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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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老师，你也太牛掰了吧，啥啥都会啊！”种淼淼一时间忍不住化身小迷妹了。

季云风发现被她崇拜也是件挺不错的事，不过还是谦虚道，“还好。”

种淼淼这下子心是放宽了不少，毕竟有这么一个钢琴高手在，半天的时间，还是可以挽回的。

“好了，还是抓紧练习吧。”

“嗯嗯，好嘞！”

其实与季云风合作，某淼还是颇有压力的，两人在合奏了几次之后，季云风示意她先停下，然后拿过琴谱，在上面勾勾画画，“这个地方，你的音调不能太高，要控制住。”

淼淼不经意瞥过他的侧脸，阳光在男人的棱角上交错开来，那俊逸完美的弧线，那深刻无铸的五官，真是格外养眼。

“懂了吗？”

“嗯，懂了。”

“那再来一遍。”

“好。”

种淼淼便按照他说的重新调了音，可毕竟钢琴的声音大很多，很多地方配合的不好便容易盖住大提琴的声音，但曲子的重点又得让大提琴来体现，季云风已经将谱子改到了极致，但效果不怎么好。

终于，在第八次合奏之后，季云风弹到一半直接停下了，瞥过头漫不经心瞄了她一眼，“种淼淼，你给我过来。”

淼淼觉得有种“大事不妙”的节奏，毕竟某人都连名带姓直接唤她了，她便放下琴，踌躇着迈着步子挪过去，嗓音软糯，“季老师……”

他点头，长腿慵懒交叠，凝着她淡淡问，“我是你的老师，还是你的谁？”

“哈？”淼淼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脱口而出，“不是我的谁啊。”

“很好，不是你的谁，那你在顾忌什么？”

他说着，表情冷然，却是陡然抬高了声调，“我都和你说了让你别玩弄技巧，你到底有完没完？脑子是干什么用的，怎么就听不进去我的话？我已经尽我最大的努力配合你了好么，再练一次，没有长进的话你就背着你的琴走人，明天的演奏会干脆取消得了！”

种淼淼用力咬了下唇，觉得莫名委屈。印象中，这是季云风第一次凶她。不，还有一次，是在操场那次，她不小心亲上他的下巴，不知怎的他就火了，喝了她两嗓子。

可是这一次又不是她求他来的，是他主动过来，也是他主动说要帮她的，他不乐意他不帮她便是，干嘛吼她啊！

季云风看着在她眼眶里打转的泪珠儿，知道她这是觉得委屈了，这丫头从小娇生惯养，又那么刁蛮任性，怕是没有几个人敢这么凶她。

他自然也不想凶她，疼她爱她还来不及呢，哪舍得她受一点委屈？但正因如此，他才得对她严格要求，明天就是演出，迫在眉睫，她那么重视这场演出，现在训她几句，也总好过演出当天她出洋相落人笑柄。

“愣着干什么？继续。”

淼淼吸吸鼻子，很没骨气地再次坐好，拉琴。

还别说，这吼了两嗓子有点作用，虽说还是略有偏差，但成效显著。

就这样，又练了几次，拉到淼淼觉得自己的手都似乎不是自己的了，酸疼的要命。可他不喊停，她也不敢停，就那么机械式的重复着，只能趁他不注意揉揉肩膀活动一下。

“好了，就这样吧。”

也不知道合奏了多少次，季云风终于喊停了，淼淼像是如释重负般长长舒了口气，“谢谢你了，季老师。”

其实她刚才想明白了，他是为她好，恨铁不成钢才会那么训她的。

季云风倒是微微有些吃惊，没想到这丫头竟然还会对他说谢谢，他以为她还在生他的闷气呢。她就这么扬着小脸看他，带着一丝唯唯诺诺，却叫他觉得莫名欢喜。

“嗯，吃饭去，饿了。”季云风眼角眉梢卸下了严肃，缓缓浮现一抹柔和温暖。

*

另一边，季灏煊在连续开了三个会议之后返回到办公室，天色也已经暗沉了下来，如同泼洒的墨，浓郁。

一片灰色蒙蒙的光，他就伫立在落地窗前，单手插兜，背脊僵直，视线落在霓虹过影间，久久的，不曾收回目光。

秘书进来问他需不需要准备晚饭的时候，他这才回过神来，摇了摇头，“给我泡杯咖啡，两勺糖。”

“季总，是两勺糖吗？”秘书以为自己听错了。

“恩。”

“哦，好的。”

秘书不敢多问，转身，却听到身后的男人轻说道，“等等——”

“季总，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你今天上午手机响起的那首歌叫什么名字？”

“什么？”秘书一怔，“季总您是说我的手机铃声吧。”

“恩。”

秘书莞尔，“《算什么男人》，周杰伦的。”

“知道了，出去吧。”

秘书便把门带上，门关上之际悄悄抬眼，见男人还站着落地窗前，身形倨傲，不知在想什么。要知道，季总可从来都不听歌的，今天可真是邪门了，不仅喝加了糖的咖啡，还要听流行歌曲？

季灏煊在窗前站了好一会，等到秘书端了咖啡送进来再次出去的时候，他这才转身返回到座椅上坐下，身体的重心完全落在高背椅上，却是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别让任何人进来，我想一个人静静。”

“那季总，如果是工作上的事呢？”

“推到明天。”

“好的。”

门再次关上的时候，季灏煊缓缓打开面前的笔记本电脑，他没下载任何音乐的软件，便直接从网页上搜歌，按下了播放键，很快，徐徐轻缓的音乐渐渐流淌，蔓延……

他很少听这种歌的，甚至可以说几乎不听歌，可是今天当他听到这首歌的歌词的时候，莫名就觉得触动。

伴随着轻快的前奏，歌曲很快就唱到了略有些高亢的副歌部分——

你算什么男人，算什么男人，眼睁睁看她走却不闻不问。

是有多天真，就别再硬撑，期待你挽回你却拱手让人。

你算什么男人，算什么男人，还爱着她却不敢叫她再等。

没差，你再继续认份，她会遇到更好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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