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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露未干,苏阑音已经第三次检查书包里的文具。
今天是她进入沪江大学的第一天,也是她二十年来第一次为自己的人生做决定。
“再磨蹭就迟到了。”
傅溟川的声音从餐厅传来。
他今天罕见地穿了浅色西装,少了些往日的凌厉,多了几分儒雅气质。
苏阑音跑过去,发现桌上摆着她最爱吃的生煎包和豆浆。
\"你让厨房准备的?\"她眼睛一亮。
傅溟川翻着报纸头也不抬:\"碰巧而已。\"但嘴角却微微上扬,\"紧张?\"
苏阑音捏紧了勺子:\"有点我从没上过正规学校。\"
\"教会学校不教三角函数?\"傅溟川挑眉。
\"只教到初级代数。\"她咬了咬下唇,\"如果我跟不上”
\"苏阑音。\"傅溟川突然放下报纸,直视她的眼睛,\"你三天就能弹好月光,一周背下整本英国文学史。区区大学课程,难不倒你。\"
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完美的轮廓。
苏阑音心头一暖,突然想起昨晚他把教她解微积分的样子
那个在外人眼中冷酷无情的商业巨子,竟然能为了一道数学题陪她熬到深夜。
“溟川,谢谢你。”她轻声道,“为我争取这个会。”
傅溟川眸光微动,正要什么,管家匆匆进来:“先生,苏家的车到了,是送二姐一同上学。\"
\"苏婉莹?\"苏阑音中的勺子\"当啷\"掉进碗里。
“苏家倒是会钻空子。”傅溟川冷笑,“我答应让苏家女儿入学,可没是哪个女儿。”
门外,苏婉莹已经婷婷袅袅地走进来,一袭淡粉色洋装,头发烫成最时新的波浪卷。
\"傅先生早。\"她甜甜地问候,故意忽略苏阑音,\"多谢您给我这个会,父亲一定要当面致谢呢。\"
傅溟川看都不看她一眼:\"要谢就谢苏阑音,没有她,你连沪江大学的门都摸不着。\"
苏婉莹笑容僵了僵,转向苏阑音:\"姐姐不会介意我们一起上学吧?“
苏阑音默默放下餐巾:”我吃好了,走吧。“
黑色奔驰轿车内,气氛凝滞。
苏阑音紧靠窗边,望着街景不发一言。
苏婉莹则不断通过后视镜打量前排的傅溟川,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傅先生,\"她突然开口,”听您捐建了沪江大学的新图书馆?真是造福学子呢。\"
傅溟川置若罔闻,伸调整了一下后视镜,正好挡住苏婉莹的视线:\"苏阑音,你的笔记本。\"
苏阑音接过他递来的皮质笔记本,翻开一看,里面夹着一张纸条:别理她,专心上课。放学我来接你。字迹凌厉如刀,却让她心头一暖。
沪江大学校门口人头攒动。
傅溟川的车刚一停下,就引来无数目光。
他亲自为苏阑音开门,这个举动让周围响起一片窃窃私语。
“那不是傅氏商行的傅先生吗?\"
\"他送谁来上学?\"
\"好像是苏家的两位姐”
苏阑音下车时差点绊倒,傅溟川一把扶住她的腰:\"心。\"声音不大不,刚好让周围的人听见,“苏家大姐怎么总是毛毛躁躁的。\"
\"苏家大姐”五个字一出口,围观学生顿时哗然。苏婉莹脸色瞬间煞白,她没想到傅溟川会当众戳破她的心思。
“走吧,送你去教室。”傅溟川自然地牵起苏阑音的,完全无视一旁的苏婉莹。
校园林荫道上,苏阑音能感觉到无数好奇的目光。\"你故意的。\"她声。
傅溟川嘴角微勾:\"不喜欢?\"
\"太招摇了”
\"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他忽然停下脚步,在她耳边低语,\"你是我傅溟川护着的人。\"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际,苏阑音耳尖瞬间红了。
远处传来上课铃声,傅溟川这才松开:\"去吧,放学见。\"
第一节课是英国文学。
苏阑音刚找到座位坐下,苏婉莹就带着几个女生围了过来。
\"给大家介绍一下,\"苏婉莹亲热地搂住苏阑音的肩膀,\"这是我姐姐,从在乡下长大,大家多关照她哦。\"
\"原来你就是苏家刚找回来的”
一个戴眼镜的女生脱口而出,又急忙住口。
苏阑音握紧了钢笔。
苏婉莹这话听起来体贴,实则暗示她才是从养尊处优的苏家千金。
“我确实在杭州长大。”苏阑音平静地,“不过现在回来了,以后还请各位同学多多指教。\"
\"听你是靠傅先生的关系才入学的?”另一个女生好奇地问。
苏阑音正要回答,苏婉莹抢先道:“傅先生人最好了,知道姐姐没受过正规教育,特意开了后门呢。”她叹了口气,\"我就不一样了,圣玛丽女校全a毕业,本来可以直接去英国留学的”
教授的到来打断了这场对话。
整节课苏阑音都如坐针毡,她能感觉到周围人探究的目光和窃窃私语。
课间去洗间时,她无意中听到隔间外的对话:
\"那个苏阑音一看就是乡下人,连口红都不会涂。\"
\"听原本是佣人的孩子,被抱错了”
\"傅先生怎么会看上她?肯定是苏家逼婚”
水龙头哗哗作响,苏阑音死死咬住下唇,不让眼泪掉下来。
她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出。
两个正在补妆的女生顿时僵住了。
“我确实是佣人带大的。”苏阑音直视她们的眼睛,“但我从不为自己的出身羞愧。”她拧开水龙头洗,“另外,傅溟川最讨厌背后嚼舌根的人,你们猜他会不会让这种人来新图书馆工作?”
两个女生脸色大变——谁不知道傅氏新建的图书馆待遇优厚,是毕业生挤破头都想进的地方?
回到教室,苏阑音发现座位上多了一杯热咖啡和一张字条:别理闲言碎语。你比她们加起来都优秀。——k
字迹龙飞凤舞,和苏阑音早上收到的那张如出一辙。
她环顾四周,没看到傅溟川的身影,却在不远处的树荫下发现了一抹熟悉的黑色轿车轮廓。
原来他一直没走。
下午的数学课是苏阑音最担心的。
果然,教授一上来就出了道难题,要求自愿者上台解答。教室里鸦雀无声,没人举。
“我来试试。”
苏阑音自己都没想到会站起来。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她走上讲台,拿起粉笔。
这道题正是昨晚傅溟川教过她的类型。
粉笔在黑板上划出清脆的声响,她全神贯注,完全忘记了紧张。
“完全正确!”教授惊喜地,“苏同学解法很巧妙,比教科书上的还要简洁。”
下课铃响,几个同学主动围过来请教问题。
苏阑音耐心解答,不经意间看到苏婉莹站在人群外,脸色阴郁。
放学时分,天空飘起细雨。
苏阑音站在教学楼门口等车,忽然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嗓音:
“这位同学,需要搭便车吗?”
傅溟川撑着一把黑伞站在雨中,眉梢带着罕见的柔和。伞面微微倾斜,为她挡住所有风雨。
\"傅先生怎么亲自来了?\"苏阑音钻进车里,发现座位上放着一盒还热着的栗子蛋糕——她最爱的甜点。
\"路过。\"傅溟川发动汽车,\"第一天怎么样?\"
苏阑音捏着蛋糕盒子,突然鼻子一酸:\"有人嘲笑我是乡下人我是靠你的关系才能入学”
车子猛地刹住。
傅溟川转头看她,眼神锐利如刀:\"名字。\"
\"什么?\"
\"谁的?告诉我名字。\"
苏阑音摇摇头:\"不重要。后来我用数学题打了他们的脸。\"她地咬了口蛋糕,\"谢谢你早上的纸条还有现在的蛋糕。\"
傅溟川神色稍霁,伸擦去她嘴角的奶油:\"苏阑音,记住,你不需要向任何人证明什么。\"他重新发动汽车,\"不过数学题打得漂亮。\"
雨越下越大,车窗上水痕蜿蜒。
苏阑音偷偷看着傅溟川完美的侧脸轮廓,突然觉得,或许上大学这件事,除了追求独立,还有另一个的、不敢出口的理由——她想离他的世界更近一些。
而此刻,她不知道的是,苏婉莹正站在校门口雨中,死死盯着远去的车影,中攥着一封刚从日本领事馆收到的密信
音乐教室的窗户敞开着,五月的风挟着花香卷入室内。
苏阑音坐在最后一排,指无意识地在膝盖上轻敲,模拟着钢琴键的触感。
这是她最期待的课程——西洋音乐鉴赏。
\"今天我们将学习不同乐器的音色特点。\"音乐教授推了推眼镜,\"请每位同学选择一种乐器进行简单演示。\"
教室顿时骚动起来。
学生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讨论,只有苏阑音独自坐着。
开学两周,虽然数学课上的表现让她赢得了一些尊重,但苏婉莹的圈子依然将她排斥在外。
\"我选钢琴!\"苏婉莹突然提高声音,甜美的语调中带着刻意的炫耀,“我在圣玛丽女校时,钢琴可是拿过奖的。”
几个女生立刻发出赞叹声。
苏婉莹得意地瞥了苏阑音一眼:“姐姐要不要也试试?听你在教会学校弹过风琴?”
她故意在\"风琴\"二字上加重语气,引来几声窃笑。
苏阑音抿了抿唇。
她确实没系统学过钢琴,但自从傅溟川送她那架施坦威后,她几乎每天都会练习。
“我可以试试。”她轻声。
苏婉莹眼中闪过一丝算计:“那不如我们比一比?我先来。”
不等教授同意,她已经优雅地走向那架老旧的立式钢琴,抚裙坐下。
指落在琴键上的瞬间,致爱丽丝的旋律流畅地倾泻而出。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精心卷曲的发梢上,衬得她如同画中走出的仙子。
曲终时,掌声雷动。
苏婉莹起身行礼,然后意味深长地看着苏阑音:“姐姐,该你了。”
苏阑音深吸一口气走向钢琴。
就在她即将坐下时,苏婉莹\"不心\"撞了她一下,同时迅速将一个发卡塞进了琴键缝隙。
“哎呀,对不起。”苏婉莹假意道歉,眼中却闪烁着恶意的光芒。
苏阑音没有理会,轻轻落座。
当她的指按下第一个琴键时,心猛地一沉——中音区的三个键完全发不出声音。
她抬头看向苏婉莹,后者正用团扇掩着嘴,眼中满是幸灾乐祸。
教室里开始有窃窃私语。
苏阑音的指悬在琴键上方,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
突然,她想起傅溟川曾对她过的话:音乐不在乐器,而在心里。
一个大胆的想法浮现在脑海。
她深吸一口气,指落在完好的高音区,弹出一段简单的和弦。
然后,出乎所有人意料,她开始歌唱。
\"srbfr”
清澈的女声如同山间溪流,瞬间填满了整个教室。
没有华丽的技巧,只有纯粹的情感流淌。
她巧妙地避开坏掉的琴键,用简单的和弦为自己伴奏,歌声却足以弥补所有不足。
\"areyggtsrbfr”
副歌部分,她甚至即兴改变了旋律,让原本忧伤的民谣多了一丝希望的光芒。
阳光在她纤长的睫毛上跳跃,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仿佛被带到了遥远的英格兰海岸。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教室里鸦雀无声。
紧接着,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太美了!\"
\"没想到苏大姐唱歌这么好听!\"
\"比刚才的钢琴曲动人多了”
苏婉莹脸色铁青,团扇被她捏得咯吱作响。
就在这时,教室后门被推开,一个修长的身影走了进来。
\"brv!(精彩!)\"
熟悉的嗓音让苏阑音猛地转头。
顾淮安穿着浅灰色西装,持一叠乐谱,正含笑看着她。
阳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边,整个人如同从古典油画中走出的贵族。
\"顾顾先生?\"苏阑音惊讶得忘了起身。
“抱歉打扰,我是新来的音乐理论老师。”顾淮安向教授点头致意,然后走向钢琴,“刚才的表演令人惊艳,苏同学。”他故意看了苏婉莹一眼,“尤其是在琴键损坏的情况下。”
\"琴键坏了?\"教授疑惑地检查钢琴,很快发现了那个发卡,\"这是”
\"是我的发卡!\"苏婉莹慌忙解释,\"一定是刚才不心掉进去的\"
顾淮安弯腰取出发卡,在阳光下仔细端详:\"真巧,正好卡在三个最重要的琴键故意损坏学校财物是要赔偿的。\"
教室一片哗然。
苏婉莹面红耳赤:\"你凭什么是我做的?\"
\"需要查指纹吗?\"顾淮安晃了晃发卡,\"或者调取教室外的监控?据最近学校刚安装了新设备”
苏婉莹顿时语塞,眼眶瞬间红了:\"我不是故意的\"
\"下课后去教务处交赔偿金。“顾淮安不再看她,转向苏阑音,”苏同学,有兴趣加入学校合唱团吗?你的音色非常适合领唱。“
苏阑音还沉浸在震惊中,下意识点头:”好、好的\"
下课铃响起,学生们三三两两离开。
苏阑音收拾乐谱时,顾淮安不动声色地靠近。
\"老傅让我照看你。\"他压低声音,\"不过刚才那出戏,纯属个人兴趣。\"
苏阑音忍不住笑了:\"谢谢。不过你怎么突然来当老师了?\"
\"临时顶替,原来的老师生病了。\"顾淮安眨眨眼,\"顺便监督某个不让人省心的姑娘。\"
\"我才不需要”
\"苏阑音!\"苏婉莹突然出现在教室门口,脸上泪痕未干,\"你满意了?让我当众出丑!\"
顾淮安正要话,苏阑音摇摇头制止了他。她平静地走向苏婉莹:\"弄坏琴键的是你,不是我。\"
\"你以为有傅溟川撑腰就了不起?\"苏婉莹咬牙切齿,\"别忘了,你不过是个冒牌货!\"
\"生物学上来,恰好相反。\"顾淮安插话,语气轻松却带着不容忽视的警告,\"需要我出示dna检测报告吗,苏二姐?\"
苏婉莹脸色煞白,转身就跑。
苏阑音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心中却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淡淡的疲惫。
\"别心软。\"顾淮安仿佛看透她的心思,\"她刚收到日本领事馆的任务,要窃取傅氏与德国合作的军工图纸。\"
苏阑音倒吸一口冷气:\"你怎么知道?\"
\"这是我的工作。\"顾淮安神秘地笑笑,\"对了,放学别走正门,老傅在东侧门等你。\"
\"为什么?\"
\"因为”顾淮安突然严肃起来,\"苏婉莹刚才离开时,打了个可疑的电话。\"
放学时分,苏阑音按照顾淮安的提醒,悄悄走向东侧门。
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校园里已经没什么人了。
就在她即将到达门口时,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苏阑音!等等!”
她回头,看见一个陌生男生跑过来,里拿着本书:“你的音乐理论落教室了。”
苏阑音刚要道谢,突然发现男生身后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轿车,车窗半开,里面似乎有人正盯着这边。
她心头警铃大作。
“谢谢,不过那不是我的书。”她后退几步,“我从来不用那种笔记本。”
男生的表情瞬间变了,猛地伸向口袋。
苏阑音转身就跑,却听见一声厉喝:
\"站住!\"
千钧一发之际,东侧门被猛地踹开。
傅溟川带着两个保镖冲了进来,那男生见状立刻翻墙逃走,黑色轿车也疾驰而去。
\"受伤了吗?\"傅溟川一把抓住苏阑音的肩膀,上下检查。
\"我没事”苏阑音惊魂未定,\"你怎么”
\"顾淮安通知我的。\"傅溟川脸色阴沉,\"那辆车是日本领事馆的。\"
回程的汽车里,苏阑音终于忍不住问道:\"为什么日本人对我感兴趣?\"
傅溟川沉默片刻,突然问:\"你母亲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道。\"苏阑音愣住了,\"父亲从不提起。\"
\"我查到一些线索。\"傅溟川的声音异常凝重,\"你母亲可能还活着,而且与日本人有关。\"
“日本人?怎么回事?”
“你没事就好,剩下的不必知道,走吧。”
“好。”
苏阑音看着他面容不悦,也不知为何,只能跟着他上了车。
车窗外,暮色四合。
苏阑音望着傅溟川紧绷的侧脸,突然意识到,这场围绕她的风波,或许才刚刚开始。
傅溟川已经三天没跟苏阑音话了。
确切地,是三天零七个时。
苏阑音趴在餐桌上,指尖无聊地划过咖啡杯边缘,眼睛时不时瞟向楼梯方向。
往常这个时间,傅溟川早已穿戴整齐下楼用早餐,可今天楼上静悄悄的,连脚步声都没有。
\"姐,先生一早就出门了。\"管家李叔递上一碟刚烤好的司康饼,\"是有急事。\"
苏阑音的指顿住了:\"他吃早餐了吗?\"
\"只喝了杯黑咖啡。\"李叔欲言又止,\"姐,先生这几天心情似乎不太好\"
何止不好。
自从前天顾淮安送她回家,傅溟川看到他们在门口有有笑的样子后,那张俊脸就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冻土。
昨晚她鼓起勇气去书房送茶,竟被一句\"不必费心\"给堵了回来。
苏阑音戳了戳司康饼,突然没了胃口。
窗外阳光明媚,几只麻雀在花园里叽叽喳喳,衬得她更加郁闷。
\"李叔,傅先生今天去哪了?\"
\"好像是去码头”李叔突然意识到漏嘴,急忙补充,\"先生不必准备他的午餐。\"
码头?
苏阑音眼睛一亮。
傅溟川曾提过今天要和德国商人谈一批医疗器械的进口,但没具体时间。
她匆匆喝完咖啡,拎起书包就往外跑:“我去上学了!”
半时后,一辆黄包车停在十六铺码头附近。
苏阑音付完车钱,心翼翼地躲在一堆货箱后面张望。
码头上工人来来往往,起重轰鸣作响,空气中弥漫着鱼腥和油混合的气味。
远处,傅溟川正和几个穿西装的外国人站在一艘货轮旁交谈。
即使隔得老远,他挺拔的身影依然醒目——黑色西装三件套,领带一丝不苟,举投足间尽显上位者的气势。
阳光照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连皱眉的样子都好看得让人心跳加速。
苏阑音正看得入神,突然被人从背后拍了一下肩膀。
\"跟踪狂姐?\"
她吓得差点尖叫,转身对上一双含笑的桃花眼。
顾淮安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里转着一串钥匙。
\"顾、顾先生!你怎么在这里?\"
\"这话该我问你。\"顾淮安挑眉,\"翘课?不像好学生苏阑音的作风啊。\"
苏阑音耳根发热:\"我我来”
\"找老傅?\"顾淮安了然一笑,\"他最近确实挺反常的,连我电话都不接。\"
\"都是因为你!\"苏阑音忍不住抱怨,\"那天非要送我回家,还靠那么近话\"
顾淮安眼睛一亮:\"他吃醋了?\"
\"才不是!\"苏阑音声音陡然提高,又急忙压低,\"他只是只是”
\"只是恨不得用眼神把我千刀万剐?\"顾淮安哈哈大笑,\"老天,这可比我想象的还有趣。\"
远处,傅溟川似乎听到了动静,锐利的目光扫向这边。
苏阑音下意识缩了缩脖子,但已经晚了。
傅溟川的表情瞬间阴沉,对德国商人了几句就大步走来。
\"完了完了”苏阑音揪住顾淮安的袖子,\"他生气了!\"
\"放松,可爱。\"顾淮安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看我给你示范怎么哄好一只炸毛的狮子。\"
傅溟川转眼就到了跟前,西装下摆随着步伐翻飞,像极了即将发动攻击的猛禽。
\"解释。\"他盯着苏阑音揪着顾淮安袖子的,声音冷得能冻死人。
\"我\"
\"是我邀请苏姐来看新到的钢琴。\"顾淮安面不改色地撒谎,\"正好碰到你,巧了不是?\"
傅溟川冷笑一声,直接无视顾淮安,一把拉过苏阑音:\"翘课?跟踪?你长本事了。\"
苏阑音被他拽得踉跄了一下,顾淮安立刻伸去扶:\"老傅,轻点!\"
\"滚。\"傅溟川一个眼神就让顾淮安收回了,\"再碰她一下,我剁了你的爪子。\"
顾淮安举起双做投降状:\"行行行,我滚。\"临走前却对苏阑音眨眨眼,用口型:\"哄他。\"
回程的汽车里,气压低得令人窒息。
傅溟川一言不发地开车,下颌线绷得紧紧的。
苏阑音偷偷瞄了他好几眼,终于鼓起勇气:
\"溟川”
\"叫傅先生。\"他冷冰冰地纠正。
完了,连名字都不让叫了。
苏阑音咬了咬唇:\"傅先生,我和顾先生真的只是偶遇”
\"闭嘴。\"
一个字就把她堵了回去。
苏阑音委屈地看向窗外,眼眶有些发热。
她只是想见他一面而已
车子没有回傅公馆,而是停在了外滩一家高档西餐厅前。
傅溟川甩上车门就走,苏阑音跑着才能跟上。
侍者显然认识傅溟川,毕恭毕敬地将他们引到一个僻静的角落座位。
“两份牛排,五分熟。”傅溟川看都不看菜单,“给她加份奶油蘑菇汤。”
苏阑音惊讶地抬头——奶油蘑菇汤是她最爱喝的。
餐点很快上齐,两人却几乎没怎么交谈。
苏阑音口啜着汤,时不时偷瞄对面。
傅溟川切牛排的动作优雅而凌厉,仿佛跟那块肉有仇似的。
\"那个德国商人”她试图找话题。
\"食不言。\"
又是一记闭门羹。
苏阑音沮丧地放下勺子,突然灵一动。
她悄悄脱下一只鞋,用脚尖轻轻蹭了蹭傅溟川的腿。
傅溟川刀叉一顿,眼神危险地眯起:\"干什么?\"
\"脚抽筋”苏阑音装模作样地弯腰揉脚踝,衣领随着动作微微敞开,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
傅溟川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冷峻:\"坐好。\"
一计不成,苏阑音又生一计。
她故意把餐刀掉在地上,弯腰去捡时,指\"不经意\"地划过傅溟川的裤腿。
\"苏阑音。\"傅溟川一把抓住她不安分的腕,“再闹就把你扔出去。”
他的掌心烫得吓人,苏阑音却不怕死地凑近:“你舍得吗?”
傅溟川的眼神瞬间暗了下来。
他猛地起身,拽着苏阑音就往餐厅外走,留下一叠钞票在桌上。
侍者们面面相觑,没人敢拦。
黑色轿车疾驰在返回傅公馆的路上。
苏阑音系着安全带,心脏砰砰直跳。
傅溟川开得飞快,指节因用力握方向盘而发白。
\"傅溟川”她声唤道。
\"闭嘴。\"
\"我只是想告诉你”
\"我让你闭嘴!\"
车子一个急刹停在傅公馆门前。
傅溟川几乎是把她拖出车外,一路拽进卧室,然后重重关上门。
\"三天。\"他将她压在门板上,呼吸粗重,\"我忍了三天。\"
苏阑音还没来得及话,唇就被狠狠封住。
这个吻与以往不同,带着惩罚性的粗暴,却又藏着不出的渴望。
傅溟川的插入她的发间,迫使她仰头承受他的掠夺。
\"顾淮安送你回家?\"他在她唇上咬了一口,\"嗯?\"
\"只是顺路”
\"他碰你哪了?这里?\"大抚过她的腰肢,\"还是这里?\"
滑到后背。
苏阑音浑身发软,只能攀着他的肩膀才能站稳:\"只、只是袖子”
\"再有下次,\"傅溟川抵着她的额头,声音沙哑,\"我就把你锁在这张床上,哪里都去不了。\"
苏阑音突然笑了,眼睛亮晶晶的:\"傅溟川,你吃醋的样子真可爱。\"
\"可爱?\"他危险地眯起眼。
\"唔”
抗议被吞没在又一个炽热的吻中。
傅溟川将她打横抱起,扔在柔软的大床上,随即覆身上来。
\"我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可爱’。\"
窗外,午后的阳光温柔地洒进来,为两人交叠的身影镀上一层金边。
苏阑音在晕眩中想,原来哄好一只吃醋的猛兽,代价是把自己赔进去
不过,她心甘情愿。
结婚三年,我很安于现状。老公帅气多金,温柔体贴,情绪稳定,从没和我红过脸,吵过架。直到,我看见一向内敛温和的老公,将白月光逼在墙角,怒声质问:“当初是你自己选择的另嫁他人,现在有什么资格要求我?!”我才知道,原来,当他真爱一个人时,是热烈又滚烫的。我识趣地离婚走人,人间蒸发。很多人都说傅祁川疯了,恨不得把江城掘地三尺,只为了找到我。他那么沉稳自持的人,怎么可能疯呢,更何况还是为了我这个不值一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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