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 本性难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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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的日子不好过吧？”墨伊感叹。

一听，季大花叹了一声：“爷奶不喜我爹娘，又见总生女娃，怕拖累，就给赶了出来。我们就算出嫁了，也要做活供弟弟读书。苦日子大家一起过，也没什么报怨的。好在”她拍了拍这些活。

“都算勤快。”

墨如海是性情中人，两眼热情的看着女儿：这些人可怜，就要了她们吧！

“你们八个姐妹，艺都差不多吗？”

“差不多，但比如鞋子，三妹的底子，纳得又快又好，那她就多做。”

这倒跟云姨娘的差不多。

“如果不用你们想样子我有样子，有图，还会跟你们讲细节，你们就会吗？”

“那当然了！只要姐有样子，有东西，我们保证做得一模一样！”

“你们是在一起做活，还是各自在家？”

“都，都有”季大花不知道墨伊的意思。

“我的活，得特别干净，像这样的做出来就脏了的可不行。”

“那不会！这些个是没大注意。给姐做活，保证都洗干净了才动！”

“你们住得近吗？”

“近我们姐妹都不往远处嫁，家里有事儿还得回去做呢。”

“我会出料子，样子，还有工具什么的，你们只管做活。只是，给我做的活得保密，你们不能私留，不能跟外人议论或者拿给别人看。给我做活了，就不能再给其他人做。”

季大花眨眨眼，她没太明白。

平时她们做活，都是有了新鲜样子，大家传着看的。

“你没明白？我做出的东西，别管是用来卖，还是用来送人的。而且都是些身份高贵的人，如果她们用上，却发现大街巷的，人人都拿一个，那还有什么光彩？”

“哦，明白明白。姑娘放心，这条，我回去就跟她们，保证没问题。”

“那一会儿我给你们几个样子和材料，你拿回去，做完了我看！要满意，咱们就签合同。到时，我会在你们家附近，寻个院，收拾好了，你们每天去上工。”

“不在我们自己家做？”

“是。材料又娇气又贵，得有地方放。再有，这都秋天了，天一冷，屋里生火，烟熏火燎的，脏得不像话了。”

“那，那我们自己家还有活呢”

“我给的工钱里，会考虑这个的。”

“哎哟，那成那成！”

“你们今天也回去想想，对工钱还有其它的，有什么要求。下回谈妥了，可是要白纸黑字，签字画押的。工钱给的不足，你们可以去告我。可如果你们弄丢了东西，到处乱，交活不及时，或者不好好做，偷工减料，那可要吃官司的。

季韵秋，你已经上学了，虽然还没功名，但肯定知道什么叫信守承诺。签了合同做不到，要挨罚的。到时，可不是坐地上一哭一闹，就躲过去的。明白吗？”

季韵秋有些担心了，他可不像大姐那样，人家什么，就把胸脯拍得啪啪响。

姐姐们在市井里讨生活，争抢打骂；了不算；没理狡三分，得理不饶人的事，天天发生。

跟这样的铺子，签这样的合同

他一时没敢应。

季大花纳闷，冲自家弟弟使眼色，快答应啊！

“姐您的这些，我们家以前没做过。按，您雇我们，条件您提是应当的。只是我没想明白：做完在铺子里一卖，有人看到喜欢，就会去学。这个应该也不太难，到时，怕我家不清楚。”

别，少年，还有点脑子。

季大花也反应过来：“是啊姐，您这儿一戴，就有人学了。可不能怪我们！”

“这个你们放心，很多活，我只做一批，数量也不多。他们看明白了，我也卖得差不多了。那爱学谁学，不等他们反应过来，我的新样子就又出来了。只一条，生意好了，就会有人跑去问你们。那时，嘴可得严了，不能，更严禁替他们做。”

“那是，答应了，我们就不会变的。到底是大户人家的姐，想得真周到！”季大花无原则拍马屁。

“这个包里是几个样子，这个包里是料子和针线。你们回去做做看，做不明白的，样子也可以拆开了看。最好你们姐妹合计一下，怎么能又快又好的把东西做出来。每做一个，需要多长时间也记一下。”

“那成，这个您一我都明白。保证做得好好的！”

“季韵秋，你来的正好，把东西数数，写个收条给我。”墨伊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回到家，一进门，就有人二太太有请。

这是挺长时间都没有的事儿了。

墨如海一听，就皱起了眉头。

进去就见王氏气哼哼的坐在那儿。

“母亲。”墨伊行礼。

王氏看了墨伊一眼，又看到她身后跟着白梅，表情稍收敛了一些。

转头看墨如海，语气就又挑衅起来：“听，您在外头开了个大买卖？”

墨如海在旁边水架上洗了，坐下，端起茶喝了一口。

“不大，买卖。”

王氏没想到他这么坦然“为什么不告诉我？”

“为什么要告诉你？”墨如海又冷得厉害。

“你我们是夫妻呀，这明明是好事，躲躲藏藏的干什么？”

“我没有躲藏，只是不想，不想被打扰。想随心所欲的做点事！怎么，不行？”

王氏被丈夫堵，转头向墨伊：“墨伊，你从头到尾也参与的吧，也不同我？”

“爹爹，女儿同母亲讲几句，您先找大伯话吧？”

墨如海不肯走，“我就在这儿。”

这是不放心我？都现在了，我还能怎么着黑伊？王氏一激动，就又要哭，最近她眼泪来就来的。

“爹，您先去吧！”

“好，有事来前头叫爹爹。”同墨伊完，他转向王氏：“有话好好！”

墨如海走了，王氏屋里的丫头也都出去了。

墨伊恳切的：“娘，这个生意，我们已经做了二年多了。开头，父亲没银子，也没做过生意，这有多难，想必您也是知道的。他一没用您的银子。二，赚的银子也没乱花。您知道了，应该高兴才对。一进门，就面沉似水的，将心比心，如果是您是父亲，怎么感受？”

“你到将心比心，那我也问问你，你们父女瞒着我，我是什么感受？”王氏当仁不让。

“问题就在这儿啊娘，您总这样想问题。疙瘩怎么死，您就怎么系。已然这样了，您现在想干什么？逼迫父亲把铺子关了？”

“谁要他关”

“让他把所有赚的银子都交给您？”

“我才不稀罕！”

“那您，就只是想同他大吵大闹，最后两个人都生一场大气？”

“我他要是跟我了，我为什么会跟他吵？”

“可问题是，他就是不想！”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只是不想。”

看着冷静的墨伊，王氏眨巴着眼睛怎么跟她话，这样啊？

“姐姐成亲，爹爹把能调动的大部分银子都给了她。哥哥中举生子，家里喜事连连，又掏了一部分给大伯。您常怪丈夫没本事，现在他有些本事了，您却还在生气。”

“可他为什么不跟我商量？他跟我了，我也不会管他的呀”王氏眼泪流了下来。

“娘”墨伊都无奈了，“您还不了解自己吗？您一定会管的！您会决定做不做，怎么做。铺子选在哪儿，谁来当伙计，给多少工钱，从哪儿进料。

您会为了挑毛病而去挑毛病您还会追着爹爹要每天卖的银子。然后，怎么花，爹就再也无法做主了。”

“我”王氏被中心事。

“娘您哪，比如：你腕子上的镯子，不心给大磕了个裂纹。那您该怎么对待它呢？

是不是再戴时，要心翼翼的？不再磕碰，不戴着它干重活？或者找师傅箍一下，用金子包一下？

可您是吗？您是越有裂纹，越用力的撞啊”

王氏无言心对。

“母亲，女儿很累，要回屋了。”

看她要出门了，王氏竟然又在后面问：“你们铺子在哪儿了？这么长时间赚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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