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楔子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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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收拾好东西决定就出发了。在摇晃的马车上禾闾照抱着用薄被挟裹着禾煦远。本来他想自己先行回去，但是又怕妻子和儿子再受到歹人伤害，由不得自己不乘马车。

还好昨晚在隔间妹妹被自己给服了，已经和外甥先前往季家庄。至于她们为什么会出现在中土——不过是找龙脉的人一路打打杀杀到御界边境。禾礼莺才不得不出来抵挡。

那日半途，她就发现这行踪诡异的几个人。禾礼莺知道哥哥和季松知的关系。但是事关重大，哥哥贸然前去季家庄必然会受到伤害。于是一路尾随观察，和儿子玩心大发才闹了这么一出，以此阻止弟。

那天跪在窗前的那个“二”，被放走之后竟然毒发身亡死在马厩，看来对方有备而来。

马车一路颠簸，速度比起骑马也竟只差分毫。禾闾照越来越不安，但是也相信季松知的实力。总觉得他能撑到自己回去的那一天——也就比骑马要拖延大概半天的时间罢了。

可是他久处江湖，不知道皇朝四王爷——可从来都比赵疏更加阴险毒辣！

就在他动身的那天夜里，季家早就被赵疏的门徒和王爷的暗卫围得个水泄不通。

山庄上下黑压压的一片，是热腾的季节山庄却寂静无声。虫鸟不敢乱鸣，树叶不敢乱落，一丝风也透不过外面的人墙。

这天夜里，季松知坐在书房的案头给自己续了一杯浓茶。对身边的女子道：“夫人，奸人当道，今时今日我更是不能把龙脉的秘密交出去。只是苦了你一辈子跟着我，最终寿终正寝都办不到！”

女子眼空洞，眼眶发红，眼睛早已肿成核桃状。她走上前来，双扶在丈夫的肩头安慰道：“你这话怎讲？今生与你相依相靠，是我最大的幸福。现如今我们守约，确实不能把这份秘密宣扬出去。但是我们的女儿，她她还没有满一百天啊！就要遭此厄运。我我”话未完，终是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季松知叹一口气，蘸着茶水在桌上画起了简图，对妻子耳语道：“你不必担心，大女儿我已经托人偷偷放在菜篓子里运了出去。这个的太爱哭闹折腾了，看看情况什么时候也偷偷运走吧。”

天知道季松知现在的心情有多痛，他一辈子就打算生两个女儿，视其如命。如今这件“棉袄”还没有捂热，就要被送出去了。

门外竹影摇曳，时有人影晃动而过！

妻子艰难的点了点头。既然选了这个男人，她爱他，生生死死也都托付与他。

于此，房中又陷入一片死一般的沉寂下来。他们都在等——等一线生！

可是他们却并不知道，此时此刻，托人送出去的大女儿并不安全

夜更深了，季家庄人心惶惶所有人都如坐针毡。只有季松知未满百天连大名都没取的女儿还在摇篮当中，睡梦香甜，无忧无虑！

皇上的病越来越拖不得了，竟在早朝时晕厥过去，情况不明。皇朝上下，龙脉的秘密仍旧没有多少有用的消息。

晌午，赵疏来了，一袭滚金边长袍。略带书卷气，面目阴柔。他坐在堂前，优雅的端着一杯茶送入口中。季松知坐在主座也并不招呼，晃动着中的折扇，一脸淡然无谓。

“季庄主还是不打算出宝藏的秘密么？”赵疏放下茶碗，淡淡的问。半晌，见对方并不答话，又接着自言自语道：“其实你不必瞒我，这世上从来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我赵先生的情报还从未出过错！”

季松知闻言，嗤笑一声，疑惑道：“先生？何来先生？你当年只不过是一个市集里偷摸，从野狗嘴里抢食的乞人。到现在烧杀抢掠无所不为，你也配被称作先生？”

听了这话，赵疏脸色稍稍一变。不过很快又恢复平静。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确实落魄。这是一段他想抹灭的过往，偏生又被提了起来！

从决定背叛开始，心底里的一抹难耐在暗中发芽。当年自己奄奄一息是被季松知所救，后来把栽培！他还是恨，恨得自己也不清楚是为什么。

心中发狠，愈发歹毒，直到现在反水成为武林当中独一无二的大魔头！他也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一个败类，而是自称先生。

毕竟先生这个词，比起赵猪儿、赵狗儿、赵乞儿，实在是动听了许多。

“季庄主这话我可就不高兴了！”赵疏强忍着心中的怒气。他待在季松知身边数年，知道这个人的骨气，从来都是软硬不吃。只要认为不对的事情，谁也逼迫不了他。

但是四王爷那边的刀悬在自己的脖子上，眼前的名利在发亮。事已至此。所谓仁义和富贵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东西呢？

果然，季松知一脸不屑。“呵！你还不高兴？赵先生你把自己下这群不伦不类的狗放在我们家门口，我都还没有什么不高兴。赵先生又何来如此不悦之？。”

赵疏有些躁了，刚想辩驳什么，一侍卫走进来在他耳边了几句话。听完，他压着愤怒不自觉笑了，并且笑得愈发灿烂得意。

“季庄主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丑话我就在前头，龙脉的事情如果你不出来，我从别的地方也可以知道。但是反朝廷这一份诛九族的罪过，怕庄主你是吃罪不起。”

季松知从来不打算服软。高声嗤笑道：“了不得！了不得！当年我念你可怜，把你从那个泥潭之中救了起来。没想到败类终究是败类，修得一副好皮囊，内里却还是烂不可闻！”

听见败类一词，赵疏的脸彻底绷不住了。他的语气也僵硬起来。

“好一个不识好歹，今天该的话我都完了。你不肯就也罢，还有什么冤屈，就找阎王爷去吧！”

完放下中的杯子，起身便往门外走。

这时腿还未跨过门槛，却听身后的季松知大喝一声：“狗贼休得逃跑。留你在人世间不过是祸害。今日我是逃不过，你便也随我一同去了吧！”

冷风一瞬，赵疏心中一惊，正要回头之间，余光已视一柄冷剑刺向自己的脸。他身轻轻一侧，左脸还是一道血光喷射而出。

此时此刻，大堂之中并没有人，所有的下都被赵疏撤退至墙外准备下一步行动！

赵疏来的时候很自信——他不是自信自己可以服季松知，而是自信自己就算完成不了任务，倒也可以堂而皇之的杀人灭口，走出季家庄。

被划伤的那一瞬间，他慌了！以至于忘记了自己有功夫，带了毒。刹那，血流出来，脸上伤口一痛，赵疏出还击。两人旋即打斗起来，难分难解。

片刻以后，马蹄疾至。外面传来吼叫问话的声音。是四王爷的人！

季家庄附近已经被秘密埋了炸药。今天问不问得出龙脉线索，季家庄都必灭无疑！

“赵先生，快出来！要点火了！”四王爷的人还在外面叫道。半晌，屋内毫无反应，偌大的院子无风且炙烤。

赵疏心腹不得已持刀又进了房子！进去后又未出来又进来人，又未出去

一阵折腾等待，日头开始往西走。

赵疏没想到季松知教给自己的功夫留了一！自己的心腹一进来便被横刀杀死！更没有想到季家许多看起来无缚鸡之力的人，都有自己的一技之长。侍卫进来就再也没出去过

赵疏不敢松懈，所幸自己不出去，外面迟迟没有下点火的命令。

可是这个围困队从来不是他一个人在掌管。终于，铁蹄再至。四王爷的人等不了了！一声令下，火光四射，爆破声不断。

从此，江湖之上季家覆灭不再！

在爆炸发生数个时辰之后，月色正浓。禾闾照终于赶到了！等着他的，徒有眼前的一片断壁残桓，冒着黑烟。

霎时乌云蔽月，雷声隆隆，大雨簌簌而下。在这片废墟之中，却再没有了生命的气息。

就这样，一个堂堂八尺男儿。愣怔半天，跪倒在地痛哭起来。

越姬和禾煦远在废墟对视一眼，均默然无语。又接着翻找起来，妄图找到一丝残存。可惜大火吞噬了一切。

天边鱼肚白出，正当他们准备放弃的时。一声婴儿的长啼，从远远的后面传了过来，宛如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