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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里周浦深和岑路几乎是形影不离。
岑路这辈子也没有过这样惬意的时光,每天一睁眼朝思暮想的人就在枕边,温温柔柔地叫他起床,桌上多半已经热好了温暖的早餐。岑路会赖一会儿床,直到把周浦深闹得不知所措了才姗姗来迟。他们不需要踏出房门一步,冰箱里的东西足够两人吃一周的,他们如同所有的寻常夫妻一样一起吃饭,一起看书,一起窝在温暖的沙发里悄悄话。
周浦深抱着岑路坐在沙发里看他看艰深难懂的数学书,岑路眉目如画地躺在他怀里,寻了个最舒服的姿势靠在周浦深没受伤的左肩上,秀气的眼睛里那份恣意和骄傲又被人宠回来了一些,周浦深只要看见哪怕一点儿这人从前的少年气,都高兴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岑路看书看得很入迷,周浦深看他也看得很入迷,不由得就觉得自己受了冷落,他搂着岑路腰的那只手心翼翼地移到书本上那个足有一行长的函数,问他:“这是什么?”
岑路回头看了他一眼,眼里有揶揄:“威尔特拉斯椭圆函数,怎么,想学?”
”……“周浦深有点儿汗颜,“要学懂这个之前要补多少课?”
“嗯,我看看。”岑路从他怀里坐起来,只不过还被人圈着,“你这微积分才上到哪跟哪儿,要懂这个,至少得补上微分方程式和泛函分析,然后再得恶补一下复分析吧,”他秀气的眸子转到周浦深的脸上,看着那张英武的脸蛋难得心虚的样子,脑海中突然就浮现起那个五年前漂亮的男孩儿了。
似乎,从很久很久之前起,从这个男人还是个孤苦伶仃的孩子开始,他就一直用这样的眼神瞧着自己,怯怯的,依赖的,很快地看上一眼又转开目光。
岑路从前不知道,是因为不在意。可事到如今,他却仿佛魔怔了似的,心中有一股急切迫使着他去看周浦深的眼睛,他想要确定,这个人是不是真的,从未变过。
果然,一接触到岑路几乎咄咄逼人的视线,周浦深就像被烫伤了似的转开目光,侧头想去亲他的脸。
岑路却不允许他他逃,他伸手捏住周浦深的脸,仔细端详着那双躲躲闪闪的黑眸和红得能滴血的白耳垂,问他:“周浦深,你实话,你是不是从在戡瘠山那会儿开始,就看上我了?”
周浦深被迫看着他,脸上跟刷了一层红漆似的,他的胸膛紧贴着岑路的,哪怕现在梗着脖子死撑到底,那雷鸣般的心跳声却还是彻彻底底地出卖了他的答案。
周浦深想,那哪是看上呢,那是已经迷上你了。
跟个疯子似的。
岑路看他不话,却罕见地也没强迫他,只是放开了他的脸,手指从薄薄的居家服里爬进去,贴在那个剧烈跳动着的地方不动了。
他叹了口气:“你那时候,为什么不。”
周浦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要怎么呢,云泥之别的两个人,又都是男性,他压根儿就没想过要讲自己的心事吐露半分给他,无论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
他怕岑路知道了自己的心思后,觉得他脏。
岑路像是一眼就看穿了他在想什么似的,贴在他胸前闷闷地:“如果我没爱上你,你是不是准备憋一辈子?周浦深,”他点着他的胸口,“你真是个十足的胆鬼,没意气,没胆量,”到这里他真的有点恨起来了,“在别的事上都争着抢着,唯独对我……我不推你一把你就一点儿都不敢往前走,周浦深,我有的时候真是恨你。”
啊,原来如此。
原来是这样。
周浦深顺势被他推到在了沙发上,那本厚厚的数学书“吧嗒”一声掉在了地毯上在无人问津,身上的男人口口声声地着恨自己,可在他受伤的脖肩处流连的唇舌却是如此温柔,他伸手托住了岑路快要滑下去的腰臀,将他微微撑起来些,岑路已经是满眼潮湿,周浦深的大手轻轻抚过他的眼下,问他:“我是不是让你觉得害怕了。”
“让你觉得,我仿佛随时都要抽身而退的样子。”
岑路生气了,撅起嘴从他身上翻下去,睡到了沙发里侧,用后脑勺对着他。
“你还来问我。”他气鼓鼓的。
岑路的手放在自己腰前,这厢却有只撒娇撒得炉火纯青的指无声地凑上来,勾着他的无名指上的戒指抚摸。
岑路甩开那只手,周浦深却又不依不饶地缠上来,无论自己怎么做弄他,岑路都是屁股朝人,周浦深没办法了,只能顺着他也在沙发上躺下来,那么一张狭的单人沙发,周浦深必须紧紧搂着他才能不从沙发沿上滑下去。
岑路脾气又上来了,跟条水蛇似的不住扭:“你下去。”他别扭地,“下去,挤死了!”
周浦深捉住了他的左手握在手心里,难得用了作为军人的力量制住他,岑路那点儿力气对他来简直是蚍蜉撼树,岑路气结,回过头来对着男人的喉结又抓又咬,周浦深却巍然不动,只是眼疾手快地在他回头过来的时候叼住了岑路的唇,像是要让他窒息那样地亲他。
岑路再也没力气了,只能昂着头被动承受男人的吻,周浦深吻完他看着他躲闪抗拒的眼神,叹了口气将他摁进怀里:“要是我随时都准备走,又怎么会给你戒指。”
听到这句话,原本一直扑腾的岑路不动了。
周浦深能感觉到他的两手就放在肩膀上的伤口处,这没来由让他觉得紧张,似乎岑路随时就能要了自己的命似的,事实上也是如此,只要岑路想,他随时可以在他的手上停止呼吸,心甘情愿。
周浦深揉着他的头发:“我原本不想给你的……我怕这一去……我凭什么束缚住你。”感觉到那只手有拧他的趋势,周浦深连忙继续跟上:“可是后来……看见圆桌骑士的直升机的时候,我又后悔了。”
“我想着,万一我能回来呢。万一我回来了,就算就只有一口气,我也要回来,重新来找你,然后亲口问你……”周浦深的喉结颤动起来:“愿不愿意把剩下来的所有时间,交给我。”
岑路的脸埋在男人宽阔的怀抱里,没有反应。
“所以我把戒指放到弹匣里去了。”周浦深到这里,声音竟然有些哽咽,“戒指是用我母亲留下来的铂金项链熔的,母亲和枪,他们是我在遇见你之前,这个世界上唯二保护过我的东西,后来我有了你……”他抱紧了怀里的人,“除了你,我再也没有需要的东西了。”
“哥哥,你走之前问我有没有愿望呢。”周浦深轻轻地,嘴角的笑容像是噙着泪:“我的愿望,从始至终,唯你一人而已。”
“你愿不愿意……”周浦深鼓起勇气,出一番话似乎耗尽了他一生的力气:“你愿不愿意满足我的愿望?”
他能感受到怀中躯体的颤抖,岑路压抑着哭腔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他在骂他:“蠢货……傻瓜……”
周浦深轻轻摸着他头顶的发旋,轻声:“我知道。”
“你为什么不早点……”
“是我的错。”
“你要是早一点儿……我们又何必错过这么多的时间……”
周浦深的心疼得厉害:“我那时候……不知道你也会爱我……”
“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了!“岑路却突然挣脱了他的怀抱,噙着眼泪的灰眼睛晶亮亮地看着周浦深,他气得眼睛嘴唇都在抖,大颗的眼泪顺着他的睫毛掉下来,砸在周浦深的手背上:“谁爱你啊,你听我过吗?你这种混蛋,我恨你还来不及。”
周浦深用手心包裹住手背上的水渍,他仔细回忆了一下,发现岑路还真的从来没过爱他。周浦深一下子变得有些可怜巴巴的,像条被人遗弃的狗,他下垂着眼睛问他:“那你爱我吗?”
岑路真的是气不一处来,他被气昏了头,干脆一头撞在周浦深的肩膀上,因为太猝不及防,周浦深痛叫一声,被岑路一下子撞到了沙发把手上,他被人压着,他的恋人捏住他的下巴,单腿跪在他的腿间,以一个居高临下的,绝对不容置疑的态度对他:
“我爱你。”
尽管他的眼睛还是软绵绵的红。
“周浦深,老子这辈子栽你手里了。”
尽管他的身型脆弱得像是迎风就散的一盘沙。
“我答应你了,这辈子,剩下来的时间,所有的都给你。”岑路下定了决心,去他妈的三天,去他妈的让周浦深一个人跑,他好不容易把这个人给揪回来了,他怎么能忍受再与他分别,哪怕要带着周浦深一起粉身碎骨他也认了。
他忍受不了了,他终于逼得周浦深和自己一起承认了,他们没有对方,就无法活下去。
岑路的脸和眼睛都红得吓人:
“周浦深,你要是再跑……”岑路低下头去,带着恨意和泪珠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对方:“我就干脆杀了你,然后把你埋在我岑家的坟墓里,然后自己也跳下去,咱们生不能同寝,就死同穴。”
周浦深被他得竟然也鼻子一酸,刚想去吻他,却看见岑路的眼神突然在一瞬间变得一片空白,他仰着头,盯着天花板,就那样直挺挺地朝后摔了下去。
周浦深吓得心脏差点停止跳动,他连忙俯下/身去捞岑路摔肿了的后脑勺,心疼地将人捞起来,拨开他的头发给他鼓起了包的地方吹气,对方却浑然不觉,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在周浦深以为哥哥在刚刚表白完就撞傻了的悲从心头来之际,却看见方才呆了片刻的岑路突然恢复了神采,他看着周浦深,一字一句地:
“深,我知道了。”
“我终于明白,母亲给我留下的那句遗嘱的意思了。”
作者有话:
最后的高潮剧情要到啦~顾邀明的手稿终于能出场了,再捂着都要发霉了(汗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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