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失足少年(19)（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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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敢跟我叫板，”谭康在外面继续，“你一个黑户，警察都不知道你的存在的玩意！老子就是把你饿死在这屋里都没人会找你！”

项西在屋里站了一会儿，走回床边躺下了。

谭康在客厅里又骂了一会儿就没了声音，估计是睡在沙发上了。

项西瞪着天花板，突然就平静了下来。

真好笑啊。

项西，这就是你新的人生，新的路吗？

每一步，每一步，都带着过去生活的痕迹，那些黑暗的日子就像树根一样扎进了身体，渗透在他身边的每一寸空气里，如影随形，躲都躲不开。

什么样的人，就接触什么样的人，跟什么样的人在一起，就会有什么样的人生。

项西笑了起来。

真逗，就像一条死胡同，怎么走，都走不出去了。

因为你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只配跟这样的日子纠缠在一起。

项西睡着了，他对生活和现实的适应能力大概就表现在这些方面，这间屋子，在谭康再次打开门之前，他暂时没有出去的方法。

所以就不再多想，先睡觉，起码养养精神。

早上醒过来的时候，他还觉得这一觉睡得不错，连梦都没做，舒服地一觉睡到了天亮。

客厅有动静，谭康也起来了，项西起身下了床，站在门后听着外面谭康的一举一动，估计着他已经把外套穿上之后，项西敲了敲卧室的门：“我要喝点儿水。”

谭康沉默了一会儿，隔着栅栏铁门打开了卧室的木门。

项西站在门里，看着谭康铁青着的脸：“给杯水。”

谭康转身去倒了杯水，从铁栏杆里递了进去。

“谢了。”项西接过水。

在谭康准备把胳膊收回去的时候，项西把一杯水猛地往谭康脸上一泼，接着就抓住了谭康的，架在栏杆上往下一拧。

“啊——”谭康疼得吼了一声。

项西咬牙按着他不松劲，从下面的栏杆伸了出去，抓着他的衣服一拽，在他身上摸索着。

几秒钟之后，谭康抽出了胳膊，边甩着胳膊边指着项西：“你死吧！你等着死吧！”

项西没话，回到了床边坐下了。

“找钥匙呢吧！”谭康走到门边，里拿着一串钥匙冲他稀里哗啦地晃着，“这儿呢！”

项西揣在兜里，还是没话，也没看谭康。

谁要钥匙，用这种方法去抢钥匙是傻子。

项西摸了摸里的。

“项西！我好心收留你，你一直不给好脸色，摸你两下你还弄得跟个贞节烈女似的，”谭康，“你信不信我一会儿给平叔打个电话，看看是谁再也出不了这个门！”

项西挑挑眉毛，还是沉默着。

谭康不会去找平叔，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就拔刀相向的人有，但肯定不是谭康，为耍流氓失败这点儿事就置人于死地，谭康没狂暴到那种程度。

但这人黏糊，又有那么点儿暴躁，还好面子的性格，自己也不可能那么轻易地脱身。

谭康在客厅里骂骂咧咧地踢了几下凳子、桌子，甩门出去了。

对楼的泼泼不知道什么原因死了一只，主人把它埋在了阳台的一个花盆里，一个姑娘站在花盆边哭了半个多时。

程博衍端着一杯罗汉果茶叹了口气，想起了外甥女溪，表姐在阳台上随插了几个葱头，长出了不少葱，结果溪发现葱被她妈拔去做菜之后，也是这么站在花盆边哭了大半天。

在客厅里响着，程博衍放下杯子快步走过去拿起了。

今天他休息，但医院要有事，他随时都会被召唤过去帮忙。

上是个有些眼熟的陌生号码，有过来电记录，项西？

“您好。”程博衍接起了电话。

“哥！”那边一片嘶啦声中传来了项西的声音，“哥，你在上班我不忙的话”

“什么？”程博衍皱着眉，“你腿不舒服吗？我今天休息，你去医院直接找刘大夫就行，我跟他一下。”

“不是腿！我被锁别”项西的声音听不清，但语气能听得出很着急，“哥，你救”

“你怎么了？”程博衍一下站直了，锁和救这两个字让他瞬间有些紧张，“你在哪儿？出什么事了？”

项西语气里的焦急和怎么也听不清的话内容让程博衍很无奈，交流了半天也没弄明白项西到底想什么，他只得打断嘶啦声中还在着话的项西：“你到底碰上什么事了？急吗？我帮你报警吧？”

“不要报警！别报警！”项西喊了一声。

“哎，听见了听见了，赶紧！告诉我你在哪儿，碰上什么事了。”程博衍总算听到了一句清晰的内容，简直有种莫名其妙的高兴。

“我那条街其实”项西的声音再次回到原状。

“行了，别了，听不清。”程博衍叹了口气，想了想突然喊了起来：“我智商都让你带低了！你别打电话了，发短信！给我发短信！”

那边项西立马挂掉了电话。

“唉”程博衍皱着眉，拉开柜子穿上了外套，想想又从抽屉里拿了点儿现金，然后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项西那边还不清楚出了什么事，但程博衍决定过去一趟，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吃错了药还是太圣洁，非得在自己好容易休息的日子里管这个闲事。

坐到车里等了半天，项西的短信都还没发过来，程博衍突然就相信了一件事。

那就是项西是文盲，不认识几个字这件事应该是真的。

又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响了，项西的短信总算来了。

我背人索在屋里出不去了，你能帮我找个索将过来开门吗。

短信里附了地址，整条短信带地址程博衍看了好几遍，把错别字都自动修正了才算是看明白了，只是从短信的内容上判断不出来这到底是出事了还是没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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