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1章 粗中有细(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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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芳把话这么一，马琦总算明白了过来，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高务实那家伙才需要这样的事情给他打响名号，有了响亮的名号，才有会做这个太子伴读！”

马芳嘿嘿一笑，捻须道：“他乃是新郑高家的人，从高阁老把他带在身边亲自调教这件事来看，应该是高家下一辈里头的佼佼者。那他将来肯定不会去走恩荫官这样的路子，迟早得是要去参考的。一般而言，既然参加科考，往日名声如何，并无太大作用不过那是指对于其科考的成绩用处不大，反正都得糊名。”

他到此处，微微眯起眼睛，道：“可是，咱们这位公子的目光却长远得吓人他根本不是在考虑科举能不能考中的事情，而是在考虑高中进士之后的名声。”

马琦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家大帅，愣愣地问：“这何以见得？”

“何以见得？”马芳哈哈一笑，点拨道：“你想，这名声好坏反正不影响将来的考试，一般而言谁会在意？可是，咱们这位公子不仅在意，而且十分重视，连借一群家丁给刘惟明平定响马这种事情都掺和一脚，那不是为将来考虑，又是为什么？可是他的将来几乎是注定了的，只有高中金榜一条独木桥，那他不是为高中之后考虑，又是什么？”

马芳顿了一顿，又道：“至于你他弄这名声是为了做这个太子伴读若是没有龙文鞭影一书，倒也有些道理。可你方才了，那书已经在京里传开，我虽然没读过什么书，拿给我看我也分辨不出什么好坏，可是既然连翰林院那些人都没有跳出来找茬，可见还是有些厉害的——既然他凭本事就能做到这个太子伴读，那还去搞那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哦”马琦衣服恍然大悟的模样，但马上又露馅了：“可他如果能耐这么大，又能凭本事当上太子伴读，又觉得自己将来一定能考上科举，那现在这些名头有什么鸟用？他现在成了太子伴读，人家就算心里不把他当回事，至少也会给储君一个面子，只要不是那些个朝廷大员，就不会有人傻乎乎地去找他的茬。而朝廷大员的话，就算找茬也去找高阁老了，怎么可能不顾身份去跟一个孩子计较？既然这样，这名声就算再好也没什么用啊！”

“所以你还是不了解那些文人的套路。”马芳道：“你且，咱们武将名声很大，有什么用？”

马琦道：“那自然有用，譬如四方勇士慕名来投，又譬如敌军见我大旗即望风披靡等等。”

马芳挑了挑眉，又问：“那文臣的名声呢？”

“文臣”马琦呆了呆，挠了挠头：“大帅，您别，卑职好像还真不太明白文臣的名声有什么鸟用。”

马芳嗤笑一声，问道：“有没有哪位科道官吃饱了撑的，上疏圣上海刚峰贪污受贿？”

马琦又是一呆，下意识道：“怎么可能？海刚峰怎会贪污受贿？那御史怕不是自己收了别人的黑钱来污蔑海中丞？”

“你看，这就是名声的厉害之处。”马芳哈哈一笑：“就算是被诬告了，其他人也根本不信现在你还觉得名声对于文臣来没有什么作用么？”

马琦再一次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但马上又有了新的疑惑：“可这位高公子的名声跟海刚峰并不相同啊，他这个名声好像并没有这样的效果？”

马芳捻须问道：“那你以为，他这种名声有什么作用呢？或者老夫这样问，你听了他这些事迹，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卑职觉得”马琦思索了一下，答道：“其实卑职也没多大感觉，就是觉得这位高公子看起来聪明得很，胆子也够大，不愧是高阁老的侄儿。”

“你瞧瞧。”马芳一拍：“那不就结了，聪明、胆大、高家衣钵传人。”

“哦大帅是，这就是他要的？”

“没错，这就是他要的。”马芳点了点头，补充道：“不过你得还不全。”

马琦忙道：“卑职驽钝，请大帅指点。”

马芳不慌不忙地从书桌上找出一张烫金拜帖，道：“我就不拿给你看了，反正你识得的字比老夫还少。这封拜帖是百里峡送来的，曹淦那厮要见我你猜他署名是什么？”

马琦一怔，下意识道：“曹淦署名能署什么，还不就是曹淦呗。”

“以前他给我的拜帖，落款是百里峡沐恩的曹淦。”马芳笑了起来，扬了扬里的拜帖：“但这一次，他的落款是‘三慎园百里峡管事的曹淦’了。”

马琦诧异道：“三慎园？那是谁的产业？百里峡怎么归到这个三慎园名下去了？”

“看来你们在京里的打探有问题啊。”马芳皱眉道：“这三慎园就是高务实公子受赠的那所樱桃泉别院，这个名字是他自己改的。他把樱桃泉别院按照上中下三层分成了慎思院、慎言院和慎行院，另外百里峡也被他收归名下，现在看来大概是另作别院对待，而曹淦就是百里峡别院的管事了。”

马琦大吃一惊，忙问道：“那麻烦可大了！大帅，百里峡和咱们之间可是有呃，而且就算百里峡不会把咱们卖了，可今后咱们这里要马怎么办？”

马芳看了他一眼，忽然哈哈大笑。马琦莫名其妙的挠了挠头：“大帅，卑职卑职又错话了？”

“没有，不算什么错话。”马芳笑着指了指那拜帖，道：“不过你不用担心了，因为曹淦在拜帖里已经大致了一下，今后百里峡与咱们之间的关系只会更加紧密，合作的买卖还会扩大不少”他略微顿了一顿，面上露出一丝饶有兴致的笑容，缓缓道：“而且，这是咱们那位高公子示意他这么做的。”

“那可太好了！”马琦大喜过望：“有了高公子这句话，今后咱们这事儿就算是有高阁老兜底了！”但他忽然想起一件大事：“可是不是大帅要和赵总戎换防？那这生意？”

马芳捻须道：“老夫与赵总戎眼下都算是托庇在高家门下，这生意是我做还是他做，本来也无须太过计较。不过你的担心倒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最需要战马的军队，也就是咱们马家军了。”

“那咱们”

“曹淦在这里头了，高公子让他打开大同的商路。”马芳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这可真是巧得很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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