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常家阴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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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科郎中和外科医生一样遇到病患，总会不由自主地想到动刀。

“不用，只要用羊肠做的管子经鼻、咽就可以到胃里，”着不好意思地看向济子篆，“我看您那里有竹管，我想仿着做一个稍大一些的，一会儿要将胃里的东西抽出来。”

济子篆道：“这竹管也是我仿照古书上做出来，准备给杨梅疮病人向毒疮里灌药用的，既然杨大姐找到更好的法子治杨梅疮，这竹管也就没有了什么用途，杨大姐拿去就是了。”

竹管就似注射器样的东西，阳明全篇里有记载，只不过需要改良才能用着趁，现在竹管上少了一个活塞。

济子篆听着杨大姐吩咐丫鬟去准备的东西，越来越惊讶，什么时候杨家的医术已经发展到让人难以望其项背的地步。

秋桐带着丫鬟急忙去准备。

正好常家今日做宴席，早就拉来了一头大肥羊，秋桐带着人冲进厨房就要东西，粗使的婆子仿佛没有听明白姑娘们的意思。

“您要什么？”

“羊肠？”

陈妈妈气喘吁吁地一路走进常大太太的屋子。

常亦宛刚收拾好妆容，正陪着常大太太话。

“太太，”陈妈妈低声道，“杨少爷活了。”

常亦宛瞪大了眼睛，一下子额头上冒出汗来，焦急地看向大太太，慌乱地张嘴，不知道什么才好，半晌才出声，“母亲，快想想法子，千万千万不能让他活过来我的事我的事要怎么办？”

常大太太稳住心神，仔细地问陈妈妈，“郎中不是已经没救了？怎么会忽然醒过来？”

“杨大姐给杨少爷放了血，也是奇怪，杨少爷立即就醒过来，”陈妈妈跟在常大太太身边久了，自认也是见过世面的人，那一幕却着实吓了她一跳。

“茉兰现在在做什么？”常大太太道。

“是要给肚子里排气，让人准备羊肠，”陈妈妈着想起董家的事来，“听董世子也是这样治好的，下人已经熬了止血的药，只要杨少爷不再吐了，药就能送下去，这样血就能止住。”

常大太太抓住陈妈妈这话的重点，是要吃了止血的药才能好。

常亦宛坐立难安，大大的眼睛红丝满布，“母亲去看看吧，要想个法子不得这一会儿，我那玉佩也被杨茉兰拿起来了。”

常大太太转头看向常亦宛，“你要让我当众杀了他不成？”

常亦宛顿时安静下来。

杨蟠屋子里现在那么多人，总不能这时候过去就下杀，常亦宛求助地去看陈妈妈，心里忽然异常的委屈，“这可是在我们家里，在我们家里做事还要看别人脸色？杨茉兰才是依附我们的啊。”

常亦宛越越生气，眼泪哗哗掉下来，“杨茉兰先是闹着不肯和哥哥成亲，又我们家贪图她的嫁妆，现在更治好了杨蟠，她这是要做什么？是不是不害死我不罢休，她真是毒蝎的心肠，我之前怎么就没看出来，她这是要毁了我啊。”

“依我看，”陈妈妈低声道：“杨大姐日后也别想嫁到好人家，这样在男人面前抛头露面，又碰触男人的身体与她相比，大姐不过是丢了玉佩而已。”

事到如今，常大太太仔细思量，就要想别的对策，再现在，“不是还没完全救活吗？”着看向陈妈妈，“杨大姐要的东西奇怪，我们家也有拿不出来的时候，那些止血的药材也不一定顶用，尤其是杨大姐的法子，那是谁也没见过的，到底能不能将人救活谁也不知晓。”

大太太的意思陈妈妈听了明白，止血药可以用不好的药材，那羊肠管也可以做不好，只要一个地方出了错，人命还不是转瞬即逝，而且现在是陈大姐在治陈少爷，只要出事，这样的怪异的治病法子，在官府那里也没法交代。

陈妈妈低声道：“奴婢这就去安排。”

杨茉正盯着瓷罐里的血看，杨蟠虽然看起来好些了，可照这样下去，还会因失血而死，以杨蟠的体重，血液丢失一千毫升就必定要输血，可是在古代，哪里有条件输血，那就是必死无疑。

秋桐几个却迟迟也没有将羊肠拿来，就算现在拿来恐怕也来不及，她不能等了，再这样下去一切都会前功尽弃，要尽快想出个可行的治疗方法才行。

“要不然我再用针试试。”

沈微言见杨茉表情郑重，想要出“你别着急”的话，可是想一想自己也没有任何方法能改变杨少爷的病情，他擅长的无非也是止血药和针法。

杨茉转头看过去，沈微言嘴唇轻抿着，双安静地摆在身侧，表情十分焦急，眼睛里却透着关切的温暖，连沈微言都看出她的紧张。

杨茉仔细想了想，伸出在杨蟠身上比对，“我还有一个法子，现在这种情况也只能试一试。”

济子篆忍不住开口问，“现在这种危重情形，还有别的方法？”

“有，”杨茉长喘口气，“现在再服用止血药只怕已经来不及了，倒不如将止血的药物，直接用在创口上。”

止血的药物用在创口上，这是常用的治疗方法，济子篆并不觉得奇怪，可是仔细一想，震惊地抬起头，“杨大姐是，要将药送进送进”他指了指杨蟠的胸口，惊骇地一时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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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杨茉低声道，“我是这样想。”

这也太荒唐了，怎么才能将药送进去而且怎么知晓伤口在哪里。济子篆完全不能相信，杨大姐也只是有这样的想法罢了。

“并不是不能知晓伤在哪里，杨少爷的肋骨断裂才会伤及肺，只要沿着断裂的肋骨向内寻找，就应该能找到。”

这能不能行？济子篆不肯相信，转头看屋子里的两个人，沈郎中只是有些惊讶，却没有任何怀疑的神情，旁边的郎中，一脸的胡须，只是那双眼睛让他觉得熟悉是谁是谁在问了自己两次之后，济子篆豁然想起来，是是想要张嘴话。

那人却对上他的目光，漆黑的眼睛十分的平静。

济子篆紧紧闭上了嘴，转身亲自将药箱打开，让杨大姐从中挑选药粉，“都是我济家祖传的止血粉。”

药找到了，关键是怎么才能找到伤口。

杨茉拿起济家的术刀，将杨蟠的皮肤消毒好，利落地一刀割下去，床上的杨蟠略有些清醒，立即喊叫了一声，好在肋骨断裂的疼痛已经让杨蟠有些麻木，再往后杨蟠只是闷哼和轻微的挣扎。

创口切好，杨茉试着将净好的伸进去寻找，将伸进温热的身体，她这还是第一次，随着杨茉的动作，银管中似是有更多的血流出来。

“脉象有些变了，”沈微言提醒杨茉，“不是洪脉是细脉。”

细脉，是身体虚损才会有的。

“要含一颗护心丹，”沈微言着转头吩咐常家下人，“府中有没有蟾酥护心丹？”

常家人忙道：“奴婢这就下去问。”

似常家这种高门大户，都会准备些秘药以备不时之需，护心丹就是其中一种。

片刻间，常家管事妈妈就来道：“现在没有，正让人到处去找呢。”

常家这是故意不肯给药，杨茉心底不由地失望，听到沈微言护心丹，她想着若是能拖延片刻也好

柳成陵的声音响起，“阿玖去药铺里将护心丹拿来。”

简单的吩咐，外面屋檐下立即传来一阵脚步声。

屋子里十分安静，杨茉似是能听到有人撩开帘子向内室里查看。

“真是荒唐，杨大姐这是”

将伸进病人身体里，这种事他是第一次见，济子篆能听到仔细的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那是什么感觉，从阎王爷中将人命夺回来。

杨茉屏气凝神仔细地找，指尖感觉到一股热流，找到了，就是这里可是她的指并不能将伤口按住，杨蟠的太过肥胖，她的指根本不能完全将伤口压住。

杨茉转过头来看屋子里的几个人。

济先生直接很长，不愧是外科郎中，只是济先生常接触那些痈、疖难免上会有洗不掉的细菌，沈微言指不够修长，杨茉一眼看到旁边的柳成陵，他的指光洁修长，一如他的人。

“柳先生，能不能请你来帮忙。”

济子篆的眼睛兀然一抬，顺着杨大姐的目光看过去，这是是，杨大姐怎么会请他来帮忙。

这屋子里明明还有他和沈微言两个郎中。

柳成陵抬起眉眼，目光似是漫不经心却又十分明亮，没有济子篆的惊讶，没有沈微言的紧张，静静地不动声色，“杨大姐请。”

杨茉道：“请柳先生和我刚才一样净，要快，否则就来不及了。”

要用烈酒浸泡，再用穿心莲水仔细清洗大约一刻钟。

杨茉不知道杨蟠还能不能支持住，瓷罐里已经满是鲜血，杨蟠的脸越来越苍白，在她及笄之日，老天偏给她这样的考验，若是失败不，她不认同这样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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