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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在古代，单凭这一点，纵然有再多的才华，也是枉然。

就是现在，没有被唾沫星子淹死，学生和同事看顾齐晏的眼神也多少有些不对。

院里商议之后，暂且让顾齐晏称病停职一段时间，同时院长也对顾齐晏有暗示，莫要再生风波，拍了拍顾齐晏的肩膀。

“《申报》那里也多做点，本不是什么大事，闹成这般难看。若是报社不买你的面子，总要买顾司长的。”

顾齐晏自从看到了信件被公之于众，心中就十分惶惶，众人的眼光倒还罢了，最怕的是杜清微恼了自己，简明道，“我会的。”

院长又是轻声安慰，顾齐晏有些书生意气，他的父亲在官场上堪称是个人物，最近更是春风得意。

“听，顾司长春风得意，还得了一张康平生的宴席帖子。”院长道，“只怕又要高升了，提前恭喜。”

顾齐晏还不知道这桩事，眼里流露出一丝迷茫。

院长心想，这顾齐晏果然还是书生气，和顾齐晏解释了康平生的宴席的重要性，“顾司长只怕是忙，他的秘书与报纸那边个招呼，只是一桩事。”

顾齐晏想到了父亲踹在自己的腿弯，扯了扯嘴角，“我知道了。”

他一时忘了申报那里，如今刊登了他的私人信件，无论如何都要敲一番报纸那边。

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脸色好看一些，“也算是难得的清净，正好外出采风，我想想诗词的事。”他想要让自己的语气更轻松一些。

“这才是了。”院长道，“等着你的大作。”

聘用顾齐晏一来是因为顾司长，二来看中了他的才华，如今这个时代人才紧缺，品性上的一点瑕疵算不得什么，能多写一些好文章才是正理。

顾齐晏带着笑离开，等到离开了学校，笑容就淡了，回到家里正好遇到了要外出的苏玲珑。

装扮的入时，头发做成了手推波，面上敷了一层脂粉，嘴唇都用了口红，那唇的颜色与翠滴滴的翡翠对比出动人心魄的红。

她这般的扮，不像是白姨娘的清雅，却也不会让人觉得艳俗，自有一股韵味在其中，分明还是一样的脸，如今的苏玲珑让他觉得陌生了。

这样的优雅贵夫人，出的话却刺耳极了，直接道，“你就那般喜欢那个妇养的？我你一句，你就去那里抱着她，还在信里头这般我，你要不要你的名声了？”

顾齐晏的手背上都迸现了青筋，不知道为何，只觉得眼前的女人陌生极了，以前他嫌弃她土气，上不得台面，不愿意多看她一眼，现在装扮的入时，还坠着翡翠耳坠，他更是想要把拳头挥向她的脸。

苏玲珑看了一眼，“是学校那里让你回来？也罢了，晚上的时候你父亲自会你，在家静静心也好。刚刚文正了电话，是你要是回来了，就不要外出了，在家等着。”

“你要去哪儿？”

“明天就是迎接泰斐尔的迎接会，我还没看过他的大作，等会去书店买点书。”

“你都没看过他的大作，还要凑这样的热闹？”现在不光是手背现了青筋，额头也是迸了青筋。

“虽然没看过，也听过他的名声，才想去凑凑热闹。”苏玲珑就是纯心撩拨，知道顾齐晏的心里头不舒坦，就刻意这般。

“你以为是什么场合？凑热闹？！”顾齐晏走近了一步，“现在弄出那么多的事……”

话还没有完，就被苏玲珑抢了白，带着一点女子声音特有的尖锐，不要是顾齐晏，就连下人都吓了一跳。

“和我有什么干系？书都读得吃到了肚子里，娘老子要你一张请帖，支支吾吾的，还是你办得聚会，我也有一张帖子，那可是康平生宴席的帖子，不也给了你爹吗？”

康平生三个字一出，顾齐晏霎时间就明白了这个人的分量，也明白了为什么父亲非要那帖子。

原本右手已经捏成了拳，这会儿已经松开了。

苏玲珑转过身子，开了门，声音轻却一字不差钻入到了顾齐晏的耳中，“别人是有了媳妇忘了娘，你啊，是只有你的亲亲宝贝，媳妇也都不要了。”

“你！”顾齐晏是不出的羞恼，亲亲宝贝是他称呼杜清微的，这会儿被刻意提起，又羞又恼。

已经开了门，带着碧玉镯的腕子把顾齐晏往门里一推，“还想被记者拍个照，继续被不孝？”

扭过身子，不去看顾齐晏，就出了门。

顾齐晏被苏玲珑一连串的操作气得倒仰，不过还当真不敢追出去，第一张照片明显是蹲守在梁家，第二篇报道明显是跟着自己，自己前脚走后脚就偷了信。

闹成这样，还没有和报纸那边招呼，顾齐晏还真怕再生风波，只能任由苏玲珑出了门。

想到这事还有杜蘅芷的一份，放下公文包，就要上二楼，找她算账，结果发现她也不在家。

气郁地踹了一脚桌子腿，结果碰到了自己的腿，龇牙咧嘴捂着腿半晌，心中更是涨的厉害。

***

很快就到了泰斐尔的欢迎会。

顾齐晏还负责了翻译的任务，去机场接人，杜清微则是在门口候着，其他人陆陆续续到了顾家的庭院。

苏玲珑带着杜蘅芷过来的时候，杜清微还主动迎了过来，“姐姐。伯母。”

很多人注意到了这一幕，都看了过来，一个弯着眼笑着，一个笑容浅淡，好像报纸上的事没有给他们任何的影响。

孟冰冰好奇地看着，孟修逸对她无奈，同时也对杜蘅芷有些好奇，正好杜蘅芷注意到了这边的目光，对他微微一笑。

孟冰冰注意到了，连忙拽着哥哥，“走，我们过去。”

*

杜清微对泰斐尔的欢迎会是用足了心思。

编排了泰斐尔的诗剧《蔓德拉》的，顾齐晏负责剧本，杜清微设计舞台，还饰演女主角，就连服饰都是她自己设计的。

无袖的华丽衣衫，露出了胳膊，手臂上是臂钏儿，手腕上更是一串串的金环，头上戴着红纱，眉心点着一点红痣，颇有异域风情。

苏玲珑看着她的这一身，只可惜杜清微的容色寡淡了些，烈烈的异域风情的衣裙，都少了那一分风采。

杜清微也知道自己因为两篇报道，名声有瑕，此时更是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演出上。

泰斐尔听不懂华文，却看得出杜清微演的认真，坐在他旁侧的顾文正认真地看着演出，一丁点的热烈都不敢带出来。

结束之后，是热烈的鼓掌，杜清微换了衣服，陪着泰斐尔先生话。

无意之中回眸就是一愣，孟修逸在和杜蘅芷话，不知道杜蘅芷了什么，孟修逸竟是一笑。

那人的性子十分古板，笑起来的时候柔和了他的面容，眼里都泛着光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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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媳是炮灰9

杜清微和顾齐晏请的人都是新派人士, 原本就不是人人都喜欢杜清微，加上《申报》上的文章, 不少人都对杜清微心有芥蒂。

杜清微举办的聚会, 很多人冲着泰斐尔来的, 结果收获最大的就是苏玲珑了。

今日里难得穿的不再是旗袍, 而是洋装，卷发用珍珠发冠缠绕定住, 两腮垂下曲曲绕绕的一缕卷发，还有金红色的耳铛伴着黑发。

苏玲珑选的是一套嫣红洋装，衬得气色都白皙红润了起来, 杜蘅芷则是嫩杏色的一套，有些相似的装扮, 乍一看以为两人是母女关系。

因为杜蘅芷和杜清微的关系, 不少人对杜蘅芷颇有兴趣, 苏玲珑就带着儿媳妇，与他们交谈, 摸清他们的家境和关系网。另一部分年轻的人则是冲着苏玲珑和杜蘅芷的装扮来的。

见到了一个秦梦雨的, 她像是刘菲菲都可以是杜清微的手帕交，死死紧跟杜清微的步伐，更多的人就算是倾慕杜清微的才华也对她颇有微词, 还有一部分就是如同孟冰冰这样, 看不上杜清微。

苏玲珑带着杜蘅芷，和场中的人都转过一圈，交谈最轻松的, 还是孟冰冰和孟修逸这一对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