边还狠狠审问了几个随行的丫头，气得险些当场就要骂刘氏，她要作死赶紧作，别拉着她孙子！要不是顾忌着她如今动了胎气，这一顿斥责刘氏是跑不掉的。

不过月姨娘也看出来刘氏这个当娘的实在不靠谱了，都这么大肚子了还非要去招人，招了也就罢了，自个儿反倒被气到动了胎气，你你是吃饱了撑的吗？看来这孙子她得自个儿多看顾些了，要是跟在刘氏身边，只怕以后也学了这么没脑子的。

作者有话要：　　明天中秋，大家多吃几个月饼。

作者明儿也要回家，所以……你们懂的。

后天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