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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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浩的大年初一不是被鞭炮声放醒，不是被他姐骂醒，不是被外甥球球踩醒，而是被他艺人楼雪飞的一条短信吓醒的。

短信里这样写：

我算参加公司投的那个《竞梦全球》综艺。

方浩几乎从床下滚下来，又点开手机里的加密文档一行行看起来，只是把这些企划书看了个大概的方浩这时终于注意到了这个综艺的与众不同之处，他有种不管自己怎么都会是徒劳的预感。

斟酌再三，他字道：哥你从来不参加综艺的啊？

他哥回：现在不是流行参加综艺吗

方浩：虽然但是，你是楼雪飞啊

楼雪飞：没关系，我们公司自己投的就问题不大

还真是……不对，问题大了去了！想到这里，方浩直接语音电话过去：

“哥，你听我！你可能不知道，现在的综艺不是以前那种电视台里录录就完了的啊，几十台摄像机24时怼着你拍呢！”

楼雪飞怪认真地回答：“那我就更应该参加了。”

方浩想了两秒才明白这是在为他的曾恬，他噎了一下，也直接明白道：“人家曾恬参加过的综艺多了去了，有的是经验！（特别是比起你！！）”

“那不一样，这个综艺强度有点高，我们tia——，我觉得还挺适合我的。”

方浩当然留意到了那个被他活生生咽回去的我们恬恬，他心想没见你追过哪个星，一追起来真是比人亲妈还亲，录个综艺而已有啥不放心的，人家就是网综出道的好不。心里这么想，但又不能真的出来，方浩在分秒间绞尽脑汁，终于被他想到一个最有力的理由，他：

“哥，你可想明白，综艺很毁演员的， 以后你再演什么观众很可能会出戏的！”

这句话出来，电话对面果然沉默了，方浩心里得意起来，那是，楼雪飞是什么人，那可是连微博都没，红毯都难得走几次的人，私生活在普通观众心里简直和谜一样，上个综艺不都毁完了，这招对他哥这样在意表演艺术的人，保准管用！

这时，电话那头回过来：“没关系，我的电影一般国内也上不了，上了也没什么人看。”

“……”

还真是，方浩已经忘了他哥已经淡泊名利，或者有钱到可以随心所欲，想演啥演啥，啥不能播演啥的地步了。

对面电话里了句：“跟你姐一下，我和骏哥也一下。”之后就挂了。

方浩拿着手机呆了好一会儿才慌张地推开房门，找到正在给他外甥穿衣服的前楼雪飞助理，看了她半天，大喘出两口气，震声道：“我哥……要参加综艺节目了！……”

******

大年十六，曾恬结束了地方台的元宵晚会录制，好不容易回到了位于上海总部的公司。经纪人陆姐早就等在那里，她喜气洋洋地递给曾恬一沓纸，并向她介绍道：“恬恬，这就是你去年的成绩，《恬的歌》上线半年销售突破1000万张，播放量破1亿，两个音乐平台数字销售亚军，一个季军。全年微博热搜55次，超话音乐榜第，福布斯中国30岁以下精英榜……还有很多，我都整理好了，你回去看看。”

曾恬双手捧过，然后认真道：“谢谢你陆姐，你也辛苦了。”

陆姐看曾恬只觉得她哪哪都顺眼，两人聊了一段之后，她把接下来的工作计划列给她看道：“接下来就是新歌发布，粉丝见面会，录电影推广曲，品牌广告，然后还有这个——”

曾恬被忙不迭塞过一份从未见过的综艺企划书，然后听陆姐道：“还要维持你的曝光率，所以接下来公司给你接了这档综艺节目，制作班底很强劲，还是上星卫视的，外景地有很多国外的地方，去看看刚好可以给新歌提供点灵感，很不错的。”

曾恬翻过几页企划书，越看越不对劲，急忙道：“这个是竞技类的啊？我怕我不行。”

“要的就是这种反差感觉嘛。”陆姐语重心长道，“节目组寄来指明邀请你参加的，制片人我也挺熟的，他保证过会保护好每个艺人的安全的。”

曾恬听着又翻了几页，看了拟邀请嘉宾那里，吞吞口水道：“只……只有我一个女的吗？”

“这你不用担心。”陆姐又，“这个都是同性别两两配对竞技的，肯定会给你配好一个队友的，不然录不起来。”

“我还是觉得……参加这个挺够呛的。”曾恬提出了一点婉转的反对意见。

“恬恬，你什么都好，就是胆魄不够。”陆姐正色道，“做艺人哪一天不是新的挑战，你不行就有别人上，容不得哪怕一会儿的犹豫。你要明白自己的定位，很多时候，都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做艺人没得选，你未来的路还长着呢，多的是你以前见也没见过，做也没做过的事，你只能迎上去，不能临阵脱逃。”

“那……好吧，我试试。”曾恬松口道。

陆姐露出一种善莫大焉的表情道：“嗯，凡事都要尝试嘛。恬恬，我的事情完了，你呢，你今年对公司有什么要求吗。”

“我就是希望能接受一点系统性的音乐训练。”提到这个，曾恬的眼睛亮了起来。

“这是当然。”陆姐应承道，“原来卢美美还在的时候，公司就有这个算了，你们再怎么也是歌手，还是要靠作品起来。哦对了，你和卢美美还在联系吗，她现在签哪家了？”

见曾恬摇头，陆姐叹气道：“也亏得她是正宗大姐，付的出违约金，玩腻了走就是了。”

见曾恬似乎在发愣，陆姐起身拍拍她道：“好了，你去休息一会儿吧，接下来还有的忙呢。”

曾恬一路出了公司，来去时都有职员看着她的方向交头接耳，“快看，曾恬诶”，“呜啊，好只”，曾恬朝他们礼貌地笑笑，戴上口罩，出公司回了不远处的宿舍。

自从卢美美走了以后，这间公司租的二居室时常是冷冷清清的，角落里落满了灰也乏人扫。

曾恬烧了壶水，靠在沙发上发了会儿呆，就感到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一下，她取出来一看，原来是一条发给她的私人讯息。

讯息这样写道：恬恬，我和勇哥的婚礼定在今年五一了。

毛毛和萱子要给我来做伴娘，如果你也能来，我们208就终于又凑齐了！

我好想你们，尤其是你恬恬。以前天天看得到你，现在想看你反而要去电视上看了。

我知道你很忙，但是如果你能来，我会开心得不得了。

祝好，爱你的媛。

五一……五一。曾恬站起来看了看墙上写满了行程的月历，翻到五月，五一这一天竟然是空着的！她一阵惊喜，但随即意识到什么，翻开刚才得到的《竞梦全球》企划书，那里正写着第四期拍摄计划的时间：4月底——5月初。

曾恬颓然地倒回沙发上，连水已经烧开了都没有注意到。

******

三月，春寒还未褪去的时节，《竞梦全球》节目组漂洋过海，在德国慕尼黑开始第一站录制。曾恬直到开始录制的前几天才知道了完整的嘉宾名单。嘉宾共有10人，除她之外，还有当红鲜肉白昀、资深演员罗铭、前奥运冠军、港台艺人、脱口秀红人等等五花八门的各界名人，以及最让人意向不到的——国际影后楼雪飞。

“这里面最红的就是白昀了吧。以后看这节目的，估计大半都是冲着他去的。”送她整装出发时，助理琳琳想当然地过。

“还有奥运冠军宋斌斌，还有楼雪飞呢！”曾恬讶异道。

“名气大和红是两回事吧。”琳琳不客气地，“现在参加综艺的大牌也越来越多了，大家都想来捞一笔。”

被迫来捞一笔的曾恬想了想又：“还有罗铭，啊！他和楼雪飞一起演过紫藤花下的啊！哇！！”

“对对，这肯定是第一期宣传的大噱头来的，雪和阳阳，时隔十几年再度相逢~~什么的。不过还蛮奇怪的，罗铭现在哪有楼雪飞名气大，也许是请楼雪飞附带的也不定。”

后面半句已经是琳琳的自言自语，她转头对曾恬：“封闭录制要好几天呢，什么都不能带，你照顾好自己啊，尤其是嗓子！”

不安地嘱咐过后，琳琳看着自家只的艺人上了摄制组的车。

******

另一边，方浩也在对临行前的楼雪飞千叮咛万嘱咐，他把整理好的行李箱开，苦口婆心地道：“衣服我都给你收拾好了，全都是宽松款，睡衣也是长袖长裤。记得，不要！在！镜头下面换衣服啊！”

“没关系，被拍到了就叫后期剪掉好了。”

“剪掉有什么用！会有人看到！”

“那把看到的人都杀了好了。”楼雪飞眼神平静地，“开个玩笑。”

“……”方浩佩服他还能开出不好笑的玩笑，他有点心累地，“其他就随你了，反正你就是去玩（加追星）的。对了对了，嘉宾里还有个大高个，白白嫩嫩的男孩子，叫白昀的，也是我们公司的艺人，有条件你就关照他一点。”

“白昀……好像听过这个名字。”

“嗯，我们公司现在最红的艺人了，比你红多了，妥妥的流量鲜肉。”

“流量是什么意思？”

方浩简略地和这个山顶洞人介绍了一下之后，看到楼雪飞低头默默消化一阵，然后问：“我还有个问题。”

“什么？”

“竞技项目为什么不找运动员，要找明星？”

你到现在才在意这个问题吗！！！方浩无语了，他啪的合上行李箱盖子，淡定地：“因为观众就是喜欢看明星各种折腾，欢迎你去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