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分则无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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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话，对于喷火枪（梨花枪）这种神奇的兵器，曹豹当然是一直抱着强烈的好奇心，可他当真是从来没有想过，这神奇兵器的秘密居然会有一天就这么摆在自己眼前唾可得。

按道理讲，这特么不该是什么传男不传女、传内不传外的天大秘密么？

所以，对于黄刚提出的“合则两利”的条件，曹豹足足愣了快有三分钟，也才收敛心神合拢了张开老大的嘴，心翼翼的问道：“村村正，此言当真？”

“当真！比真金还真！”黄刚表情严肃的点点头，甚至还指着吕友道：“若是不信，可问吕友！”

也不等曹豹扭过脸发问，吕友自然抢先表态道：“既是俺家村正决断之事，便等同于芦山吕氏所为。”

虽然吕友的表态在曹豹看来并不具有什么权威性，但曹豹此刻也算是确定黄刚的提议肯定不是开玩笑，然后一想双方的付出和价码，顿时脑子里首先蹦出的第一个答案就是这买卖当然做得！

想想看，九十二人的自由价值几何先且不谈，这不论是暖房的建筑技术还是操使喷火枪的会，二者哪怕只得其一都是大赚，如今更有兼得会，岂不大赚特赚？

而且暖房重在实用，得了技术去建与村人，岂不是能免了不少寒冻和役没；而喷火枪不别的，拿来保家卫村效果肯定也是嘎嘎的！

一时间，曹豹也是表情僵住，脑中急速思索着此事的得失功过，竟也忘记与黄刚做出答复，而一旁的曹安倒也很快想透，只是他知道这种场合他的话没什么分量，也不敢越俎代庖替曹豹答复，于是在一旁急得自是抓耳挠腮。

“如何？”黄刚又等了快有三分钟，想想干脆再加点码来，便道：“对也！经过核算，暖房一栋仅用瓦五千八百片，以我谷中老幼诸人所需仅六栋就可妥善安置，实际需要用瓦四万片即可，若是曹村头快些做了决断，早早把技术学了回去，或许还赶得及把多余的三万片瓦运回豹山，赶在落雪前也建他几栋暖房出来。”

听得黄刚还准备把多余的三万片瓦拿来当添头，曹豹倒是还想再抻他一抻，倒是曹安听得懵了，居然问道：“这瓦还会有多？谷中果真只建六栋即可么？”

黄刚闻言一笑，倒也淡淡答道：“来也不怕二位笑话，此事全是我家二娘自作主张，加上我谷中目下的确缺少此物，也就用来应急而已，我且待二娘与曹村头及曹氏族人陪个不是。至于今冬只建六栋，实是时不我待，无法图全，待过得今冬，不论砖瓦明春便可以自行烧制，想要几多不是问题。”

也不黄刚拿黄娜挡枪曹豹他们信是不信，不过后面半句明年自行烧制这事，曹豹倒也确信，因为最近十多天他们这些俘虏主要干得活计，就是挖掘和筛选粘土矿然后制砖，这烧瓦比烧砖又能难到那里去？

所以，再从这一点出发回头去想前半句，也就大概率得出一个结论：谷中当真不缺这点瓦片，黄娜叫人拆屋扒瓦完全是在泄愤！

然后，也就不难将问题引导向人家为什么要拆屋扒瓦来泄愤的问题上来这么一想，怨气和怒气自然也就开始松动瓦解了。

见价码都开到这等位置了，曹豹也知道事不可尽至，想想便也问道：“曹某尚有二事，村正可敢据实作答！”

黄刚听来一笑，便道：“且道来！”

曹豹想了想，倒也措辞严谨的问道：“取了芦山之后，村正可还另有所图，此其一。其二、你我两村攻伐，尚有数十条人命血债，如何信我？”

曹豹这话问出来后，黄刚便也觉得自己当初果真没有看走眼，这人不愧是府兵校出身，一句话就把问题都问到了点子上来，当真是个人才。

至少，要比何春、吕友他们档次高多了，善于观察且懂得思考。

黄刚也不顾左右而言他，便直笑道：“其一、曹村头以为，用我家之器物，可效仿当年刘项之事否？”

这话完，就瞧见曹豹和曹安都是目瞪口呆，不过一旁的吕友却是一脸懵懂，再看几个边上列席的村人，似乎表情也与吕友一般，黄刚自然更为笃定。

这所谓“当年刘项之事”，的就是秦末天下大乱，刘邦和项羽造反推翻秦朝的事情，须得知道虽然在文史界这“陈胜吴广起义”被称为中国历史上“农民起义”中的“首义”，也即是历史上第一次有系统、有组织的大规模农民起义，但实际上以古代文化界的观点看来，刘邦和项羽才是此次事件c位出道的核心人物，所以喜欢用“当年刘项事”来暗指造反。

所以，唐代章碣在其诗作焚书坑中写道“坑灰未冷山东乱，刘项原来不读书”，明朝的王守仁也拟诗云：却怀刘项当年事，不及山中一著棋。

比起精英尽失的吕家村人而言，曹豹和曹安一个是退役老府兵现任村头，一个是现任村正的嫡孙，想来都是读过书有些见识的人，所以自然也就听出了黄刚话里的意思。

不过，曹豹目瞪口呆之余，却是没乱话，便来望着黄刚等着第二个问题的答案，黄刚容他少许时间消化了“刘项事”之后，便来答道：“其二、至于如何信你所谓合则两利，分则无益，既然器物在我，青壮何处不得？我既有轩辌，岂能无有戎舆？”

见曹豹和曹安都听得懂“刘项事”的典故，黄刚便也放开脚直言不讳，刚刚这话意思也就白了，并不是非要用他曹家的族人不可，一句“器物在我，青壮何处不得”，也就我既然有喷火枪（梨花枪）的技术在，到处都能拉起队伍搞事情。

而后一句里的“轩辌”和“戎舆”，分别指古代的华丽坐（卧）车和战场上作战的战车，意思也就是指喷火枪在黄刚这里最多也就是“轩辌”，他上还有更厉害的武器。

曹豹和曹安听完，面上自然都是惊惧之色，不过曹豹却是当先起身与黄刚拱道：“此事且容我等回去与族人商议，豹不敢独断！”

黄刚自然点头，问道：“三日可够？”

曹豹却是下意识的抚摸了一下腕，答道：“若是信得过曹某，一日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