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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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电视的时候，我也把给客户擦鞋的事情当做趣事儿讲给他了。他我做的对，换做是他也会那么做的，他时候也为了赚零用钱给爸爸擦鞋，哎，悦悦我擦鞋子擦得可好了，我帮你擦鞋子吧，还没等我反应，他就真的拿着凳子坐在门口帮我擦高跟鞋了。我坐在沙发上，扭头看过去，看了他好一会儿，他是认真的专注的，心甘情愿地给我擦鞋子呢，我走过去，蹲在他旁边，他手上活计没停，看着我笑笑，我伸手把鞋子和绒布从他手里拿下来。

“您不是非得这样。”我。

“… …怎么了？我愿意呀。”

“您留在这儿，跟我在一起，我就高兴。我可不用您帮我擦鞋子。”我，“那是我工作上的事儿，可用不着非得从您这里找面子。”

他拍拍手，看着我：“悦悦，跟你在一起，我也高兴… …我，我为了你什么都可以做，就只有一件事情，就是… …仰安… …”

“我懂，我懂，”我连忙，我怕他为难，我心里也没个办法，自己都有些手足无措了，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又拿起来又放下，欧先生搬到我这里来，已经是他最大的妥协，我不能再去要求别的东西。

“听我完，”欧先生，“无论如何，我不能把她送回医院里去。我们暂且维持现状，等她好一些了… …我会让她接受你的。”

我抬起头来看欧先生，让她接

受我？那是什么意思呢？我快二十八岁了，您会跟我结婚吗？让我作仰安的妈吗？她会接受我吗？就算她会，那我会愿意吗？我看了他半天，这话却没有问出口，因为我自己也没有答案，那么就此话题的讨论将没有任何意义。我的手搭在他臂上，还是点了点头。

“还有一件事。”欧先生，“你请徐家的孩子来，我想跟他见一面。”

这可是真让我吓了一跳。

欧先生要见冬冬？他想干什么？

我笑了一下，很不自在，手指头架，眼珠子乱转：“见他？见他干什么？他有什么好见的？”

“你别紧张。”欧先生微微一笑，“我跟他肯定是有事请，不见得跟你相关… …不是还有他爸爸的事情吗？我不在乎，但也不想让人误会，你叫他来，我们喝一点酒，把话明白。”

“我不… …”我心里想着冬冬那个愣头青，那个不好摆弄的家伙，欧先生跟不熟悉的人又那么傲慢凌人，两个家伙凑在一起，想想都让人头大，我才不想把他们往一块儿凑呢。

欧先生没话，就坐在板凳上看着我，那眼神和似有似无的笑容都是高深莫测的，好像在，悦悦呀，你心里坦荡没有鬼的话，为什么不肯让我跟那个孩子见一面呢？

我斜他一眼，又斜他一眼：“好呀。就照您的办。”

当我转达了欧先生的邀请时，冬冬在电话里略有迟疑，可他

终于还是答应了。

星期四的晚上，他还带来了一盆蝴蝶兰，身上穿的很整齐，头发好像也刚刚理过，我把花接过来，碰到他手臂，手臂上湿漉漉的，有汗水。

他站在门口没动。

我拽他，进来呀冬冬，快进来，你闻到香味没有？我做了好吃的呢… …

冬冬没话，手臂还是挣了一下，不愿意被我拽着似的。

厨房里的欧先生，悦悦，怎么不请客人进来呢？

冬冬听到了他的声音像是终于狠狠下了决心一样进了我的房间，见外人从来都是西装革履的欧先生今天穿了一身成套的家居服，不拘节的男主人的造型，我们三个人让这的单位一下子显得更加拥挤了，我抬起头发现，冬冬又长高了，长得比欧先生还高了。

… …

酒过三巡，菜没见下，话也不多。

我想冬冬在来这里之前一定是想了对策，他保持礼貌，可无论欧先生怎么要把话题往更深一个层次来引导，他都会搪塞一句对呀，然后喝一口酒将之结束。

欧先生的耐心恐怕是都给了我和他的女儿，他给冬冬又倒了些酒，算直来直去了：“我们总得见一面的。一来我跟你父亲有些交情，二来你跟悦悦又是熟人。我们两个呢，可能还有些误会。”

冬冬喝了酒，杯子放回桌面上，他开始接招了：“哦？我们有哪些误会？”

欧先生手肘架在桌面上：“你父亲的事情。我跟悦

悦过了，不知道她转达给你没有。他的事情通了天，我帮不上。那天不接电话，是想要他也明白我的处境，我没法给他哪怕最的希望，那还不如完全不介入。让他自己去找别的办法。”

冬冬点头：“您这样做有道理。”

“他的事情很复杂。材料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整理完全。但是我在去北京开会的时候跟介入案子的部门递交过书面的意见。你父亲钻了政策的空子，这不能作为他所有错误的理由，但是在处理案子的时候也不能不考虑客观的诱因。如果我们不修补漏洞，以后还会有人在贪念的驱使下犯下更多的错误。”

冬冬看看他：“我听过。我听过您就我父亲的事情像上面提过意见。这很厚道。我谢谢您。”

我看看两人，这事情我不知道。

欧先生张开双手：“我不在乎被人误会。跟你清楚，是因为你跟悦悦，你们之间还有一层老相识的关系，我不希望你，因为，误会了我，而去为难她。”欧先生后面得极慢，几乎一字一句，“听懂了吗？”

冬冬忽然抬起头来，紧紧看着他：“我为难她？我为难悦悦姐姐？您弄错了吧？我怎么会为难她呢？”

欧先生笑了一下，看看冬冬，又看看我，他没话。

明白了：“你是上回的事情？… 上回在停车场的事情？”

“我当你还是孩子，但那样对一个女孩子很无礼。你不是

要去美国继续念书了吗？那很好，以后就离她远远的吧。不要再做没有意义的事情了。”

欧先生这样的时候，我把头低下去了，我一声没出。我心里面的感觉很奇怪，欧先生的话在情在理，但是他的脸色是严肃的，警告是冷峻的，他对冬冬，对我都形成了巨大的压力，而我并不愿意这样，冬冬是我的旧学生，是我的弟弟，可以被我吼，可以被我修理，可以被我甩巴掌，但是我不愿意冬冬这样被别人教训，哪怕他是欧先生也不行，我心里不好受，可是我没敢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