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相国寺仗义解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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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天光大亮，金府外的车水马龙以及商贩们的叫买叫卖之声渐渐迭起。

哥几个喝罢酒宴，俺进入水房梳洗一番，乐和兄帮俺重新梳理了头发，剃了剃胡须，并换上金大坚一套旧些的官家衣服、鞋帽，众人再看俺，端的是眼前一亮！

转过身，俺又取出双斧，看了一会，难舍难分地递给了金大坚，托他妥善保管起来。金大坚从后堂也取出他家祖传的那根熟铜棍，递给俺。

俺拿在中垫了垫，估计却也有个四五十斤重，满趁的，便道了声谢。回首向众人一拱道：“哥哥们，若有缘分咱们再见，铁牛——啊不，牛铁这厢就告辞了。”

众人回礼。为安全起见，大家也没送俺出大门，只是换来下人牵过俺的宝马黑，打开金府侧门。俺再次回身看了看金大坚、乐和、萧让、安道全这几位当年梁山的老哥们，心里暗忖：这一分别又不知何年何月才得相见！

想到这里，不禁眼角湿润，鼻子一酸，重重的摆摆，以示告别，接着翻身上马，马鞍上挂好熟铜棍，又正了正衣襟，打马一鞭，就朝着东门疾驰而去。

有了那块太师府金牌，俺是心内落地。一路纵马驰骋，不需一盏茶工夫，便回至大相国寺菜园，刚要飞马而过，就见一群穿着肮脏衣服的泼皮无赖正围定一个大汉，吵吵嚷嚷。

俺勒住马缰，抬眼去看那个大汉，就见他长得真个是雄壮，青布扎头，灰衣紧裤，拿一根绿色木棍，目光炯炯有神。俺一见那些群丐这架势，便是气恼。纵马上前喝问道：“呔，尔等这些泼皮因何倚仗人多势众，欺负这位哥？”

那些泼皮闻言一惊，纷纷回头，一看俺这气势，作势便要散去。俺打马上前劈头抓住一个领头的，余人一见便都散跪在当下。

那被抓之人急忙拱言道：“官爷好汉，的唤作青草蛇李四，是这大相国寺菜园内的泼皮，曾于本处侍奉过梁山好汉鲁智深，因近日兄弟们头紧凑，便寻思着弄点进项，今早正遇此人拿一根绿色木棍，睡在这菜园中，便欺他年轻求点银两度日，不想官家好汉便来了，请爷爷无论如何给条生路，就饶了我们这些人，下次再也不敢了！”

俺一听这群乞丐竟是俺鲁大哥的曾经帮衬，陡然想起当年鲁智深大相国寺倒拔垂杨柳故事，于是呵呵一笑道：“既然尔等是曾俺鲁大哥的兄弟，那俺便也不再追究了，尔等在此便好自为之，记住且莫再欺负过往的英雄好汉。”众人齐齐道：“再不敢了。”于是纷纷散去。

那站在正中的好汉，见俺出相救，双眼顿时现出感激神色，忙大步走过来拱言道：“谢谢这位官爷相救。”俺笑着问他：“见你相貌不凡，如何却受困在这里，你中拿的却是什么东西？”

那人长叹口气答言：“人名唤上官雄，江浙太湖人氏，因当今圣上下旨大修艮月园林，于太湖取奇珍玉石督运至东京汴梁城，人皆称之——花石纲！

人便是运送花石纲的一个船上头目，前日里因运花石纲到达河南境内，不想黄河路径因去年水患早已疏改了河道，人却是不知，还是寻得旧路而来，因此不幸触碰到暗礁，打翻船只，失却了一船的花石纲。

因人家有六旬老父、老母，所以不敢外逃，便只好独身前来领罪，因开封府衙一早尚没有开门，便只好在这园中憩了一会，谁知醒来时便发现这十几个泼皮要讹诈我，幸好官爷在此搭救。

人里拿的这根绿棍却是个奇货，因人老父早年曾在太湖打凿玉石时，偶遇檀香木生在玉石间，相互交错，合成此物，竟是坚硬无比，因此人常年带在身边做个兵器防身。想想这次遭遇花石纲陷落，必然罪责不轻，寻思用它抽便时就做个人事，减免些罪责，或能早点与爹娘团聚，也未可知。”

听他讲完这一席话，俺一时暗自嗟呀。再望望马前这条好汉上官雄，只怕他当真入了府衙却是要九死一生，马上沉吟了一下，心中生出个计较来。于是转身掏出那块蔡府金牌，对他道：“上官雄，你这案子恰好便落在俺的里，早年黄河泛滥，河道大改，那原本也算是天灾，本官就判你无罪吧，你只需回家善待好爹娘，随时听候召唤便了。”

那上官雄听了这话，上前看了看俺，再瞅瞅那块亮闪闪的蔡府金牌，也不晓得真假，于是翻身跪倒：“那人就听官爷的了，人无以为报，便只将这根绿玉棍送给官爷做个答谢吧！”

俺马上哈哈大笑道：“快快收起，做了好事便求报答，这恐怕不是俺老牛的作风。你先好好收起，快些回家去，俺还有公事在身，不可耽搁。日后若是再有缘，必能相见。”

完话，打马一鞭，扬长而去。身后便只留下上官雄喃喃自语道：“老牛，这是个啥名字呦？”

俺打马径出东门外时，城门已是大开，懒懒的冬日阳光照得人是格外舒坦，汴河水依旧缓慢地向东流淌着，河岸两边枯草丛生，时有麻雀飞来跳去的在那里觅食。

俺回首在汴梁城这两日来的惊险情形，不禁心底一阵阵后怕，又因体内蛇毒去尽，却也暗自欣喜。稳了稳心神后，寻得路径，马后一鞭，便顺着宽阔的官道直奔安徽方向飞驰而去，一路上却也不过是走乡过县，昼行夜宿。有那蔡府的赝品金牌当真是吃喝不愁，还极其受人尊重，心中渐渐也就烦恼望去，开始一路高歌前进了。

这一日，入了淮北官道，路上车马人流也就渐渐多了起来。俺也发现竟有不少邻县大宋官军兵马，恰似溪流入海般的向着楚州涌去，心中一时不禁惊异。

因此俺得空时曾向路旁摆摊贩询问过，回答均道：楚州并无战事发生！

及至来到楚州城外时，就见城门处士兵们刀出鞘，箭上弦，似乎有如大敌当前、兵临城下一般。

俺暗自捏了捏那个假造金牌，却也诚恐有人从面相上认出俺李逵，于是乎就在楚州南门外的一处路边酒店安歇下来，看看快要临近到傍晚时分，这才跟着最后一波人流，牵着战马黑随众人是鱼贯入城。

却要到了城门口时，发现还是戒备森严，那些个守门士兵是一个个严加盘查，若是身上没带了什么证件，那可当真就是一概拘押带走，见此情形俺心内就是一紧。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