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博弈之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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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听你之前与阴后赌过一局，他也不落人后，准备派我与你传人也比斗一场赌注就是——不死印法。以及剑典！你可敢？”

梵清惠一听不死印法，眼神微动，收剑笑道：

“如何比法？”

“既然我们正在蜀地，何不就地取材不如就找那处高空栈道，我与师妃暄栈道两端横渡，先过者胜。”

莫楼遥指远方，顺着他指看过去，赫然见视野尽头处，一条极其狭的栈道横亘于远方两崖之间，之间云雾缭绕，甚是凶险。

梵清惠眉头一皱，忽而笑道：“呵呵，断龙台你可真会选地。如此战法是吃准了妃暄年幼心智未坚，以大欺，真是无耻。”

“师太此言差矣，修行之人，何时以年龄论强弱，在下入门不足三月，而师妃暄自习武，我合该称她一声师姐才是。”

“阿弥陀佛，二位为何在此。”

真言大师姗姗来迟，见莫楼胸前血痕。眼中闪过一丝愧疚。

“二位，从早间聊到正午，想必也饿了，先下山用膳。”

梵清惠向真言行了一礼，略过莫楼，往山下走去。不过十步，又停了下来，嘴中吐出一句：“地点你选了，时间我来定。三日后正午。”

断龙台正如其名，乃是两座突出的山崖峭壁，中间由一条残破不堪的栈道相连。峭壁下方真言大师和梵清惠观战，顺便准备随时接住掉落的二人。

清风拂过，微云散开，漫天的阳光洒下，和煦温暖。

栈道正中，师妃暄持长剑斜立，如一泓清水般的剑身轻轻晃动。她依然身着杏黄缁衣，只是与前次相比，眼神中更多了一股坚定。

姑娘昂起头，仔细打量着莫楼，心想此人竟然如此俊朗，实在无法与师尊所的杀人魔头联系起来。

心中疑惑只是一闪而逝，便听莫楼道：“梵斋主果然有‘君子’之风，好了斗险，竟然预先在下方接人，呵呵。”

迎着莫楼似笑非笑的眼神，师妃暄脸一红，高声道：“对付魔门败类，不用讲江湖规矩！多无益，下见真章！”

“好！”

莫楼嘴里好，却忽然从中甩出一道寒光，直奔师妃暄而去。

“卑鄙！”

师妃暄侧身一躲，栈道随着力量的不均衡而猛烈摇晃起来。

顺着这股力道，师妃暄电射星驰，如天外飞仙般刺出一剑——

到达莫楼身前三尺处时，她忽然将剑身一横，对准炽热的阳光，强烈的反光正中莫楼，让他一阵炫目。

但，他早有准备，根本不管师妃暄的攻击，而是向下猛然打出一掌，只听一阵噼啪的碎裂之声，百年风雨腐蚀的断龙栈道，顷刻间被这摧枯拉朽的一掌击得粉碎，断崖之间瞬间只剩下两条光溜溜的绳索。

师妃暄心中一慌，顾不得继续攻击，只得再次腾挪，落在一侧的绳索上。

山间横风凛冽，绳索来回摆荡，师妃暄体重太轻，根本压不住，待她不容易晃晃悠悠站起身来。却见另一侧的绳索上，莫楼翩然站立，显然游刃有余。

“快斩断一条绳索！”崖下观战的梵清惠见此情形，高喊一声。

师妃暄闻言反应极快，挥剑斩断莫楼所在另一侧绳索。

莫楼反应也不慢，在她出时提前跳到师妃暄这一侧，并趁她剑锋回转的当口运转缴械法，欲抢夺师妃暄佩剑。

令他万万想不到的是，师妃暄非但不躲避，反而翻转剑身，直接将剑柄递到莫楼中。

莫楼下意识接过佩剑，电光火石之间，师妃暄飞身而起，点在楼剑上，运用这股反作用力一个空翻越过莫楼，稳稳落于身后绳索上，接着脚不停，迅速向对面跑去。

“人家要赢哩！”

师妃暄露出胜利的微笑，准备从绳索上跨过最后一段距离。

“哈哈，未必！”

却听莫楼哈哈一笑，中出现一把明晃晃的短匕。悬崖另一侧，众人视线的死角处，忽然冒出来一个圆滚滚的球体。

三日之前。

“

上下未形，何由考之？

明明暗暗，惟时何为？

阴阳三合，何本何化？

圜则九重，孰营度之？

惟兹何功，孰初作之？

斡维焉系，天极焉加？

”

“以上便是幻魔身法的精髓，可曾理解？”

莫楼那双灿若星辰的双目，褶褶生辉，显然已深有所得。

“师尊真是天纵奇才，竟能从屈夫子的天问中领悟出绝顶轻功，楼佩服。”

“上古哲人，杰出之辈甚多。若非汉时董仲舒独尊儒术，哎”

“听圣门正是当年诸子百家的遗留，可惜，发展到现在，有些变味了。”

“死得人多了，才学会不择段，不择段的保命。”石之轩道这里，语气有些落寞。良久才继续道：

“非我自夸，自春秋战国时代开始，无论从学术、文化、武学等各个方面，圣门所作出的贡献都远超佛道。尤其在五胡乱华时期，无数圣门先辈，前赴后继，用生命铺就道路，这才为汉人保存下这么多经典”

莫楼呆呆的看着石之轩，尚是首次见到邪王如此感性的样子。

“呵，可惜天下人早已被慈航静斋洗脑，圣门现在，可是人人喊打了。”

拍了拍莫楼肩膀，邪王笑道：

“我为何与你起这些好了，身法的核心我已经尽数教给你了，以你的天赋，应该不难创造出属于自己的功法。现在，我需要你为我办一件事。”

“师尊”莫楼张了张嘴，却被邪王伸拦住。

“先别急着拒绝，此事对你也有好处。我可以保证，你只要办好这件事，我可以彻底给你自由。当初逼你入门，为师确实存了一部分私心，不过，平心而论，作为师父，我可称职？”

“非常称职。”

“另外，我也从未要求你重振圣门，你这徒弟当得可比我当年轻松多了。”

“师尊，到底出了何事？”莫楼皱眉道，邪王此时的样子的确有些奇怪。

石之轩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漠然道：“这就不是你该关心的了。”

莫楼心中微慌，只因邪王此时表现得越慈善，明给他的任务越难

沉默良久后，莫楼才忽然俯身跪地，算是第一次行了拜师之礼。

“楼自拜师以来，师尊对我确实极好。只是楼自问并非好人，若任务真的难以完成，我是不可能为了报答师尊而以身犯险的。”

“你”石之轩一声长叹，忽然满怀欣慰的拍了拍他肩膀：“哈哈，很好，幸亏你不是好人，若真是那种心怀大义，愿意为了别人付出性命之辈，不得为师要提前清理门户了。更难得的是你如此坦白，很好，很好”

“呃”

“好了，你先听听我的计划先”

“就这样，你我趁绑了师妃暄，如此一来，既能化被动为主动，也可通过剑典化解我不死印法破绽。”

“师尊计策果然精妙，只是具体实施上，楼还有话。”

“哦？”

莫楼自地上捡起一根树枝，以树枝代笔，在泥土上画了起来。

“此物师尊可有办法造出。”

“这是何物？”

“这是楼改造的孔明灯，学名热气球，有三人之高，师尊叫工匠依图抓紧制作。如此，便可”

在围观众人的一片惊呼声中，热气球已经飘到了绳索正下方，莫楼只需斩断绳索、跳上热气球，便能轻松赢得比试。

中的匕首耍了个花活，顺便给师妃暄递去一个奸计得逞的笑容，莫楼作势就要斩断绳索。

师妃暄脸气得通红，大喊一声“你赖皮”，回转身来，抓住莫楼衣摆。

在崖下观望的梵清惠早在热气球出现时便已脸色剧变，迅速运转轻功，同时利用中利剑攀岩而上。

见得此情此景，她着急得大喊一声“不可！”，但刚一话，一口真气提不上了，反而赶不上了。

于是，莫楼与师妃暄两个人一起，掉落在了热气球上。气球下的竹篮中，潜伏着的石之轩抛出绳索，将两人拉进来，并立刻封住了师妃暄穴道。

看着不远处追之不及的梵清惠，石之轩大笑：“哈哈，看来，楼还是稍胜一筹。”

梵清惠脸色剧变：“石之轩，你带走莫楼可以，把妃暄留下。”

“哈哈，梵清慧，秀心有难，借你徒儿一用。至于莫楼，送给你也无妨。”罢提起莫楼就要往下丢。

“魔头，我与你拼了！”

梵清惠拔出背后宝剑一掷，双脚点在悬崖侧壁上，后发先至地赶上自己掷出的宝剑，踏剑而来。

到了最高处时，她却再次将剑收回，运起真气，对着热气球猛然一掷。剑身凝结寒冰真气，如一条青龙般呼啸而至。

不曾想梵清惠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想出了破局的方法又付诸实施，其反应之快，行事之果决，不愧是斡旋天下之人。

石之轩放下莫楼，难以置信道：“你子不会连这都算计好了？罢了将师妃暄带至你师娘处。切记。”

话间已跳下热气球，硬生生挡下梵清惠一剑，而经过这一阻，无数武僧从四面八方而来，其中，先前围剿石之轩的四大圣僧赫然在列！

论起阴谋算计、这佛门圣母比邪王有过之而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