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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5章 .我要你心甘情愿(1 / 1)



《嫁给纨绔世子后》转载请注明来源:晨曦小说(m.chenxixsw.com)

杂耍班子哄的霍长渊高兴了, 那点上火的事儿似乎也没什么了,之后几日,霍长渊的兴致都很高涨。

情绪一高涨, 路上耽搁的时间就更久了, 好吃的, 好玩的,都要尝个遍。

等看到陆家堡城门时, 已经是十天后的事了。

进城后, 赵菁菁她们看到了完全不同于郾城的光景, 穿衣扮也好, 建筑风格也是, 截然不同。

到的时候是下午,陆家堡内街上满是行人, 其中有一半儿推着单轮的推车,车上装满了各种东西,有些是往集市的,有部分往码头方向。

最宽阔的大街往南, 远远的能够看到兴丰码头四个字,那是陆家堡最大的码头,在这个靠着船运发家致富的城里,这个码头给他们带来了巨大的财富。

“好热闹啊。”杜若儿感叹了声, “这儿和郾城看起来很不一样啊,菁菁你快看。”

从马车望出去,茶楼也与郾城有些许不同, 尽管陆家堡很,距离郾城也不远,但就是有着其独特的风情在,一眼便能看的出。

赵菁菁眼里看到的则都是商机,她在这儿的铺子其实并不大,主要是作仓库用,码头上卸下的货放到铺子内,再分出来送到郾城,以前都是让赵管家来回跑,她这也是第一次来。

到了客栈后,香琴她们在屋里收拾行李,下马车就不见了人影的霍长渊出现在屋门口,赵菁菁抬起头,他手里拿着两个油纸包递给了自己。

“趁热吃。”

赵菁菁闻着了香味:“葱油饼?”

“刚做好的,酥的很,你刚不是想吃么?”

霍长渊又从身后变出一串糖葫芦,赵菁菁失笑:“你哄孩子?”

“我看买的人多。”霍长渊看她笑心情也不错,“我让来福去问了,这里最有名的是码头外的宴喜楼,和杜姐的丰秉茶楼挺近的。”

论吃喝玩乐,霍长渊是第二,怕是没人敢论第一,赵菁菁也饿了,让香琴拿了一个葱油饼给杜若儿送去,低头咬了口,眼眸微亮,确实好吃。

“我让来福备马车,你们好了就下来。”

目送了霍长渊出去,盈翠抱着一摞衣服走过来:“姐,世子这几日待姐格外好啊。”

赵菁菁没作声,张开手让香琴帮她套上外衣,盈翠又走到窗户边往下看:“姐,世子又给您买吃的去了。”

赵菁菁抿嘴,让她去请杜若儿:“将药带上,以免喝多了。”

前去宴喜楼时已是傍晚,码头外依旧热闹,夏日里这时间送货的人最多,进进出出的,让赵菁菁她们这样头一回来的觉得新奇。

从包厢窗户远远能看到靠着码头的船只上写着的陆字,赵菁菁感慨:“陆家的生意倒是做的大。”

霍长渊瞥了眼,不咸不淡道:“也是他们识相。”

赵菁菁扭头看他,话里有话?

“你看郾城中,谁家既有人在朝中为官,又能把生意做的这么大,陆家能如此,不仅是靠着祖上那点功勋,每年送到宫里来的,是这个数。”

霍长渊比了个手势,赵菁菁登时看明白了,半数的都给了朝廷,岂不等同于在给朝廷卖命。

“所以,别人羡慕的,又岂知真实情况如何。”

霍长渊望着渐暗下去的天,眼底的深沉仿佛要与那夜色混在了一起。

赵菁菁见他那番模样,不禁又多看了一眼,实际上她都已经看好几回了,他有些反常。

等到杜若儿出声时,霍长渊便又恢复了玩世不恭的模样,叫了来福去催点的菜,又叫伙计上好酒,半点都没有要亏待自己的意思。

赵菁菁和杜若儿喝的是花酒,几乎没什么酒气,纯粹是好喝,宴喜楼内还有坐班的唱曲儿,悠悠歌声飘进来,杜若儿想到了什么:“明日就是二十一了?”

赵菁菁点点头,心思还有一半飘忽在别处:“是陆少爷出来喝茶的日子?”

“丰秉楼的二楼看坐要提前的。”杜若儿皱着眉头,她这几日也是玩的高兴,又因为到的迟,就将这件事给忘了。

“多使些银子就行了,来福。”霍长渊喊了声,让来福跑一趟丰秉楼,挑个最好的位置,“那陆少爷不是常去么,肯定有指定的位置,就挑个能看最清楚的。”

霍长渊将话的这么透,杜若儿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也……不用看的很清楚。”

“陆家嫡出的公子就有四位,庶出的有六位,那……陆二少爷是吧?”霍长渊想了想,“我没见过二少爷,倒是见过陆家大少爷。”

“在哪儿见的?”

“在郾城,他受了镇西侯爷的邀请,出手倒是阔绰。”霍长渊的是夸奖的话,语气却不见欣赏,“一人一尊金佛,俗气的很,还送了侯爷二千两的银票。”

罢,霍长渊喝了口酒,神情淡淡:“陆家的生意如今由陆老爷主掌,几位少爷中,陆大少爷最出挑,依照陆家以往的惯例,陆二少入仕,这家业应该会交给陆大少爷。”

杜若儿听的陆家事,还没霍长渊清楚,她便多问了几句。

在旁的赵菁菁看着接连喝酒的霍长渊,心中早就觉察出些不对劲来。

进城时还好好的,在客栈内也还好,似乎从下了马车后他有些不同,莫非他以前来过这儿?

眼看着第二壶都要喝完了,赵菁菁眉头轻蹙,伸手拦了下:“明日既然要去茶楼,就早些回去休息。”

霍长渊看了她一眼,眼神格外的深:“好,那先送杜姐回去,我喝的有些多,你陪我走走。”

杜若儿自然不在这儿搅,上了马车回客栈,赵菁菁站在酒楼外目送了马车走远,转身看身旁这个将自己灌了半醉的人:“你这又是哪一出?”

霍长渊直接牵住了她的手往码头夜市那走去。

可赵菁菁也不是个任由他来的主,见他不做声,直接道:“你要不,我可回去了。”她抽回了手,却是在等他的回答。

霍长渊停下脚步,看着夜市前边热热闹闹的情形,目光幽深:“你可知陆家堡是什么地方?”

“你以前来过?”

“我没来过,不过我父王曾带母妃来过这儿。”

赵菁菁愣了愣,那得是二十年前的事了罢。

出神时,霍长渊牵了她继续往前走,灯火如昼,周遭喧哗,恍若是置身了另一个世界,欢声笑语传进耳中,就连赵菁菁也生出些醉意来,跌入这情境中,一时间忘了他还牵着自己……

头顶上是连接成片的花灯,花灯之上是繁星密布,仿佛是与人间盛世相比美。

亭台池子,一盏盏荷花灯寄托了心愿,漂浮在池面上,浩浩荡荡。

赵菁菁一路都像踩在云端,而唯独握着自己的那只手宽厚温暖,坚定有力,其中涌上的安全感连赵菁菁自己都纳罕,随即回想起之前相处种种。

这人不靠谱时总能惹得自己生气,却又总是以自己的方式来顾她周全。

“锅锅,等等我!”身穿粉花裙子的女孩,看着四五岁的模样,奶声奶气唤着前面跑过的孩,险些撞上赵菁菁。

得亏霍长渊揽腰避开,一手还不忘扶住了女孩。

女孩也被吓了一跳,可只一瞬就被霍长渊吸引过去了视线,粘着便撒娇:“大锅锅,这儿疼,要呼呼。”着抬起胖乎乎藕节似的胳膊,笑得连门牙旁缺的牙都露了出来。

十分逗趣可爱。

赵菁菁抱臂看戏,没等霍长渊有所行动,先前跑远的男孩又折回来,一把拽上丫头按在了他身后:“我都跑慢了给你追你还追不上,还自己不蠢。”

转头又眼神奶凶奶凶地对上霍长渊,一面指着他对着丫头耳提面命:“他都这么老了,有什么好看的!万一是人贩子把你拐了卖了怎么办!真是一点不顾着都不行,以后可要跟牢我!”

“嗯,榷锅锅!”

“是哥哥。”

“锅锅!”

“算了,随你吧。”

两孩转头就把撞到的人给忘了,拉着手欢快跑远了。

赵菁菁嘴角一直噙着笑意,青梅竹马,好生烂漫。

“若我是那时候遇上你,只怕和那混子一样,应该会比那子还过分,不让你和其他的臭子玩。”霍长渊突然道。

赵菁菁笑意一顿,再看霍长渊发现他也正在看自己,一双眼湛亮得过分,明显也带了微醺的醉意:“你喝醉了。”

霍长渊没应,反而是带着她去了八角亭子,从这儿看,不远是灯火,抬头是星海,旁边紧挨着被莲花灯照亮的琥珀池,美不胜收。

沉默中,有些无名的情绪滋生。

掩藏在宁静平和的表象下,像是随时都会撕破冲闯出来。

赵菁菁瞥了眼他的侧脸,线条完美的轮廓随着灯火晃影忽明忽暗,仿佛是热闹过后的孤寂。不远处的声浪交杂着卖艺的叫好声,一浪高过一浪。

而霍长渊孑然一身,满身落寞。

“驿站的伙计,外地人来陆家堡必到这南街夜市来,品一品这儿当地的酒,尝一尝这儿的骰子橘糕,兴许他们也和我们一样,喝过绵润的酒,走过喧哗的街,累了便在这儿坐下歇歇。”霍长渊仍是看着亭外池子,“府里的嬷嬷我父王霸道,到了这,愣是把这周遭所有的莲花灯都包下来,让我母妃一个人许。”

赵菁菁也随之看了过去,闻言也不觉得意外,就算是现在,郾城中依旧津津江林王当年为追求王妃所做的事,照此来,霍长渊果然还是随了江林王多些,做出的那些事也不足为怪。

“偏苑里有一本游记,是母妃最喜欢的游冉先生所著,摸得都起皱了,一次被父王发现,便有了那次启程。那时他们成亲没多久,陆家堡之后是渠州看云海,再往后是观城……原以为能这样走到老,却不遂人愿。”

霍长渊苦笑一记:“你看,许的这么多愿也无用。”

谁也不知那两位是如何走到今时地步的,赵菁菁只知郾城里提及那一对时无不惋惜错愕的,再看霍长渊如今陷进去的晦涩模样,心底一动:“求神佛不如问心,它能指引你最终想要的。”

“没错。”霍长渊忽然侧过了身子,与赵菁菁面对面。

两人四目相对,霍长渊的深沉里掺杂了几分其他:“若我想得到一个人,得到她的心,我会做得比她想要的多的多,让她的眼里心里到最后只能装下我一个。”

赵菁菁又见那熟悉眼神,心兀的漏跳了一拍:“有些事强求不得。”

“我不会强迫你,我想要你心甘情愿地接受我,做我的妻子。”

几个字仿佛鼓槌落下,敲击在了心扉上,赵菁菁惶然一惊,怔怔凝向神情极郑重的霍长渊,在其身后,一簇烟花冉冉升空,在空中炸开,紧接着是一簇又一簇,绚丽而浪漫。

赵菁菁怔怔看着,有些失神。

她倒是料想不到霍长渊能为他做到这一步,亦或是,会用心到这一步。

“情之所系,此生不负。”霍长渊眼眸深情,看着被眼前景色震撼住的赵菁菁,心中暗喜,一面依照计划张开手臂……

来吧,到爷的怀抱里来,让爷坚实的臂膀给予你最大的温暖,沦陷吧,赵菁菁!

‘啪’的清脆声响起,霍长渊捂住被疼了的手,顿觉手上一空,他的抄——

“你母妃的事你自己清楚,会就多点,增加同情分,像赵菁菁这样的必须要下重药,一般的故事不够动人,只能靠你自己发挥了,最重要的还是场景,使些银子,女儿家都喜欢的你得安排上……”赵菁菁手里多了一张纸,直接把开头念了出来,自己念自己的名字,嘴角还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霍长渊脸色顿变,伸手要去夺。

赵菁菁闪躲过:“我不会强迫你……情之所系……”她看完了才抬眸,对上霍长渊那窘迫又想装自然无事的模样,“霍长渊,你出息了啊。”

要不是她发现他给人暗号放烟花,险些要被他的沉痛给蒙骗过去,心生不忍,甚至……想到这,赵菁菁恼羞成怒,这家伙长本事了!

“这个……这个是我临走前元袂塞我的,我不要,他硬塞给我的,有话好好,不许用家伙。”霍长渊一面,一面人已经往后撤退。

赵菁菁哪会信他的,顶多两个一丘之貉,这种馊主意一个没跑,元家那个的名声也就仅次于他:“你还跑,你给我等着!”

霍长渊在挨和气死赵菁菁之间选择了前者,停了下来,挨了两下才出手制止,无奈道:“元袂出的虽然是烂主意。”刚完,被赵菁菁一瞪,立马改口,“元袂那是郾城里出了名的花心混账,一句话都不该听他的!”

塑料兄弟情。

赵菁菁微微眯起眼,刚追着了会儿,有些气不匀。

就听霍长渊接着道:“可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嘴比较笨,碰上你这个聪明的,就更不够用了。那些话我不知道怎么,元袂才教的。也奇怪,爷在外头叱咤风云,怎么到了你这就这么惨呢。你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的,这辈子这么折你手里了。”

赵菁菁听他不经意的咕哝抱怨,心底的气儿突然就消了:“受不起。”

“折都折了,你就少得了便宜还卖乖了。”霍长渊见她累了走路有些吃力,二话没直接拦腰抱起,“爷这样绝世仅有的好男人让你碰上了,你还不赶紧抓紧点儿。”

这还是在大街上,霍长渊这一出着实惊着了赵菁菁,用力拍了拍他肩膀呵斥,“霍长渊你放我下来。”

“爷自己的媳妇凭什么放!”着还故意使坏似的跑了起来。

赵菁菁生怕被颠下去,只得紧紧抓住了他衣服袖口,霍长渊便将她抱得更紧了些,心底无比踏实高兴。

可这还在夜市上呢,那么多人瞧着,就算是没人认得他们,赵菁菁也没那么厚的脸皮,她发狠掐了他一把:

“你疯了啊,快放我下来!”

“我不!”霍长渊嘶了声,抱着她往码头那边跑去,直到没人的地方才将她放下,让她站在高高的台阶上,笑眯眯的看着她。

“你混蛋!”赵菁菁抬脚踹了过去,霍长渊直接抓了她,赵菁菁站不稳跌下台阶,又撞到了他怀里。

“哎,这可是你自己投怀送……嘶!”

赵菁菁用力掐了他的腰,疼的霍长渊脸色顿变:“放放放手!”

“不许跟着我!”赵菁菁甩开他,气呼呼的往码头出口走去,前边好不容易追上来的香琴她们赶忙来扶住她。

“姐。”香琴看了眼世子那边,又跺脚又龇牙的,世子怎么了?

“走!”赵菁菁兀自上了马车,等都没等他,径直回了客栈,门一锁,将某人给关在了外头。

可那家伙的可耻度永远是在她想的下限之外,竟从隔壁爬窗进了屋,最后闹腾了一番,挨了一顿才老老实实去地铺。

翌日清,赵菁菁又被早起的杜若儿从床上挖了起来,也不等霍长渊,直接前往茶楼。

大清早起来,赵菁菁连朝食都没用,何况做了一晚上追逐躲藏的梦,这会儿蔫蔫的提不起劲儿。

杜若儿给她点了朝食点心,大多是红豆汤,红枣糕这一类的,一面瞧着她欲言又止。

赵菁菁直觉她没好话:“我人都陪你来了,千万别我不爱听的。”

“你们昨晚上那么激烈的吗?”杜若儿跟她咬耳朵,“我在隔壁都听到动静了,世风日下,你们好歹也顾忌下我这个还没出阁的!”

赵菁菁把鞭子往桌上一搁,从郾城出来便一直随身带着了,就是昨晚去宴喜楼的时候忘带:“要不你也来试试?”

杜若儿一下明白是自己想岔了,脸红了红,又看桌上那条粗长藤鞭:“赵菁菁,你好变态。”

隔间里只有赵菁菁和杜若儿,以及两人带来的人,话都是随性。至于霍长渊那厮,这等相看的事他不屑来,杜若儿也脸皮子薄,不想相看个人还那般兴师动众。

赵菁菁舀着加了一勺蜜的红豆汤,给杜若儿也盛了碗,这丫头跟着自己什么也没吃,压根是忘了这回事:“听闻陆家堡几位公子就属二公子身体最弱,病娇矜贵,你多吃点儿,以后好压——”

杜若儿一张脸随着门口踏入的年轻男子倏然爆红:“赵菁菁你不要脸!”

“以后好药也捎带上点儿。”赵菁菁总算完,再盯着红透了的杜若儿故意促狭追问,“请问这位纯情的未出阁的姑娘刚才想什么了?”

杜若儿:“……”躲避似的将目光移向外头,正好看到陆季泽撩袍而入的情景,男子看着不过二十出头,五官眉眼偏柔和,不管看着什么都有一种深情的错觉,倒不觉得有赵菁菁得那般‘柔弱’,尤其是……

“甚是俊朗。”赵菁菁留意到杜若儿的目光,中肯地评价了一句。

杜若儿点头,便听到一声轻笑,顿时幽怨看向她:“近墨者黑,你跟霍长渊久了,也变得流氓了。”

赵菁菁一噎,想到了某人昨晚的流氓行径,也突然消了音。

果然是亲姐妹,踩人痛点都那么的准确。

陆家堡这的茶楼多不胜数,朝安路的陆羽居,第二甫的珍怡居,三甫的福安居,七甫的柳居,十甫的陶康居。一应绿瓦顶,青砖墙,青翠盎然,而茶楼中又以赵菁菁所在的这家为翘楚,茶水糕点都是远近闻名,门庭若市。

赵菁菁在郾城就有一家茶楼,对此的兴趣更大,出名的茶点每样都点了,还有客人最为追捧的茶也叫伙计上了齐,四下观望着对这儿的一切都很感兴趣。

杜若儿的视线却在陆季泽进来后就被吸引去了,赵菁菁顺着她目光望过去,抬手在她跟前晃了晃,揶揄道:“哎,眼珠子要掉下来了。”

杜若儿微红着脸:“你瞎。”

正好那边传来道歉声,视线又过去了。

有个茶楼伙计撞到了陆季泽,但他非但没责怪伙计鲁莽冒失,反而予了银钱,又了些什么,让那伙计感恩戴德连连鞠躬跑了。

“家中老母亲病重便施与银钱和派遣大夫,这陆二少还挺心善的。”赵菁菁量道。

“你几时会读唇语了?”杜若儿讶然,丝毫没看出点头绪,就是觉得陆季泽笑起来温温柔柔的,但又是和她大哥完全不同的感觉,大哥的温润是如沐春风,而他的,总好像有勾子,能勾起人心底的保护欲来。

赵菁菁无奈笑了笑,这丫头从刚才开始心就不在这,自然也没看着伙计因为心系家中病重老母亲恍惚出错了好几回,给她们的豉汁排骨上错成了豉汁凤爪。那伙计一番道歉,赵菁菁也给了点银钱做赏。

所以同理可推陆季泽,细微处见知著,倒是个博人好感的优点。

但是,家世好的公子少爷们,大都喜欢在外做些脸面,左右没几个钱,能博得好名声的事何乐而不为。

还得再观察才是……

这厢陆季泽的到来,也惹得茶楼里兵荒马乱了一瞬,多半来茶楼的姑娘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有的手里虾饺掉了不自知,有的原本就吃的慢里斯条,这会儿连萝卜糕都是一粒一粒儿掰着吃。

这么一比,杜若儿不过两眼直勾勾的,也不算出糗的了。

“咳。”赵菁菁故意咳嗽提醒,就等着杜若儿慢悠悠地收回目光,噙着似笑非笑觑着她,“看得如何?”

“什么如何?不就,不就两鼻子一眼睛就是个人罢了。”杜若儿故作不在乎道。

赵菁菁险些呛咳着:“你的那还是人么!”

杜若儿后知后觉也窘了一脸:“不要在意那些细节。”

正话间,大厅正中央响起了叮咚的锣鼓敲,一名女伶怀抱着琵琶走上了台子,坐在花梨木的圈椅上拨弦清唱,唱的是赵菁菁一行从郾城来没听过的调子,不过韵味悠长,也是好听。

女伶长相秀美,唱腔也美,赏脸的除了叫好,还有人送花的,不过茶楼的有规矩,表演的时候不能中断破坏,是以那些花儿都被搁在了圆台子边沿,画面倒是十分养眼。

卖花的在茶楼里走动,问客官要不要花。

“就算是不送台上的女伶,也可送身边的姑娘,咱们这还有个占花榜,姑娘可提个名,以花枝多少定排名前后。”此时,那卖花的正站在赵菁菁的包间里推卖,见两人衣着不菲更是卖力。

赵菁菁听着有趣,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到了几块简陋木板子,每块名字牌用挂绳活动系住,前面以花形做标识,后面标了数目,半月一换,上面最多能挂个十名,为首的自然是陆家堡出名的美人。

食色性也,此举既推广了茶楼名气,吸引客人,又包揽了鲜花生意,十分高明。

“你今儿的花我都包了,还有这余下半月的,署名阿若,我要从今儿起她一直占魁首上。”赵菁菁一出手便是一片金叶子,眉眼轻佻向杜若儿,端得是调戏良家姑娘的阔绰样。

“赵菁菁你疯啦!”杜若儿还没见过铁公鸡这么拔毛的,占那虚名做什么。

那卖花的一听连忙接过应下,生怕这人反悔了,一面跑回去告诉掌柜的这等好消息。

虽不知这阿若姑娘是谁,单凭这给金叶子的正主还有她身边坐着的就已经是他见过最好看的女子,魁首也不为过。

赵菁菁等人出去了,拨了拨金算盘:“这儿的花卖的比外头贵,一钱才五朵,一天一千就是二十两,余下还有十天,算上前面那追加的那些,估摸算个三四百两。”

杜若儿勉强捋了个清,觉得花这么多银子买个半月的花名头是个傻的。

“好歹是陆季泽常来的茶楼,又是陆家堡有名的美人榜,咱们都在这儿了,让你上个榜怎么了。兴许陆季泽会对榜上的阿若姑娘也感兴趣了呢。再了,反正这钱是从我给你准备的嫁妆里扣。”赵菁菁把金算盘藏到怀里,一副极理所当然的模样。

杜若儿:“……”她果然就不该对赵菁菁有一丝期望,合着她才是花那四百两银子的冤大头,可扫了眼陆季泽对着的那花榜后,也没再撤销的话。

正此时,圆台上突然剌了一阵刺耳琴音,划破了茶楼里听曲的宁静,从外头突然冲进来七八名壮汉,一下就围住了台上的女伶,二话不就要带人走。

“你们做什么,放开我,救命!”女伶抱着琵琶左躲右闪,架不住对方人多势众,不是她一个弱质女流能抵挡的,很快就被人扣住。

“你爹输了赌坊一百两银子,把你签卖给我们了,也就值当几分姿色,去花楼里侍候侍候人,几年就能还了……竟然还敢反抗,你要怪就怪你那个嗜赌如命把你卖了的爹去,走走走。”

“是他输的银子你们找他去就是,从他拿我娘的医药钱去赌时我就同他断了血亲关系,你们放开我!”

那姑娘看着是个烈性的,死活不依,被硬拽着扇了好几个巴掌,眼泪包在眼眶里,愣是忍着不哭,死拧着不走,求着救命。可周遭看戏的多,却无人出手。

茶楼的也怕惹了赌坊背后势力,虽劝着架但也无可奈何。

姑娘被逼得没了法子,梗着脖子,被拖着走了几步,突然猛地挣开了人,就要往茶楼中间的台柱子上撞过去,宁死不从。

这可气坏了杜若儿,本来人就已经到了门口那,这下一看飞快冲出去正好救下了要撞柱子的姑娘,冲着那几个壮汉呵斥:“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要逼良为娼,还有没有王法了!”一面扶住姑娘,柔声细问她可还好。

“哪来的娘子这般不上道,敢管我们道爷的闲事儿,我看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为首之人嬉笑着突然凶恶,“识相点就赶紧把人交出来,让开!”

杜若儿和赵菁菁带来的护卫们纷纷阻挡在前,人数来看,进来闹事的没占了优势,杜若儿好抱不平,最看不惯的就是这样的事,“我管你道爷佛爷的,陆家堡有你们这样行凶之徒,我要报官!看你们还能嚣张几时!”

“娘子好大口气,我们道爷就喜欢呛口的辣椒,不定把你抓回去,还能赏我们点辛苦钱,兄弟们,给我把这俩丫头都抓起来!”

只是没一会儿,那些人里头不知何时跑出去的一个带来一伙人,这一下才是真正对上了。

茶楼里的客人都跑光了,赵菁菁眼看不对,早就让人去通知了霍长渊,以他的身份调动本地官府,护卫当是不成问题。

就是眼下,得拖延些时间。

杜若儿将那姑娘往自己身后护,声安抚:“你别怕。”随即瞪着那些人对赵菁菁道,“菁菁,你等会儿先带她走,我会会这群无赖!”

“放肆!”正当赵菁菁恍惚觉得自己忘了什么时,就看到陆季泽所在的包间大门被开,年轻俊朗的男子面色沉如水从里面走了出来。

明明是云淡风轻地踱步而来,但对一些人而言,仿佛踩在了命运的尾巴尖上,瑟瑟发抖。

原本一触即发的战斗氛围倏然烟消云散,那些个自称道爷门下的人见了陆季泽纷纷像见了猫的老鼠,低眉顺目。

“我等不知陆大人在此,多有冒犯,求大人恕罪!”那人一下转了风向,就跟受欺负的是自己似的,顿时大吐苦水,“可我们经营的赌坊又不是慈善堂,那人欠兄弟们许多银钱,兄弟们讨不找,也是他自个的把女儿抵给我们的。”

“但这位姑娘早先就与她父亲断绝了关系,应当没资格再为她做主了,你们以为呢?”陆季泽声音温润,瞧不出生气的样子,可出口的话却叫这些人吓得不轻。

一群人顿时跪了下来:“我们也不知道啊,陆大人你是知道的,咱们做的也是正经买卖,要都是这样,还怎么继续开门做生意。”

陆季泽沉吟片刻:“的也是。”

杜若儿神色一凛,难道他要帮这群人!

“不过冤有头债有主,要不这样,既然是他欠下的债,也不好叫你们有损,你们可以把他卖了。”

跪在地上的人愣了愣,皆是错愕,卖了那赌棍?那能值多少钱,白送给别人都不要啊。

“陆……大人,这怎么能,他欠下了一百多两啊。”

陆季泽面色微沉:“那就是你们自己的问题了,怎能让没有偿债能力的人欠下这么多钱,在他第一回 还不出赌债时你们就该禁止他再去赌坊,如今欠下一百多两可就是你们自己的问题了。”

“……”

赵菁菁听言轻笑:“这陆二少有点意思。”

杜若儿目光微闪,看着陆季泽的方向:“……我原以为他要帮赌坊的人。”

赵菁菁觑了她一眼:“合你心意了?”

“嘁,他身为官员,这么做理所应当!”

跪在地上的人纷纷告饶,得,今儿不凑巧遇上了陆大人,要是县老爷他们倒是不怕,可那是陆家。

于是各自哭诉着不容易,是被赌徒坑了的苦水,才想着抓人女儿,一通辩白。

“既然是你们自己的问题,她又与他父亲断绝了关系,此事你们该找谁算,应该清楚。”

“是是是……”

“把这茶楼里你们碎的东西赔了再走。”

还有什么可的,为首的人摸出银子摆在了桌上,连忙带着人离开。

杜若儿愣愣的看着那人化解了一场冲突,又看着他朝自己走来,一时间不知道作何反应。

“姑娘受惊了。”

“没受……没事没事。”杜若儿险些再次犯蠢,就撞上陆季泽笑盈盈的眼,这人文文弱弱的,但笑起来就像春天暖阳一般,她刚都在想要是那些人不服管教欺负他,自己定是要护住他的。不过他有陆家堡的名头护着,寻常人也不敢找他麻烦罢。

“姑娘路见不平仗义相助,实乃巾帼英雄,不过出门在外,尤其是异地他乡还需得保护好自己为先。”陆季泽瞧着面前姑娘圆溜溜的眼,透露出的单纯,直白地盯着自己,和别有心机接近自己的女子十分不同,而这种单纯的想要保护一个人的感觉,令他轻抿了下嘴角,连声音也愈发温柔了几分。

杜若儿也不知道后来两人了什么,反正挺恍惚的,都怪陆季泽笑得太招人,她不得不时时和自己作战,免得失了魂做出让自己出糗的事儿来。

等到她回了赵菁菁身边,后者量着她一副春心荡漾的模样,摇了摇头。

这是来相看的吗?

这分明是送货上门啊!

“我看这陆二少也就一般般,况且陆家堡山高水远,来去还不方便,还是算了。”赵菁菁目送那陆二少进包厢,“再了,郾城中找个有差事的还不容易么,你要嫁到这儿来,都不能常见面了,好儿郎多得是,我看严家少爷就不错。”

“什么算了!”杜若儿紧忙回神,“他比霍长渊都好多了。”

加急赶来的霍长渊正算潇洒出场英雄救美,那一声‘夫人莫怕’都没来得及喊出口就看到空空如也的大厅,和杜若儿那句嫌弃,他不服气道:“什么叫比我好多了,他哪里能和爷我比?”

赵菁菁瞟了一眼他,而后者仍在为错失时机而懊悔模样,索性先撇开了先,逗起杜若儿:“你来之前的可是让陆二少消娶你的念头,怎么如今倒反而维护起他来了?”

“那他本来就挺不错的。”着对上赵菁菁看破的眼神,顿时羞得一跺脚,“你就看我热闹罢,不跟你了。”罢扭身就走了。

赵菁菁难得瞧见她这般‘矫情’笑得灿烂,仿佛是彻底从那个死讯中走了出来,笑得释然,却不经意撞上了霍长渊痴痴的目光。

“夫人真好看。”他喃喃,“往后也这样对我多笑笑,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买。”

撒个娇买个貂,想要什么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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