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童养媳（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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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此时已经洗净脸上的污垢，只见她杏眼琼鼻，双唇粉嫩，五官精致得没有丝毫瑕疵，肌肤白皙细腻，根本就不像是个乞儿，这会儿正一脸羞涩地看向沈溪。

沈溪想不到女孩长得这般好看，当下竟有一丝短暂的失神，随后才猛地反应过来，心两世加起来三十多岁的人了竟然会被一个女孩的容光所慑，实在太好笑了。

沈溪抬起头，就见周氏喜笑颜开，就像捡到宝一样嘿嘿直乐：“臭子，我决定了，将这女娃带回去做养媳。”

沈溪呆滞片刻，故作不解问道：“娘，养媳是什么？”

周氏乐呵呵地瞥了他一眼，笑道：“养媳就是养媳，还能是什么？”

沈溪心中一阵恶寒，直截了当问：“你不会是要让她长大了做我媳妇儿吧？”

周氏见沈溪的样子顿时不乐意了，叉着腰，横眉冷对，哼声道：“你才几岁，知道什么叫媳妇儿？”

周氏顿了顿，又道，“女娃长得这般俊俏，做你媳妇儿你还不乐意？待到了县城，我便让你爹爹去官府报了她的户籍，安插在咱家这事就这么定了，没有商量的余地，别再跟以前一样啰哩啰唆。”

沈溪觉得事情有些不对，质问道：“娘，您就这么不经人家同意，便做了咱家的童养媳？官府那边不会追究吗？”

周氏横眉冷对：“追究什么，这又不犯法！哼，以为老娘没读过书好骗是不是？你三伯母便是沈家的童养媳，沈家自负大族，犯法的事情能做吗？”

沈溪支支吾吾，终于找到个勉强得过去的理由：“可是她她比我大。”

话音落下，便听周氏笑着调侃：“我你子是不是傻了？童养媳童养媳，便是你养你的未来媳妇啊，肯定媳妇的年纪比你大，不然怎么叫做童养媳？”

沈溪愣了半晌，觉得周氏得真是太有道理了，而且他前世也知道这个法，顿时心中凄凉，只能百试不爽地卖萌：“娘，我只要你，不要媳妇儿我还不到七岁呢，要什么媳妇儿？”

周氏瞥了沈溪一眼，冷笑道：“你以为老娘想啊？七岁，距离你娶妻也没几年了。等你年龄到了，可就娶不到了咱家又不是豪门大户，这女娃来咱家，当是老娘提前去了块心病。”

沈溪不服气地道：“娘，我有本事，我能自己娶媳妇。”

“屁，你能有什么本事？和你了吧，以咱们的家业，等你长大想要娶好人家的闺女，三书六聘的哪儿来那么多钱？再了，沈家那么多辈，你又是老幺，不一定还会添几个弟弟，怎么轮也轮不到你去去去，给老娘老实点儿，不准欺负你未来媳妇儿。”

沈溪苦笑连连，上辈子二十八岁没解决的婚姻问题，这辈子还不到七岁就给解决了。

那女孩红着脸，见沈溪一脸郁闷，怯生生地上前两步，又回头看了一下周氏，随后无比紧张地轻声道：“弟弟，你是嫌我脏吗？没关系，我以后会洗得干干净净，浑身香喷喷的！”

沈溪咧嘴露出个不合他年岁的笑容，道：“我不是你弟弟，我是你相公。”

看着萝莉那无比期待与渴望的精致脸，沈溪忽然觉得无力拒绝，若非周氏想让她做童养媳，还有什么理由收留这个女孩？就算是太平年景，一个命比纸薄的丫头在这乡野之间也是无法生存的，或者有口饭吃已是她最大的奢求。

沉默许久，那女孩愈发焦急，红着脸，轻轻拉了拉沈溪的衣袖：“弟弟，你放心，以后我都听你的，只要你不赶我走，我什么都听你的。”

沈溪扭过头不再去看，免得触景伤情。

倒是周氏似乎想到什么，蹲下身子，语气炙热地问道：“儿媳妇，你叫什么名字？快叫一声娘听听。”

见周氏猴急的样子，沈溪啼笑皆非，撇嘴跑到了一边。

“我叫林黛，名叫黛儿，今年九岁，娘”女孩生涩地叫道。

“好，好，名字真好听，你看他，他叫沈溪，名叫憨娃儿，我还叫他兔崽子，不过你可不能这样称呼他，他现在还没行冠礼，也没有表字，你随便叫吧以后他就是你的丈夫，只要你对他好，以后他要是有出息，娘保证让你做正房夫人，好吗，黛儿？”

林黛点点头，没有话，只是看到沈溪蹲在河边正看水中的倒影时，黛眉轻蹙，不知脑袋里在想什么。

不一会儿，周氏便招呼沈溪，三人折回双溪镇，在深巷里找了一家客栈，又与老板砍价半天，这才算是住下来。

住进去盏茶工夫，两个店二搬了个浴桶到房间里，然后不停往桶里加热水，一边忙活，一边还不忘给掌柜带话：

“客官，掌柜的了，这浴桶可是要另算钱，而且不讲价，他让的再向你们确认一下，若是行就行，不行的就给撤了。”

周氏见话的伙计一脸不耐烦的样子，正微笑的脸顿时垮了下来，冷哼一声：“就在你们这儿洗个澡，也要三十文钱，你们可真会做生意，不过老娘今天我高兴，不和你们争这点钱，告诉你们掌柜，我待会儿就下去交钱。”

沈溪闷闷不乐：“娘，你怎么这般喜新厌旧？我好歹是你亲儿子，三十文钱，都可以买两三斤肉了。”

他的话还没有完，就见周氏恶狠狠地回头瞪了一下，：“兔崽子，你知道什么？女孩子家就是要讲究点儿，哪里能像你一样，这么大了还光着腚在院子里洗澡？”

沈溪无言以对，却听那女孩怯生生道：“弟弟，你能不能不要看我洗澡？”

不等沈溪话，周氏就笑了起来，：“嘿，姑娘还怕羞得很呢，没关系的，现在你们年纪都还，没事儿，等臭子十岁后，就不能让他看了，知道么？我的宝贝媳妇儿。”

林黛闻言，只能红着脸点头，沈溪反倒是来了气，闷哼一声，就要推门出去，却听周氏招呼：“憨娃子，去哪儿呢？老老实实给我坐着，我要出去一趟，你在这里，照顾你媳妇儿，你们两不准出这个门，知道么？”

沈溪只能点头，重新坐回椅子上，无所事事地玩着桌子上的茶杯。

周氏临别叮嘱：“千万别到处乱跑，这可不比家里，坏人多得很，那些拐子最喜欢你这样不晓世事的娃娃。黛儿，进浴桶去好生洗干净，我到外面去给你买一套漂亮衣裳。”

周氏一去，房间里只剩下沈溪和林黛。

拨水声传来，沈溪本着非礼勿视的态度没有刻意转过头去瞧，本来一个女娃，身体还没长开，没什么好瞧的。

林黛倒是紧张兮兮的，声告诫：“你不许偷看。”

沈溪走到窗口的位置，看着外面行人熙攘，不屑道：“没人偷看你，赶紧洗，娘用不了多久就回来了。”

“哦。”

林黛乖巧地答应一声，然后坐在浴桶里，开始搓洗起来。

“哗啦”的水声不断传入沈溪的耳朵，搅得他有些心绪不宁，只能把注意力放在街道上各色行人身上，揣测往来人等的身份，久了忽然有些无聊，转身回到桌子边就欲坐下。

林黛大叫道：“啊弟弟，你骗人，你过不偷看的。”

沈溪这才回过神来，竟然忘记林黛尚在沐浴了。同时，他感到很无语，他两世加起来三十多岁了的人了被一个娇俏可人的萝莉唤作弟弟，怎么都觉得别扭，一世英名尽丧的感觉油然而生。

林黛躲在木桶里，用桶壁挡着身子，头趴在桶沿上，撅着嘴，带着满腔的委屈瞪向沈溪，好像要用眼神来感化眼前这个无礼的家伙一般。

沈溪这次干脆不避开目光，直视着她笑道：“妹妹，你对相公和弟弟的区别尚且不知，更别对于身体的构造算了，从今天开始，你要叫我哥哥，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和睦相处，我才不会欺负你。你有意见否？”

林黛眼睛眨了眨，对沈溪的话一知半解。女孩子比男汉子更早熟，但要让她明白一些事，至少也要等到十二三岁天癸初现后。她最后带着几分委屈，道：“哦，我知道了，以后我叫你哥哥你不要生气，行吗？”

沈溪看着萝莉一脸勉强又羞涩难耐的样子，不由得暗自好笑，歪着脑袋，看向萝莉那清澈明亮的双眼，问道：“你爹娘呢？为什么会被遗弃路边？”

萝莉脸上闪过一丝悲凄，却紧紧抿着双唇，一言不发。沈溪见状不再多问，坐回凳子上发起呆来。

又过了大约一炷香时间，周氏回来了，里拿着几件衣裳，应该是镇子里买的成品，沈溪看她高兴的样子，暗道老娘何时变得这么大方了？去年过年都没有给自己添置新衣裳，如今老娘慷慨得连眼也不眨一下

周氏进屋，直接忽视了沈溪，走到浴桶边，笑着问道：“娃儿，洗好了没有？”

林黛点点头，看着周氏的眼神中有些许依赖之色。

“那就快起来吧，娘给你买了新衣裳，你看看合身不，不行的话娘去给你换。”周氏慈祥地道。

因为被沈溪看着，林黛红着脸不肯从浴桶里出来。周氏见林黛羞怯，回头瞪了沈溪一眼，骂道：“兔崽子，转过头去，不怕长针眼么？”

沈溪无趣地哀叹，只能老老实实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