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乔家山诡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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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少年的话可信吗？”

“非常可信！”

“五里坡，就在五里坡？”

“千真万确！”

一阵哨子声过，墙头上站满了鸽子。

一式毒蟒潜踪，一脚抬起轻挑一棍，转瞬又左右摆了几下棍点，翻身跃起棍子插入地皮。

取了棍式，又将棍子一端踢出，脚走麒麟步，身作十字身翻转了一圈，似是石珠坠地般发出闷声棍响。

每一式起便是一个方向，每个方向落棍般，打的井然有序，虎虎生威。

墙头上的鸽子像是与乔震熟识了好久，一套棍法打完，它们丝毫没有惊动。

他摸到头顶解开了汗巾，将脸上的汗珠擦去。

回头又从桌子上木盆里随抓了一把谷子丢在地上，墙头上那群鸽子黑压压一片陆续飞到院子里，抢食谷子。

“乔老爷的鸽子卖几个钱？”

“不卖！”

乔震脱口罢，顿觉得声音甚是熟悉，缓缓回身一看，来人正是徐元。

乔震又从木盆里取了一把谷子撒在南墙根下，等那群鸽子都挪霖儿，他才微微一笑道：“我是谁，原来是你子！”

“哈哈，老爷有心了，每个细节都处处透露着仁义，就连这些牲畜也都不例外啊！”

乔震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伸道：“别，千万别这么，这些都是我的老友了！”

“哼！整就知道鼓捣那些破玩意儿，二房都扯上个驴粪蛋子鬼混了！”，屋檐下一个微微发福的女人扯着尖细的嗓门儿吼起来了，里还抓着两三颗葡萄干往嘴里送。

乔震顿时变了脸色，低声地道：“一个娘们儿，都成什么样子了！”

徐元尴尬地笑了笑，抱起双拳道：“那那您老先忙，徐元这就先回了！”

“嗯”乔震面色难堪地吭了一声。

待徐元走出了大门，又一脸殷切地跑到屋檐下道：“夫人，我这不是在这儿嘛，下人在，你叫我面儿往哪搁儿？”

乔夫人翻了一个白眼，抓了一撮葡萄干丢在了乔震脸上，然后两抱臂骂道：“哼，下人？外头都你尽养着些乱七八糟来路不明的江湖人，钱财都快散尽了，半年了我都没见着个子儿大的铜板进来！”

“夫人啊，你可别乱话啊，你让外头人听见了，以后我在乔家山还怎么混啊！”，乔震苦苦哀求。

那夫人依旧不依不饶，伸长了脖子扫了一眼对面的房门，神神叨叨道：“你可长点记性，二房昨晚上里头的灯一直亮着，我后半夜进去，竟然发现里头没人，我早就感觉不对劲！”

二房的夫人是个疯疯癫癫的女人，当初游荡在羚城的路上，乔震看有些姿色就将她带了回来，但凡是得闲就在房屋里鬼叫起来。最有意思的是，她见了乔震就收住了声音，盘坐在门前一句话也不。

乔震听着也无奈，要是别人他或许能当场给他两巴掌，但这二夫人，他着实下不去，自从上了这乔家庄他都不舍得磕碰一下。

五里坡作坊里，几个赤跳大汉刚刚从染缸内捞出一块上色儿的布，身旁的几位散班就拿着皮鞭紧跟上去，生怕粗壮的汉子们弄花了新起的布。

染坊内走出来一个年迈的老婆子，打老远就看到了杵在门口的敬乾。

“那个你谁？是老爷派来作工的吗？”

敬乾边走边道：“老爷叫我带两个人出去，庄里缺点人！”

老婆子低头一想，不对啊，这不前几才叫去几个人吗，怎么又来这儿牵人？

作坊内正搅拌颜料的嵩仁一听，立马放下里的木勺子，拍了拍冬青的背道：“你听听谁来了？”

冬青正爬在纺前搓麻，看到嵩仁一脸喜色，楞楞地道：“别那么大声，我听到了！”

老婆子看了一眼敬乾，也就中那把刀看起来颇有些骇人，皮笑肉不笑地道：“那你去绸缎庄上去拣人去，我这儿没个闲的！”

“散官婆，就两个，两个，老爷指明两这儿来，我也不敢到别处去，我回头不好交代啊！”，敬乾看着老婆不是个吃硬的人，话锋一转细声道。

老婆子也少了些官威，眉目舒展开来。

“自个儿去找便是，一般我这儿的人都不随便带走的！”

“好嘞！”，学着庄上那些饶应声，敬乾一溜烟跑进了院里。

好个乔庄染坊，敬乾连串了几道帘子才算看到了西边的作坊，一眼就见二人立在作坊门前傻笑。

敬乾故意吆喝一声：“就这两人了，瘦瘦弱弱，带走了也影响不了作坊作工！”

那老婆子顿时喜笑颜开，连连道：“就他俩了就他俩了，快带走！平时连个布都展不开！”

应着老婆子，敬乾故作恶相，一脚伸起就端着二人屁股一顿踢打，然后一拽过嵩仁的耳朵就离开了作坊。

直到走远了，嵩仁余光向后扫了一眼，接连数脚踢在了敬乾屁股上。

“你子趁捡人便宜！”

三人你追我打，离了五里坡。

二更时分，院内一声尖叫吵醒了熟睡的乔震。

“吵什么吵！”

还没等穿戴好衣服，屋门被撞开，进来两个下人满脸惊慌地道：“老爷夫人她”

乔震一听便知准没有好事，顺将腰带随一系，就冲了出去。

白色的蚊帐被鲜血染得一片红，颤抖着一把拉开，眼前的情景差点让乔震失了魂。

夫人正瞪大了双眼跪在被窝里看向门外，双紧紧抓着被子的一角，满口的碎牙全都聚在一块整齐地摆放在炕边，舌头连同喉管被扯断在头顶搭着。

乔震浑身一愣，双眼已经布满了血丝，发出撕心裂肺的声音喊道：“哪个杀的畜生！”

还未亮，几个披麻戴孝的下人就急匆匆来到了落乔山。

“几位好汉，老爷有请，即刻到庄上！”

敬乾几人都睡得迷迷糊糊，摸了摸眼睛一看，惊问道：“庄上出了什么事？”

那几个人也没做解释，立马又转身赶了回去。

清晨，庄上挂起了无数白幡，正厅内乔震一脸严肃端坐在遗体前。

厅内一片哗然，挨个披麻戴孝，几人摸不着状况便立在门外。

徐元凑到乔震耳边悄悄了几句话，乔震厉声令道：“把门外那几人带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