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0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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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明明很多事情,开口出第一句话的时候才是最为艰难的时候。

可是左蓁蓁已经鼓起了勇气，开了个头，然而正当她准备下去的时候,却又犹疑地看着湛兮：“老师,不论我什么,您真的相信我吗？”

“当然。”湛兮深深地望着她，“我相信我的学生。”

他的话，带着一股子笃定,他的眼神宽厚而坚定，仿佛带着一股安抚的力量，与鼓励的力量。

左蓁蓁望着湛兮的眼睛，竟然在下一刻,开始泛红。

她眨了眨眼,将酸涩的泪意忍住,张口欲言，却又忽然什么都不出来了。

湛兮的下意识地搭在椅子的扶上,轻微地摩挲了一下,这是他下意识的动作，只是曾经的对象，要么是他的剑,要么是他的刀。

他很想继续给左蓁蓁打气,让她可以出自己的心事，有些东西憋着太过难受,需要宣泄才可以。可是他不能现在就开口，他需要足够的耐心,给这个孩子缓冲的时间，让她拥有再一次蓄起勇气面对坏事的会。

“滴！恭喜宿主,目前任务进度为：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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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慢，又似乎过得很快，也许是五分钟，也许是十分钟，左蓁蓁终于开口了。

“四年级的时候，有一次，我摔倒了，腰撞到了桌角，”左蓁蓁指了指肋骨附近。

“很痛，还有一大块淤青”她垂着头，缓慢地向湛兮叙述着。

湛兮颔首，温柔地看着她，表示自己在听。

“后来朱老师知道了，就直接掀开我衣服来看”

湛兮搭在扶上的，瞬间收紧。

又是一阵诡异的沉默，湛兮抿了抿唇，尽最大的努力收敛了自己的杀意，才缓缓地问：“那蓁蓁是觉得被冒犯了吗？有没有直接出来？”

“老师你觉得呢？”左蓁蓁反而将问题丢给了湛兮。

湛兮知道，她这是在试探自己，这是一个很聪明，很敏锐的姑娘。她或许是经历过太多次鼓起勇气出自己的遭遇和不满，却不被在乎或者不被相信的事情，所以现在，她赌上了对这个几乎要贯穿她整个学阶段的班主任的信任，想要再一次开口求助。

但是与此同时，她或许是有些杯弓蛇影，依然担忧湛兮会和其他人一样不信任自己，所以她在下意识地一点，就要试探湛兮，她想要看看湛兮的反应，再根据湛兮的反应来决定是否应该继续下去。

或许这会是她最后一次向这个外界，伸出求助的，想到这里，湛兮的心瞬间就被揪紧了。

湛兮真诚地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如果是老师我的话，知道蓁蓁你的腰有淤青，应该是会问你好些了没有，严重的话，会给蓁蓁送一些跌打酒，或者建议家长带你上医院看看，如果是发生在学校，老师会先带你到医院。”

左蓁蓁下意

识地舒了一口气，湛兮见状莞尔，多可爱的姑娘，懂事又聪明，却还是带着孩子的天真可爱。

“老师，我跟你，我当时就觉得心里很不舒服，可是我又不敢，朱老师很关心我，还问我痛不痛，之后他又和我爸妈看着一大块淤青，很严重的样子我当天晚上就犹犹豫豫地暗示了一下我爸妈”

左蓁蓁似乎在努力地回忆，她咬了咬唇，道：“我好像是这样，就是假装很不在意地朱老师今天拉开我裙子看了我的腰，撞得很严重。结果我爸妈他们两个根本就没有在意朱老师掀我裙子的事情，反而‘只是看起来严重，过几天就好了’。”

湛兮已经想打人了。

“所以，蓁蓁你是不是因为父母对这件事情的反应，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反应过度了？开始觉得是自己想太多，虽然心里还是不舒服，但是不敢再提了是吗？”

“老师！你怎么会知道！”左蓁蓁猛地抬头，大大的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湛兮看，仿佛会发光一样。这让湛兮想到了他放在她身边的那个羊毛毡傀儡人，在他猜对了它要表达的意思的时候，它就是这样仿佛整个都被点亮了一样。

“乖蓁蓁，那么老师现在告诉你，老师的想法。”湛兮看着她的眼睛，“一个成年男人，是不能这样掀开女孩子的裙子的，这是猥亵，他很恶心！”

左蓁蓁挠了挠头，：“其实我爸也爱拉我裙子，有时候表姐和妈妈给我买了裙子什么的，我爸会觉得这些裙子很稀奇，他总是很好奇，不过他拉着我转来转去地看裙子，或者掀开一点都只是掀到膝盖，看到裙子反面的布料就放下了”

“爸爸这样做的话，我只感觉到这个老头子好搞笑啊，嘿嘿，我爸其实有点跟不上那个，嗯时尚！可是朱老师这样做，我就觉得很反感，反正我觉得心里很不舒服，那时候还以为是自己多想了。”

湛兮心道，那当然是不一样的，孩子对待他人看自己是往往更加直接也更加敏感。左新华拉女儿的裙子转来转去还掀开一点看反面，是因为他纯粹是出于没有任何恶意的好奇，且到膝盖为止，基本上也就是折过来看看裙子的反面料子而已了。

而朱刚烈明显怀着很恶心的心思，他-妈-的一把将左蓁蓁的裙子掀到了上半部分的腰，那基本上可以肯定，他已经看到了他想看到的，穿着不成熟的内衣和可爱的内-裤的，青涩的左蓁蓁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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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蓁蓁得到了湛兮的认同和鼓励后，就打开了话匣子，倒豆子一样地将压在自己心里头有好些日子的事情全给了。

湛兮已经不在含笑聆听了，整张脸越来越冷，身上的气压也越来越重。

但是这显然让取悦了左蓁蓁，她是个聪明的孩子，她知道，老师这样的反应，才是一个真正相信她、在乎她、关爱她的人应该有的反应，那就是自己在乎的孩子被伤害后的愤怒。

湛兮脸色越难看，左蓁蓁反而越能信任他。

除了朱刚烈掀她裙子的事情，还有很多看似无意，实则已经对这个孩子造成了不的心理阴影的事情。

“嗯”左蓁蓁又开始有些害羞了，“老师，我长腋毛了。”

湛兮面色不变，淡定颔首：“腋毛一般十四到十五周岁开始长，蓁蓁你今年只有十一岁？唔这是发育有点早了？”

左蓁蓁尴尬地咧嘴笑开，下意识地抓了抓自己的马尾：“呃好吧，我也觉得自己发育的有点早，老师我会不会长不高啊？”

“要多运动，会长高的。”湛兮老神在在地给出了官方万金油答案。

左蓁蓁认真地点了点头，又有些疑惑地看向了湛兮，：“老师，你刚刚也在和我腋毛，可是我感觉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就像是在很平常的事情。但是上一次，朱老师忽然笑着他发现我长腋毛了，然后还一脸，嗯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啦，他在笑，但是我觉得像是在嘲讽我？我不知道”

“揶揄，”湛兮帮她找出一个词，然后问，“他给了你一种在戏弄你的感觉，对吗？”

“对对对！老师你刚刚什么？我没听到，你等下把字写给我，我回家查查字典。”

“好，”湛兮颔首，“他还了什么？”

“就发现我长腋毛了，我觉得好尴尬啊，发现了就发现了呗，非得要笑得一脸恶心地当面告诉我，还什么好浓密好长什么的然后又笑得很恶心，总之我看着觉得很讨厌很厌恶，后面他又语气很奇怪地了一句‘蓁蓁，你长大了’。”

湛兮眼角都忍不住抖了一下。

43：“我靠！你ld住啊宝贝，你-他-妈的怒气值飙升成这样还一脸冷静！？”

湛兮含笑：“不必如此慌张，我当初扛着本命法器无间斩，血洗三门四派六教那些伪君子的时候，还是笑着的呢。”

43：“我看人家的变-态程度不如你。”

这边，左蓁蓁还在皱着眉，歪着脑袋开始回想：“其实爸爸妈妈也天天都在我长大啦，老师你偶尔也过，可能你不记得了，其他老师也过，很多人都过，邻居也过我长大啦，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天朱老师我长大啦，我就突然觉得很害怕。”

她吐了吐舌，似乎觉得有些尴尬，扭捏地：“老师你别笑我，我当时是真的觉得很害怕，就突然感觉很害怕那种，好像是大半夜上厕所突然就想起了自己看的鬼片那种突然害怕，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那是因为来自你生物本能的预感，只是湛兮不知道要怎么才好。

“这件事情，你告诉爸爸妈妈了吗？”湛兮问。

左蓁蓁眨了眨眼：“没有。”

湛兮已经有些无力了，他不想问她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父母了，那当然是因为她第一次开口诉的时候，没有得到重视，导致她已经潜意识地认为和父母这些是没有用的。

或许，如果没有二年级那一场科普，左蓁蓁根本也不会向湛兮讲述这些。

湛兮心情尤为复杂，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接下去，然而也不等湛兮回应，左蓁蓁已经直接跳过这个“问腋毛长大”的话题了，她向湛兮起了那天去广场吃饭的事情。

“我那天就不应该穿五分裤的！”左蓁蓁有些气鼓鼓地，“本来好了是全家一起去吃的，我爸爸忽然就没空，刚好朱老师有空就让他带我去，本来妈妈也去的，可是妈妈又被邻居阿姨约走了，我就自己和朱老师去了。”

“其实一开始都好好的，我也没想什么，我玩了一天嘛，回去的时候就有些累了，坐在副驾上昏昏欲睡，然后等红灯的时候，朱老师就突然拍我大腿。”

湛兮倏地用力阖上了眼。

43：“尼玛你悠着点，我这边已经检测不到你的怒气值了，估计已经爆表了。”

“我当时被吓了一大跳，还以为发生了什么，结果他又轻轻地拍了拍我的大腿三四下的样子，然后就摸了摸我的膝盖什么：‘你膝盖怎么这么冷，空调太冷了吗？’我那时候心里面好别扭啊，我好想骂他，我又不敢，朱老师一直都对我很好，大家都知道的”

“老师，朱老师为什么不直接问我冷不冷，偏偏要摸我的大腿和膝盖呢？这些举动我都可以是自己想太多了，可是他突然就笑着问我是不是在经期，我当时听到了，觉得很恶心很别扭，还有点害怕，我不知道要怎么形容我的感受，总之很不舒服，我假装没有听到，结果他又问了一遍！”

“反正当时含糊过去了，我心里面就觉得怪怪的，我也不敢什么，下面也不敢睡觉了，很累也撑着。然后晚上我和妈妈聊天，告诉她这件事情，我以为妈妈会站在我这边的，结果妈妈却：‘谁叫你要坐在副驾上的，你就不能坐在后面吗！？’”

湛兮现在是想着连左蓁蓁她老妈一块儿胖揍一顿。

“我本来就觉得很难受了，”左蓁蓁的语气都开始低落，“我当时真的觉得很难受，为什么妈妈不安慰我呢？为什么她不抱抱我呢？她怪我要坐在副驾，可是我本来就有些晕车，一直坐车都是能坐前面就坐前面的呀”

“蓁蓁，”湛兮轻柔地摸了摸她的头顶，“这不是你坐在哪里的问题，你妈妈在逃避这件事情。蓁蓁，问题在于，不论你坐在哪里，那个畜生都不可以伸出那恶心的猪蹄子去摸你！”

就在左蓁蓁看清了班主任坚定地看着自己，眼中冒着愤怒的火光，似乎想要将那人碎尸万段的样子的时候，她忽然觉得之前受的委屈和压抑，也没有那么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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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太阳就要落山了，左蓁蓁忽然：“老师，我得先回家了，不然太晚了我爸妈找不到我就会以为我在朱老师家，等下他们肯定给朱老师打电话的！”

“老师送你回去。”湛兮起身，顺便将左蓁蓁搁置在桌面上的书包拿了起来。

“你就和父母，你这次考试表现不好，老师留你抄试卷好了。”

左蓁蓁惊讶地看向湛兮，然后笑眯眯地眨了眨眼，那嘚瑟的模样真是俏皮极了。

“好吧，这是我和老师的之间的秘密！”

作者有话要：我被气死了，我要崩溃了，我哭出来了，我真的感觉受不了了！

麻蛋世界上怎么会有老鼠这么恶心的存在！

简直是够了，啊！！！我在家里团团转，好几个时，累的要死，房子都快拆了，就是打不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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