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卖刀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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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风很平和。

敬乾辗转反侧一夜未睡。

同样的，第二乔庄主依然是坐在堂上满是仁义的吹嘘，可今，马军却像换了个人一样，面色凝重。

回来的路上一言不发，直到了居所处，他看到秀才还有些生气。

“马头领，不是我故意瞒着你！”

“我知道！”

马军仔细一想，望着身旁的大树道：“秀才，我估摸着这个乔庄主有求于我们！”

“难得马头领开窍。”

“秀才你唉，算了！”

同样敬乾也心事重重地从屋内出来，两眼红肿，显然是没有睡好。

“卖刀嘞！卖刀嘞”

这时远远地传来一个叫卖声，仿佛就在山谷。

敬乾顿时抖擞，卖刀人，那个铁匠的卖刀人。

而秀才与马军几人都觉得稀松平常，一个卖刀的，也就这些年少见了，无非就是比铁匠铺的价少点。

听着卖刀的声音渐远，敬乾忍不住道：“秀才，马大同我去看看！”

完话拔腿就往山下跑。

两山的夹道中就看到一个人一匹马，马背上驮着架子。

令人奇怪的是，从山头听去，那声音似乎越走越远，但人像是在原地打转一样。

这怎么可能，附近也没有其他的人，难道鬼打墙？不可能，大白的，一些鸟兽还在飞鸣。

好不容易三人跑到夹道时，抬头一看两边悬崖峭壁，那人已经到了山顶，抚着胡须哈哈大笑。

他怎么上去的？虽不是年迈，但也不年轻了，就算是年轻人，这么高的悬崖。

敬乾猜想，这必定是当日铁匠所的那个卖刀人！

“喂！山上卖刀的前辈，能否容我们商量个价钱！”

不曾见人，但传来一个空灵的声音：“山绝路不绝，实心求好刀。”

山绝路不绝，实心求好刀？

他想告诉我的是，这峭壁并不是无路可走，但路在哪里？根本没有看到一条，敬乾也顿时有些无措了。

“前辈，若你是真心卖刀，又何必高高在上故弄玄虚？”

眼前的峭壁别是武艺平凡的敬乾了，就怕是轻功高深的杰布也难以上去。

那山上的人脱下刀架，在崖壁上磨起炼。那声音时而快，时而慢，似是雄兵压境，又豁然度险，一套下来，刀声渐渐明亮了起来，似乎是胜利后的欢呼。

敬乾仔细揣摩这刀乐中的美妙，山绝路不绝。

他恍然大悟，立刻走到峭壁跟前开始寻找，一旁的秀才和马军只是无奈地看着他像个疯子一样。

“找到了！”

敬乾揭开一处藤条屏障，就如同思量山的那道狭口一样，一道险而平坦的路出现在面前。

敬乾喜悦地大步踏上去，那磨刀声仿佛钻进心窝一样，每走几步路，他就能从刀声中感受到战时的恐惧与胜利的狂欢，转而又听得刀声有股哀怨之气，哀世道无常，怨公不平。

离悬崖顶越近时，敬乾便就能感受到一种力量，那种力量像是千军万马融汇心中，一触即发。

他闭上眼兴奋地道：“你们听！”

马军秀才二人紧随其后，相视一笑，他们不懂敬乾的这股热情来自于哪里，倒觉得他的癫狂不似是他往日。

“刀，无分大，无分宽窄！”

刚上了山顶，敬乾就觉得几来的苦闷都被悬崖顶上这股清风吹得一干二净，山顶上的人依然不动声色转动着中的刀享受地打磨着，偶尔自言自语。

敬乾不忍扰了这份平静，待马军和秀才来了山顶，他赶紧转身食指搭嘴上，之后点点头，又认真感受起这份在他看来独特的雅致。

一刻钟过去，磨刀声终于停下。

“先生，您方才的刀是什么刀？”

卖刀人从一旁捡出一把普通的朴刀道：“就是这把刀！”

敬乾大惊：“哦？方才那声坈长的余音也是自它发出？”

“正是！刀

不分大，在百姓眼中它是屠戮，在将军上它是战争，在武者心中它是生命，唯帝君不屑于它！”

敬乾不知其意，为何帝君不屑于，难道刀，不属于权力？

正要开口，卖刀人大笑起来：“你呀你！若刀是权力，为何兵不见血刃便可换了人间？”

“先生何意？”

卖刀人道：“前有张仪助惠王连横破公孙，后有苏秦孤身败大齐，其中之用意皆是心中放下刀兵！”

秀才从后听得大惊，失声道：“纵横术？”

敬乾故意装聋作哑没听到秀才失口所言。

他继续问道：“先生之意实在高深，多年前我遇一铁匠，他曾承诺我一未来之约，是遇到卖刀人自会实现承诺，不知是先生吗？”

卖刀人将刀收起放进背篓，又扬声大笑：“后生，信是没错，太过信则受罚！太相信人了，你怎么就知道我是好是坏？”

罢，他从马背上取来一个木架打开，取出一张棋盘，平放于石板上，又将两个盅从包囊拿出来放在棋盘上。

对弈盘？卖刀人究竟是何人？卖刀？他根本卖的不是刀，他卖的是地乾坤！

敬乾肃然起敬，在他的眼里，卖刀人所谓的“卖刀”只是一个幌子。

“先生到底是何人？”

只见那人半晌不语，打开盅盒取出一颗黑子落在棋盘上，抬又取出一颗举在半空道：“鬼谷门，元子！”

敬乾也跟着坐在棋盘另一端，打开盅盒取出一颗白子道：“先生，求教！”

元子捋了捋胡须，清空棋盘笑谈道：“你举白子，我执黑子，棋子落盘格交互点，围地吃子，势大取胜！势乃气也！”

“势？”

“势！”

元子着抬邀敬乾先落，对于围棋一窍不通的敬乾一脸茫然，看着盘上纵横的格子。

元子再次邀道：“白子先行，请！”

秀才在一旁看的入神，依照他所了解，现在先行之已有不同，有黑子者，也有白子者。

敬乾看着空盘迟迟不知往哪里落下，最后他看着偌大的棋盘，将中的白子落入元。

元子大笑，摇摇头道：“此易守难攻，是你本心使然，命理使然，活像我刚入师门时！”

命理使然，敬乾心中一阵阵痛，从他就不被公眷顾，哪怕是衣不遮体的时候，公却眼睁睁的都将最好的给了马军。

这一次又被元子点到，心中又惊又喜。但回想自己深爱的武学传递，他又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