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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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黎劝没来得及劝, 眼睁睁看着梁嘉年转身走了。

蒋萌萌看着他风风火火消失的背影惊愕不已, ：“他该不会是找导演架去了吧？！”

晏黎神色复杂, 她没有接腔。

蒋萌萌又：“这个梁嘉年看着像个白脸, 没想到今天还挺man。”

晏黎仍是不吭声。

“呀！不定梁嘉年真的能把导演服，你想啊, 他姐姐是影后梁嘉茵，姐夫是华宇传媒的董事长, 这背景多强大啊, 那网红跟他一比简直菜多了！”

晏黎被她吵得脑袋嗡嗡直响, 淡淡瞥了她一眼，：“你太乐观了。”

蒋萌萌不以为意：“要不咱们赌一赌？”

“好啊, 要是他能服导演, 从此以后我鞍前马后给你当助理。要是服不了，拍戏这段时间你得天天给我捏腰捶背。”晏黎心不在焉地。

“这赌得也太大了吧？！”蒋萌萌咋舌。

晏黎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还赌不赌？”

蒋萌萌凝神想了想, 突然就对梁嘉年失去了信心，讪讪地：“还是算了吧, 就算赌赢了也没意思, 我可请不起你这样的助理。”

吵吵闹闹, 心情总归好了一些。

晏黎自我安慰地：“女二就女二吧，又不是没演过。”

等她们从洗手间出来，听到外面一片嘈杂，两个人不由得加快脚步走过去。

道具师傅和灯光师原本在排线布景，现在也都停了下来, 饶有兴趣在一旁看热闹。

重重人群包围中，梁嘉年和导演以及钱还殊成为众人的焦点，三个人成三角形站立着，剑拔弩张。

梁嘉年指着钱还殊的鼻子，眼睛却是看着导演，杀气腾腾地：“凭什么女一号换就换？！”

导演深知梁嘉年的身份不敢轻易得罪，无奈地：“我只是个拿钱导戏的，制片方要换人我能有什么办法？”

“你们这明明是在欺负人！”

“角色调整是常态，这怎么能是欺负人？”

梁嘉年无动于衷，态度强硬地：“我不管你们私底下有什么勾当，今天必须把女一换回来，不然我就不拍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人威胁，导演哪里能忍，阴阳怪气地：“你要是不想演，这里多的是愿意演男一的，实在不行你也跟男二换换？”

梁嘉年气结，不怒反笑：“导演，你这意思是要公然把我给换掉？”

气归气，到底还是要顾忌梁嘉年的身份，导演实在不敢乱来，圆滑地：“我是看你对男一好像不感兴趣，所以才给你提个建议。”

梁嘉年脸一沉，直截了当地：“一句话，女一到底换还是不换？”

女一是绝对不能换的，否则他这导演也就没戏了。导演极力隐忍着怒气，：“女一绝对不能换。我嘉年，晏黎和钱还殊都没意见，你在这冲我发什么火？”

梁嘉年一愣。

导演不疾不徐，冷眼看他的反应。

僵持了几秒钟，梁嘉年仔细琢磨导演刚才的话，发现导演的是事实。

刚才晏黎的态度，似乎对换角色很无所谓的样子。

看来不甘心的只是自己。

他满腔热血冲过来，原本以为可以替晏黎出头，没想到只是在瞎操心。

视线越过围观的群众，在某个位置定格。梁嘉年看到晏黎站在人群之外，一副事不关己看热闹的姿态。

导演的一句话瞬间把梁嘉年回了原形，他低下头，自嘲地笑了笑。

导演察言观色，不冷不热地问他：“你还有什么意见？”

梁嘉年脸一阵红一阵白，嘴巴动了动，却没有吭声。

导演见形势逆转，赶紧将看热闹的人驱散。

当其他人都离开后，一直沉默的钱还殊憋不住了，上前一步，质问道：“梁嘉年你什么意思？你故意让我难堪是不是？”

梁嘉年斜睨着她，凉飕飕地：“你谁啊？”

钱还殊表情一僵，被他堵得一句话也不出。

导演见势不妙赶紧过来解围：“殊，等会儿马上要开拍了，你的造型复杂，快去化妆吧。”

“可是他……”钱还殊气鼓鼓地指着梁嘉年。

梁嘉年全当没看见。

“去吧去吧，别耽误拍摄。”

导演三两句话就将钱还殊哄走了，一扭脸就换了副表情，沉声：“嘉年，你刚才太过分了。”

“我怎么过分了？”没了外人在场，梁嘉年恢复了桀骜不驯的模样。

导演压低声线：“你有任何的不满可以找我私下谈，你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我下不来台？”

梁嘉年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是你们先玩弄手段，如果知道会换女一，这部戏我根本就不会接！”

导演微不可闻地叹了声气，将他拉到一边，：“我知道你跟晏黎拍过两次感情戏有了点默契，我原本也算让你们再演一次，可是晏黎没背景，被换下去也是没办法的事。”

梁嘉年眼眸阴森。

导演苦口婆心地：“你换个角度想，观众看你们演了两次情侣不定已经看腻了，来点新鲜的不是什么坏事。”

梁嘉年下意识往晏黎之前站的方向望去，发现她人已经不在了。

导演缓声：“年轻人别太冲动，你有背景，那钱还殊背景也不容觑，就别跟她硬碰硬了，免得到时候媒体爆出开拍第一天你就跟导演产生争执，这样对你形象不好。”

梁嘉年哼了哼，不屑一顾地：“我还能有什么形象？”

“高富帅啊！就这三个字能迷倒多少女人。”

梁嘉年没接腔，心底泛起一股莫名的苦涩。

他知道导演是在安慰自己，事实上网友们对他的评价不过是“花花公子”四个字，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依仗他姐姐梁嘉茵才站起来的，在他人眼里，他梁嘉年不过是个绣花枕头。

晏黎不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导演见他神色异样，也不知这劝成没成功，话锋一转：“别想太多了，好好拍戏吧。”

……

正式开拍之前，梁嘉年忍不住去找了晏黎。

当时晏黎正在争分夺秒地背女二的台词，光线被挡住，她不得不抬起头来。

梁嘉年逆着光站在她面前，脸色阴晴不定，直勾勾看着她。

晏黎放下剧本站起来，：“我都知道了，谢谢你为我出头。”

梁嘉年讽刺地笑了起来：“你不用谢我，我什么忙也没帮上，你还是要演女二。”

认识这么久以来，还是第一次听他用这种语气话。晏黎并不了解梁嘉年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今天看他为自己话还是挺感动的，微微思索，：“换掉我不是导演的本意，你其实……你刚刚不应该那样做。”

“我过来可不是想听你跟我讲道理的。”梁嘉年面无表情地。

晏黎微微一愣。

“你知不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要接这部戏？”

看他话的语气和神态，晏黎隐约猜到了一点端倪，但是她不敢太自恋，抿唇不语。

得不到回应梁嘉年也不恼，一字一顿地：“是因为你。”

又来了，她就猜到会是这样。

晏黎垂下眼眸。

梁嘉年追寻她的目光，自顾自：“我们第一次演对手戏是拍《青春的旋律》，那个时候我挺欣赏你的，我想不明白，你明明有颜值有演技，为什么就是不火？后来我们又一起演了《大宫》，那时候你应该开始讨厌我了，可你还是很敬业地完成了所有拍摄。晏黎，我一点也没有看错，你很特别，所以我才喜欢你。”

特别的人多了去了，怎么偏偏就看上了自己……

这些话反驳的话晏黎没有出来，因为她实在没有心思跟他争辩。她万万没想到梁嘉年着着就跟自己表了白，多少有些无措。

旁边的蒋萌萌都听呆了，双手捧着大圆脸一副花痴样看着梁嘉年。

晏黎窘迫不已，倏地抬起头来，：“你现在跟我这些不合适吧？梁嘉年，我好像拒绝过你很多次了，你怎么还……”

“我知道，所以我想跟你在戏里演真正的情侣。”梁嘉年断她，眼神坚定地锁定她。

“……”晏黎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应付。

如果梁嘉年骚扰了她，她直接拒绝就好了，可偏偏现在的情况还有点复杂。

她眼神闪烁，绞尽脑汁想着要怎么把这尴尬的场面给对付过去。

可没等她想出招来，余光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她诧异，盯着那方，喃喃出声：“Agelika？”

梁嘉年、蒋萌萌闻声顺着她的目光齐刷刷望了过去。

一个高高瘦瘦的女生身体灵活地在人群中穿梭，目光游移着像是在找什么，突然发现了目标，她挥舞着双手，欢呼道：“燕子、萌萌，我来了！”

揭沐尧这一吆喝可不得了，几乎所有工作人员都停下来看她。她一点不在意别人异样的目光，迈开大长腿跑了过来。

晏黎起先以为自己看光了眼，直到揭沐尧站在她面前，她还是难以置信：“你怎么来了？”

刚才跑得急，揭沐尧呼哧呼哧大喘气，哈出来的白气几乎蒙住她的脸。

晏黎转念一想，恍然想起了什么：“你难道是来这里当群演的？”

毕竟这里是横店。

晏黎依稀记得，当初她要带揭沐尧去参加王晗的表演培训班，结果没达成，之后揭沐尧就信誓旦旦她要直接来横店当群演锻炼。

好不容易等气息平定，揭沐尧眼眸精亮，：“不是啊，我这次可是来演重要角色的！”

重要角色？

难不成也是主演之一？

晏黎和梁嘉年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

又想起了刚才俩人对峙时的尴尬，晏黎很快将头别开。

面前的揭沐尧面若桃花，一脸得意地：“你们肯定猜不到我演的是什么角色。”

晏黎赶紧拿起剧本看了看，除了她和钱还殊的角色对调以外，其他主演的名单早就定下。她从上看到下，无一遗漏，直到看到某一栏，视线定住。

角色夏茗那一栏出现了空白，演员名字未定。

晏黎猛地抬起头，狐疑地：“你演的该不会是女一号的丫鬟吧？”

“没错！”揭沐尧神采飞扬，上前一步挽住晏黎的手，脆生生：“燕子，我来给你当丫鬟了，你是不是觉得很意外？”

何止意外，简直就是匪夷所思。暂且不论揭沐尧是怎么获得这个角色的，晏黎现在根本没办法回答她的问题。

晏黎反问她：“你是不是还不知道我角色已经被人换了？”

揭沐尧诧异：“不知道啊，换谁了？”

难怪她还一直傻乐。

晏黎无奈地叹了声气，苦笑道：“我现在是女二了，如果你演的是夏茗，那在戏里我们就是敌人。”

揭沐尧嘴巴几乎能塞进一个鸡蛋。

晏黎不紧不慢地：“你跟女一会被我整得很惨，还有各种虐待。Agelika，我好不忍心啊。”

“……”

上午几乎没晏黎什么事，梁嘉年却要急着去准备拍戏了。

梁嘉年一走，这边三个女人就开始肆无忌惮。

得知了晏黎被换角色的始末，揭沐尧不淡定了，懊恼地：“我就是听姑姑你在这部戏演女一，我才特地跑去找导演视镜的，现在搞得我都不想演了。”

已成定局的事多无益，现在也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晏黎故意扯开话题：“快给我们讲讲你视镜的事。”

揭沐尧也是没心没肺，被晏黎一岔就忘记了之前的愤怒，挑了挑眉，：“这件事起来还挺神奇的，你们听我慢慢。”

蒋萌萌给她找来一把椅子。

揭沐尧坐下，：“燕子你还记不记得，有天晚上我跟你聊天，我还专门问了你新戏的名字。”

晏黎点头。

揭沐尧激动得一拍大腿：“我第二天就来了横店！本来是想找找活，然后就听到别的群演提到你们这部新戏要找演员，我就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去了，没想到居然一镜通过！”

光这三言两句听着就觉得很神奇，晏黎嘴巴微张，毫不吝惜地：“Agelika你太棒了！”

揭沐尧向来不懂谦虚，拍拍胸脯：“我也觉得自己很厉害。”

晏黎忍俊不禁：“看来我们还是挺有缘分的。”

揭沐尧美滋滋，随即脸耷拉下来，：“可是你现在不能演女一号，那我还演这个丫鬟做什么？”

一提女一晏黎就一阵心痛惋惜，但她对此也不能为力，反过来安慰揭沐尧：“这个丫鬟总比你去演其他群演好吧？”

揭沐尧想想觉得有道理，嘟囔着：“也是，这丫鬟还有台词，戏份不少呢。”

“所以啊，我们都要把握机会，好好演。”

毕竟是第一次出演有台词的角色，揭沐尧不敢轻易怠慢，她跟晏黎并排坐着研究剧本，偶尔讨论，看累了就休息。

相比于这边的安静，另一边已经架起机位准备开拍。

晏黎眼看着揭沐尧已经走神，有意无意地：“想看就去看吧，看看别人怎么拍对你也有帮助。”

揭沐尧笑嘻嘻地：“我们一起去看吧！”

晏黎没有她那么大的好奇心，最主要的是因为临时换角让她心里没底，她得多花点时间琢磨这个角色。她笑了笑，：“我不看，让萌萌陪你一起去吧。”

揭沐尧识趣地拉着蒋萌萌的手走了。

晏黎全身心投入去看剧本。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晏黎眼睛酸涩，她动了动脖子，一抬头就看到揭沐尧和蒋萌萌笑笑闹闹着走了回来。

她随口问道：“拍完了吗？”

揭沐尧笑得花枝乱颤像是没听到她的话。

蒋萌萌：“就几句台词，拍了几十条都没拍完。”

晏黎震惊。

揭沐尧扑到她身边，抱着她的胳膊上气不接下气地：“那个钱……钱什么来着？”

“钱还殊。嘘，你声点。”蒋萌萌拍着她起伏的背提醒道。

揭沐尧抹了一把眼角笑出的眼泪，缓了缓气，：“那个钱还殊连台词都记不住，演技超烂，除了傻笑就是瞪眼，脸跟僵尸一样，导演都快吐血了。”

这种吐槽的话也只有口无遮拦的揭沐尧才敢，晏黎赶紧捂住她的嘴，看着蒋萌萌，声问：“不至于这么夸张吧？”

揭沐尧憋不住，将她的手挪开，抢白道：“怎么不至于，不是我自夸，我敢我演技都比她好，是吧萌萌？”

同剧组的实在不好背地里人闲话，但一想到晏黎女一被抢蒋萌萌就来气，她点头如捣蒜，附和着：“是真的演得很烂，不信你自己去看看。”

晏黎还真被她们得心痒痒的，但最终还是压抑住了，清了清嗓，：“钱还殊毕竟不是演员。”

这话倒不是为了要为钱还殊洗白，只是晏黎突然间信心大增，心里藏了一丝窃喜，只是她性格内敛外人看不出来。

剧本里女二是个用心险恶嫉妒心极强的女人，原本晏黎还担心演坏人影响观众缘，现在她觉得自己的担心完全多余。

如果钱还殊把女一给演砸了，只怕到时候剧一播出大家都逮着她骂，哪里还有工夫管女二是好还是坏。

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导演传来的烦躁的谩骂已经证实揭沐尧跟蒋萌萌所言非虚。晏黎渐渐有了底气，心情愉悦：“我还是安安分分看剧本吧！”

吐槽归吐槽，揭沐尧到底是耐不住寂寞，她又拉着蒋萌萌看热闹去了。

看也就算了，时不时不忘回来向晏黎汇报情况。

蒋萌萌：“导演让钱还殊舌头捋直了再台词，你猜梁嘉年怎么？”

晏黎：“？？？”

蒋萌萌：“梁嘉年实在不行就数数吧，反正她声音这么难听后期还是得配音，你这人损不损？”

晏黎：“……”

揭沐尧：“梁嘉年好像也被导演骂了，他演戏不上心老走神，我感觉导演都快哭了。”

导演哭不哭不知道，晏黎看着她眼角又笑出了眼泪，找纸巾帮她擦，：“你们两个真是无聊，当这是相声啊？”

“什么是相声？”揭沐尧眨眨眼。

“就是……”

“晏黎，你过来一下。”蓦地，导演暴躁而不失浑厚的声音破空而来。

晏黎不明所以，揣着剧本快步走了过去。

等她到了跟前，导演开门见山地：“你现在马上去化妆，等下先拍你的戏。”

“导演，那我怎么办？”钱还殊一听就着急了。

导演看都懒得看她：“你先在一旁看着，看看人家专业演员是怎么拍。”

要是换了别人，钱还殊自然没意见，但对方是晏黎，她就不服气了，缠着导演：“导演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好不容易演了这么久，我已经有感觉了，我知道该怎么演了！”

那嗲声嗲气的语气，听得晏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导演倒不是怕她，怕的是钱还殊身后的金主，不耐烦地：“那就演吧演吧，你要是再演不好我可就得当晏黎亲自给你示范了。”

不知道这招激将法对钱还殊有没有作用，导演三两句话又把晏黎发走了。

晏黎准备未充分，她倒是觉得省事，慢悠悠往回走，殊不知身后两双眼睛灼灼如火地盯着她。

钱还殊咬着后槽牙，盯着晏黎的背影暗暗发誓：绝对不能让她看扁了。

梁嘉年看着晏黎的背影久久收不回神。

晏黎刚才都没拿正眼看他，现在又头也不回地走了，梁嘉年觉得心灰意冷，转身对导演：“导演，能不能先休息几分钟？”

……

原计划一个上午就能拍完的几场戏，因为钱还殊拙劣的演技以及梁嘉年的消极态度，硬生生拖到晚上也没有拍完。

晏黎心无旁骛看剧本，觉得时间飞快。

其他两个人就不这么想的。

蒋萌萌摸着瘪下去的肚子：“好饿，要不要去吃点夜宵什么的？”

揭沐尧眼睛一亮，：“我请你们吃火锅啊！”

天冷了吃火锅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晏黎被她们吵得看不下去，瞥了一眼那边还在拍摄的人群，犹豫不决。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轮到自己拍，晏黎看着面前两个嘴馋的吃货，最后视线定格在揭沐尧脸上，失笑道：“你哪来的钱请客？”

揭沐尧挺起胸膛，斩钉截铁地：“我没有钱，但是姑姑有啊！再了，要吃火锅的话我们可以直接去她店里找她，她总不能要我付钱吧？”

揭然？

晏黎心里咯噔一下，她合上剧本，迫不及待地问：“你姑姑也来横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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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名：《青梅套路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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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有误会有分离有折腾，没出轨没三没炮灰，偏现实像，略狗血。

#我走过的最长的路，是你的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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