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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婆子嘴里不停的叨叨着,更是将张月桃拉到身边,看着袄子上那一片茶水渍,“这么好的料子,可惜了。”
“姑,她也不是故意撞我的。”张月桃表现的既心疼自己的新衣,又善解人意,“没事儿的。”
“就让她赔给你。”张婆子当然会向着自己的侄女儿,“本就是她不对,撞了你。”
洛瑾站在那里,这里不是她的家,没人会帮她话,就算心里委屈又能怎么样?于是准备进屋去拿那块儿胭脂色的料子。
“嫲嫲。”大峪站在梨树下,“是桃表姑先撞得人。”
院子一下静了下来,张月桃不想这时冒出一个毛头,朝着大峪瞪了一眼,“大峪?”
“干啥?”大峪仰着脸儿,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眨了眨。
宁娘一看,忙从屋里出来,“你孩子别乱,一边儿玩去。”毕竟张屠夫是来帮忙的,总不能让人家下不来台。
大峪被娘喝了一声,有些委屈,“我没乱,是桃表姑冲出来撞到她的。”他指着洛瑾,“三叔,孩乱会被狼叼去的。”
这时候院门开了,莫三郎走进来,笑道:“大峪真乖,三叔的话都记着呢?”看着院子里的人,他张口叫了声“舅”。
“都回来了,进屋喝水吧。”宁娘趁机将撞人这件事过,“饭一会儿就好了。”
里屋的人讨论着下午杀猪的事,就好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洛瑾蹲在院子里剥白菜帮子,不由得叹了口气,寄人篱下就会受气,就算她脾气软,可还是会难受。
“你别往心里去。”宁娘端了一盆水放下,蹲在洛瑾旁边,“月桃就这样,舅家就她一个闺女,还是老,自然惯得很。”
“我没撞她。”洛瑾低着头,漏出半张脸,白皙光滑。
“人家是来帮忙的,总不能呛着人家。”宁娘回头望了望正屋,声道,“这不定以后还要和她同住一个院子,成为妯娌。”
洛瑾想了想,难道张月桃以后会嫁给莫恩升?可是总觉得不对,却又不清哪里不对。
宁娘一边洗着萝卜,一边了张屠夫那边的情况。张屠夫是张婆子的弟弟,住在隔壁村,走路要翻过一座山。
张家日子过得不错,镇上设了个猪肉摊子。平时张家两个儿子会下去各个村里收猪,张屠夫和老婆,一个宰猪,一个守摊子。盖得屋子也是村里最大的。
所以张婆子当然想让张月桃嫁给莫三郎,心里想的也是陪送的嫁妆会不少。不定以儿子的机灵劲儿,就将杀猪的买卖学了来。
与宁娘了些话,洛瑾心里好受了些。只向着看到张月桃不上前就是了。
吃了午饭,几个男人就去了猪圈。女人们则忙着烧水。
莫三郎已经将水缸里的水担满,张屠夫把自己的袋子开,里面是各种刀具。
宁娘在一个干净的大盆里撒上了一些盐,起身端去了猪圈的方向。
洛瑾抱了些柴到正屋的灶前,看着张月桃进出,只是默默避到一旁。
舀了一大锅水,将盖帘盖上,洛瑾坐在灶前烧火。大峪跑进来,找了根凳子坐在她旁边,脚踢着柴。
“怎么不看了?”洛瑾问道,整个莫家,和她话最多的就是大峪。
“我不愿意看。”大峪手里捡起一根木棍敲着,“舅老爷的刀子太长了,吓人。”
“那就和我一块儿烧火吧。”洛瑾觉得大峪可能是看见了杀猪的器具,有些害怕。
果然没多久,猪圈的方向就传来猪的嚎叫声,惊天动地,让人心烦。就连里屋张婆子和张月桃的话声都掩盖住了。
猪叫了好一阵子,终于消停了。锅里的水差不多也已经开了。
宁娘走进来,“快拾掇拾掇,一会儿就把猪抬进来了。”着,伸手将盖帘揭开,放到了方桌上。
三个男人将放净了血的猪抬近正间,心的放进锅里,来来回回的翻转,将猪的全身烫透,这样会方便接下来的刮毛。
接下来的活儿用不到女人,宁娘带着洛瑾去老屋。身边的大峪紧紧拉住娘的手。
经过猪圈是,那里一片狼藉。猪圈已经空了,旁边的槐树上挂着一把弯弯的钩子。树下是一盆猪血,已经半凝固。
大峪撒开腿跑没了影儿。宁娘端起盆往老屋走去,“洛瑾,你去拿些柴来,一会儿煮猪血。”
老屋的灶台一些,平常都是在正屋吃饭,这里也没怎么开火儿,充其量是烧水洗澡什么的。
锅里倒上水,洛瑾已经开始生火。宁娘拿着刀子将凝固了的猪血切成块儿,一块一块的放到锅里煮。
大峪在门前坐着,回头对着屋里,“娘,我听见卖豆腐的了。”
宁娘擦了擦手,“正好,你去称一块儿回来。”着给了大峪几个铜板和一个盘,回头对着洛瑾:“今晚,舅肯定会留下来喝酒的,得准备些菜。”
洛瑾因为刚才的场面,直到现在耳朵里还留着猪的嚎叫,闻言点了点头。
一下午的忙碌,猪总算收拾好了,三个男人洗干净手,坐到里屋喝茶。宁娘和洛瑾将外面拾掇了干净。
冬天天冷,并不怕猪肉会变质。院子里有一口大缸,正好可以把肉,骨头以及猪下货装进去,明日再好好处理。
晚上,莫振邦和莫恩庭回来了,亲戚来了,自然是要好好招待一番。
平时抠门儿的张婆子从东厢屋拿出两坛酒,放在炕头热乎着。
莫恩庭回西厢屋洗干净了手脸,来到正屋。
“二表哥。”张月桃甜甜的叫了声,她一直站在门前,从莫恩庭进院子的时候就等在那里了。
“来了?”莫恩庭道了一声,直接掀帘进了里屋。
莫恩庭的态度让张月桃脸上的笑僵了僵,明明人家都夸她长得跟一朵花儿似得,为什么表哥就是对她不冷不热。
如此想着,张月桃恨恨的看着烧火的洛瑾,越看越不顺眼,心里问了无数遍:凭什么?
既然是杀年猪,喝酒的菜当然少不了猪。宁娘手艺好,猪血炖白菜,萝卜肉丝,肥肉豆腐……满满一桌,十分丰盛。
男人喝酒总是饭桌上来来回回好多话,见没有什么事,洛瑾回到西厢屋将白天写的对子收拾好。
“哒哒”,有人在门上敲了两下。洛瑾抬头,见是张月桃。
“姑叫你过去烧水,她要泡脚。”张月桃了声。
洛瑾站起来,绕过张月桃去了正屋。她记得张月桃和张婆子是在东厢屋话的,所以烧了水是要送去那里。
烧好了水,洛瑾舀进盆里送去了东厢屋。这是她第一次进东厢屋,外间有几个缸子,那是存粮食的,地方比西厢屋宽敞一些。
张婆子坐在炕上,腿上搭了一条被子,看上去有些困,见洛瑾端着水进来,伸了伸懒腰。
正屋的男人们已经喝完酒,正坐在里屋谈笑着。宁娘和洛瑾将桌子收拾好,剩下的饭菜归拢了一下,放进了饭橱。
洛瑾回到西厢屋,将地上的矮桌搬回里间。桌上还有白日里张月桃扔的那本书。
刚放好桌子,外面就传来话声,是女儿家欢快的笑,“表哥,你什么时候停课?教我识字好不好?”
洛瑾退出里间,莫恩庭已经进门,后面跟着叽叽喳喳的张月桃,活像一只蹦蹦跳跳的雀儿。
表兄妹进了里间,灯点上了。却传来张月桃一声惊呼:“这是谁干的?”
屋里亮了之后才发现,矮桌的书上满是墨汁,差不多浸了一半儿。莫恩庭看着那本毁了的书,眉头一皱。
“是她写对子时不心弄脏的吧?”张月桃甚至不愿意开口叫一声洛瑾的名字,着掀开帘子对着外间,“是不是你弄得?”
洛瑾不明白怎么回事,走过去,伸手接过那本书,瞬间明白了,张月桃觉得白日里受了气,现在肯定是找她撒气,“不是我。”
“就你自己在西厢屋,难道是大峪?”张月桃装模作样着自己的猜测,“可是大峪已经回去睡了。”
这就是直接定了她的罪名吗?洛瑾有些无奈,这种事情放在谁身上,也会向着自己的表妹吧!她只是一个外人而已。
见洛瑾不话,张月桃甩了甩手里的书,道:“墨迹好像还没干。”
“你也来过,就刚刚。”洛瑾的声音很。
张月桃一听,当即火了,薄薄的嘴片子起话来丝毫不饶人,“你的意思是我干的?我为什么这么做?表哥的书谁都不能动,我是知道的。”她的嘴角嘲讽着,“你就是一个买回来的女人,不定有什么劣根性,还在这里胡八道。”
“我没有!”洛瑾看向莫恩庭,却不知怎么解释。
“少装可怜,肯定是你。”张月桃见莫恩庭不话,直接伸出手指着洛瑾,“要不你就拿出证明。”
证明?洛瑾没有,她没有亲眼看见,虽然知道做这事儿的只能是张月桃。
一只手从眼前挥过,洛瑾看见莫恩庭抓住张月桃的臂,不明白这表兄妹俩是要做什么。
“这是什么?”莫恩庭的眼光落在张月桃的袖口。
作者有话要: 以后就晚上九点更新吧,标准3000字,不能再颓废了。
怎么还有人我短?我明明长了不少。
节目预告:如没有天降陨石之类,
《现形记》明晚九点准时播出,敬请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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