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战死沙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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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家，他们继续喝野菜白米粥。

古代人的夜生活非常少，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穷，用不起油灯。方玉抹黑脱掉衣服钻到被窝里，碰到了浑身冰凉的方秀。

古代什么都贵，当然也包括柴火，只有到最冷的时候，她们才会烧炕，所以现在屋子里依旧很冷。

方玉估计应该是零度以下

她们的被子是葛布加上破布和一些棉花茅草，方玉伸出环住方秀瘦的身子，方秀有些抗拒，方玉在被窝里道：“相互依偎能够取暖，阿秀，无论如何我们总算是一家人。”

方秀顿了顿，她看着方玉，轻声道：“阿姐，其实爹写过信，不过都在祖父哪里，钱也在哪里，被二伯娘克扣了”

方秀顿时一愣，她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开口道：“我知道了，不要告诉娘亲，我们从长计议。”

两人相拥而眠，果然暖和不少，第二日清晨，方玉被柳氏叫起来砍柴去。家里的活儿柳氏向来不让方秀干，但是也不给她吃的，就像这个人不存在一样。

方秀跟在方玉身后，背着背篓和方玉一起上山。

现在天气已经很冷了，方玉不敢往深山走，只是砍了一些柴火便回家了。

此时柳氏已经在腌制腊肉了，把盐和花椒面炒熟，均匀抹在腊肉上，用草绳挂起来以烟火熏制，直至水分去五成挂在阴凉处日久其熏制的口感更好。

柳氏又拉着方玉一起制作西北一种独居风味的浓酱，口味醇香浓郁，最适合配上杂粮饼和大葱。

取二斤发酵好的黄豆和盐辣椒调和，密封入坛，半月后酱色如墨，风味极佳。

柳氏又吩咐方玉做了好多杂粮窝窝头，正正忙碌了一上午，方玉整个人又饿又累，但是还是强打精神做饭。

买来的新鲜白菜和一块肥猪肉，面团揉上，一个个圆嘟嘟的饺子下锅，白胖的白菜饺子吃在嘴里，那味道简直了

方玉不得不感慨，好吃不过饺子这句话，吃完之后配上一碗饺子原汤，肚子里暖洋洋的，好不舒服。

上午忙完之后，柳氏把家里的一些旧衣服什么的丢给方玉方秀让她们到河边洗衣服，深冬之后，河水都断流了，自然是要趁着时候把该洗的东西给洗好了。

方玉和方秀抱着大盆子到了柳河，柳河只剩下的一条，显然快要断流了。

河边有不少洗衣服的妇女，方玉方秀找了一处无人的地方，开始洗衣服。

古代的衣服质地非常粗糙，若是用洗，特别是在这样的地方，能把人的给划烂，所以古代的劳动妇女选择用工具捣衣杵来代替双，方玉拿着一根粗大的木棍努力敲打着衣服。

方秀力气，她就慢慢敲。

不一会儿姐妹两就把衣服给洗好了，方秀长相扎眼，村子里的几个流子走到两姐妹面前，那副表情看的方玉很是恶心，为首的一个二流子道：“秀儿妹妹，你来洗衣服啊”

方秀害怕地躲在了方玉身后。

“秀儿妹妹，你不要害怕，你看你这柔嫩的，都冻红了，要不你跟着我，我绝对不让你大冬天洗衣服”

话音方才落下，这流子就感觉到脖子上一痛，一阵天旋地转袭来，这家伙直接倒在了地上。

方秀无比惊恐地看着方玉，方玉擦了擦木棍，她很是随意地道：“只是晕了过去，死不了，我们赶紧回去。”

剩下的那几个流子无比惊恐地看着方玉，下如此稳准狠，真的是可怕

方玉和方秀到了家中，柳氏正在睡午觉，方玉拉着方秀的偷偷道：“趁着娘睡觉，我们烧点水洗个澡”

来有些难以启齿，方玉来了这么多天，还没有洗过澡，她在末日生活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凄惨

这些日子她有经常长途跋涉，身上的汗味已经实质化了

若是在柳氏眼皮子底下烧水洗澡，她肯定要吼她们浪费柴火。

方玉和方秀的房间就在厨房旁边，她们把厨房锁上，烧上一大锅热水，然后用洗衣服的大木盘子擦洗身子。女孩子洗澡最喜欢的事情自然就是看一些不该看的地方

方玉的身材比较豆芽菜，不过看骨架应该是个大长腿，这方秀就不得了了，虽然也是很瘦，但是胸前却已经不容觑，方玉看着方秀的胸部，忍不住啧啧称奇。

方秀到底还是个姑娘，她很是不好意思，一双玉璧捂住自己的胸前，殊不知这个动作越发显得清纯诱人，热气化成水珠凝结在少女的白玉一般的身子上，简直就是美成了一幅画，人人都喜欢美好的事务，方玉自然也不意外，她们互相为对方洗了洗头，一番洗漱下来，方玉顿时感觉到清爽了不少。

一切收拾好后，她到坐到床上，看着披散着头发的方秀，突发奇想道：“秀秀，阿姐给你梳妆如何？”

方秀顿时俏脸一红，她点了点头，方玉摸着少女温热的秀发，按照百科全书里面的方法给她挽了一个双丫鬓。

她们这个年纪便是适合这样天真无邪的发鬓。

方玉试了两次方才挽好，只是总觉得差了什么，她想起来柳氏给她买的绢花，其实只是两个带有珠子粉红色绢花，方玉给方秀带上。

顿时美的方玉移不开眼睛，她总算知道了首饰于美人的意义了，若是方玉戴上可能仅仅是清秀可人，好一个家碧玉，但是这方秀稍微打扮一番，竟然别有一番倾城风味。

方秀看到了方玉眼中的惊讶，她有些害怕地道：“不好看吗？”

方秀这微微颦眉自然是越发美丽，方玉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她摘下方秀头上的绢花，轻声道：“秀秀，若是父亲没有归来，你便不要戴这些首饰，你知道吗？”

方秀有些失落的点点头，这个年纪的女孩，都是爱美的。

方玉看到方秀如此，又一本正经地道：“在我面前打扮也是可以的，来来来，阿姐给你梳妆。”

方玉拿出来柳氏给她买的胭脂水粉，方玉前世就不怎么会化妆，现在自然也不会长进多少，直接把方秀化成了花猫，姐妹俩玩闹一番之后便睡下了。

日子不咸不淡地过了几日，方玉照常到山上砍柴采草药，柴火倒是好，可是草药越来越少，这里的冬天实在是太冷了，没过几日连山都上不了了，方玉就和方秀呆在家里，做柳氏吩咐的绣活儿，也就是给她和方武做衣服。

方玉针线活儿比较差，但是方秀一绣花非常的了不得，方玉在百科全书里找了许多古代衣衫的做法，最终找到了一套最适合这个朝代的，上面是窄袖内衫外面是褂，下面流裙。

百科全书给的图解非常的清楚，但是方玉在针线活儿上真的没有丝毫天赋，而且她还想省省布料给方秀也做一条裙子，毕竟上一世方玉就没有妹妹，这一辈子有了个长得那么好看的妹妹颇有一种得到了一个特别好看的洋娃娃的感觉。

最后靠着方玉在脑海之中反复计算，甚至还差点重新学习一边高数，总算是化零为整给方秀做了一身衣服。

既有方武的布料，也有方玉的。虽然配色有些着急，但是还好可以用精妙的设计来掩盖，接下来一个多月方玉都在做这些。

最后裙子终于成型，上身绿粉相见的衫，下面是用一条旧的白裙子改的，绣上了花纹，还用两色布条做了绸带，方秀又一针一线地在这裙子上续上了花纹，看起来相当的精致漂亮。

方秀穿上裙子的时候，几乎美呆了，方玉的则是一条简单大方的绿色裙子

时日见长，柳河已经彻底断流，外面不停事儿的下雪，北风呼啸，天气冷的让人动弹不得，饶是方玉也只能躺在被窝里，一天吃上一顿饭，只希望这可怕的冬天能快些过去。

冷的时候，她连思考都没有足够的温度来支撑。

腊月甘一，这日天气格外冷，太阳出来的格外晚。方玉被柳氏打发出来打水，村子东头村长家门口的唯一能够打出来活水的地方，或许是因为今日太冷了，这个地方就她一个人，她方才把水提上来，这水上面就结了一层薄冰。

她正准备挑水走人的时候，却在村口茫漠的大雪之中看到了几个穿着衙役红衣的人，方玉愣在原地，因为她看到了在大雪之中飘扬着的白帆

几个差役身后背着硕大的箱子，箱子上写着丧字。

为首的衙役高声喊道：“柳泉，柳河村人士，生年己亥七月初八，时年二十三，战死沙场——！”

风雪呼啸而过，把衙役苍凉高远的声音撕扯的越发飘忽。

“柳以诚，柳河村人士，生年不详，时年十六岁，战死沙场——！”

方玉睁大了眼睛，凌冽的北风终于让她感受到这个时代真正的温度。

“方宜尘，柳河村人士，生子丑年腊月甘一，时年二十九岁，战死沙场，尸骨无还——！”

伴随着风雪声的是女人孩子撕心裂肺地哭喊，方玉站在原地，她看到柳氏疯疯癫癫地抓住衙役地袖子，无比悲怆的嘶吼着：“为何只有我夫君的尸首不见！你们这些死人！是不是故意狂骗我的！”

柳氏绝望地跪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的心酸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