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一章 问世间情为何物（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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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沁珹没有话，她缓缓降落到无始大陆上，这里的空气十分稀薄，灵气再不断的被虚空掠夺。

地表之上尽是大爆炸之后产生的乌黑以及碎石，没有任何生命可能存活在这样的环境上。

周无涯紧随其后降临，祂扫视了一下四周的环境，默不作声。

原本的琼楼玉宇、仙人林立的场景仿若昙花，又好像梦境。

祂们二人不约如同的深吸了一口气。

第五沁珹转过身，英气的脸上流露出的不是回忆，而是记恨以及不解。

“没错。”

“我跟祝融的确相识。”

“如果非要给这段经历强加上一个词语的话。”

“甚至可以是”

“爱。”

“是他爱你，还是你爱他？”周无涯停顿了一下后道：“还是你们彼此相爱。”

第五沁珹眼神有些躲避，半晌后才道：“是”

“我爱他。”

很快，她又有些着急的想为自己的尊严来找补，慌忙解释道：“我想，他或许也是爱我的。”

“我想、或许，这两个词语是用来表达不确定的。”周无涯轻描淡写的道：“如果你对这段感情不确定的话，的确可以用上这两个词语。”

“我没有不确定！”第五沁珹还在强词夺理

，道：“我只是只是”

谁料，她这种逃避的态度以及躲闪的言辞触怒了周无涯。

祂的声音瞬间提高了，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道：

“只是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逃避？为什么不能直接出来？”

“你爱他啊！你在犹豫害怕什么？世俗的权柄？身份的差异？”

“为什么你不能直接！”

轰隆隆——

苍天在祂的无端怒火之下开始传来雷声，整片大陆都在颤抖。

第五沁珹被祂吓了一跳，不知道是因为祂如此剧烈的反应还是因为祂这无边的实力。

只见她自嘲一笑，道：“也许都有吧。”

“你不明白。”

周无涯渐渐安静了下来，静静的听着她。

这一次，或许是因为周无涯的话触动到她了，又或许她真的释然了。

第五沁珹的眼中不再饱含狠辣和怨恨。

她轻声道：“很久很久以前，我从族中离开前往位面历练，在一处传颂境修士留下的的秘境内，我第一次遇到了他。”

“实话，他那个时候真的很弱，我们同岁，但他的境界要比我低很多。”

“我本想随杀了他，但令我没想到的是，他的实力竟然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而且最重要的是，

他临死前看着我的眼神。”

“那眼神中没有恐惧，反而充斥着无奈以及不甘。”

“这让我产生了一丝怜悯，所以我留了他一命。”

“后来我才想明白，原来他肩膀上的担子这么重。”

第五沁珹自嘲一笑，道：“不怕你取笑我，接下来的故事就有些俗套了。”

“我落了难，危时刻是他救了我，没有别的私人情感，只有对我饶他一命的恩情。”

“往后我们结伴游历，他从不问我的出身，我也不管他的来历。”

“十年的时间，我亲眼看他从一个岌岌无名之辈逐渐走到了台前，走上了历史的舞台。”

“我被称为天下第五，而他则是天上第一。”

第五沁珹眼眸里流露出的是回忆。

“我原本以为，他有了实力和地位以后，总该和我表明心意了吧？”

“可惜，他没有。”

“我以为他是在假装矜持，碍于身份地位的悬殊不肯接受，所以我跟他示了好，我想，这下他总该接受我的感情了吧？”

“可惜，他没有。”

“直到族中来人我父王陨落了，需要我回去即位，直到那时我才知道，原来我刻意隐瞒的事情，他全都知道。”

“我再一次让他跟我回族，不问族中世事，

从此逍遥自在，我以为他会同意。”

“可惜，他没有。”

第五沁珹到此处，眼里饱含的已经不再是爱意了，而是一种极端的怨恨。

可是这怨恨出现的很突兀，消失的更是突然，转而的是无尽的思念以及哀愁。

“我们就这样断了联系，很多年没有再提及过彼此了。”

“最后一次听到他的消息时是第一次位面战争结束前，他独自前往星空深处中了天神的埋伏。”

“我以为他会像之前一样，险死还生，有惊无险的回来。”

“可惜”

“他没有。”

第五沁珹惨然一笑，脸色煞白。

“我做错了，我不应该为了自己那可笑尊严与他所守护的人族开战。”

“我不该一次又一次的把他逼到两难的境地之中。”

“我以为拿世俗的权柄来逼他，他就会跟我在一起。”

“我应该跟他一起对抗天神的，怪我自己懦弱，怪我自己总是想的太多。”

“错的一直都是我。”

周无涯静静的看着她表现的所谓懊悔以及自责，心中清楚。

许多年前，人皇在跟他进行那场跨越时空的对话时，并未提起过第五沁珹。

郎有情妾有意只是空谈，实际上的情况时妾有意但郎无情。

于

是，祂出了这句看似毫无人情的语言。

“不，你没有错。”

“他只是不爱你罢了。”

第五沁珹怔住了，呆呆的望着周无涯，刚才的表情以及神态全然消失不见了。

紧接着，她突然掩面无声的哭泣着。

这其中既有被周无涯戳破难堪的眼泪，又有对这一事实无法辩驳的无力。

周无涯席地而坐，面无表情的盯着地面上的尘土。

是的，直到现在这一刻，直到这生命的最后。

第五沁珹仍旧在强撑着她那脆弱不堪的颜面以及，她把一切的错误都归咎在自己的身上，无非就是为了掩盖祝融根本不爱她这样一个简单的事实罢了。

了这么多，她下意识的在为人皇开脱，子民、责任，促使了他们没能走到一起。

但她就是不愿意承认，人皇仅仅只是不爱她罢了。

这一事实，一生骄傲的‘天下第五’显然无法接受

周无涯在分析他人的情感时，总是能做到断案如神。

但祂对自己的感情却总是无法做到落落大方

明明听过无数故事，明明知晓无数结局，明明见过生离死别，明明内心波涛汹涌，却还是无法把内心完全的表露出来的，束无策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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