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实力，眼力，界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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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让塔隆听着已经不是局限于不满的程度了，而是不爽。他知道在自己从没接触过的这个世界中，比自己厉害的大有人在，但那也不用这么他吧？

塔隆对于自己的实力有清醒的认知，他在这个不是杀人就是被杀的魔业世界里，有着最大的两个优点。

第一是不会主动招惹别人。倒不如每天都生活在属于自己的这个圈子里，平平安安的和喜欢的人度过普通的日子，就是他最大的理想抱负。

第二是他有十足的自知之明。因为对自身实力过度的不认同以及不接受，他总是会比其他人更加心谨慎；万事都只会做最坏的打算。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做准确无误地估计自身价值和实力，塔隆也肯定不例外。所以他只会把自己的实力看低，想象着敌人很有可能持有比自己高出好几个层次的力量，并且每次都一这点作为前提条件发动攻击。

所以没有自知之明并不是适用于塔隆身上的词语，虽然他也明白财团做出的事情没有严重到危害整个社会动荡或者产生类似的情况，但那也总比什么事都没做要好啊。

穆罗路兹现在正在着的话，是打算否认他的全盘努力吗？

“我并没有因为自己阻止了财团而沾沾自喜，老实，我并不认为那是什么值得我拿出来的伟大事迹。”塔隆盯着穆罗路兹的眼睛，那副在这原则问题上寸步不让的态度，算是表现地淋漓精致。

看着对方这么认真，最先绷不住那副严肃面孔的人，反而是穆罗路兹，：“哈哈哈，别这样，开个玩笑啦。而且我可没有过，你在拿击败敌人的事情到处乱显摆，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哎？”塔隆略显疑惑地看着他。

“哈哈，果然是这样呢。塔隆by你太耿直了，一旦心里在想什么都会立刻表现在脸上呢，实在是不擅长撒谎的孩子啊。”穆罗路兹如同自娱自乐般，就想看到塔隆这副表情似的，事发之后先让自己笑了几声：“作为朋友来，果然还得交好你这种人呢不过啊，作为血族来，你这种人什么时候死掉都不足为奇啊。”

“你！”

“别激动啦，”对方挥挥，意思是让塔隆把刚才那番话忘掉：“我可不是你的敌人哦，这是善意的提醒啦。如果我真想害你的话，是不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比如‘原意是提醒你结果反被你讨厌’吧？”

“够了！”

正当穆罗路兹打算继续下去的时候，黎叔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

“并不是”

“我，够了！”

黎叔把塔隆护在自己的身后，代替塔隆与穆罗路兹开始对视：“让一个孩子被你的语言摧残，就这么让你的心情愉悦吗？收藏家啊。”

“”

既然被叫出了那个名字，

这下，原本只是想来开开玩笑的穆罗路兹脸色也严肃起来了：“你用那个称号叫我了啊，黎叔，嘛再怎么我好歹也是个贵族呢。被你这么看，随意地使用那种名字呼叫，我反而有些不太高兴呢。”

“这都是你自己罪有应得，穆罗路兹不，收藏家伯爵。

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带着身后的孩子先行离开了。”

无声的沉默，二度上演在这耸立的古堡之中。足以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氛蔓延在这大厅中的每一个角落，塔隆甚至不敢出声，他感觉自己的身心正遭受着双重折磨，像是要在无形的压迫感之中被碾成粉末似的。

心脏砰砰作响，他能听见自己的心在胸腔里跳动的声音。明明已经变成血族了，但是、身体他的身体却和其他的血族不同。

塔隆的身体，因为狼人血统与魔业压抑的双重巧合，导致出现同时具有人类、狼人、血族三个种族的身体特征。那么他现在感觉到如此难受，也是因为体质特殊的原因吗？、

恐怕是的吧，一半对一半错。

之所以心脏会跳动不安，是因为人类的情感和生理能，仍旧保留在自己的身体里。若是完全变为血族的话，则不需要担心这点了呢。

而像他现在这样，被另外两人的对峙和杀气折磨得死去活来，也算是这具身体的一大缺点吧不行，胸口很闷，心脏像是要从口腔里吐出来一样。

很想吐，但他恐怕只能干呕；塔隆已经透不上气了。但是作为当事人的这二人，像是丝毫没受到影响一般，应该这就是血族体质的优越性之一吗？

不对，塔隆并不这么认为。即便是换了其他血族到场，恐怕最终落得的也是和塔隆一样的反应，顶多比他好些。

穆罗路兹眼中的神色最先起了变化，装作不在意，阴阳怪气地讲道：“黎叔，这个时候护犊子恐怕不太好吧？我这位伯爵大人，可是在和他传授人生真理哎。”

“你一个人回去对着镜子里的倒影慢慢传授去吧，塔隆我会管的，出什么事情由我来承担后果，不需要你的提醒。”

“好吧好吧，但是你到底能护他到什么时候呢？

他总有一天要从现在这种归属的状态脱离，真正进入血族社会，你这样反而是在害他。”

“等到了那一天再。”

“”

最终，两人的这场对峙，还是以穆罗路兹败阵为结。不过，该是穆罗路兹从最开始就没当真，还是黎叔实在太护着塔隆呢？

穆罗路兹笑笑，又恢复成以往那种滑稽语气，笑脸也依旧没改：“你们也太严肃了啊，老是板着一张脸干什么。真实的，尤其是黎叔还真是不懂变通啊，这下子弄得塔隆都对我产生距离感了。

哦，上帝啊，果然优秀的天才是孤独的，天生就是与其他人之间会有一道无形的隔阂啊！”

黎叔正准备带着塔隆离开这里，没想到塔隆抢先一步先从黎叔的背后走了出来，直面着穆罗路兹：“穆罗路兹，我不想给黎叔添麻烦，你有什么事情还是当着我的面吧。”

这一举动别是穆罗路兹，就连黎叔都没想到；二人一齐看向他，尽管带有的目的并非相同就是了。

“哎呀，真没想到会主动站出来呢。”在塔隆的印象里，这是穆罗路兹少见的恢复到正常的表情、用正常的语气话。

不过有就仅存于那一刻，在下一秒的穆罗路兹继续做出了笑脸：“嗯让我仔细思考一下，你这么直白的一问我还真么什没什么准备。

实际上硬要的话，我这次过来只是为了见你而已；刚才被你们七岔八岔突然就忘记了。”

“所以你真的没有敌意？”

“哪有那么多敌人，别看我这样，好歹我也是有贵族称谓的男人呢”

贵族塔隆没有任何质疑，但是关于对方一边搔首弄姿、一边自称是男人这点。塔隆不发表言论，但是持怀疑态度。

见对方似乎还没有相信自己，穆罗路兹只好表现出了无奈的表情：“看来我还有点自来熟了呢，不过目前来就这样吧。啊，对了对了，关于刚才最开始的那几点，我没在开玩笑，而是认真的哦。”

之前，最开始的那几件事？

”你是在，你认为我在炫耀阻止财团的事情吗。”

“亲爱的，我话已经的很明显了，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希望你能量力而行罢了。”穆罗路兹和他们擦肩而过，走向了大厅的正中央。

透过顶层的圆顶玻璃窗户，那片由魔法创造出的美丽的星空夜景，此刻倒映在穆罗路兹的衬衣与怪袍上了；仿佛正置身于银河，使繁星沐浴着他。

穆罗路兹本人也很享受这样的感觉，还若无其事地伸着懒腰：“看啊！亲爱的塔隆，单论实力的话，你应该不会否认我在你之上这点吧？”

啊有一一，这点塔隆不会否认。

当初几乎是拼上这条命，才打败了不使用魔法的穆罗路兹。

甚至连打败都谈不上。估计那时的穆罗路兹，可能才发挥了总体白刃实力的百分之五十不，百分之二十的实力吧。

所以塔隆“不会错误地估计自己实力”这方面优点的养成，从某个角度上来也是多亏了穆罗路兹呢：“所以呢，你不会是单纯来向我炫耀实力的吧。”

“哈，怎么可能。我这个人虽然是有点不同于常人的癖好，但若是照你那么，这就是恶劣性格了，而不是癖好这么简单的事情。”

巧了，你在我眼中还真的是个性格有很大问题的人。

塔隆在心里无语地吐槽着。

“所以我没有嘲笑别人的那种兴趣。我一开始的目标很简单，只是为了能让你认清自己，仅此而已。”

“没了？”

“没了。”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用捂住脸，塔隆开始后悔认真与面前这个男人话了；果然，血族的贵族在性格上或多或少都有点怪癖。

沉醉于自身、迷一样的收藏癖好、从来不认真、不可能用通常方法就轻易惹怒、阴阳怪气的语调和行为、擅长魔法却喜欢白刃战，将以上这几点综合起来的血族贵族，就是穆罗路兹。

塔隆感觉自己已经看得很透彻了，但心里突然又多了几分空虚感。难道血族的贵族都是这副模样吗

“喂喂，塔隆君，你是不是在想些什么有关于我的坏话？”

“啊，没有没有，你的错觉。”

穆罗路兹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只好道：“嗯哼，那就当是这样好了。不过塔隆啊，认清自己可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呢。我之前问过你，关于你我相差的巨大实力的事情吧？”

他转过身，就连惨白的皮肤，此刻都因为被星空的夜色覆盖而显得温和不少：“看啊！在这茫茫的夜色之中，我是显得多么渺啊，我，身为伯爵的收藏者。

即便是融入到那天空中，也只不过是渺的一员而已，甚至连夜空的幕布都无法沾染一角吧。”

“哈？那又关我什么事”

穆罗路兹笑着看向他，塔隆没觉得有些不自在千万，这是很罕见的情况。

一般来，塔隆肯定会因为这股视线被盯到背后发毛呢。但是现在，他只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不上来的感受。

总感觉，心里空荡荡的。

“让我猜猜，你是不是有一种空虚寂寞的感受啊突然想格莉了是不是啊”

“你、你这家伙突然在瞎什么！”

“哎呦，脸都红了还瞎呢。”

经过穆罗路兹调侃的几句，笼罩在现场那种不可言表的沉闷感渐渐消散了。看气氛恢复地差不多了，他又道：“这是很正常的，因为你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界限’。”

“界限？那是什么。”

“正常来，所谓的‘界限’就是指你产生了正确认估自己实力的心。因为狼人的直觉都很敏锐呢所以我就在想，即便我不点破谜底，你是不是也能产生这种体会。

果然没让我失望啊，塔隆君。”

塔隆闭上双眼，就像是在回味着刚才的那份空虚感，约几秒之后再次睁开：

“这么，你知道那份感觉的真相？”

“当然，带你正确认识这种感觉也是我的主要职责。嘛，不能是职责呢，不知不觉中我就把你当做那个丫头对待了。”

丫头？这么来，穆罗路兹的学生好像是———

“你是格莉？她也体会到了这种感觉吗？”

穆罗路兹笑着点点头，回忆：“那是在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我被分配给那个女孩当贵族课程的指导教师的时候，格莉还一脸不想相信我呢。结果我就把她打了一顿，哈哈，这下就听话多了。”

“你对格莉出了？”

啊，完蛋。穆罗路兹心里想到，无论如何他都要赶紧解释一下，差点忘掉这子的底线了：“不是啦，只是魔法的训练而已，而且那是好几年之前的事情了。”

“这样啊。”

“嗯，让她体会到这种感觉可不是易事呢，毕竟不是人人都有像狼人那么强大的直觉和意识。总而言之

这也不失为一桩好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