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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姨娘忽然如此,令心软的迎春不忍拆穿,便心扶着她,道:“姨娘,您先回床上歇着,奴婢给您清理下伤口。”
“好,郁儿,娘都听你的。”
文姨娘痴痴的道。
被迎春扶着坐在床上后,文姨娘便又哭了起来:“姨娘不是故意抛下你的,姨娘当年若是不生男孩儿,早就被燕王妃那贱人算计死了,郁儿,你原谅娘……”
文姨娘抽噎着,迎春也都一一应着,等好不容易将她脸上的伤口处理干净,却也知道,她这张貌美如花的脸,永远都要留着这么一道可怖的伤疤了。
迎春又哄着文姨娘喝了些稀饭和药,服侍她睡下了,才随夏娆一道退了出来。
出来时,阿蛮的心都跟着柔软了。
娘亲去世时,也一直跟她着对不起。
“姨娘,这文姨娘怎么办才好?红缨有一点的没错,等她恢复了,肯定又会闹事。”阿蛮道。
夏娆也在想,自己是晚辈,是无权处置燕王妻妾的,况且还横亘着一个燕朗。
正低着头往前走着,就瞧见了迎面而来的燕王妃。
夏娆还未行礼,燕王妃紧绷着脸便狠狠一个巴掌朝夏娆扇了过来。
夏娆立即躲开了去,皱眉:“王妃对妾身有何不满,可以直。”
“你也配吗!夏娆,你当你是谁……”
“妾身现在是王府掌家的,是世子爷的妾。”夏娆看着气急败坏的燕王妃,挺直了背脊,道。
燕王妃牙齿紧咬着,讽刺:“你也知道你是妾?这掌家之权,本妃随时都能要回来,而你算什么东西,如今竟敢对珺儿指指点点。”
夏娆满头问号,对燕珺儿指指点点?什么时候的事。
但不等她解释,燕王妃盯着她的肚子眼神一暗,便话也不了,只道:“你既你管着家,那今晚本妃今晚要搬去祠堂边的屋子,你亲自带人去给本妃将地方收拾出来,再将本妃的东西都搬过去。”
燕王妃跟文姨娘一样狠,却没有文姨娘的手段,即便如今耍起心机来,也叫人一眼就看穿了。
夏娆问她:“王妃当真要妾身将您的东西搬去祠堂?”
“你聋了不成,非要本妃重复两遍么。还是你肚子里怀了个孽种,连你那还算聪明的脑子也因此坏了,若是如此,还是早些叫这孽种死了的好,省得生出来,也是受罪。”燕王妃极尽一切恶毒之词。
燕王妃想,若是夏娆没有去爬燕诀的床,现在她该怀的,就是自己的孙儿了,那她的萧儿也不会自尽!
都怪夏娆!
燕王妃越想,越是恨,恨不得现在就把夏娆母子都杀死才好。
夏娆看着根本控住不住恨意瞪着自己的燕王妃,语气微凉:“我知道大公子和四姐的这一辈子是怎么毁掉的,我绝不会做一个王妃这样的母亲,让我的孩子受罪。”
“你混账!”燕王妃成功被激怒。
夏娆也只是淡定的朝她福了一礼,便转身走了。
燕王妃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夏娆就这样离开的身影,愣是一句话没出来。
一侧的嬷嬷还在劝她:“王妃,要不算了吧,现在夏姨娘怀了身子,王爷和世子爷都把她宝贝的紧。”
燕王妃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王爷疼她没错,但这王府里,总还有能主持公道的!”
着,燕王妃似想到是很么般,嘴角冷冷一勾起,扭头就直奔某处而去了。
而这厢,夏娆自然也先去跟燕王报备了燕王妃要搬院子的事,燕王会意,直接就叫流疆安排管家去搬了。
“姨娘,有人看到王妃往老太妃的院子去了。”一侧阿蛮回禀道。
“嗯,我猜到了。”夏娆早知道燕王妃会去老太妃那儿搞事情的。
阿蛮看她还如此镇定,忍不住提醒道:“老王妃虽然多年不出面,但当年听闻也是个严厉苛刻的,当年王妃在她手底下也是服服帖帖,最不喜欢女子不守规矩,若是老王妃她出来……”
“不妨事。”夏娆淡定的瞧着管家把东西都搬了,才道:“你可听过一件事?”
“什么事?”阿蛮问。
迎春这才乖乖上前来,道:“前阵子咱们回王府,姨娘便听老王妃身子不好,便暗中令曹妈妈改换了菜单,老王妃是个精明的,早查到是咱们姨娘的心意。如今王妃跑去挑拨是非,想来老王妃年纪虽然大了,却也不是那样好糊弄的。”
阿蛮成日忙着外头的事,倒是没注意到这一点。
主仆几人正想着,就见前头一个面生的嬷嬷往这儿来了。
嬷嬷穿着干净朴素的衣衫,发髻梳得一丝不苟,面容和善,是直直朝着夏娆来的,刚来,便恭谨行了礼,道:“夏姨娘,老王妃想请您去院里叙话,不知您可得空?”
“妾身这就随嬷嬷过去。”夏娆浅笑应道。
这嬷嬷瞧了瞧她身后还忙着搬东西的下人,嘴角抿起几分笑意,便侧开身示意夏娆往前走了。
去的路上,这嬷嬷一句多余的话也没。
阿蛮和迎春各自忐忑着,毕竟来燕王府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传中的老王妃,也不知她的脾性是不是真如外面传言的一般严厉苛刻。
不多会儿,几人绕过前面的一处假山,就到了老王妃如今所住的院子。
老王妃住的僻静,就连院子内外也不见几个下人,倒是院子里种着不少的花草,让人觉得放松。
夏娆刚进来,就瞧见了前头烈日下,站在廊下白着脸气呼呼的燕王妃,和燕王妃前头那个正理着自己菜园的老妇人。
老妇人穿着条浅灰色的粗布裙子,花白的头发只用了根玉簪子挽起,面容慈和,目光里只有挂在那青翠藤架上的几根黄瓜。
若不是瞧见燕王妃盯着老妇人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夏娆都要怀疑这老妇人是不是老王妃了。
迎着夏娆过来的嬷嬷瞧见夏娆停住脚步,知道她是看出来了,眼底露出几分欣赏,轻声道:“姨娘请吧。”
“是。”夏娆应下,便往前去行了礼。
老王妃听到声响,从藤架里探出花白的头来,瞧着她,便露出了个笑容:“来帮我摘黄瓜,成熟了好几根,我也吃不完,回头你们拿去厨房用陈醋腌了,以前兰采怀孕时,最好这一口。”
兰采是燕王妃的闺名。
燕王妃听老王妃提起曾经,眼眶一湿,又撇过了眼去。
夏娆乖乖应下,卷起衣袖便过来,利落的给老王妃摘下了那几根清脆的瓜,可瞥见老王妃那眉眼时,心便略略沉了沉。
老王妃哪里是身子不好了,而是寿数将近了。
老王妃半点不提旁的事,只一心一意摘了瓜,又在菜园里摸出了个黄色的甜瓜来,叫人拿去泡在沁凉的井水里,等瓜凉了,再令人削了皮切成块的,用水晶盘子端了来。
“你怀着身子,少吃些,若是喜欢,回头我再使人给你送两个过去,不过我这甜瓜,可不是随时都能有的。”老王妃笑呵呵的着,仿佛浑然不觉外头的事,也不在乎外头的事。
夏娆就这么跟她一起吃了瓜,还带一篮筐的新鲜蔬菜,就被老王妃连着跟燕王妃一起发出来了。
夏娆跟燕王妃一起走的时候,看到燕王妃依旧气呼呼的,可眼底却嚼着泪。
“王妃。”夏娆亦步亦趋的跟着燕王妃,轻轻的道:“你喜欢吃腌黄瓜?”
燕王妃还以为她要什么,听她起这事,心绪一番复杂,直接呵斥她:“你放肆。”
夏娆看她连呵斥声都不是那么有力了,笑起来:“妾身厨艺不错,回头做一些,给您送点儿怎么样?”
“本妃不要!”燕王妃扭过头去。
“这是老王妃一番心意,妾身也不敢独享。”夏娆又道。
燕王妃嘴唇嗫嚅着,气呼呼的要骂她,可瞧着她提着菜筐嘀嘀咕咕要怎么腌黄瓜的事儿,一口气又不自觉给咽了回去。
但这份心软,又让燕王妃更加暴躁。
“夏娆,本妃警告你,你再敢惹是生非,跟珺儿作对,本妃不会放过你!”燕王妃寒声道:“你自以为怀了个孩子,就要飞上枝头了,就能骑在本妃头上了吗?别做梦了,妾一辈子也是妾,生了儿子也一辈子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下人!”
燕王妃骂完,扭头便加快脚步走了。
夏娆眉梢轻挑。
阿蛮眯起眼睛,睨着夏娆:“姨娘该不会又算拉拢王妃吧。”
“不可能的,这样固执的人,是拉不拢的,不过是老王妃的遗愿罢了。”夏娆心底一声叹息,方才老王妃煞费苦心送自己这些瓜,可句句提的都是燕王妃的过去,老王妃这份护她的心思,自己岂能看不出来?
老王妃约莫也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了。
夏娆叹了声,这无聊的后宅生涯,不知何时才能结束呢。
她这厢还在为腌黄瓜的调料发愁,那边回去的燕珺儿,直接被秦王一巴掌扇倒在了地上。
“本王不是告诉过你,要聪明一点儿吗?”秦王看着她脸上红红的巴掌印,温柔的将她抱起来,放在暖榻上,又亲自取了药酒来,才温和道:“本王有时性子也会急了些,你也要体谅一下。”
“是妾身的错,妾身不该直接去燕王府。”燕珺儿垂眸认错。
秦王看着她,优雅的起了身来,身上看不到半分暴戾的影子,反而十分体贴的道:“太后明儿会召你入宫,你好好歇着吧。染儿和楼姐的婚礼,本王算提前进行,也会嘱咐管家去办,你只需要做好你分内之事便可。”
“是。”燕珺儿袖子里的手暗暗收紧。
秦王这才满意的轻轻抚了下她的侧脸,提步离开了。
他离开后不久,就命人送来了不少的珠宝首饰。
可燕珺儿看着这些华丽的珠宝,却半点高兴的感觉也没有,秦王和太后不愧是亲生母子,都是一样的伪善,一样的变态!
可这一切,不都是燕王府的人造成的吗?是他们,把自己一步一步逼上如今的绝路。
“来人。”燕珺儿开口。
“侧妃有何吩咐?”丫环道。
燕珺儿目光略闪动了下,却迅速将眼底那份犹豫藏了起来,低声道:“去告诉王爷,燕诀的真实身份,乃是楚国的皇子,是楚国皇室唯一嫡出的皇子,其母越姬,仍被他藏于京城之中。”
丫环听到这番话,汗毛都竖了起来。
皇上最信任的权臣,竟是亡国皇子?当年北燕屠灭楚国的那场战事,因为太过血腥残忍,饶是她们这些下人都听过的。
“还不去?”燕珺儿睨着这丫环。
丫环见她没有半点要收回这话的意思,赶忙放下了手里的珠宝,提着裙子就飞快的跑出去了。
就是这丫环都知道,一旦这件事坐实,燕王府将会招来怎样的灭顶之灾。
“侧妃,那位楼姐又送了点心来王府了,王爷让奴婢拿些来给您。”
丫环从外进来,端着几碟点心。
点心刚端来,燕珺儿的心腹书茶便是一声冷笑:“这楼姐倒是殷勤,还未嫁来呢,就巴不得成日黏着咱们郡王了,就她这水性杨花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风尘之地出来的。”
听到‘风尘之地’四个字,浑身阴冷的燕珺儿,眼角微微往上一挑:“我记得楼子溪有一位好姐妹,叫什么……”
“宁婉婉,也就是个眼高手低的破落户,以前来楼家秋风,盼着调个金龟婿,结果被楼敬赶回去了。”书茶鄙夷的笑。
燕珺儿目光清寒的望着一侧放着的那些个精致的点心,目光略微动了动:“将她请入京来。”
只轻易的叫夏娆死,怎么够?
她要一点一点,将跟夏娆要好的所有人,全部铲除。
她要叫人见到夏娆,就犹如瘟神般避之不及,要所有曾信她,喜欢她的人,全部怨她,恨她,视她如蛇蝎!
红彤彤的夕阳落下,夏娆没来由的了个寒噤,手一抖,腌黄瓜的香料都差点撒多了。
“给府里几位主子那儿各送去一份。”夏娆道。
“是。”迎春笑着应下。
阿蛮坐在一旁,捻了剩下的一块腌黄瓜到嘴里,酸爽清脆,还带着新鲜蔬菜的清香,实在是不错。
把腌黄瓜分下去后,夏娆不由想起了凌北墨,到底,他对自己有救命之恩。
哎,为难,男人怎么这么麻烦?
夏娆瞥着自己拍的稀烂的黄瓜,想到凌北墨现在凄凄惨惨被圈禁的惨样,他约莫皇位是没得争了,也不知没了杨忠这个权势舅舅的撑腰,他会不会如同现代电视剧里演得落难皇子一般,受尽欺凌和白眼。
想了想,夏娆只又装了几份菜,和一些创伤药加银票,悄悄吩咐了阿蛮,让她使了张妈妈悄悄送去十三皇子府了。
等燕诀回来时,夏娆已经备好了一桌子菜。
谁想燕诀刚进来,就道:“这位南润亦,原来是藩国的大皇子。”
夏娆喉咙一梗,敢情您还在介意今儿早上的事儿呢?
“妾身就喜欢世子爷。”夏娆道。
燕诀睨着乖乖的她,嘴角一勾,摸着她的头:“爷值得你喜欢。”
夏娆:“……”
晚饭吃得很愉快,燕诀看着像有心事,但吃饭时一句也没提,只偶尔把夏娆的菜碗夹满了,然后十分有兴致的看她慢慢吃完。
循环往复,夏娆的饭量都比平常增加了一倍。
等夏娆吃过饭,漱了口,捧着安胎药坐在他身边慢慢的喝完,燕诀才道:“明儿入宫见太后,宸皇贵妃大病,许是熬不过去了,这件事要不要告诉柔福,你自己决定。”
夏娆去拿蜜饯的手微微一停:“皇贵妃她……”
“她自己吃了毒药,上次皇上给她吃的那种。”燕诀道。
夏娆觉得嘴里这苦涩,都蔓延到了心里。
可燕诀只是安慰着她:“与其麻木的活着,死了倒也轻松。太后那儿,我会随你一道过去,不必担心。”
完,澜沧便从外头来,燕王要见他,他这才出去了。
澜沧自从被夏娆算计着晕倒后,他再不敢靠近夏娆三步以内的地方,生怕夏娆下次做出个什么奇怪的药来,令他出他的心里话,他知道夏娆对这个一直很感兴趣。
夏娆现在也没兴趣跟他开玩笑,只问了问明儿入宫的事,就发他下去了。
不过今夜星光甚好,漫天的繁星,璀璨耀眼。
燕王妃独自坐在房间里啜泣,直哭了好一会儿,才佯装无事的出来用了晚膳,那一碟子腌黄瓜,她本算直接翻了去,可见那碟子边,还放着一朵燕萧院子里常种的勿忘草,才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再次哭了起来。
老王妃躺在床上,听着嬷嬷回禀这府里众人的情况,留下的,也只是一声叹息。
今夜仰望着这片星空的,还有十三皇子府的凌北墨。
凌北墨一个人枕着手臂躺在屋顶,身边放着的是张妈妈使人送来的菜。
不过他的娆儿似乎以为他受了虐待,不但送了菜来,还送了不少的银子。
瞧见这些银子,凌北墨的嘴角便不由自主的勾了起来。
“殿下,时辰不早了,我们何时去见杨将军?”
一侧有人上来,问道。
凌北墨慵懒的侧过身去,瞧着这几道菜,才道:“去拿些酒来。”
“是。”
“对了,找到南润亦了吗?”凌北墨眸色微寒。
“他好像又投靠了秦王。”底下的人回道。
凌北墨拿着玉著,缓缓吃了口饭菜,才道:“不管他投靠了谁,给我提了他的头来见!”
底下的人瞧见他这浑身杀气的样子,立即应下,便飞快去办了。
等凌北墨慢慢把饭菜都吃干净了,他才站起了身来,瞧了瞧这漫天的繁星,吩咐身边的人:“去找最好的绣娘,不管耗费多少珍珠水晶和夜明珠,给我将这星空绣下来,我要将它送给我最喜欢的人。”
送给我最喜欢的娆儿!
想到夏娆,凌北墨心情好了不少,也不管皇子府周围的守卫,直接趁着夜色飞出了皇子府。
京城的局势越发的紧张了,众人都知道,等到了这个秋天,储位肯定是要定下来了。
第二天天刚亮,夏娆就起了身。
早膳是特意准备的清淡粥,可夏娆偏要吃酸酸的酱菜,不给吃就吃不下饭,气得燕诀直道以后要生一个酱瓜儿子。
可上了马车,燕诀又舍不得她颠簸了,偏将她揽在怀里,慢悠悠的往皇宫去了。
日子甜蜜与苦涩参半,夏娆跟着他一道去见宸皇贵妃时,都有些记不得她一开始入燕王府的目的了。
她们二人刚携手进了宸皇贵妃宫里,沦为了宫中笑柄几乎再不肯露面的凌南烟,便从远处的角落走了出来,唇瓣带着丝冷笑。
“公主,您怎么了?”跟着她的宫女见她如此,有些慌张。
“你觉不觉得,夏娆好像一点儿也不难过?”凌南烟问。
宫女皱皱眉:“夏姨娘既得宠,如今又怀有身孕,奴婢想,她应该没什么可难过的吧。”
“自然有,她与柔福皇姐往来密切,入宸皇贵妃的眼,想必也是因为柔福皇姐。可如今柔福皇姐死了,她却半点悲伤也不见,这不是很奇怪吗?”凌南烟知道夏娆,夏娆是个重情义的人,若是朋友死了,她不可能半点也不难过的。
宫女不理解这其中的逻辑,也不知道凌南烟是什么意思。
可凌南烟自己明白,不管夏娆如今的不难过,是因为柔福没死,还是因为夏娆原本就无情,她都要试一试。
只要证明柔福还活着,那指认舅舅杨忠的重要证据,就不成立了。
只要杨忠的罪洗刷,那不论是临阵倒戈的慕容枭,还是暗中算计她的秦王,就都别想有好果子吃!
想到这一点,凌南烟楚楚可怜的脸瞬间变得阴鸷:“出去传个话,便宸皇贵妃危在旦夕,陷入昏迷,只有她最在乎的人将她唤醒,她才能得救。”
若是柔福还活着,她就不信,柔福能忍得住不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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