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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城的客栈外,琦几人认真盯着夏娆的房间。
夏娆已经许久不曾出来了,但每日都会定时有信鸽送出来,每日送出来的,都是关于北燕皇城的情况,看起来是妄图跟谁联系,所以琦一直不曾起疑,直到今儿一早,琦发现按时往夏娆房间送食物的二,出来的时候,不但满嘴油,怀里还藏着两个大鸡腿。
鬼鬼祟祟的,一看这食物就不是夏娆赏赐的,因为平素夏娆若是赏赐,就会叫人堂堂正正拿碗端着走,而不是叫人这般畏畏缩缩的藏在衣服里,好似偷一般。
“不对劲,使人去看看。”
琦吩咐。
跟在她身后的人倒是不觉得奇怪,还道:“贸然靠近不好吧,这夏姑娘聪明的很,不定房间周围都布置了什么,万一我们靠近被她发现,皇上的一番心意岂不全废了?”
琦皱眉:“那就把那二抓起来!”
其他人见琦坚持,也不再多言,这才上前去逮了那躲在厨房后头疯狂吃鸡腿的二,拿刀一逼问,就轻易逼问出,夏娆其实只有第一天在,那日她还包下了隔壁房间,愣是拿刀劈开了隔壁房间的一个缺口,从缺口穿过,又易容逃走的。
琦他们一心盯着夏娆的房间,以至于完全没有在意旁边房间的情况。
客栈外,豆习惯性朝夏娆房间的窗户看了看,见窗户已经开,便知已经暴露,当即扔下手里的东西,扭头钻进了一侧的巷子里,坐上早就准备好的马车跑了。
而这厢,夏娆已经顺利见到了燕王妃夫妇,以及带着燕王旧部而来的燕朗。
原来当时燕王他们接到燕诀的消息,便带着旧部在一处隐蔽村庄里住了下来。
夏娆来时,燕王妃早已换下了身上的珠翠,许是流放途中吃了苦头,如今身上穿着半旧的农妇布衣,还显得人消瘦的很。
“母妃。”
夏娆进门,瞧着正在自己学着晒一些菜的她,浅笑唤了声。
燕王妃听到她声音的一瞬,手里的簸箕都掉在了地上,回头瞧见真的是她,不知为何,分明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可见到她,却就像是见到了成日担忧的亲人一般,眼泪唰的一下就掉了。
“是娆儿啊。”
燕王妃哽咽着,手紧张的往衣裳上抓了抓,似乎不知该怎么面对如今的夏娆。
夏娆却没那么多想法,上前便抱住了她:“母妃。”
燕王妃瞧着抱着自己的她,再也忍不住,回抱着她便哭出了声音,直言‘苦了你了’。
燕朗提着夏娆的行李,今儿也是他去接了夏娆来的,因为华章早就传来了消息。
“母妃,先回屋里话吧。”
“嗯。”
燕王妃终于擦去眼泪,又看了看夏娆的肚子,迎着她到了里头。
因为只是个简单的竹屋,除了外面简陋的院子,房间一共只有三间主屋,外加两间杂物房,就什么也没了。
后院辟出了一块地用来种菜,燕朗带了几个兵来帮燕王妃料理家务,但男人到底粗糙,所以燕王妃便开始学着自己动手,虽然做的还不多,可总比成日闷在房间里哭的好。
到了里间,燕王妃倒了茶给夏娆,见夏娆在寻人一般,浅笑道:“王爷在后山操练军队呢,文姨娘在后面菜园,她比我能吃苦,知道怎么料理这些菜。”
着,就见一道褐色的人影走了进来,她好似还未发现屋子里的人,自顾自的着这冬天的萝卜能吃了之类的。
直到夏娆唤了她一声:“文姨娘。”
文姨娘动作顿住,瞧着面前的夏娆,眼底泪花闪了下,却是释然笑了起来:“世子妃。”
夏娆看燕王妃和文姨娘姐妹已经达成了和解,便知道,她们心底某处,都始终是藏着那一份柔软的。
夏娆帮着做了午饭,简单吃过后,便坚持着跟燕朗一起来给燕王送午饭了。
燕王早知夏娆回来,再次见她,目光凝重的看了她许久,才如同拍着燕朗一般,拍着她的肩,笑:“本王很庆幸,能有你这么个儿媳。”
“妾身也能庆幸,能有父王这样的父亲。”夏娆浅笑。
燕王几乎没听到过儿女跟他这样话,喉头哽咽了一下,才故意撇开了眼去,笑道:“放心吧,父王必定还你一个安宁!”
“妾身也正是要来与父王商议此事。”夏娆眸光微闪,如若是对付燕珺儿,那她大概猜到,燕珺儿要用什么办了。
燕王本想拒绝,可想想,自己这个儿媳,怕是比燕朗这个儿子都更聪明些,当即大手一挥,招来了自己的副将,自豪的介绍:“这位姑娘是本王的新军师!”
其他人面面相觑,燕王却只负手,道:“她就是本王那个养活了本王的铁骑军的人,也是救了整个燕王府的人!”
众人闻言,立即会意过来:“原来这位便是世子妃!”
众人齐齐行礼,就算如今还未看到她的谋略,但她独身救下燕王府的这份胆量,也够他们佩服了。
很快,夏娆逃走的消息,便传到了凌北墨的耳朵里。
可已经晚了,杨忠拖着病残之躯,直接奔赴了战场。
在杨忠领着大军,在城外扎营,准备第二天再入城时,派出去的探子忽然急急跑了回来。
“将军,前方发现大量秦王军!”
“怎么可能?据之前的回报,秦王军起码还在百里之外!”杨忠的副将道。
探子也皱眉:“可是的亲眼看到大量举着秦王军旗帜的人,直接入了前面的山谷,看样子,是算走这个山谷绕到我们后方,只等我们明日入城,就来个瓮中捉鳖了。”
杨忠是身经百战的将军,这样的计谋他曾也用过,秦王军势弱,会用这样偷袭的法子,也不奇怪。
“再探。”
杨忠开口。
探子应下,立即出去了。
副将这才道:“将军,我们怎么办?”
“继续留人在此埋锅造饭,你挑一万精锐,与我入谷伏击。”杨忠罢,身体都差点站不稳。
他知道,他撑不了两日了,所以这场战,他要速战速决,否则他一死,秦王军便是不战而胜。
副将觉得这个计划太过草率,但杨忠却觉得自己没那么多时间去想了。
当夜,在副将的坚持下,杨忠留守,由副将带一万精锐潜入山谷。
而此时那山谷上,看着果然上当的杨忠众人,燕珺儿冷笑:“只等他们的精锐入谷,我们扮做流民的大军便立即突袭过去,杀他们个措手不及!杨忠命不久矣,只怕这一番惊吓,都能要了他的命。”
跟在燕珺儿身侧的秦王旧部闻言,佩服不已,但这样迂回曲折的诡计,他想,也只有这种内宅妇人才能想得到!
不等天亮,杨忠就发现了大批从城门方向过来的流民。
“将军,要不要将他们赶走?”一侧有人问到。
“山谷内还没消息传来吗?”杨忠问。
跟着的几个人都摇摇头,杨忠皱眉,再看前面的流民,道:“我们可还有多的粮食衣裳,分他们一些。”
“是。”
很快,杨忠的人便抱着大米和棉衣朝这些流民们迎了来,可还不等开口,这些看起来饥肠辘辘的流民直接从衣袖里摸出一把短刀来,把他们给杀了。
等杨忠的人察觉不对劲时,流民们已经杀了过来。
而此时,山谷内也传来消息,昨夜入谷的人,全部被杀,一个不剩!
杨忠觉得自己喉咙好似被一只手死死掐住了,让他只有出的气,却也一口也进不去了。
“将军,将军!我们撤吧!”
杨忠身边的年轻将军,都是没过仗的,毕竟北燕边境前有燕王,后有燕诀,南有杨忠,北还有秦王夫妇,周边时有国试探,却无一人敢进犯,因此,他们虽年纪轻轻封了将军,却也是靠着祖辈的荫封而已。
唯一一个跟杨忠出入过战场的,昨夜带人入谷,死了。
杨忠只指着前面虽然凶狠、但数量远不及他大军的流民,想要发出指令,可喉咙就是不出话,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几个吓得屁滚尿流的年轻将军拖着他上了马,抛下大军逃走了。
因为主帅逃走,剩下的兵很快就溃不成军。
燕珺儿身边的那秦王旧部还道:“看他们的样子也是要投降的,不如直接留着他们收编成我们的人,侧妃以为如何?”
“收编?”燕珺儿讽刺看他:“当年战神白起杀三十万降兵,才震慑住屡次进犯的敌军,这才区区几个人,将军就要算收手了吗?”
旧部皱眉:“现在也不是那个时候……”
“你训一只狗,也知道一开始把他怕,日后它见到你就会夹着尾巴。”燕珺儿寒声问。
旧部看着阴狠到赶尽杀绝的她,暗叹最毒妇人心,却也没再话,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人,将那些投降的兵,一个个全杀了。
血流成河,一时间震惊朝野,燕王在十里之外闻到那风里飘来的血腥味时,一张脸就彻底黑了。
“父王,前面就是大雁关了。”
夏娆跟燕王妃和文姨娘坐着马车,跟燕王道。
燕王明白,大雁关地势险恶,燕珺儿要再往前,必要过此关,而唯一阻拦她继续滥杀无辜的办法,就是在此将她解决!
而此时的杨忠,逃出来不久,就直接在一片林子下,遇见了他本以为此生都见不到的人。
“燕诀……”
杨忠看着一身黑衣锦袍勒着缰绳出现在他眼前的燕诀,心思沉了下。
而跟着杨忠后面的几人,一听是燕诀,胆的直接从马上晕了下来,胆大的直接跳下来投降:“燕世子,我不敢与你作对,我愿意归降!”
燕诀睨了这几人一眼,才淡淡看向杨忠:“该结束了。”
“没想你真的还活着。”杨忠冷笑:“若不是我年纪老迈又病了,我如何可能败给你?”
“败?”燕诀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淡漠的眼睛里甚至都没他的影子:“你还不配与我一战。”
“儿猖狂——!”
杨忠被他如此轻视,大怒,但怒声未完,一支利箭直接从他的脖子后面将他刺穿。
杨忠不甘心的瞪着眼睛死死盯着燕诀,燕诀只是轻夹马腹,漠然:“收整大军,入邺城,灭李柏。”
他早已知道杨忠还留了个李柏在邺城埋伏,秦王的残余势力不值一提,杨忠更不足为惧,但李柏若是不防,此战便要败。李柏虽无十分计谋,可邺城却因为地势,易守难攻,燕诀的大军不能轻易离开还未稳定的藩国,他手里暂时能用的,也就是手上这二千精锐了。
杨忠砰的一声倒在地上,只看到马蹄翻起雪花,一步步,消失在他的视野里,而燕诀所带的兵出来,还不过区区两千人……
“燕……”杨忠不甘心,目眦欲裂的恨不得拿刀杀上去,可燕诀却视他如尘埃,直奔他最后一道王牌而去。
天上飞的信鸽掠过,扑棱着翅膀落在燕诀的手背上。
燕诀拿过信鸽上的信,确定夏娆已经平安到了燕王身边,薄凉的唇瓣,才掠起丝笑意。
只要她和孩子都平安,他就能无后顾之忧,杀入京城!
这厢。
燕珺儿的人顺利进入大雁关,因为他们直接杀死所有降兵的举动,吓得大雁关的守军几乎没怎么,就逃了。
“侧妃果然英明。”一路上,旧部的将军只有奉承的,可等快要出这大雁关时,却忽然遭了伏击。
燕珺儿的人纵然兵强马壮,也有足够的信心,可因为大雁关守将的落荒而逃,而让他们放松了警惕,直接进入了燕王的陷阱。
夏娆过来,看着面色凝重的燕王,道:“父王只需要将四姐抓住便可,剩下的,相信世子爷会有办法处置的。”
燕王提起燕珺儿,便心痛不已:“子不教,父之过,这个过错本该我来承担,可如今却造成了无数条无辜人命来承担。”
夏娆看着自责的他,眉心微紧。
正想着,燕朗快步走了来,道:“父皇,秦王大军中计,已经分在在了大雁关的山谷中,几位将军已经出发去一一解决了,现在还剩下四姐带着少部分人,留守在大雁关最易守难攻的长岭峰上。”
燕王闻言,嘱咐燕朗:“照顾好你母妃和娆儿,剩下的,父王来解决。”
燕朗想要跟上去,却被夏娆拉住了。
“父王怕是起了杀心,但燕珺儿比他更狠,你带几个精锐跟上去,若是燕珺儿妄图伤害父王,你再……”
“不好了,王妃知道四姐所在,已经提前一步过去了。”
夏娆话未完,文姨娘便赶了来。
夏娆一听,便知不好,嘱咐燕朗迅速去调人,这才跟文姨娘快步跟上去了。
但此时,燕王妃已经独自到了长岭峰上,因为燕珺儿知道她来,故意没拦。
峰顶上风雪格外的大,燕珺儿一身黑裙,唇上涂着深红色的胭脂,眉心点着大朵的牡丹,妖冶的就好似变了一个人。
穿着布裙的燕王妃出现时,燕珺儿正优雅坐站在长岭峰旁,微笑看她:“王妃终于要对我下杀手了吗?憋了这么多年,一定手痒极了吧。”
“珺儿……”
“王妃不必这样叫我,你我母女情义早就断了,我自就是你所厌恶的人,现在你们带了大军来绞杀我,还与我装什么母女情深?”燕珺儿讽刺。
燕王妃哽咽:“珺儿,就当母妃求你,收手吧,只要你肯收手,你父王不会杀你的。若是娆儿为了楼家不肯放过你,母妃愿意替你……”
“替我偿命吗?”燕珺儿冷漠看着她,就像看着一条狗:“你这个样子,真叫我恶心。我情愿你还是那个自私算计又心胸狭窄的燕王妃,也好过看你在这里给我演戏!”
燕王妃目光中闪着泪花,干枯的嘴唇几次张开,又嗫嗫闭紧了。
燕珺儿睨着身边的人:“还愣着做什么,把她给我抓起来,告诉燕王,若是再敢靠近,我便杀了她!”
“是吗?你杀了她,就不怕本王杀了你?”
燕王的声音径直传来,原本守在底下的护卫也被燕王一只手给提了上来,扔在了地上。
燕珺儿身边的人要冲上去,燕王浑身杀气一凛,手起刀落,几颗人头落地。
“你真以为就凭这几个乌合之众,能护你平安吗?”燕王提着剑,阴沉沉看向燕珺儿。
燕珺儿站起身来,同样捡起了一侧的剑,微笑:“怎么,燕王爷终于要对我下杀手了?”
“混账,这是你与父王话的态度……”
“父王?”燕珺儿唇瓣勾起:“你们也配做人父,做人母吗?”
燕王黑着脸,看着执迷不悔的燕珺儿,既痛心,又绝望:“是父王的错,父王没教好你就放你来这世上祸害人,现在父王就彻底结束你这个错误!”
罢,燕王直接抬手朝燕珺儿刺来。
燕珺儿没躲,因为她知道她躲不了,所以要死,她也拉着这个所谓的父王一起死!
燕王的剑刺来的同时,燕珺儿同样举起了手里的剑朝他刺去。
“不要——!”
刚赶来的夏娆看到白着脸想要拦到燕王和燕珺儿中间去的燕王妃,大喊。
可她还是迟了一步。
剑刺入身体的声音,格外的钝,也格外的冷。
“王妃……”
燕王怔住,看了看手里的剑,立即松了手上前将跌下来的她接在了怀里。
燕珺儿拔出了剑,人却傻了。
“不要……不要杀珺儿……”燕王妃嘴里的血根本停不住,眼泪也止不住:“是我对不住珺儿,是我害了她,是我,都怪我……”
燕王泣不成声,抱着身体越来越凉的燕王妃,歉疚:“是我薄情寡义,是我喜新厌旧,也是我贪生怕死,舍不下燕王府一府殊荣,让她被太后带走,该死的是我啊。”
“王爷……”燕王妃眼底泛着光,感受着他紧紧抱着自己的颤抖的身体,问他:“王爷爱过妾身吗?”
“当然……”
“那就够了。妾身这么些年,糊涂了,作了不少孽,妾身该死,只求王爷,饶过珺儿,是我们这么多年亏待了她,是我的自私害了她,都怪我……”
燕王妃激动的着,身体里的血却越流越多,只把长岭峰,都染红了。
夏娆想上前,燕珺儿却眼睛一红:“都怪你,这一切都怪你,夏娆,你去死!”
燕珺儿提剑便朝夏娆杀来,燕朗此时也已赶到,直接上前踢在了燕珺儿的手腕上,将她手里的剑踢落了。
“王妃,王妃!”
燕王嘶哑的呼声传来,众人再看,燕王妃望着燕珺儿的方向,已然没了声息。
夏娆鼻尖一酸,眼泪便落了下来:“四姐,闹了这么久,赔了这么多条人命,该够了。”
“够?”
燕珺儿嗤笑,一步步往后退着,笑:“你们给我的伤害,仅凭几句话,就能收回去了吗?人命?他们算什么人命,该死的都还没死呢,燕王,文姨娘,燕朗,夏娆,你们一个一个,全部都该死,是你们欠我……”
燕珺儿话未完,脚下一滑,人便扑倒在地,飞快往悬崖边跌了去。
就在燕珺儿以为自己要落个粉身碎骨的下场时,手却被人紧紧抓住了。
夏娆瞧见不顾自己安危抓住燕珺儿的文姨娘,立即拉着傻眼的燕朗上前。
夏娆去拉文姨娘,燕朗去拉燕珺儿。
寒风从山谷间卷起,几乎将人都吹倒了去。
夏娆的肚子已经大了,弯腰已经不是那么容易,只能勉强抓住文姨娘,喊燕朗和身后跟来的其他人:“过来先将四姐拉上来!”
后面的人会意,立即上前。
但就在他们要来拉人时,燕珺儿眼神一暗,故意松开了文姨娘的一只手,猛地朝夏娆抓去。
夏娆本就站不稳,被她这样一扯,几乎毫无悬念的就往前栽了下去。
“世子妃——!”
文姨娘要去拉夏娆,燕珺儿却故意道:“文姨娘,你可千万别松手,否则我就要掉下去……”
燕珺儿话未完,栽下来的夏娆已经稳稳的抓住了燕珺儿的两条腿,咬牙切齿:“我见过最心硬如铁的,也没你的心硬!”
“松开!”
“除非你死!”夏娆眸色幽暗,若不是燕王妃拼了自己的命也要保她,夏娆真想直接杀了她。
燕朗这次总算聪明了一回,迅速让人拉起了燕珺儿,并亲自抓住了夏娆的手。
可燕珺儿才刚被拉上来,她便直接回身把文姨娘往崖边推了下去。
但就是这一次,她不但没成功,脸上还狠狠挨了一巴掌。
“你个无情无义的混账东西!本王作为父王,是欠你的,但作为丈夫和王爷,就决不能饶了你!”燕王一把揽住文姨娘,看着挨了一巴掌的燕珺儿,不等燕珺儿再开口,抬手便咔嚓断了她两条胳膊,寒声:“来人,把她给本王押下去严加看管,再找个大夫把她的胳膊接起来!”
燕王发话,立即有人上前押住了燕珺儿,燕王的旧部也传来消息,山谷内所有秦军,全部解决!
燕珺儿兵败,杨忠身死,消息传开,不论是凌北墨,还是云染,都紧张了起来。
皇宫里。
凌北墨阴沉沉的盯着琦:“若是找不回娆儿,你们也不必回来见朕了。”
“皇上,奴婢有一个办法,能让夏姑娘回来。”琦垂眸。
“!”
凌北墨语气阴沉,现在杨忠一死,朝中已经有些大臣不安分了起来,而且后宫之中,老太后已有清醒的迹象,父皇不知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最近也在暗中调集人手。
琦抬头,看向燕诀,道:“夏姑娘不是有一个弟弟吗?”
“你知道宁宁在何处?”凌北墨不愿意用这样低劣的办法,可是现在他只想娆儿能陪在他身边,这样即便最后失败,他也不怕,最起码,他不是始终孤单一个人的。
琦没话,只是侧开身去,便见人带了个六七岁模样的男孩进来。
这男孩不论身高还是外貌,都跟夏嘉宁极其相似,若不是这孩子满眼的惊恐的话,凌北墨都会恍惚一下。
“我要尽快见到娆儿。”凌北墨语气复杂的道。
“是。”琦见他答应,立即应下,飞快往外而去。
等琦一走,凌北墨才问:“燕诀到了何处?”
“回禀皇上,邺城外已经有动静了,看样子,他先燕王和云染一步,到了。”底下的人回道。
凌北墨疲惫合着眼,靠在椅背上良久,才沉沉道:“传令下去,一月十五,朕会举行封后大典。而朕的父皇,会于今晚驾崩。”
站在一侧躬身的刘公公诧异的看了看他,老皇上不是好好的在殿里吗,怎么会驾崩?
凌北墨旋即起了身,却淡淡的看着他:“刘公公,辛苦你替朕理这后宫事物了,以前朕入宫时,你就时常照拂朕,朕很是感激,只是到了这种时候,朕也不得不做出决定了,朕想,你会感激朕给你这个为全家报仇的机会吧。”
刘才乃是燕诀的人,凌北墨早就知道了。燕诀能以此盯着他,凌北墨想,兴许也能以此盯着燕诀,却没想到燕诀如此谨慎,不到关键时刻,根本不会用刘才。
既如此,接下来的计划,刘才就没必要知道了。
刘才微微看了眼凌北墨,会意,跪下磕了头,便自觉往老皇帝的宫殿而去。
刘才过来前,回屋洗漱换了身衣裳,多看了自己的干儿子一眼,就揣着刀去见老皇帝了。
范公公等人早就被凌北墨调走了,刘才来时,老皇帝正盘膝坐着沉闷的看着抄录来的奏章,问见是他来,还问:“怎么是你,范公公呢?”
“奴才来给太上皇请个安,也给奴才的家人一声,仇报了。”刘才垂眸。
老皇帝手一僵,看似年迈的刘才却格外的有力气,迅速的将手里的匕首狠狠刺入了老皇帝的后心口。
这一刀下去,外面的禁卫军也冲了进来,乱刀砍死了犯上作乱的刘才。
老皇帝,驾崩。
次日,老太后刚苏醒,因为‘过度伤心’,病故。
燕诀听到消息时,已经是年关。
大雪纷飞的日子,燕诀负手站在门前,问身侧的人:“世子妃已经与王爷去往安全的地方了吗?”
“回禀世子爷,世子妃已与王爷一同启程了,但世子妃似乎并不算留下来。”回话的人道。
“为何?”
“因为……”
底下的人有点儿不敢答,尤其是瞧着一身黑衣越发显得肃杀的燕诀时。
燕诀长眸微扬;“,饶你不死。”
“是。”底下的人这才松了口气,道:“因为世子妃,反正您也不要她跟孩子了,和离书也早给了,等送燕王爷几人到了安全的地方,她也要去追寻自己的幸福……”
底下的人话的声音是越越,到最后几乎都没声音了。
等完,才忙道:“主子,外面还忙呢,奴才先行告退!”罢,一溜烟就闪身了,不然他怕他们爷要被活活气死还得拖着他一起下地狱。
燕诀铁青着脸,气郁的忍不住在房间来回的走,走过来又走过去,手里抓着的支玉簪早捏得粉碎。
这妖精,除了自己,谁能容得下她这份骄纵!
除了自己,谁给她孩子当爹!
除了自己……还真有那么些个臭男人!
气死,这世上男人也太多了!
屋外,暗卫们跟护卫们齐齐围观着暴走的燕诀,就连藩国苦战,燕诀几次陷入生死边缘,也不曾见他有半分慌张过,如今世子妃遥遥传来的几句话,竟把他气成这个样子。
众人心里达成众识,宁得罪世子爷,不得罪世子妃!
远处,夏娆鼻子痒得厉害,还嘀咕,谁又在暗处骂她呢。
“嫂嫂……”燕朗张张嘴,又不自在的闭上了,道:“你一直心事重重的,在想什么呢?”
“没事。”夏娆只是在想,琦既然已经发现了自己不在,凌北墨会不会有什么动作。
哎,不想了,现在手边还是个烂摊子呢。
燕珺儿虽被抓,但云染肯定要借机北上,云染现在杀红了眼,少不得又是一场生灵涂炭。
“对了,子溪现在怎么样了?”燕朗问道。
提起楼子溪,夏娆心思暗了几分,将情况如实与她了。
燕朗皱眉:“云染真不是个东西,子溪这般娇弱的女孩儿,他也下得去手!”
“所幸她忘记了这一切,只希望她一辈子也不要想起来,这样起码她未来不必承受这样的痛苦。”夏娆轻声道。
燕朗认同点头。
因为燕王妃的丧礼,路程耽搁了几天,所以走到一个县城时,因为年关,各城严加防守,天不黑就关了城门,几人只得在城中寻了处客栈住了下来。
夏娆刚住下没多会儿,还没发人去买安胎药,就听人,燕珺儿跑了。
夏娆想起燕珺儿两条胳膊起码还要两个月才能动,她现在身无分文,又生的貌美,这样跑走,应该是凶多吉少了。
想罢,夏娆便算去歇着了,直到窗户外传来声响。
夏娆警觉的盯着窗户,手里已经抓着床头的茶壶了,只等有人闯入,她便将茶壶摔在地上,外面的人很快就能听到然后冲进来。
可窗户推开,不等她摔茶壶,手便收紧了。
“夏姑娘,好久不见了,奴婢伺候您回宫吧。”琦行了礼,她身边跟着的三个人怀里抱着一个六七岁的男童,似乎被晕了,黑暗中,朦朦胧胧,夏娆并不太看得清孩子的五官,但那体型身高,与嘉宁并无差别。
夏娆看了眼躬身的琦,寒声问她:“是皇上令你们这么做的?”
“是奴婢自己的意思。”琦回答。
“是吗?你们既带了宁宁来,那茹苏如何了?她是跟宁宁一起的。”夏娆问。
琦闻言,心思紧了紧,面上却不动声色的道:“很好。”
可她刚答完,夏娆手里的茶壶便狠狠摔在了地上。
这个时候,聂大人早把嘉宁送到叶家表叔那里了,而聂大人肯定要回老家,尤其是年关要回去给老祖宗上坟,茹苏绝不可能跟宁宁在一起,琦怀里如若当真是宁宁,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茶壶一响,对面房间的燕朗飞起一脚就踢开了门。
琦见状,只得皱起眉退了出去。
燕朗瞧着人被赶走了,才哼声:“我现在可是拼了命也要保护好你们母子,他们要来抓人,除非先杀了我。”
夏娆感激不已,但即便琦抓的不是真的嘉宁,那也明宁宁已经被她们盯上了,找到真的宁宁,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公子,明儿我不与你们同行了,有一个地方,我必须马上赶去。”夏娆道。
“可是……”
“你放心,我会悄悄的走,琦他们必然以为我会为了安全,暂时跟你们在一起,我此时离开她们反倒不易察觉。”夏娆道。
燕朗还是不放心,但现在燕王身边也离不开人,只得道:“那我把我的人都给你。”
夏娆没有拒绝。
第二天天不亮,夏娆便带着人出发了。
可她不知道,还有一个人,早已在城外等着她主动出来了。
宋以然。中国留学生。披着优等生的精致外壳,内里却是一个足以镇压神奈川所有恶霸的不良少年。――“篮球……好像很有趣啊。”偶然间,宋以然打开了一扇……通往巅峰的大门!“他拥有着如同神话般的完美三分球!射程范围是……全场!”“他的突破快如闪电,让人无法阻拦!”“他的弹跳力、速度、力量……每一项都是对手的噩梦!”“如果说……那六位传说中的天才,被称为奇迹的世代,那么他……就是立于奇迹世代之上!”――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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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帝重生归来,地球还是哪个地球,他却早已不是当初的平凡少年。 当年那个名为林宇的少年,没有名留青史,却受尽了欺辱。 而今,仙帝归来,未来有我,天下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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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苦无助的顾匆匆为了学费在学校里面的蛇店兼职做效劳员。每天手起刀落,手起刀落。有一天,她正入手的时分,那只瘦叽叽的黑蛇说话了。“你要放了我,我会好好报答你。”“呵。”三个月后,半夜惊醒的顾匆匆:……“蛇君大人,我错了。”“错了。”磷光闪闪的龙尾圈住她,“再说一次,叫我什么?”“…相,相公。”注:回绝野味从我做起,文中蛇店早就开张了,大家不吃野味哦。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前世今生 甜文 萌宠
其他 48万字 2020-06-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